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在家休養半個月左右,寶玉齋迎來了新開張。
一大早放完鞭炮,楊易搞了個促銷活動,雇了十幾個人上街針對性派傳單。不出一個上午,就有不少人拿著傳單找上門來,貪小便宜是人們共同的弱點,見上面所說的開張八折,買三件以來送出小禮品,消費多少即可開會員積分卡,將來達到一定金額返還百分之幾,這些新奇的銷售策略讓他們感到驚嘆不已,看熱鬧的也占了不少,但楊易所要的就是這種轟動效應,讓自己這家寶玉齋在京師打響名堂。
第一天能不能營收并不重要,楊易記得有句話說開張第一天不怕虧本,累積客源才是最重要的。
當天客人的確有不少,包括楊易新進貨的一些胭脂水粉和首飾賣出不少,營業額比之原來老李開時,上升了不少。
寶玉齋所賣的都是針對女性市場,進來者都是女性居多,或有男人陪同,楊易不方便出現在哪兒,只能找個地方坐下來。
店面分前廳和后堂兩部分,楊易此時就在后堂喝茶,忽然一個女孩子跑進來對楊易道:“老板,外面有人找你。”
這女孩都是楊易雇來的店員,聽見有人要找自己,楊易便起身往外走。
楊易出來時,卻見到劉解帶著一位美婦人在店面來回走動,美婦人挑了許多物品,基本上是看中了就拿,不管價格,楊易看在眼里,暗道好大一條水魚!
“楊易。”劉解見楊易出來大笑一聲走過去,后面那美婦人眼神也隨之落在楊易身上。
“劉大世子,好久不見!”楊易呵呵一笑。
“什么世子,只管叫大哥就是,別生份了。”劉解不悅道。
楊易望向他身后的美婦人,贊道:“嫂子多年不見,越發俏麗了!”
那美婦人正是當年那位柳翩然,她焉然笑道:“楊小弟也是,才幾年不見,卻已經長成了俊美郎,想必迷倒了不少女子!”
劉解沒理兩人說場面話,掃了眼這寶玉齋,稱贊道:“楊兄弟這店裝修布局果真別樹一幟,經營方式也與眾不同,怪不得能吸引這么多人進去。連對面那家同行都眼紅不已,今天人家可有不少客人被你給搶跑了。”
楊易謙虛道:“賺點錢圖個溫飽而已。”
劉解笑罵道:“有出身有家世,近前紅人,你還怕不能溫飽?”
楊易搖搖頭:“這只夠自己吃,家里還有大有小,有老有少的,還遠遠不足。”
劉解拗不過他,只當他是找借口,他從來沒經過商,不懂這些理念,也看得出楊易這家寶玉齋的別出心栽,徹底的迎合了女子的心思,連他夫人柳翩然都極為喜愛。
這家店面不大不小,大概五十平方,雇傭了幾名五官端正的女子當導購和收銀。
劉解見夫人柳翩然走開,悄悄湊過臉來,笑著道:“聽說你這小子前些天把兵部侍郎的兒子搞得傷痕累累,出盡風頭。”
楊易瞪大眼睛:“誰說的!劉大哥可不要污蔑我,凡事要講究證據。”
劉解見他神情激憤,連連擺手:“這只是我聽朝中一些人說,不過我也知道楊兄弟你素來為人正派,不會干出這么損人的事。嘖嘖!一個男人跟幾百頭豬,夠絕的!”
楊易早就聽過了,此時見他那眼神,回想起來不禁冷汗直冒,那登徒崇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強!
且那件事,在京師已經人盡皆知,皆說這登徒崇惡人有惡報,被他害過的良家婦女不知凡幾,此番終被老天收拾一次,可謂大快人心。由于脫虛過度,這小子那玩意幾乎是廢了,他老爹費盡了心思想要將那條根保住,至于能不能保住,到現在仍是一個未知數。
剛說著,楊易見柳翩然拿起一支造工精致的金步搖細細端詳,愛不解手。
楊易見狀走了過去。
柳翩然輕聲道:“不知這支發髻怎么賣?”
“嫂子若喜歡,這支送給你作禮物又何妨。”
柳翩然訝道:“這怎么行!多少錢我買就是。”
楊易闊氣道:“嫂子就收下吧,你們走到一起這么久,我這做中間人的還沒來得及送出禮物,這次就當是補送。”
柳翩然臉一紅,還未等她說話,楊易卻話一轉,進入正題道:“若嫂子過意不去,那就請您在您的朋友圈里,那些京中上流貴族中多多推銷下我這家寶玉齋則可。”
柳翩然聽了,恍然大悟,掩嘴道:“原來小弟是別有居心的!我還道這么大方送姐姐禮物。”
楊易嘿嘿一笑,凝視著她。
柳翩然臉上無奈道:“好吧,我就收下了,有空會幫你宣傳宣傳的。”
楊易拱手道:“那就謝嫂子了。”
聊了一會,劉解夫婦不好再繼續打擾,準備告辭,楊易一路相送出街道,一臉笑意,行走了幾步,忽聽得后面傳來嘈鬧聲。
三人同時頓步,才離開沒多久,就有麻煩事了,那聲音正是從寶玉齋那邊傳過來。
“嘿!小妞,你們老板在哪?”
寶玉齋門口,三個長得歪瓜裂棗的男子朝里面亂吼。還一拳打入了門板,頓時轟一聲,墻榍掉落,顯示自己的力量不弱,三人臉上都不懷好意,里面的一些客人見狀連忙往外跑,連看中的東西都沒買了。
店里的幾個小姑娘怕極,都縮到一邊去,其中一個股起勇氣道:“我們老板不在。”
“不在!趕緊叫他出來見我們老大!”
“在我們的地頭上開店,也不知會我們一聲,找死?”
這時楊易與劉解三人走回來,見到寶玉齋混亂一片,周圍已經有不少行人跓行圍觀,指指點點。
“發生什么事?”
楊易當先走過來,問道。
“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事?”一個雙目如牛眼一樣大的男人瞥了眼楊易,見這他長得精致卻很好欺負的模樣,膽子又提起了幾分。
“我就是這寶玉齋的老板。”楊易向三人掃一眼,說道。
那男子眼珠子一轉,邪笑起來,說道:“小子,別怪大爺我沒提醒你,這條街都是我洪興大爺看的,你這家店前身的老板還欠下我們三十兩的保護費,再加你的,這個月總共六十兩,乖乖給交出來,我可以保證你的店鋪以后安好無事!”其言下之意,若不交錢,以后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
楊易眉一挑,喃道:“洪興?”
那男子拍拍胸口,提聲道:“本爺姓洪單名一個興字,你以后叫我洪爺就可以。”
這位洪爺在這一帶卻是無人不識了,仗著一點關系,在這個勢力遍布的京師劃地為盤,當起了陀地,到處挑些軟蛋收保護費過日子,卻沒有官府奈何得了他,才造就了他現在的囂張氣焰,手下有幾十個小弟,就靠著保護費過日子玩樂,幾乎每晚都在八里坉睡姑娘肚皮度夜。
楊易移開眼睛道:“你搗亂我了我店第一天生意,造成了不良影響,這事怎么解決?”
那洪興眨眨眼睛,忽然放聲大笑,跟隨在他身后的兩名男子也同樣狂笑。
“小子,別廢話,交保護費,否則后果自負!”洪興笑完后,吐了一口痰說道。
“不交,又待如何?”楊易滿不在乎道。
那洪興臉色煞變,獰笑道:“不交是吧?可以,兄弟給我砸!”說著一揮手,后面兩名男子立馬從背部掏出一根木棒朝店鋪撲過去。
里面幾名女店員嚇得發出尖叫聲…
忽然間,店鋪里發出了幾聲痛苦的嘶叫聲,兩個木秦棒被甩飛出來,緊接著,那兩名氣勢洶洶奔進去的男子逞直線,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在店鋪幾米外著地,伴隨著骨頭破裂聲,在地上嚎啕大叫。
楊易微笑著。這時見青龍從店里走了出來,雙手合抱,嘴里咬著一根牙簽,邊走出來,邊罵道:“什么狗屁玩意!本大爺剛吃完早飯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跑來打擾老子!嫌命長?”
那洪興見狀,頓時知道碰到鐵板了,色厲內荏道:“小子,你有種!”
楊易笑道:“我當然有種,不然怎么生孩子?”
跟著劉解站在一邊看戲的柳焉然聞言輕呸一聲,對他本來極好的印象,討人喜的相貌打了幾個折扣。
洪興握緊拳頭,憑他眼力,哪能看不出那個出手的男子身懷高強武藝,自己絕不是對手,單憑剛才那一出手,就將自己兩個手下給放倒了,且還弄得骨折。
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人生信條,洪興忽然拔起腿向人群中竄去,掀翻幾個路人直直向巷口那兒逃去。
“想走!”青龍咧齒一笑,伸腳一踢,腳下一塊石頭便消失不見,只聽破空聲響,那遠遠逃離的洪興就一頭栽倒在地,哇哇大叫。
楊易揮手道:“將他們交給官府處理。”說著將視線投向對面那家繡春閣門口,與那位正站在門口的周掌柜四目對視。
那周掌柜八字胡子微微顫動,瞇著眼睛,重重一哼轉過身進了鋪子。
楊易豈會不知這些流氓土痞正是對面那家繡春閣雇來搗亂的,現在也沒證據,奈何不了人家,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此時來到劉解身邊,嘆道:“劉大哥,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時世,想賺點錢過日子都困難重重,麻煩總是接踵不斷。”
劉解拍后他肩膀,示以微笑,說道:“有什么解決不了麻煩,就來找我,能幫到的我絕不推托。”
楊易點點頭:“放心,不會跟你客氣的。”
劉解哈哈一笑,告了聲辭,攜帶著夫人,大步走入了人群中。
楊易回到寶玉齋后堂,等了半會,青龍將人送到官府回來后,只對楊易說那人死話不肯供出幕后之人,楊易早有所料,此事只得暫時擱下,相信經過今日的立威,對面那家繡春閣會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