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涵恍然,原來這里也是會員制。
果然是越到高處,就越只向少數人開放。
所以,到了山頂的夕顏餐廳,已經是人煙寥寥。
不過,真的是一處好地方。
它的好,并不是因為刻意的布置,而是在于大自然的渾然天成。
其實現在的人最需要的和最稀罕的,也就是原生態。
這里,似乎一切都是原始的,參天的樹,錯落的景,夕陽的光,鳥兒的鳴…讓人心曠神怡。
隨意的擺置幾張桌椅,也是木制的,散發著淡淡的馨香,也不知是什么木材做的。
如涵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不由得心陰霾盡散。
在李東飛的引領下,她走到了山邊,往下一看,心情更加開闊,整個小島盡收眼底,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謝謝你帶我來這里,這里真的很美!”
“那…為了表示感謝,你是不是該做點什么,比如說,把我的禮物收下,別再說還給我?”李東飛一邊問,一邊端起餐桌上的檸檬水喝,他的眼里,是濃濃的戲謔。
“噗!”如涵很不淑女的將剛喝到口的水噴了出來。
這壞蛋!居然挖了這么一個坑等著她跳。
“李先生,我…我…必須把東西還給你!”她小心的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唇角的水漬,從包里掏出首飾盒。
李東飛看著她傻乎乎的笑,不由得噎了一下。
真是一個可愛的小丫頭。
好半天才出聲說道:“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李先生?直接叫我東飛吧。”
“那怎么可以?”如涵理所當然的反對。
李東飛沉吟了一下,緩緩的說道:“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如果你實在不想要。就當做是幫我保存吧,那是我母親的東西。”
“可是…”如涵看到他眼神里堅定。
“沒有可是…就算你幫我個忙吧!”李東飛沒有接首飾盒。
“開動吧。”他拿起了刀叉,笑看著她。
而如涵,的確也餓了。
“嗯,好好吃。”看到美食,她顧不得還東西,吃的很開心。
這看似很平常的牛小排,吃起來卻相當的有味。
“喜歡嗎?喜歡就多吃點。”李東飛看著她很快就將盤里的用完了。就將自己還沒有動的那一塊分給她,眼里是掩也掩飾不住的愛意。
她,在他眼里,純美如乖巧可愛的小女孩。
夕陽的余暉越來越美,斑斑駁駁的印在她的臉上,晶瑩亮麗。
“你不吃嗎?”如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李東飛從回憶里醒來,手握著刀叉,卻沒有動,只是一直看著她。
如涵大大的眼睛,無辜的瞪著他。“你覺得不好吃?”
他笑,“好吃。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我也這么覺得。”如涵呵呵的笑起來,嘴里還包著東西,一點也不淑女,一點也不含蓄,甚至于和平常那個高雅精致的她都不一樣,吃貨,最怕遇到美食。
此時,她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嘴里嚼著東西,腮幫鼓鼓的。
看著她圓鼓鼓的臉蛋,他真想一口…親下去。
難道說,這就叫愛?
他張了張薄唇,幾乎立時就要喚出她的的乳名,他在心叫了無數次的名字,可是,他還沒有喊出口,已經被她來勢洶洶的電話鈴給打斷。
之所以說來勢洶洶,是因為那鈴聲很奇特,很顯然是為某個人而設,“小胖豬,接電話,小胖豬,接電話…”幼稚又帶點搞笑的女童聲一直重復這句話。
如涵正了正神色,將口的東西吞下,趕緊接起來,“逸雪哥。”
“什么?現在?給你送衣服?”他這不是存心拆臺嗎?
若是換做半小時前,她或許很開心他會來這么一通電話給個借口讓她走。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吃得正開心。
“不行了,涵涵,我好冷,這天氣,怎么突然就冷了。”逸雪的口氣頗不正經,就像一個耍賴的孩。
然而,如涵知道,這只是他的伎倆,他可不喜歡她單獨和李東飛在一起。
她笑了笑,拿起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問道:“送到哪里?”
“聰明的丫頭,真是爽快。”贊完之后,逸雪報了一個地點。
是這里最好的酒店之一。
“好,我盡快趕到。”掛了電話,如涵抬起頭,看向李東飛,“抱歉。”
“很趕嗎?”其實他完全可以想到逸雪是故意的,可是依然很淡定,很從容。
如涵嗯了一聲,垂下了頭去。
李東飛站起身來,“走吧,我送你,這里搭不到車的。”
如涵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他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平靜了。
若說他對自己是在乎的,此時又看不出一點被打斷的惱怒。
李東飛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有些疑惑的眼眸,不由得在心里暗嘆了一聲,在心里說道:只不過是…不想讓你難做而已。
如果,你有你要做的事情,那么,我就守在這里,一直守著就好了。
等你累的時候,等你倦的時候,我還是依然在這里。
愛,其實不過就是這樣,永遠守在原地,不離,不棄。
不過,如涵的詫異也不過是短短一瞬的時間,很快,她就恢復了常態,站起了身來,攏了攏衣衫,往外走去。
陽光褪盡之后,夜有點涼了。
李東飛將外衣披到她的肩上,自己低著頭走到了前面。
背影修長。
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涵微微窒了一下,才快步趕上了他。
他的側顏,有一種漫畫般的精致。
如涵抿了抿唇,別開了眼眸,然后,隨他上了車,一路往回奔。
這一次,竟一路無話。
李東飛天生就是個安靜的人,而如涵,也一直沉默著,目光滑向窗外流動的風景,看著看著,竟然睡了過去。
等她醒轉過來,車停在路邊,他,雙手扣在方向盤上,偏著頭,看她,目光溫柔。
“你醒了?”
他的聲音將她徹底驚醒。
一下撐起身來,如涵驚問道:“我睡了多久?什么時候了?”
可別誤了事。
“別擔心。”身邊的人寬慰著她。
一邊說著,一邊傾身從后座取出一套衣物,遞給她,“這是逸雪貫穿的牌,型號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