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參見許大人!參見蘇老大人!”萬禾身穿剛剛發到手的官袍,恭恭敬敬地朝著坐在上方的兩個老頭子行禮,別看萬禾表面上好像沒什么不妥,可心里卻是在暗自忐忑。第一文學(讀看看自從知道自己第一次面見天子的時候,打的那個糟老頭就是蘇威,萬禾的心可就沒放下來過!
雖然后來張懷安安慰萬禾,說蘇威當時并沒有看清楚萬禾的樣子,而且從后來在城門口第二次相遇的情況來看,蘇威的確是沒有認出自己。可萬禾心里卻是有根刺,一看到蘇威那張老臉,就渾身不自在!
“呵呵!萬大人快快請起!”蘇威還是以前那副笑呵呵的模樣,捋著胡須,看著萬禾不住地點頭,笑道:“萬大人能夠名列春闈榜首,一身才學自然是了得,當真是文武雙全啊!務本能夠得到萬大人這樣的人才相助,將來禮部的業績必定是更上一層樓啊!”
坐在蘇威旁邊的,就是萬禾現在的頂頭上司,禮部侍郎許善心了!許善心的歲數也不小了,比起蘇威也差不了多少,難怪楊廣說他在這個位置上待不了多久!單看許善心的面相,的確是名如其人,慈眉善目的,似乎很好相處。不過萬禾可不敢疏忽大意,能夠在這朝堂之上混到這么這個層次的大員,沒有一個是善類!
許善心瞇起眼睛看著萬禾,嘴角帶著笑,說道:“萬大人,雖然圣上已經任命你為禮部主爵郎,但畢竟春闈成績還未公布,所以你也不可能立馬上任!只是不知道今日你來禮部有何貴干啊?”
聽許善心的話語,似乎并不客氣,萬禾的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許善心,心里琢磨著,自己好像從沒有得罪過這個老頭吧?萬禾心里直犯嘀咕,表面上卻不敢有失禮數,忙是對許善心一禮,說道:“許大人!下官乃是奉了圣上之命,先來拜訪許大人的!”萬禾這一句話,直接將問題丟到天子身上,這許善心膽子再大,總不敢去向天子求證吧?
許善心一聽得萬禾的回答,頓時就是瞪起了雙眼,怒喝道:“大膽!你這是在拿圣上來壓老夫不成?”
還別說,萬禾正是想要用楊廣的名頭來壓壓許善心的脾氣!不過萬禾卻是沒想到,許善心竟然會直接就說破這點,這下萬禾就更加肯定,這個許善心肯定對自己的態度不對頭!萬禾心里暗暗琢磨著,自從自己到了這個年代以后,貌似沒有得罪過什么姓許的啊?難道是前任萬禾惹下的禍事?自己還沒有想明白,但這場面話卻是不能認輸,當即萬禾也是直起了腰板,瞪著許善心就是喝道:“下官不敢!如果許大人對下官的話不信,大可去向圣上求證!”
萬禾這么說,就是吃準了許善心不敢去!不管怎么說,萬禾也是天子門生,許善心現在這樣為難萬禾,真要是鬧到天子面前,許善心也討不得好!不過要許善心就這么放過萬禾,他也放不下面子,兩人就這在禮部的官衙內眼瞪著眼,僵持了起來!
所幸在旁邊還有一個蘇威,一看到這種情形,這個老頭子就開始當起了和事老,打著哈哈走到了兩人中間,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在朝中為官,何必為了這么點小事去麻煩圣上?務本,看在老夫的薄面,算了吧!”
蘇威是兩朝元老,在朝中的聲望那可是響當當的,許善心也不得不賣他一個面子,當即便是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說話了。重要讀看看更新我們速度第一)而萬禾這次本來是想要拜訪一下頂頭上司,好為將來在禮部混飯吃行個方便,卻沒想到這次卻是討了個沒趣,心里也是很不爽,干脆也是對蘇威一拱手,說道:“蘇老大人!下官也不打擾大人了!告辭!”說完,萬禾一拂袖,掉頭就走,也沒有和許善心打招呼的意思。
見到萬禾就這么走了,許善心的臉那是氣得鐵青,對蘇威喊道:“蘇公!你看看,此人出身商賈子弟,根本就是不通禮數,有辱斯文!偏偏陛下還納他為官!這朝堂之上,如何還有安寧?虞伯施果然沒有說錯,此人根本就不通教誨!”
蘇威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務本啊!你今日此舉卻是差矣!這萬禾不管怎么說,是天子門生,陛下親筆勾出的春闈榜首!如今此人深得陛下寵信,乃是朝中的新貴!他今日來拜訪你,怎么說也是一番好意,你怎可開罪于他?”
“哼!”許善心卻是冷哼一聲,說道:“他那個榜首有多少水分,明眼人一見即知!若不是天子,他一介商賈子弟,不學無術之徒,如何能夠當得了榜首?當年圣上舉行這個什么春闈科舉,我就不以為然!自古舉賢之法,都是靠的我們官宦子弟世代相傳,這士農工商,分得清清楚楚,圣上此法一開,豈不是給了那些雞鳴狗盜之徒以登朝堂的機會?可嘆從此萬禾之類的奸險之徒混入朝堂,大隋危矣!”說到最后,許善心一臉痛心疾首地捶胸頓足,抒發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聽著許善心的話,蘇威也是陷入了沉默,他和許善心一樣,都是出身官宦世家,對于當年天子搞出的這個科舉,心里也是有所不滿。但作為一個官場上廝混的老油條,蘇威可不會想許善心這樣表現得這么明顯,至少不會這么明目張膽地得罪一個朝中的新貴!沉默了許久,蘇威這才抬起頭,嘆了口氣,對許善心說道:“務本!圣上此舉固然有不妥之處,但為人臣子,理當忠于君,報于國,心中抱怨那是萬萬要不得的!那萬禾乃是天子門生,與越王、宇文家的關系都不淺,甚至還和來護兒將軍之子來弘交往甚厚!此人聯通軍政,可不是你我所能得罪得起的!你今日開罪了他,將來必定會遭起報復!你若是孤家寡人一個,倒也無所謂,莫非你忘了你還有子女?”
原本許善心還是一臉的傲然,可當蘇威提到他的子女的時候,許善心的臉色大變,這才想起來,若真是連累到了自己的子女,那該如何是好?雖然心中已經是有了擔憂,但許善心還是顧忌著自己的臉面,口頭上不肯認輸,哼道:“我許氏一門忠烈,對圣上,對大隋忠心耿耿!圣上若真是被奸邪蒙蔽,要處罰我許家,那我也無話可說,公道自在人心,我又何所畏懼?”
聽得許善心這強裝硬氣的話,蘇威也只能是默默地搖了搖頭,不再言語,他知道許善心的性格太過耿直,自己這么勸,恐怕是勸不住的!但愿這個萬禾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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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萬禾在許善心那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到家里,自然也沒什么好臉色,氣呼呼直接就往自己住的院子里走。進了院子,長孫無忌正一個人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端著一本書看著,而另一邊,長孫恒安與朱牧武兩人正在徒手過招,至于程咬金,則是一個人坐在地上,面前擺放著一只烤雞,興致勃勃啃著雞爪,吃得不亦樂乎!
萬禾這么氣呼呼地回來了,眾人都是抬起頭望向了萬禾,見到萬禾這氣呼呼的模樣,全都是一愣。長孫恒安和朱牧武也都是停了下來,同時迎上前,朱牧武對著萬禾就是問道:“大少爺,你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了?”
萬禾一臉鐵青地坐在了長孫無忌旁邊的石凳上,然后竹筒倒豆地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哼道:“這個老頭子,就是在倚老賣老!本少爺有機會,定要好好地治治他!”
長孫恒安與朱牧武兩人都是面面相覷,現在萬禾當了官,這口氣也是大了,一個禮部侍郎,那可是堂堂正四品的大員,萬禾竟然說起要治治他!在旁邊的長孫無忌倒是沒有覺得很奇怪,淡淡一笑,慢慢將手中的書合上,說道:“大少爺!那許善心如此對你,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呃?”長孫無忌這么一說,萬禾頓時就是愣住了,剛剛從禮部的官邸出來,一直到現在,萬禾心里也在暗自琢磨,為什么許善心會如此針對自己?可怎么也琢磨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后只能是歸結于前任萬禾是不是偷看許老頭的閨女洗澡了!現在聽長孫無忌這么一說,似乎他知道原因,萬禾連忙是問道:“無忌,你知道原因?那到底是為什么啊?我又沒得罪那老頭,他干嘛如此針對我?”
長孫無忌先是輕輕將書本放在了旁邊的石桌上,然后用余光看了一眼院門,確定周圍只有在場的這些人在,然后笑著對萬禾說道:“大少爺,我曾聽二哥說起,當日班師回朝,你在城門口也曾莫名其妙地被那虞世南削了面子!其實,無論是虞世南,還是許善心,他們如此針對大少爺你,無非只有兩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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