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出塵
“也好。”李川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后點點頭，心念一動，將玉盒重新收起來。
南宮掌門又道：“這兩日，前輩不如就在敝派休息吧，晚輩一旦做出決定，找前輩也會方便些。”
李川自然不會有什么異議。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再加上冰宮的名頭，相信即便身懷重寶，也沒有人敢輕易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的。反而小心翼翼，說不定會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將李川帶到貴賓客房后，又簡單的聊了幾句，南宮掌門便心不在焉地匆匆離開了。顯然，這顆五級初期妖獸的內丹已精準地砸到了這位掌門人的軟肋上，接下來就看他是否有足夠的存貨了。
李川于是也再不多想什么，手掌一翻，把那枚煉器心得玉簡拿出來繼續參悟。煉器這門技藝可不是光憑興趣參悟個一兩年就會有極大進步的，資質雖重要，可若不投入精力一切都無從談起。
前些年煉制五行靈劍時他便收獲不小，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嘗試煉制一些簡單的法器了。
過了兩天，南宮掌門如約而至。客套幾句后，他從戒指中取出五張不知何種材質，巴掌大小，上面刻畫有無數玄奧符文的靈符。雙手往前一送，“歐陽前輩，這五張便是破界符了。雖并非長老手中那種最頂級的，卻也是敝派數千年來收藏的極品寶物，遠非那些普通破界符可比。”
李川聞言老臉猛然一沉，并不伸手去接。哼了一聲道：“南宮掌門就拿這種東西糊弄老夫嗎？”
南宮掌門見狀連忙道：“前輩誤會了！雖然這五張破界符的威力比長老手中那種頂級的差了不少，可晚輩手中還有一種法陣正好可以補其不足。兩者結合后，威力比頂級破界符只強不弱的。”
李川聞言眼內精光一閃。來了興趣，問道：“一個法陣需要幾張破界符？”
南宮掌門道：“恰好五張。”
李川皺眉道：“那豈非只相當于一張破界符了？”隨后搖了搖頭，“一張是絕對不夠的。若是如此，老夫還是到外面的坊市試試運氣吧，破界符這東西雖然稀少，可也并不是一點機會沒有。”
南宮掌門聽他這樣一說，立馬著急起來，可看李川的神色，顯然已經沒有商量的余地。于是一咬牙。嘆了口氣道：“前輩莫急，晚輩這里倒是還有五張，不過，卻已經是萬符門最后的家底了。”
李川點了點頭，“倒也難為你了。不過咱們這畢竟是交易，不管你能拿出多少東西，為不為難，價值總得相當，老夫也得尋求個心情舒暢不是？這樣吧。貴派不是還有不少低級破界符以及其它種靈符嗎？挑頂級的再拿過來一些，如果老夫看著滿意，倒也不是不能達成此筆交易。”
南宮掌門聞言臉上肌肉一顫，不由一聲暗罵。但隨后一想，靈符再寶貴也是身外之物，這內丹卻可遇不可求。一旦煉出丹藥，不知要惠及多少人。包括自己多年無法突破的瓶頸都將多了一絲機會。
如此一想，他便不再說什么。再次告辭李川出去搜羅了。
半日后，萬符門山下一道遁光沖天而起，轉眼消失在茫茫的遠處。
此行李川雖然沒有完全達到目的，收獲卻也不小，起碼中級靈符和低級破界符弄了一堆，其中甚至還有幾張高級靈符，以及一些特殊功用的符箓。而無論哪樣一旦放到坊市中都算得上稀有之物，必然會引來瘋搶。若非內丹太過重要，以那位南宮掌門心疼的模樣，真未必能舍出來。
他一路遁行，直到萬里外，才找了一處隱秘地方，將本來面貌變換回來。而就當他祭出飛劍打算繼續趕路時，忽然心中一動，緊接著一喜，連忙翻掌取出一顆圓圓滾滾的半透明事物來。
卻正是數十年前將錢秋月吸入其中的那顆古怪的“玉珠”，不知為何，它今日竟然有了一些動靜。
將其托在掌心，李川仔細觀看。隨著球體的輕微跳動，一絲絲微型的綠色閃電驀然出現在它的表面，并有逐漸增多之勢。閃電雖微小，威力卻不同尋常，剛一出現便仿佛鋼針般狠狠扎在了他的手心上。隨之，一股濃烈的焦糊味散發出來。李川一驚，連忙用真氣將之隔空托住。
閃電越聚越多，最后幾乎達到尺許方圓。而此刻，那玉珠已不需托著便能憑空漂浮。
而這似乎還遠遠沒有終結。
李川見狀，只好退到數丈外。
眼睛一眨不眨的，害怕錯過那個最重要的時刻。
半晌，待那綠色的閃電球體高度達到丈許時，驀然往內一收，隨即現出一只綠色大鳥。下一刻雙翅一扇，發出一聲清鳴，在李川頭頂盤旋片刻后，忽然綠光一閃，化為一道白影飄然落下。
衣袂飄飄，白衣勝雪，出塵的氣質，除了九天謫落的仙子，還有何人？
一瞬間，李川心中竟然升起了極其強烈地自慚形愧的感覺，兩個人分明離得很近，他卻覺得越來越遠，仿佛只需閉眼的工夫，眼前的麗人就可能乘風而去，去尋找那個真正屬于她的世界。
這種莫明的想法，讓他心中一陣隱隱作痛，連呼吸都似乎隨之困難起來。一雙眼睛慢慢變得模糊。
“怎么了？莫非不認識老姐了？”錢秋月展顏一笑，如同春風般，霎時將他心中的那團陰霾吹掉。
李川嘿嘿一笑，“確實有些認不出了，如此多年，老姐你可真沉得住氣！”
錢秋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在里面呆了很多年？可我怎么覺得只是幾天的時間就出來了呢？”
李川道：“至少已經有三十幾年的時間了，老姐竟然不覺得？看來你是進入一種類似頓悟的狀態了。”
錢秋月想了想，張嘴一吐，一道白光直射而出，落在她手心，滴溜溜旋轉起來。她看了片刻，露出疑惑的神情，“你知道嗎，小川，這珠子里面好大的，簡直無邊無際，并且充滿了可以讓我煉化的靈氣。而不知為什么，似乎總有一些奇怪的符文在我身邊飛來飛去，并隨著我對那些靈氣的煉化，一個個鉆進了我的身體里，讓我甚至產生了與這珠子逐漸合為一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