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唯一見到皇上吐血的老太監被打死了,但皇宮中耳目眾多,有什么事情傳播的速度也是異常快,更何況老皇上一向身體不佳,滿朝文武的目光都一直放在他的身上,不一會的功夫除卻最早得到消息的淮王之外,太子,另外幾位皇子以及許多朝中大臣們也都是先后得到了消息。
太子一臉緊張,放下手中事務,“不行,我要立刻去探望父皇!”
但卻被身邊心腹苦苦勸下。
皇上剛剛吐血,又打死了太監,就是不想消息擴散出去,您現在就去探望皇上,豈不是表明您在皇上身邊安有耳目?
這要是引起皇上的猜忌,那可是大事不妙!
以往歷朝歷代,被皇上罷免賜死的太子不知道有多少。
太子仁孝,是在幾位年老的大臣下跪哀求后,才打消了念頭,不過仍然非常的擔心。
襄王府,大皇子趙陽得到消息后,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不動聲色。
十幾個心腹幕僚圍成一圈,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議論,最終一致勸說讓大皇子早做準備。
但大皇子儒雅的臉龐卻是一片漠然,沒有任何表態。
在京城,還有幾位皇子王爺。
分別是二皇子信王趙晨,四皇子晉王趙晟,太子排第五。
六皇子越王趙昌。
得到消息后,這些皇子王爺又或者是他們背后的擁護支持者,都是在暗中有了動作。
除卻他們,還有許多大臣各懷心思。
在這個年代,最大的功勞莫過于從龍之功,誰不想效忠最終能登上皇帝寶座的那一個?
只是太子雖然頗受皇上寵愛,但皇上卻極少給太子插手朝政的機會。
以至于太子除了有母族勢力與極少數古板的認為嫡長子才應該繼承正統的幾個大臣支持之外,其余的官員勛貴雖然也看好他,卻是不敢擺明了態度要投誠。
生怕惹的皇上不高興,下旨怪罪。
至于其他幾個王爺,除卻大皇子之外,其余的背后的母族勢力都是絕對不可小視。
皇上寢宮。
十幾名御醫相繼上前給額頭上敷著熱毛巾的皇上把脈。
退下后,便是一個個搖頭嘆氣。
圍成一圈商量皇上的病癥。
半晌后,商議完畢。
老太監上前過問,“幾位大人可有了結果?”
太醫院的院正一臉為難的點頭。
“皇上要親自過問,你留下,其余人等全部退出去。”老太監下令。
于是其他的太醫們便是如蒙大赦,不顧院正可憐巴巴的眼神,便是飛快的退出皇帝寢宮。
“江大人,你在太醫院院正的位置上坐了有八年時間了吧?”
突然,躺在龍榻上的皇上睜開眼睛,緩緩的開了口,聲音不大,中氣不足顯得氣息有些虛弱。
江院正連忙彎下腰身回話,“承蒙皇上看重。”
“既然如此,當年為何你要謀害皇后的性命?”皇上的下一句話,直接就是讓江院正渾身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上,臣,老臣冤枉。”
“沒有足夠的證據,即便朕是皇上,擁有整個天下,也不能信口開河。”
江院正的臉就是瞬間一片慘白,沒有再喊冤,只是不停的一個勁的磕頭。
“皇后雖然是被你謀害,但即便你不動手,她患有絕癥,也多活不了幾個年頭。”老皇上靜靜望著天花板,面無表情,“說出幕后真兇是誰,朕不會追究你的家人。”
然而江院正的身體卻是驀然一頓,接著雙眼突出,嘴角溢出鮮血。
老太監眼明手快,如一道影子般閃到近前。
探出枯瘦的手掌按在江院正的脈搏上。
幾息后,輕輕搖了搖頭,手掌松開,江院正的尸身摔倒在地。
“老奴無用,竟然讓江院正服毒自盡了。”老太監來到龍榻近前跪倒在地。
然而皇上對于江院正寧愿自盡身亡也不供出主謀一事卻是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似是早就知道會如此,“當年江院正是被朕的兄長太子大哥提拔,才一步步在太醫院站穩腳跟的。
記得有一次江院正不小心得罪了父皇的一位妃子,那妃子當時極為受寵直接就要打殺了江院正,也是太子大哥出面力保,江院正才得已不死。”
老太監靜靜的跪在那里,一語不發。
“雖然他間接害死了朕的皇后,但卻也用行動證明了他是真的對我那已經去逝多年的太子大哥忠心耿耿無有二心,你說,朕該怎么辦?”
“滿門抄斬!”冰冷的話語,從老太監的嘴中吐出。
皇上沉默。
好一會后才輕聲一嘆,“有些事情見不得光,有些事情過去了朕不想再聽人提起。
如果朕真的想要揭明這樁舊案,又何必費力的布下這一環又一環,用另外的理由將當年參與的人一一除掉?”
原來之前那個老太監的死另有原因。
“可他們謀害皇后娘娘是天大的罪責!”
老太監眼前,浮現出一張淡眉間總是帶著一抹憂愁,卻容顏絕世的俏臉。
老皇上怔怔出神,不知腦海中在想些什么,一句話不經大腦全是猛然脫口而出,“但他們又何嘗不是稱了皇后的心愿?”
整個寢宮,就是瞬間寂靜。
“皇上!”老太監低呼。
“朕不想病體之事外傳,所以江院正死了…”
老皇上聽到呼聲,恍然回神,“這件事情你親自去辦,至于江院正的家人就不必牽連了,給些撫恤銀子,讓他們舉家全部遷出京城便是。”
“還有,三代內不予錄用!”老太監補充。
“嗯。”
皇上沉吟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時間到,該用解藥了。”老太監看了眼香案所在的方向,香已經是燃了大半,立即從袖中掏出一個藥丸,輕輕捏碎,然后端來溫水給皇上服用。
皇上喝下藥后,原本有些灰敗的臉色就是逐漸紅潤了起來。
“皇上這藥…”
“為了大齊江山,朕便是立即身死又有何妨?”
老太監撲通一聲跪下,“皇上!”
江龍自然不知道京城發生的這些事情,從小廣場上回到別院后,他用了些飯食,小睡片刻,起床后便是在院落中習練形意拳三體式站樁法。
在他的身旁,秦羽手提石鎖,累的滿頭大汗。
前鋒在玉釵的指揮下,滿院子亂跑。
“讓你這家伙一出門就到處撒歡,累死你!”玉釵一邊指揮,還一邊斥責。
原來玉釵是責怪前鋒今天去了杏林后,就是老實不下來,結果還得讓秦羽時刻跟在它的身旁,免得誤傷到別人,又或者是被有錢人家持有利器的護衛們所傷。
秦羽身高力大,有他在,江龍的安全能多一層保障。
前鋒總是這般害的秦羽不在江龍身邊,萬一再次有人偷襲,又或者是江龍與他人發生了沖突怎么辦?
寶瓶是同樣的心思,在一邊呼喝,示意前鋒再快點,不許偷懶。
前鋒累的鮮紅的舌頭伸了老長。
江龍看了眼可憐巴巴的前鋒,輕笑著搖了搖頭。
待江龍練了三遍,額頭上滲出了熱汗,有丫環通報說是田大壯求見。
接過寶瓶遞過來的絲帕擦了擦汗水,江龍讓丫環把田大壯帶進來。
不一會,田大壯低著頭,跟在丫環身后小心翼翼的走進院中。
“小的給小少爺請安。”
田大壯說著,就要跪下磕頭。
江龍連忙上前伸手扶住,“沒那么多講究,以后不必每次見面都施如此大禮。”
“是。”田大壯恭敬的彎下腰身。
接下來,江龍開始詢問農莊上的事宜。
田大壯神色恭敬的回答,不過他的臉上也是帶有一絲激動。
上升為莊頭,田大壯自然是非常開心的。
當然,不止他一人高興,田家一家四口都很開心。
此處農莊有一百八十八戶,老老少少加起來一共有一千三百余人。
田地有四萬一千畝,這與胡管事報的總數一模一樣。
不過良田有一萬三千余畝,比胡管事報的八千畝足足多出了五千畝!
二等田兩萬畝,胡管事之前只報了一萬一千畝。
沙田多是胡管事新近購買的,只有七千畝。
江龍聞言暗中搖了搖頭,這個胡管事雖然貪婪無度,但論及能力也算是不錯的。
當然,他也知道改造沙田變成二等田,二等田再改造成良田,多是農莊里的佃農們出苦出力。
胡管事只是動動嘴皮子。
詢問完農莊上的大體事宜,江龍突然開口道:“田莊頭,本少爺如果想要讓你說出養羊與養牛的一些技術方面的決竅,你愿意么?”
田大壯明顯的一愣,不過隨即就是點頭道:“小的愿意。”
“好,本少爺沒有看錯你!”江龍見田大壯的臉上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就是點頭答應,便是爽朗的大聲笑道:“你放心,說出技術決竅后,本少爺會讓你賺的比以前更多!”
接著,江龍就是說出了第一個計劃。
田大壯聞言后摸了摸頭,他沒想到以自家小少爺這般尊貴的身份,居然想要讓農莊搞養殖。
直到江龍最后又說了一句,要讓整個農莊里的佃農們全部靠自己的雙手賺錢富裕起來,他才是心中一陣感動。
江龍嘴上說出了定調,接下來就是行動。
第一步收購母羊,小羊羔,母牛,以及小牛犢子。
搞收購不是手里有錢見到就買,要有眼力勁,會挑沒得病長的壯實的。
不然收些個病秧子回來,沒幾天就得全都病死在牛羊圈中。
羊的價格便宜,附近養的人比較多。
但牛就是價格昂貴且稀少了,不是你想買就能買的到的。
所以江龍讓府中的護衛騎著馬也去四下打聽附近的縣鎮誰家有牛。
小打小鬧沒意思,江龍想要搞大一些,但前期沒錢投入不行。
就在他想要讓姚媽媽從母親遺留的嫁妝里拿些錢出來先用著的時候,襄王的一個護衛送來了一千兩銀票。
在杏林中時,江龍猜出了蝶香夫人不開心的原因。
襄王便是說話算話,派人將賞金送來。
江龍眼睛一亮,淮王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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