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幽會

　　周秀曼在距離許可租住小區兩條街之外的地方下了車，順著街頭走了幾百米，進了一家商務快捷酒店，她沒有辦理入住手續，而是直接坐電梯上了六樓，找到一間商務套房，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打開了，露出沈山博那張撲克臉。

　　進門之后，周秀曼環視了一下狹窄的房間，又嗅了嗅鼻子，皺眉說道：“沈總，住這么差的地方，有**份吧？新秘書也太失職了。”

　　“我下了飛機之后，自己找的。”

　　“不知道住哪，就打電話給我嘛，我幫你安排。”周秀曼彎腰，用雙手按壓了一下單人床，說道：“這種床太軟了，你的腰不好，明天起來一定會很難受的。”

　　沈山博坐在窗口的椅子上，看著她妙曼的身姿，問道：“怎么說？”

　　“方曉說…”周秀曼走到三腳架前，挑了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然后才說道：“要么出15萬買走他所有的股份，要么就不要再提了，意思很明顯了，要么趕他走，要么聽他的。”

　　“那非投票權的股份呢？”

　　“最多只能買5%。”周秀曼踢掉高跟鞋，盤膝坐在單人床上，說道：“方曉很有才華，也很聰明，他的控制欲，一點都不比你差。”

　　沈山博盯著她的側影，沉默不語。

　　“公司才剛開張，方曉就塞了兩個朋友進來，一個負責后勤，一個負責宣傳。”周秀曼慢悠悠的喝著水，說道：“我看小可斗不過他。”

　　“一個小破公司，有什么好斗的。”

　　“沈總，二十多年前，嘉石也是又小又破，現在呢？”

　　“他能和我比？”

　　“他確實不能和現在的你比，但是他比二十多年前的你厲害。”

　　沈山博哼了一聲。

　　“你別哼哼，二十多年前，你就是個土老帽。”周秀曼嗤笑，說道：“方曉好歹是個音樂才子，隨隨便便就能寫出來一首歌，而且還挺好聽的。”

　　“音樂又不能當飯吃！”

　　“確實不能當飯吃，可是吃飽喝足了，聽聽音樂也不錯。”周秀曼雙腿輕蹬床單，推著自己對后靠，一直靠到床頭，才繼續說道：“你當年一有錢了，不就去找了小可的媽媽么？”

　　沈山博臉色發黑，問道：“小可對他什么樣子？”

　　“小可從小到大，都衣食不缺，又一直學音樂，現在遇到個音樂才子，當然死心塌地了。”周秀曼把礦泉水瓶子放在床頭柜上，瞥了他一眼，說道：“小可的性格和你一模一樣，又倔又硬，不知道拐彎，我看呀，她不僅不是方曉的對手，也不是喬雅丹的對手，說不定日后會人財兩失。”

　　沈山博默然，但眼睛開始冒火。

　　“我現在看到喬雅丹，滿滿都是15年前的自己，可惜，那時候我沒有遇到一個像方曉這樣有才華的男人。”周秀曼很嬌媚的用小手指撫了撫額頭，說道：“要是遇到了，我也一樣會用盡所有手段，把他牢牢拴住。”

　　“我讓你去幫小可，不是讓你去勾－搭人。”

　　“哎呀，沈總，講這么難聽干什么？什么勾－搭不勾－搭，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周秀曼嬉笑著說道：“吃醋呀？我都三十好幾了，對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來說，財主遠比才子有吸引力。再說以我和小可的關系，怎么可能去搶她的男人。”

　　沈山博臉色又黑了幾分，問道：“喬雅丹今晚說了什么沒有？”

　　“她什么都沒說。”周秀曼側身半躺，用手腕撐著額頭，肆無忌憚的展示起伏誘人的曲線，說道：“很多人都說你眼睛好，有識人之明，你把喬雅丹招進酒吧，觀察了兩年，她的性格和心機，你一清二楚，何必問我。”

　　沈山博沉默了半響，問道：“你看用什么法子把喬雅丹弄走比較好？”

　　“我不建議你去插手小可他們的事。”

　　“干什么不插手？小可被那混蛋小子騙了也就算了，還…還TM三人行！”

　　“生什么氣嘛，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讓小可趁著年輕，好好玩一玩。”周秀曼無視沈山博的怒氣，慢條斯理的說道：“女孩子多談談戀愛，對以后有好處，他們這樣子不能長久的，被男人騙一時，總好過被男人騙一世。”

　　“你說的輕巧，那是我女兒！”

　　“小可姓許不姓沈。”周秀曼又撩撥了一下沈山博，見他額頭青筋亂跳，才正色說道：“我和小可情同姐妹，一聽到她的荒唐事之后，馬上就想幫小可趕走喬雅丹，喬雅丹雖然很有心機，可是除了身體，沒有別的本錢，我有一萬種法子毀了她，可是考慮了一下之后，我沒那么做。”

　　“為什么？”

　　“投鼠忌器呀沈總，就好像你在嘉石，不敢動那些姓李的一樣，我也不敢動喬雅丹。”周秀曼輕嘆一聲，說道：“小可在遇到喬雅丹之前是什么樣子，你我都清楚的很，這兩年小可變化有多大？從某種意義上講，喬雅丹是小可的精神導師，她們倆都和那個方曉相處沒幾天，只是互相有好感，稀里糊涂的就搞上了，關系一點都不穩定，喬雅丹要是被趕走了，方曉和小可說不定也分了。”

　　“分了就分了，有什么了不起！天下會寫歌的男人還少么？”

　　“沈總啊沈總，難怪你和小可關系那么差，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你這個寶貝女兒，小可那性子，最認死理，找到一個喜歡的，就不會再去要第二個。”周秀曼撇嘴，說道：“而且沈總，你想過沒有，要是喬雅丹走了，小可又失戀了，再回到以前那種動不動就傷人傷己的狀態，你怕不怕？那次進醫院的經歷，你還想再來一次？”

　　本來怒氣勃發的沈山博安靜了，只是粗重的出氣。

　　“我覺得小可現在的狀態挺好的，一點都沒有被三角戀困擾，反而很享受，心態很健康，人也很有活力，充滿朝氣。”周秀曼翻身，仰面躺在床上，說道：“喬雅丹雖然很有心機，但似乎并沒有用在小可身上。沈總，我看你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順其自然好了。”

　　“順個屁！那小子張揚的很，又拼了命的對娛樂圈里鉆，很快就會被媒體知道的，到時候弄的滿城風雨的，怎么收場！”

　　“那就看你這個岳父的本事了。”周秀曼漫不經心的說道：“小可現在住在書香府邸，那里環境不錯，但是私密性太差，不如你倒貼一下你那個女婿，讓他們搬到翰墨人家去住好了，反正隔得不遠，那里是獨棟別墅，隱私好，安保也比較到位…哦不對，是半個女婿。”

　　沈山博的臉色都要滴出墨水了。

　　“你那半個女婿好像不喜歡吃軟飯，你要是心里不爽，可以把租金收高一點，他今天剛剛賺了60多萬，手上不缺錢。”沈山博越是惱火，周秀曼就越要挑逗，笑著說道：“不過說起來，租金收了也是白收，女生外向，你補貼小可的錢，說不定轉眼就被小可拿去補貼他了。”

　　“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可以走了！”

　　“沈總，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功利，不管是人是物，用完了就扔。”

　　周秀曼說完之后，側頭背對著沈山博，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過了一會，沈山博站起來，繞到床前，低頭看她，發現她在無聲的流淚。

　　“小曼，你這是干什么？”

　　“沒什么。”周秀曼就那么躺著，任由眼淚肆虐，語氣清冷的說道：“小可今天唱了一首歌給我聽，其中有一句歌詞，叫做燒完美好青春換一個老伴，我給你做了8年的地下情－人，又和一個同性戀訂婚，等了你兩年，燒了10年的青春，從25歲燒到35歲，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燒了，你什么時候給我一個老伴？”

　　沈山博的撲克臉露出一絲柔情，說道：“你和小可…”

　　“小可知道我們的事，她不反對。”周秀曼翻身坐起，挽了挽散亂的發絲，說道：“又要說現在經濟不好，嘉石集團需要穩定？沈總，你清楚的很，嘉石集團已經被姓李的那群人吸血吸的病入膏肓了。”

　　沈山博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目光變幻不定，過了好一會，才說道：“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后，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那好吧。”周秀曼站起來，撫摸了一下他的胸膛，說道：“我走了。”

　　“現在要走？”

　　“剛才你不是讓我趕緊走么？”周秀曼展顏一笑，說道：“我不是小可的媽媽，她不要名分，我要！三個月后要是沒有結果，我就和那個同性戀去美國。”

　　PS：似乎進入瓶頸期了，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