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戚東一起到了南華的是副鄉長婁雅毓、楊華明。煤管辦主任劉同興和兩個辦事人員。
戚東的座駕是一輛進口尼桑風度,是前任書記留下來的,下面口子里還有用進口車的現象,不過這一次進省城,戚東讓唐彪開了輛桑塔納,他可不想太‘扎眼’的授人以柄,必竟是鄉委書記嘛。
事實上周一這天出發時他坐的是欒慶華的小紅旗,他們早晨五點多就走了,婁雅毓他們是上午九點左右集合齊了才出發的,她知道戚東提前走了,她坐著唐彪的那輛車,其它人坐一輛桑塔納。
260公里的國道整整走了四個多小時,路上車多,路況又不怎么樣,四個小時就算不慢了。
等他們兩輛車入了南華,都下午一點多了,來到省煤炭廳的招待所(安煤賓館)都快兩點了。
婁雅毓給戚東掛電話匯報‘我們安全抵達南華’的時候,戚東則在左媗的辦公室剛折騰完。
左媗早想的他不行了,不先折騰一頓才怪呢,事實上戚東中午飯還沒吃呢,他又拗不過左媗。
“…你們先落住吧。工作上的事也不用怎么操心,有貴人相扶,這一趟你們也算省心了,你安排大家下午自由活動,明天再領著劉同興他們幾個去煤炭廳報個道,我這邊事多,怕分不開身。”
“是不是和左總在一起?”婁雅毓很低的聲音問,她心里什么不清楚,戚東那點事她有數的。
戚東嗯了一聲,“…關于煤炭廳的公務你要主動上手,多拋頭露面,要體現擋獨一面的才能。”
“明白了,領導,我不會給你丟臉的。對了,周芷告訴我,杜德言、周彤他們也在省城的。”
“哦?他們也在省城?那說明魏明揚也可能在了?我一會給丁棠掛個電話問問情況。”
戚東知道自已和這撮人算是耗上了,尤其是魏明揚、林音笑這兩個,恨不得吃自已骨頭了,杜德言和周彤還好,私人方面的沖突沒有體現出來,他們的利益和周芷有糾纏,對自已威脅不大。
“嗯,還有個事和你匯報,周末的戲很成功,我家老高完全相信了,你以后不用有顧忌的。”
有左媗在身邊,戚東說話不太方便。嗯嗯了兩聲就掛了,左媗倒是懶得偷聽他和別人說什么,一味趴在他身上輕輕晃,顯然剛剛折騰完,似意猶未盡的模樣,戚東摟定她,“不會是還要吧?”
左媗嬌笑著把嬌軀完全壓在情郎身上,讓自已怒聳的胸峰蹂躪他的胸膛,雙臂緊緊纏著他脖子,腰肢還在前后的聳動,帶著一絲不平靜的喘息道:“現在的感覺才捧,比你完全怒漲起來要舒服的多,你要餓了姐姐喂你吃奶,下午就在這里陪我吧,知道你要來,我把今天的事都推開了,嗯?”
“很不人道啊,連飯都不給吃?又唆不出你一絲奶液,我是‘空飽’,何況我下午有正事。”
“屁的正事,別想我放過你…”左媗抓起戚東的手機直接砸到臥室外面去。“床也不許下!”
戚東翻了個白眼,左姐姐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自和丁棠有了秘議之后,她好象更那個啥了。
“噯,我說左總,你是不是想給我換手機了?這個諾亞基再摔的話真的要暴廢了。”
“是啊,大少爺,你說換什么都成,你要是同意我回東陵去,我幫你把楠肉彈弄來給你玩?”
戚東蹙了一下眉,“還用你幫嗎?我自已能力不夠啊?對了,煤炭廳的甘則茹你熟不?”
“不熟,我干媽(欒慶華)很熟的,這個女人有背景的,甘家勢力很大,你別惹上她。”
“你干媽也是這么和我說的,好象我是個‘惹禍’的精怪?你們怎么都是一種‘口吻’呢?”
“我們都了解你是什么人唄,噯,說正格的,你要是不準備放過楠肉彈就趁早下手,現在她名氣大的很,追她的公子哥一堆一堆的,應酬也巨多,眼底對男人的渴望很深切,你不上她就飛了。”
戚東坐了起來,手墊在左媗臀下,苦笑了下,“你好象不在乎我和楠姐的關系?居然慫恿我?”
左媗勾住他下巴,皺著鼻子道:“還有誰比我更了解你呢?你什么都好。就是過不了女人這關,也就是口味夠刁,不然真變成一個‘濫人’了,晏珊告訴我,你把婁雅毓搞的滿臉春光,嗯?”
戚東無言以對,半晌干笑道:“晏珊純屬是瞎猜測的,上我的眼藥呢,她的話怎么能信啊?”
“你還真天真,晏珊能監控周芷所有的行為,你以為她監探不了你?要不要聽聽你和婁雅毓在衛生間里做好事的那一段清晰錄音?丁棠真是傻,居然把她送到你嘴邊去,你這個家伙算計很深。”
戚東眼睛睜的老大,“噯,我說,晏珊憑什么暗中監控我?我去告她,你就指使她干好事吧。”
好你個晏珊,把我點底子你都揭了,等我找你算帳的,左媗哧哧的笑,“晏珊的性格你也有認識的,她有什么原則啊?她就做不了有原則的事,愛護短、有義氣、擅做主張。膽大包天,人渣耶。”
“好了,把那些東西全給我銷毀,萬一泄了出去,我以后也不用混了,你真能瞎搞,唉!”
見戚東臉色有些不對,左媗吐了吐舌頭,撒嬌道:“人家沒事弄著玩的,晏珊也沒留什么東西,只是她親自監聽了一下。證據在她腦子里,哪有什么實證啊?嚇唬你的,我倆整誰還能整你啊?”
戚東大翻白眼,啪啪啪煽了左媗屁股幾個巴掌,實在是對她和晏珊都沒有辦法,“我真的餓了。”
“嗯,我知道,一會大餐就給你送進來了,吃完了你去辦你的正事,我就睡覺,累死我了!”
覃婳現在是左媗的助理加秘書,自從上次和戚東偶然認識之后,她發現自已的運道就急轉直上。
先是參與資產審核小組進安發銀行去審核一些企業的資料,凡是法律上的漏洞她能揪的全揪出來,尤其左媗吩咐專查‘眾誠實業’陳氏的前期問題,整到陳氏父子的過程中,她出力至偉。
因此獲得了左媗的欣賞,左媗對戚東‘逗耍’這個覃婳的事留著清晰印象的,細細觀察之下,這個覃婳還是很小資的那類女性,做民社會普通階層的女性典型代表,覃婳身上體現著這個階層女性的所有特點,從平凡小白領變成老總的助理,覃婳的心里和思想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出身社會也不是很久,但對社會各種現象卻見識的不少,成了左媗助理的這近一年時間中,對她的鍛練真是太巨大了,現在的覃婳不僅有高薪,還有公司配的寶馬專車,她已經擠身小名流了。
覃婳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已被左媗一看中的是‘能力’,而不是其它任何東西,所以在這個過程中,她拼命的積累和學習,以增厚自已的知識和社會經驗,往綜合管理型方面轉型發展。
最初覃婳心里以為左媗是某人養的情婦,她與安發銀行的董仲麒關系十分密切。覃婳以為他們之間有那層關系,雖然純為臆測,但也不是沒有道理,象董仲麒這樣的‘大人物’養個半個女人很正常的,全省范圍內看安發董仲麒臉色的人有多少?數也數不過來的,包括省委兩大巨頭,都對董仲麒十分看中,安發銀行的站位影響到省一級大佬們的深層次政治斗爭,這一點覃婳是清楚的。
不過覃婳漸漸發現,并不象自已想的那樣,左媗和董仲麒是關系密切,但絕非男女秘情,然后覃婳也發現左媗很多時候會和一個人在電話里調情說話,一些纏綿情話聽的她都臉紅,那人是誰?
因為覃婳成了左媗的一個影子,她就和郗秀楠、齊祖興也混的熟了,左媗大咧咧的性格,瑣碎事物基本不管,多數時候交給覃婳和下面人接觸,這就造成了覃婳這個助理的‘權威’顯得很重。
從工作中到生活中,覃婳都在充當左媗的‘助理’,有關左總一切應酬和工作安排可今天做什么,明天要見誰,都是覃婳在安排統籌,甚至她會去‘應付’,覃助理的份量已經超越了部門經理。
如今圍在覃婳身邊的男人多的是,而且都是有背景有影響的成功男士,要房有房,要車有車,要錢有錢,她堅信,只要自已勾勾手指,愿意臣服在自已石榴裙下的男人能從公司排到火車站去。
可不知為什么,腦子里總會晃出那個在公司宴會上撞見的‘戚東’的臉孔,那是平凡的相遇。
她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已被這些人追捧,完全是因為自已的‘地位’和權勢,而不是本身的背景建立的優勢,有朝一日這種優勢可能崩潰,那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已,自已有的就這點作用。
所以現在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筑固和發展自已的優勢,要形成自已在‘東資本’不可替代的作用,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立足,為了實現這個目標,覃婳真的把自已當成左媗的奴隸一樣表現著。
左媗愛享受、愛游戲,這些覃婳全了解,她也努力的朝這方面貼近,學游泳、學按摩技巧,把左媗侍候的無微不至,不過真不是沒收獲,事實上現在的左媗十分倚重覃婳,主要中覃婳真夠聰明。
象今天左媗推掉了所有應籌要呆在辦公室里,覃婳就去應付中午的宴會了,她這方面能力也很強,尤其酒量很大,社交中的酒宴她從不懼怕,這是一項天生的優勢,加上她偷尖取巧,沒在酒宴上出過任何洋相,下午兩點多回到公司時,在‘總裁助理部’略微休息了一下,洗了一把臉。
“…今天左總在陪什么客人?居然會把自已關在辦公室里不出來?小何,你見了嗎?”
小何是總裁助理部的資深助理,但在覃婳眼中她只是個‘助理’,事實上覃婳算是這個部門的‘經理’了,小何叫何娟,也是個頭腦靈活的美女,能在總裁部當助理的,沒有一個不是精明強干的。
“哦…覃助理,我也沒見,不過聽說是個男的,談什么不清楚,中午都沒有出來…”
“一中午沒出來?”覃婳更驚異了,左媗很少這樣的,在自已記憶中,左媗的辦公室沒接見過男性,她和誰談事或談工作只在外面應籌,她的‘辦公室’等于是她的‘香閨’,能進去的人太少。
“是啊…還讓小馬給叫了外賣送進去,”何娟小聲的匯報實際情況,她和覃婳走的很近的。
“嗯,我知道了,你忙去吧!”覃婳心里有了明悟,是左媗背后那個男人出現了,一定是他。
剛打發了何娟,手機就響了,覃婳忙接起來,左媗的聲音傳來,“三點半左右,你親自駕車去公司后門專用電梯等著,送個帥哥去安發銀行,暫充他的‘秘書’,寸步不許離開,除了他上廁所。”
“明白了,左總!”覃婳心說,我終于要見到左媗背后的神秘男人了,公司里沒人知道這個秘密,這是左媗對自已的信任啊,這一刻覃婳感覺到自已和老總的關系更增進了一層,這是真正的信任。
三點半左右,戚東從專用電梯下來,這里是特殊通道,只通‘東資本’頂層‘總裁助理部’,左媗一般很少走前門,只走后面這條通道,所有她在不在公司,大部分人不知道,有時車在人不在。
一出電梯,戚東就看見了橫停在外面的大奔馳,從他這個角度看不見司機位置上那人的臉,但從披灑的秀發上能看出是個女性,這倒不出戚東意料,平時左媗的司機是洪波(晏珊找來的特種兵)。
但是左媗自已不用車時,都是覃婳在用這輛車,它代表‘東資本’老總的威權,所以覃婳在‘東資本’絕對沒有敢小覤,左媗也是故意營造這種形勢,有些事她不想出面,就讓覃婳去擺平的。
“…去安發銀行…”戚東坐進了后排,正好在司機位置后面,覃婳從倒車鏡里看清了他。
“啊…是你,戚東?”覃婳做夢也想不到這么久之后又見到了自已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他’。
戚東一愕,抬頭也望也向倒車鏡,看到了覃婳,劍眉微微一蹙,然后笑道:“嗯,是你啊!”
覃婳心中的震驚是無以復加的,車子都忘了啟動,各種想法紛至沓來,半晌回過頭,難以置信的盯著戚東,他竟是左媗養的男人?他竟是個小白臉兒?一瞬間,‘戚東’的形象在心中跌入深淵。
戚東何等的眼力,他能從覃婳眼中讀懂一些東西,但這些事他才懶得解釋,和她解釋一點用也沒有,隨便她怎么想都行,不過說實話,自已對這個覃婳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左媗嘴里那個‘十分精明能干’的助理就是她吧?左姐姐這是存心耍自已呢,看來她沒忘了那一次酒會的事吧。
左媗還真是這么安排的,戚東這家伙不會輕易看上哪個女人,他既有心和某女‘戲逗’,潛意識中大該會有一些連他自已都不確認的‘東西’存在,隨著發展才能看清‘潛在’的那種東西。
而左媗這么做,是想告訴覃婳,這個人男人離你很遠,至少讓你知道他是屬于‘左總’的。
覃婳在受到打擊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已,原來他是個被女人包養的小白臉兒,我看錯他了。
現實就是這么殘酷的,自已認為美好而平凡的東西,實際上并不是那么的美好或平凡的。
車子緩緩駛出后院,再一拐上了正路匯進川流不息的大街,戚東也不說什么,默默的點了只煙。
覃婳把后車門的電動車窗降下一條縫兒來走煙,“…沒想到會再一次撞見你,你還好吧?”
“嗯,活的還算滋潤,你呢?看上去氣色也不錯,左總說你現在是她身邊的第一助理。”
“我是憑自已的能力在做事,談不上滋潤,一分付出一分回報吧?你還活的滋潤?不累嗎?”
“呃?哦…有時候是累點,但真是比較滋潤,”戚東好象聽出了覃婳口氣里隱含的嘲諷。
覃婳又從后視鏡中望了他一眼,這一眼就冷多了,“其實你一直在我印象里不錯的,真的。”
“嗯,彼此彼此,我也相信你是個有能力的獨立女性,必竟能得到社會上認可也不容易。”
“我一直以為你能有一番作為,這么久沒見你,以為你發達了,原來你早就發達了,沒看出來。”
戚東仍舊風輕云淡的保持著悠容神色,看上去,覃婳有點‘痛心疾首’‘歇斯底里’似的,“噯…你沒事吧?萍水相逢,你對寄于的期望蠻高的?各人有各人的路,不過,我得謝謝你的看重。”
覃婳突然有一些哽咽,居然淌下兩行清淚,這讓戚東有點蹙眉,我真的出色到了讓女人‘一見鐘情’的地步了嗎?她駕的車走的很慢,深深吸了一口氣,“戚東,真希望我們從來就不認識。”
戚東心中有些感觸,我還真是個惹禍的精怪,這就惹著了一個女人?我這是怪罪了誰啊?
覃婳又道:“不說這些了,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不叫人如意的事時常發生,你更讓對一些現象有了深刻的認識,但是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了,你應該走一條屬于自已路,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哪怕窮一點也不怕,我真的看不起男人扮演那種角色,你去大街上搶或奪,也比那種事象男人。”
“你怎么這樣想呢,為什么不是我和你們左總在談戀愛什么的?這樣我的形象不是高大了?”
“你?你和我們左媗?嘁,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和她天地之差,她是什么人?是什么背景?我心里都有數,你最多是她一個玩偶,你真恬不知恥,這么喜歡in女人尻子?給我也inin吧?我有錢。”
“是吧?嗯,有生意我沒有不接的道理,約個時間,我去服務你,談錢傷感情,我全程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