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臘月
荃心儀聽到里頭柳清的聲音，頓時便是瞧了王方一眼，似乎在說，你瞧瞧，我沒有說謊，我沒有偷聽，我真的有事情來的。不過或許由于有點心虛，急急忙忙的便是和王瑩以及何漣走了進去，王方想要跟進去，但是被王瑩給推出來了，還嗔道：“女人說話，你一個大老男人進去干什么？”這一句話便是把王方給堵在了門口。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王方總感覺自己似乎要發言表示一些才對，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最后只有離去。
翌日，今天比較重要的日子，因為在這要過年的時候，需要祭祖，這時大小官員必須要到場，祈求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并且重要官員還要發表講話，念祭詞。
王方身為一方官員，此等重要場合當然是少不了他，百姓們對王方有些畏懼，見到他似乎便是想起了那四百顆人頭，暗地里面還指著王方說：“瞧，那就是那位王大人，就是那個王砍頭，嘩的一聲令下，便是砍了四百個人頭。”不過幸好，王方的名氣還沒有非常的壞，不少百姓對他的那番舉動還是理解的。
只見那圍著鼎，臉上涂著朱砂，身披鳥羽，正在那里跳神，一邊跳，一邊念一些詞，不過那話語非常的模糊，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到底是在說一些什么。
隨后便是王方的講話，在之后，便是百姓的活動了。
畢竟這是一個重大的節日，百姓歡悅的氣息，沖淡了以往的凝重之氣，各種吆喝之聲也是不斷響起。
王方回去之后，只見小英拿著一個雞毛撣子，王方問她這是干啥，不是已經打掃過了嗎？
小英見王方問這話，不禁便是一愣，隨即便是脆生生的小道：“大老爺，這叫做有撣揚塵。現在是臘月二十四，這有撣揚塵乃是送舊迎新，等一會兒還要祭灶呢，大老爺你可是不要到處亂走哦。”小英話語很是生趣，在王方的寵溺下，這丫頭也是越發會調侃王方了。
王方微微一愣，沒想到這還有這么多的名頭來的，自己還真是不知道這些，不過想想，也是該送舊迎新了，該把上一年的晦氣都給送走，迎來新的喜氣了。
“恩，那你繼續，你繼續，咳咳，大老爺我便是去里面看看。”王方只見府邸里的下人都在忙碌著，劉山這小子正在掛燈籠，長長的梯子架起來，他似乎非常的害怕，站在上面腳也是一個勁的哆嗦著，拿著燈籠的右手也是上下擺動。
“王峰你這小子扶穩住了，可別把你劉大爺給摔下來了，否則劉大爺我可是饒不了你。”
“磨蹭那么多干什么，都站在上面快一刻鐘了，連個燈籠也是沒有掛好。”王峰目光憨厚，異常老實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劉山頓時便是大怒，想要開口罵他，可他不激動還好，這一激動便是出現問題了，這梯子也是搖晃了起來，嚇的劉山緊緊的抱住梯子，嘴中緊張的念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啊，大人回來了。”
王峰看見王方，頓時便是一喜，急忙便是過來行禮，隨即便是笑呵呵的想要說一大堆好話，這年底的，當然是要講一些好話才是可以，到時候也是可以獲得一些賞錢，但是王峰平時就是榆木腦袋，哪知道什么拍馬屁之流，見到王方便吱吱嗚嗚的抓腦袋起來，一個勁的在想著，那叫做什么來的呢？哎，我這記性，昨天那王才剛剛教導過我，那可是我花費了一兩銀子才從他那里得來的，這一下子倒是全部都忘記了。
“怎么了？”王方頓時疑惑，這王峰怎么露出此番神色，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樣，難道他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成。
“沒，沒，沒什么，呵呵，本來想要恭賀大人的，可是，可是，大人你也是知道我這腦瓜子不好使，呵呵….。”
本以為他有什么事情呢，哪知道只不過是這番小事，頓覺有些有趣。
“什么!大人回來了。”
“哎呀!我的親娘啊！”
“彭…彭…”
王方頓時便是一呆，揉了揉眼睛，看著那劉山，心中很是疑惑，他這是誰傻了不成，站在梯子上面腳步居然往右踩，他這是當自己站在平地上呢，這下場可想而知，那就是從梯子上面摔下來，砸倒了許多的花花草草。
王峰回頭一看，摸了摸腦袋，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好像這罪孽都是他引發一般，看了看那異常狼狽的劉山，王峰又覺得非常的解氣，誰叫他平時老是在自己面前炫耀，這下可不，遭報應了吧。
這劉山倒是一副好身骨，從梯子上面摔下來，居然猛的便是彈跳而起，但是隨后發出的慘叫，王方便是知道他為何彈跳而起了。
“哎呀，我的屁股，我的親娘啊。”
劉山跑到王方身邊，咧著牙：‘大人你才比子建，貌若潘安。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云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這不劉山聽從了王方的意見，于是便是換了一個詞來的，雖然劉山并不知道這詞語說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還是非常認真的背誦了下來，這可是自己從茶樓里面的說書先生那里用銀子換來的詞語，當然要好好背了。
王方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劉山一下子變的這樣有水平起來。
“你想的？”
劉山見王方露出疑惑，頓時便是尷尬笑道：“這個，這個，這個大人你目光如炬，什么事情都是逃不過大人你的火眼金睛，大人你就好比………。”
“得了，打住，不錯，有長進！”王方知道如果繼續聽下去，便是會有他的一大堆話語了。
見王方離去，劉山咧著嘴便是笑了，大人居然夸獎我了，看來自己那銀子還真是沒有白花啊。哎呀，我的屁股，隨即又狠狠瞪著王峰：“你這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不是叫你扶住梯子嗎？你怎么突然之間便是放手了呢，你想害死你劉大爺我啊，幸好我劉大爺得到菩薩保佑，才得以平安無事，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其實劉山心中最為氣憤的并不是王峰沒有扶住梯子，而是王峰這小子居然敢搶自己的飯碗，這不是找抽嗎？不過，幸好，哼哼，我劉大爺的才學豈是他人所能夠比以的。
拍了拍王峰的肩膀：“以后跟著我學著點。”
王方一進大廳，一瞧，只見三女也在忙碌著帖剪紙呢。
“回來了。”
“來，我來幫你。”王方見荃心儀站在板凳上面，見那窈窕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瞧那服裝里面包裹著的那渾圓.翹臀，頓時便是色心大起，于是便是笑瞇瞇的過去揩油來了。
“行啊，給我把剪紙沾上米漿胡，弄好了，可別弄摺了。”荃心儀渾然不覺王方那目光，聽他那話，居然點了點頭。
“好咧！我辦事你們就放心，絕對沒錯，一百個準。”王方小心的用刷子把漿糊給刷上，便是便是朝她那里走去。
“你想干什么呢你？”王方剛準備揩油，這不，她一下子便是扭過頭來，王方的手不禁便是尷尬起來，這是摸下去呢，還是不摸下去呢，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啊，王方不禁便是愣住了，似乎在異常認真的考慮著這個問題，隨即便是重重的…。
雖然隔著衣物，但是王方依舊是感覺到一抹的嬌俏和渾圓，其細膩之感，不禁讓王方用手給捏了一下。
“啊！”
荃心儀頓時便是鼓園了眼睛。
“還不放開！”荃心儀見他居然做出如此舉動，頓時便是羞澀不已，臉也是變紅撲撲起來了，她想要打掉王方的手，但是一只手上面有一些漿糊，另外一只手正提著剪紙呢。
何漣于王瑩見狀頓時便是笑了起來。
“瑩兒妹妹，這大老爺們占你便宜呢。”毫無疑問這話絕對是出自何漣之口。
“妹妹，對他無需客氣。”
王方悻悻的放手，隨即便是去和她一起貼剪紙，她也是從小凳子上面下來，目光瞪了王方一眼，不過這目光頗有嫵媚和誘惑之意，讓王方頓時便是一呆。
“呆瓜，還站在那里干嘛，還不趕快過來幫忙。”荃心儀嗔道。
“哦哦哦，”王方一聽，心中大喜，急忙便是過去，見她正往窗戶上面貼，便是想要幫她扶正了，好讓她不貼歪了。
荃心儀嘟著嘴，小嘴兒泛紅，露出那白白的貝齒，小巧的鼻子，也是微微一抽，隨即白了王方一眼：“手往上面放一點，哎呀，你怎么就這樣的笨，在上去一點，過了，對，在往里面一點，叫你貼紙，你看著我干什么。”
“你臉上生花了，長的好看呢。”
“就會胡侃。”荃心儀聽他的話，心中一陣的甜蜜，可是依舊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不，王方立馬便是有事做了，幫助三女貼剪紙起來，穿梭在三女之間，貼剪紙那是小事，揩油才是大事，摸摸小手兒，親親小嘴兒，倒是也是非常的快活，惹的三女嬌笑連連。
“大老爺你一邊呆著去，別在這里搗亂，怎么能夠叫你這一大老爺們來干這事情呢，去那邊喝茶去。”何漣打掉王方正想要作亂的手，用手一指那座位。
“快去，快去，你都沒幫上忙，就知道胡亂。”二女頓時便是紛紛嬌笑道。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幫忙，我怎么忍心讓三位娘子受苦呢，還是我來幫助你們吧。”三女忽略了王方的無恥，王方發揮了自己的特長，這樣好的機會他怎么會輕易的放棄，當然是要緊緊的抓住才可，這時候不揩油等待何時啊。
在三女的無奈之中，王方繼續開始忙碌起來，惹的她們柳眉一橫，最后荃心儀笑瞇瞇的說道：“見你這樣熱心，心儀我心中好感動，為此我決定好好的補償你。”
王方一聽，雙眸猛然便是一亮，該不會今天夜晚便是可以成就好事，這是一件令人多么期待的事情啊，王方不禁便是搓了搓手，笑呵呵的道：“那是應該的，應該的，呵呵！”
“為此，我決定今天夜晚親自下廚，為你做一道紅燒肉。”
王方的笑容戛然而止，面色變的異常怪異了起來，紅燒肉，我的天，我沒有聽錯吧，自從上一次吃了她做的食物之后，自己便是一夜上了三次茅房，那是一個苦不堪言啊，隨后第二天王方無奈之中又吃了她的特色菜，直到第三天，直到第三天那廚子才回來，當時王方那是一個淚眼盈眶，感激涕零啊，立馬便是給廚子漲了薪水，并且好不容易說服瑩兒和心儀二人不要下廚。
甚至把下廚會加速女人變老，油煙會把皮膚熏的難看的借口都找出來了。
現在她居然又要下廚。
王方很懷疑，吃了她做出來的東西，自己會不會去和玉皇大帝下棋。
“這個，這個，這個心儀你的心意我便是領了，但是，但是，可不可以換另外一種方法啊。”
“不行，今天夜晚我親自下廚，做紅燒肉。”荃心儀那笑容有些賊，她當然明白自己的廚藝如何，但是今天他當著兩位姐姐的面前，居然輕薄自己，這讓她有些羞惱，又有一些欣喜，最終她便是決定下廚。“
“放心吧，我的廚藝最近大有長進，可不是以前所能比的，到時候你便是知道，絕對不會令你失望的。”
“真的？”王方心中依舊是充滿了懷疑。
“哼！”
王瑩于何漣見王方吃癟，掩嘴輕笑了起來，何漣解說道：“最近瑩姐姐于心儀妹妹一直都在學習廚藝呢，廚藝可是大有長進。”
聽這話王方才是稍微的放心一些，不過心中還是抱有非常巨大的疑惑。
王方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面喝茶了，這一邊喝茶，一邊看著三女貼剪紙，那也是莫大的一種享受，心中暗忖，恩，心儀的要翹一些，漣兒的要渾圓一些，瑩兒的要小巧一些…..。
“娘親！”王瑩見柳清過來，頓時便是笑著跑了過去。
“娘親這是！”
“做了一些年糕。”
“我最愛娘親做的年糕了，味道真是好。”王瑩摟著柳清的手，搖晃了一下，嘟著小嘴兒。
“姐夫你倒是好清閑啊，讓我好生羨慕啊。”王城的目光望向王方，但是王方喝到口里面的茶差一點便是噴了出來，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家伙的眼色異常的幽怨，他居然用那種無比幽怨，好像王方便是一個負心漢一般的目光瞧著自己。
王城心中郁悶，這都來了幾天的日子了，自己這姐夫對自己的承諾可是沒有實現過，自己那時候還想著到時候一夜風流，左擁右抱，享受江南人俏美人之溫柔了，可是，可是他好像把自己不當作一回事一般，自己幾次暗示，都被他推了，讓他好生煩惱。
而自己，自己雖然想去，但是娘親管的嚴，在加上，在加上，這囊中羞澀，這銀子都在永平逛樓子給花銷完了，手中可是沒有什么銀子了。
王城走到王方身邊，低聲道：“姐夫，今天夜晚有空沒有？”
王方一聽，在瞧這小子的目光，不用想便是知道他腦子里面在想一些什么東西，笑道：“有啊，當然是有了，現在我可是清閑的不得了，什么時候都是有空的。”
王城雙眸一亮，暗想這姐夫今天是不是總于想起自己這個弟弟來了，總于知道解決自己的煩惱來了：“那今天夜晚去不。”
王方目光瞥了撇王瑩。
王城當做沒看見一般，有些焦急道：“姐夫你當初可是答應我的，可是不能說話不算數，否則可別怪我到時候在姐姐面前說你壞話。”說著一臉嚴肅的看著王方，想著，哼，想要娶我姐姐，快點，快點過來巴結我，要不然我就打你小報告。
“行，今天夜晚我便是帶你過去，不過你可是要嚴格保密，不能夠……。”
“放心，姐夫，這些我都知道，保證保密，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你們二人在嘀咕一些什么呢？”柳清把籃子放在桌子上面，笑道。
“啊，沒，娘親，娘親沒什么。”王城一驚暗自責備，自己怎么一下子便是把自己娘親和姐姐在這里都忘記了。
“娘親我正在和弟弟商量一下學問上面的事情呢，這都快會考了，我被朝廷授予了舉人，到時候想著入京參加會考，正和弟弟商量一番。”王方這一次雖然獲得了一個王砍頭的不雅稱號，并且剿滅白蓮匪徒的功勞也是沒了，但是好歹圣上也是知道王方這是在按照他的旨意辦事，圣上也是不想讓他太寒心，于是便是恩賜了他一個舉人，這樣也能夠讓他這巡撫做的名正言順一些。
“恩，你有這心思到好，雖說你現在成為朝廷大官了，但不是正規的班科出身，這對于你還是非常不利，如果在會試之中取的好成績，便也是可以給你正名了。”
“娘親所言極是，所言極是。”
荃心儀站在一邊偷笑，當柳清走了之后，便是瞧瞧的來到王方身邊，低聲道：“今天夜晚你們想去那地方是不是，小心我告訴姐姐聽，如果不想我告訴姐姐，哼哼，你自己看著辦吧。”
“啊！”
王方一愣，隨即瞪了王城一眼。
王城攤了攤手，他比誰都無奈，他比誰都要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