013 最向往的東西
唐海看著桌面上那個掌印，愣住了。
“這是魔術？”
他疑惑了起來，忍不住伸手去摸，明顯感到平滑的桌面上，掌印的位置凹下去一層。他尤自不敢相信，手指甲用力在桌上刮了幾下，沒留下半點痕跡。
這是真的木頭桌子，以這種木頭的堅硬程度，人的手是絕不可能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的。
可是，莫山做到了。
他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莫山，腦海中冒出幾個字眼，“內力？還是斗氣？”
這是他穿越以來，受到的最大的震撼。這么長時間來，異世界顯得如此正常，他沒有碰到過超自然的事件。讓他下意識地認為，這是一個跟地球一樣正常的世界。
可是現在，莫山展現在他面前的，是地球上不存在的超自然的力量。叫他如何不震驚？
這時，莫山鄭重地說了一句話。讓他一個激零，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這句話有幾個字眼他能聽明白——“我教你”。
唐海從大廳出來，被涼風一吹，身上的寒毛顫粟般豎了起來。
“呼——”
呼出一口濁氣，他頭腦冷靜了一些。隨即一個念頭浮起，莫山有什么目的？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在這個貧困落后的小山村，這種力量有多么難得，不用腦子也想得到。只要不是傻子，就絕不會隨隨便便傳給別人。
哪怕他是莫山的救命恩人！
付出這么大的代價，莫山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
效忠？
一直到進入自己的屋子，唐海也沒有得到答案。最后，他決定先不想這個問題。反正日后便知。
況且，他已經答應了。
每個男人，都希望自己變得更強大，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他無法拒絕。
躺在床上，他久久無法入睡，一時想著地球的事，一時想到莫山那如釋重負的神情。而想得最多的，就是莫山印在木桌上的那一掌。
“那是什么樣力量？我能夠學會嗎？”
他心中患得患失，罕見地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
莫家后院里。唐海剛到，莫山便讓他跟著自己。兩人一路出了村子，最后來到后山一塊平地上。
莫山雙手背在身后，衣袂飄動。不知是不是錯覺，唐海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高手氣勢。
莫山不管他聽不聽得懂，還是自顧自地說了幾句話。語氣凝重，似是在交待一些重要的事情。
唐海悄悄將錄音筆打開。這次過來，他準備非常充分，除了錄音筆，他還帶了一部擁有高清攝像頭的手機。原本是用來學習語言的，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莫山交待了幾句后，正式開始了。他走前幾步，拉起了一個把式，打起了一套拳法。
唐海悄悄從懷里取出手機，打開攝像功能，插到胸前的口袋里，那個口袋他事先開了一個小洞，正好將攝像頭露出來。
莫山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一拳一腳，全被來自地球的高科技產品給拍攝下來。
一套拳法并不太長，幾分鐘后，莫山停了下來。走到唐海面前，開始將動作分拆開來，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教他。
由于語言不通，教的困難，學的吃力，進展非常緩慢。
唐海今年已經二十八歲，身體柔韌性不比少年人。在第一個動作就卡住了，嘗試了幾遍，動作始終無法到位。
莫山皺起眉頭，讓他伸直了腿，坐在地上。
唐海照做，接著莫山拉住他的手往下拉。
“疼——”
唐海吃痛，下意識地掙扎，卻被死死按住。很快他就明白過來，莫山這是給自己拉筋，只得緊咬牙根，死死忍著。
最后，他的胸口貼到了大腿那里。腰跟膝蓋后面仿佛撕裂開一般。
幾秒后，他額頭上冒起了虛汗。接著，肌肉開始痙攣起來。
莫山終于松手了。
唐海躺在地上，眼冒金星，感覺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
休息了一會，他用絕大的毅力又站了起來，從牙齒縫里擠出兩個字，“繼續——”
晚上，莫山穿著一條俯臥在床上。累得一根指頭也不想動。
今天，他算是吃了大苦頭了，拉完筋后還沒完。等他恢復得差不多了，莫山又催著他做一些高強度的運動。最后，他是跑步中昏倒過去的。
莫山站在床前，珍而重之地打開了一個壇子，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就散發出來，嗆得唐海打了個幾個噴嚏。
他正想問這是什么東西，就感到后背貼上了一雙手，那雙手奇熱無比，燙得他差點叫出聲來。
那股嗆人的中藥味愈來愈濃。
那雙手除了燙外，力量也是奇大，被捏過的地方，唐海就感覺肌肉都被捏碎了，那種痛苦，簡直無法形容。
因為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他現在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躺在那里，不一會，頭腦就越來越迷糊。
不知不覺間，被那雙手“燙”過的地方，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升起，慢慢彌漫到全身，整個人仿佛要飄起來一般。
唐海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第二天，唐海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前所未有的好。他捏了捏大腿，絲毫沒有感覺到大量運動造成的肌肉酸疼。
“好神奇的藥酒。”
他不由嘖嘖稱奇，事實上，昨天那種拉筋法，還有那要人命的運動量，他真的有點打退堂鼓。這樣下去，搞不好內力沒練出來，人就先殘了。
可是有了這種藥酒，一切都不是問題。
看來，練武就是一次次挑戰身體的極限，配合藥酒來治療因過度運動帶來的損傷，從而不斷提高身體素質。
而在地球上，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這么搞。再高的科技，也不可能有這種藥酒的效果。
看來，這個世界遠不是他之前認為的那么簡單。
他若有所思地想道。
可是，再怎么鍛練，人的身體也有個極限。像地球上體育界的世界冠軍們，身體素質已經是人類能達到的巔峰。但是很顯然，他們也無法像莫山那樣，一掌就在原木做成的桌上拍出一個掌印出來。
那種力量，才是他最向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