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考慮
麥清心雖然才剛讀研一，但專業水平已然不俗，方曉和她討論了一會，感覺受益匪淺，飯桌是談生意的風水寶地，但絕不是談理論的上佳地點，各種話題交織，沒法細說，因此當手機鬧鈴響了之后，方曉就停下了話頭，站起來向寶叔和眾人告罪，說他要去健身館鍛煉，為演唱會儲備體力。
“你去吧，這是正經事。”寶叔提醒道：“開演唱會不容易，唱歌很耗體力的，你們在6月辦，又是露天，熱氣騰騰的，身體不好的話，很容易出狀況，我看吶，不僅小方要練，你們這些女孩子也要練練。”
“我們身體都好的很，只有方曉不行。”施麗琳鄙視他，說道：“瘦了吧唧的，不鍛煉的話，一個演唱會下來，直接蒸發了。”
滿座人都笑，喬雅丹以手掩唇，狀似在笑，卻結合眼神，給了方曉一個隱晦但充滿挑逗的飛吻。
這妹子，終于真正的滿血復活了…
許可辦健身卡的會館，就在學校附近，走十來分鐘就到了，方曉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推演著自己的商業大計。
他最初提議開演唱會，是受酒吧表演的啟發，覺得這是個既能賺錢又能刷聲望的好路子，參加電視歌唱選秀節目固然簡單快捷出名快，可是那樣容易身不由己，受制于人——電視臺和制作公司聯手壓榨選秀藝人的新聞還少嗎？
像麥霸賽之類的唱歌秀節目，制作公司還兼職經紀公司，在上電視之前，就會要求參與者簽合同，保留優先簽約權，一旦紅了，想要繼續混娛樂圈，就必須和制作公司簽經紀合約，合約期限一般長達七八年，沒有底薪，吃住自理，純靠商演賺錢，而商演的收入，好一點的藝人可以拿個4成，差一點的據說只能拿2成…
這種被壓迫被剝削的路線，顯然不是穿越黨的首選。
如果只有45萬，資金緊張，能辦的事情不多，把演唱會開起來就不錯了，但多了周秀曼的100萬之后，操作空間就大了很多，麥清心說方曉內心嚴肅，一點都沒有錯，他這幾天雖然東搞西搞，看似不務正業，其實卻從沒停止過思考。
在互聯網時代，人類獲取信息的方式越來越快捷，然而越快捷，就越凸顯內容資源的匱乏，尤其是優質內容，因此一旦出現優質內容，就能迅速匯聚大量眼球，引來無數金錢主動上門，《我是歌手》第二季冠名權要2.35億，《爸爸去哪兒》第二季冠名權要3.12億，那由大量“原創好歌”組成的演唱會，會帶來多大的收益？
沒有電視臺，沒法賣廣告冠名權？沒關系，有互聯網！在年輕人心中，互聯網的影響力早就超越了電視臺，互聯網公司也比電視臺更有錢，樂視買《我是歌手》第二季的網絡獨播權，用了5000萬，搜狐買《中國好聲音》第二季的網絡獨播權，用了1個億…
前世今生兩個時間的科技發展很相近，因此視頻網站的發展程度也差不多，都到了成熟期，在這個階段，巨頭們把該買的都買到了，剩下的要么買不到，要么買了不劃算，因此整個行業都從拼版權購買轉向拼自制內容了，像前世里，國外有Netflix搞《紙牌屋》，國內有搜狐搞《叼絲男士》，都賺足了眼球和銀子，還有像高曉松在優酷上搞的《曉說》，紅了之后，直接被愛奇藝開10倍的價格挖走了…
這些例子，在今生也不少見，視頻網站高價購買電視臺節目的新聞層出不窮，比如那個《麥克風爭霸賽》，就被悅動網用8000萬買斷了網絡播映權。
在沒有得到周秀曼的100萬之前，錢太少，本著能省則省的思路，方曉搞網絡營銷，只集中在自己身上，打算用自己逆天的“才華”，以點帶面，強行把演唱會炒熱，只要唱紅了第一場，再開第二場的時候，賣網絡獨播權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而在得到100萬的注資之后，他立刻修改了之前的構思，計劃把整個樂隊打造成互聯網娛樂明星，再把演唱會的籌備過程搞成一場持續兩個月的網絡生活劇，這并不是他異想天開——人人都有窺探隱私的欲－望，《我是歌手》才7首歌，最多40分鐘就唱完了，每次用各種幕后花絮，硬生生的拖好幾個小時，而觀眾卻看的津津有味。
樂隊成員雖然不是名人，但她們都是美女，美女天生就有匯聚眼球的光環，只要方曉再放出去幾首牛B的好歌，把名氣推上去，相信用不了幾天，他搗鼓的這出“勵志青春校園真人秀音樂節目”，就會讓那些視頻網站流著哈喇子上來求簽約買斷播映權了…
除了互聯網上的生意，線下的生意也很重要，正如他在超市里對許可說的那樣，演唱會就像電影一樣，利潤的20來自門票，80來周邊產品，這么大的市場，沒有理由放過。
所以方曉才會和麥清心討論怎么賣T恤，T恤是個好東西，它不僅僅是衣服，還是個流動的廣告牌，看小米就知道了，T恤是服飾，手機是數碼，完全不搭邊的兩個產業，一件T恤售價幾十塊錢，賣一堆出去，估計也不如一部手機賺得多，可小米的官方商城一直在賣T恤，為什么？
因為賣T恤，一可以賺錢，蚊子腿在小，那也是肉；二T恤上面印著廣告詞，顧客一穿上，走到哪都是免費的廣告；三提升了粉絲的忠誠度和活躍度；四能營造獨特的粉絲文化，穿別的衣服撞衫了可能會尷尬，穿小米的T恤撞衫了會找到共同話題；五能用質優價廉的T恤，給那些還沒買小米手機的消費者一個直觀的印象…
總而言之，賣T恤是個一箭多雕的好買賣，沒有理由不去做，況且賣T恤只是第一步，演唱會的周邊產品，可遠不止T恤，而且方曉腦子里存儲的，也不僅僅是音樂，還有別的娛樂資源，他要用T恤來試水，為日后做準備。
許可不僅辦了健身卡，連教練都找好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姓陳，相貌普通，但身材很好，履歷上說拿過國際級健美大賽的冠軍，方曉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參加健身活動，在陳教練的安排下，又是檢測性運動，又是適應性訓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等走出健身館的時候，整個人腰酸背痛，腳步發沉。
媽蛋，晚上我還想大戰雙美呢…
這下成軟腳蝦了…
健身館離住的地方大概有4公里，方曉本來想打車回去的，不過轉念一想，決定堅持堅持，走路回去，他做的是塑形健身，只練肌肉，不練耐力，但是開，不能持久怎么行，銀樣镴槍頭是要不得的…
他一邊慢悠悠的走，一邊打開手機，查看信息。
許可發了兩條，一條是說寶叔答應做音樂總監了，一條是鍛煉完了打電話給她，她開車來接。
喬雅丹發了一條，問他晚上想吃什么宵夜。
麥清心也發了一條，說她對方曉的商業計劃很有興趣，想參與進來研究，然后寫一篇論文。
方曉一一回復了之后，又去看《2048》的情況，不看不要緊，一看連自己都嚇一跳。
在吃晚飯前，他總共賺了172美元，折算下來，內置的廣告展示了11萬次左右，以《2048》的上癮程度，粗略估計的話，大概有1萬多人下載了這款游戲，對一款新上線的游戲來說，這是非常理想的數據了。
而現在，賬戶上顯示他已經賺到668美元了…
6點50到9點50，短短3個小時，數據暴漲了4倍，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去幾個APP商店看了看，Avalon官方商店下午才幾百的下載量，現在卻突破3000了，而在土豆泥手機助手那邊下載量更是超過5萬了，穩居周下載量第一的寶座，再去查其他幾個沒有讓刷榜團去刷的APP商店，發現《2048》的下載量都突破了1000。
才一天就取得如此成績，不愧是現象級手機游戲…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2048》是創意類游戲，操作簡單，靠新鮮的玩法取勝，屬于規則簡單，但玩起來不簡單的游戲，不存在文化障礙，能經受時空變幻的考驗，就和《俄羅斯方塊》一樣，《俄羅斯方塊》是80年代的游戲，可30年后的2014年，在很多國家，有很多人仍然玩的不亦樂乎。
尼瑪，這榜單刷的也忒輕松了，明天找刷榜團要打折…
方曉走了半個小時才回到家，他因為要去健身，晚餐中途離場，只吃了個六分飽，運動又消耗了大量體力，餓的前胸貼后背，因此一進家門，就有氣無力的嚷了一句：“朕要餓暈了，兩位妃子快來救駕。”
“活該！”許可抱著一疊衣服，走出臥室，說道：“說了我去接你，你非要走回來，自討苦吃。”
喬雅丹正在陽臺上忙活，她探頭說道：“廚房里有吃的，你自己去拿。”
方曉關上門，看著客廳里擺著的幾個大收納盒，問道：“這是要搬家？”
“是呀，明天搬到別墅那邊去住。”
“明天就搬？”
“一個月4萬的租金，每天要1300。”許可把衣服放進盒子，說道：“下個月才交租金，這個月不要錢，趁早搬過去，多住一天是一天。”
方曉哭笑不得，說道：“那是你的物業，哪有自己占自己小便宜的。”
“現在那是我老爸的，等你買到手了，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