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雪走后,如涵心里空落落的,沒有事情做,便躺在c花ng上發呆,還有三天就是周二了,想到會在天涯周刊見到趙剛,如涵喜憂參半。自從他單方面說分手以來,兩人足足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再次在公眾場合見面,不知是何滋味。
這邊如涵急切地期許趙剛回來,卻不知虎林那邊發生了變故。一次,趙剛摟著馮雪想要愛愛,卻發現床頭抽屜里的套套用光了,焚身的浴火哪能壓抑的住,不顧馮雪的擔心,他強行壓倒她身上,來了一次無隔閡的親密接觸,誰料,馮雪年輕體盛,竟然中彩了。當然,這是二人沒料到的,直到馮雪的妊娠反應越來越強烈,到醫院做了檢查,才知道她懷孕了。
和當年前妻懷孕的感覺不同,得知這一消息,趙剛煩躁不已,他沒打算娶馮雪,對他來說,這個孩子是個不速之客,是他的噩夢。趙剛急于處理馮雪的事兒,無心工作,只得取消了回海城開會的計劃,向崔志浩請了假。趙剛一向工作認真、負責,很少請假,崔志浩不好駁他的面子,只得同意了。
到了周二,會議如期進行,如涵早早到了會議室,眼看著經理們都到齊了,唯獨不見趙剛,不禁開始緊張起來。
“劉秘書,人都到齊了,怎么不見虎林的趙經理?”走到劉秘書身邊,如涵低聲詢問。
“額,沈經理,趙經理和崔總請假了,不能來開會了。”劉秘書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輕聲回答道,她很納悶。這個沈經理怎么這么關心趙經理。
“哦,我知道了,謝謝。”帶著無比失落的情緒,如涵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一切,都被崔志浩看在眼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回來開會呢?”如涵心里亂亂的,無心開會,崔志浩和其他經理說了什么,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好在崔志浩看出了她的情緒,沒讓她發言,不然她就糗大了。
“如果沒什么事,今天的會就到這里。沈如涵留下,其他的人可以離開了。”崔志浩放下了這句話,便起身站了起來。
經理們紛紛離開了,見人都走了,如涵才回過神來。也跟著他們,向外走。
“沈經理,崔總讓你留下。”見如涵一臉失神落魄的樣子,劉秘書連忙攔住了她。
“額,好…”從沒見過如涵這樣,劉秘書忍不住暗笑,見崔志浩臉色大變。她知道事情不妙,急忙退了出去,關好了門。轉瞬間,會議室里只剩下他二人。
崔志浩走到落地窗前,轉過身去,背對著如涵。
“給我個解釋。今天的你,怎么這么…不正常…”沉吟了片刻,崔志浩才說出了“不正常”這三個字,不然他實在找不出其他詞來形容如涵。
“不正常?我怎么了?我…很好呀…”如涵支支吾吾,表情很不自然。
“很好?你覺得你很好?那我問你。今天開會,我都說了什么,經理們都說了什么,還有,你和劉秘書說了什么?”崔志浩強壓怒氣,問了一串問題。
“我…沒聽清楚,不記得了。你們討論的內容,很重要嗎?”如涵底氣不足,卻又不肯輕易服軟,反而問了崔志浩一個問題。
“沈如涵!這就是你的答案嗎?你自己好好想想,半個小時后到我辦公室,我要聽你真實的答案。不然,離開這里!”唯恐外邊的人聽到,崔志浩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很重,他何等聰明,早就猜到如涵情緒異樣的原因,這一次,他驗證了自己的判斷,他一直深愛的女人心里那個人就是他最得意的下屬—趙剛,他的缺席,讓她方寸大亂,魂不守舍。可見,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放下這句話,崔志浩推門而去,留下發呆的如涵,站在會議室中央,不知所措。
“離開這里?難道他說的是讓我離開天涯周刊嗎?只是因為開會不認真,他就發這么大的脾氣?”如涵不知其中緣故,還以為他氣得是她會上的表現,卻不知,他早就要把自己酸死了。他的情敵,還真的是趙剛!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虧,去他辦公室又能怎樣,難道,他還能開除我不成!如涵在心里盤算著,鼓足了涌起,敲了敲崔志浩的門,門是虛掩著的,她推門走了進去,看到他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煙圈在他面前一圈一圈打轉。
“來了,坐吧。”崔志浩并未看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便掐了煙頭,隨手丟在了煙灰缸里。
如涵緩步走了進來,空氣里壓抑的細胞讓她很不舒服,她本想質問崔志浩為何對她這么兇,進來之后,便改變了主意,選擇了沉默。
辦公室里靜得很,她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隨著聲音越來越沉重,心跳也愈發快了起來。
“崔志浩,是生是死,你快點宣判吧,干嘛這么耗著!”過了幾分鐘,仍不見崔志浩說話,如涵沉不住氣,站起來說道。
“我確定我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獵物是我嘴里的羔羊…”崔志浩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想了起來,打破了這屋子里寧靜。如涵慶幸,以為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能救了她,卻不想,崔志浩根本沒有接,拿起手機,很自然地按了拒接鍵。
“偶的神呀,你干嘛不接電話,就為了教訓我這么個小員工,連電話都不接了嗎?”如涵暗暗叫苦。
“沈如涵,你真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嗎?”過了這許久,崔志浩終于說了這句話。
“我…認識到了,我以后不會這樣了,一定認真開會,好了吧。”如涵訕訕地說,她只想早點結束談話,不得不承認錯誤。
“呵呵,你還是不懂…”崔志浩話中有話,卻沒想好要不要挑明。
“不懂?難道你不是因為這個生氣?那是為什么?”如涵到底是個聰明人,雖然猜不到崔志浩發怒的真正原因,卻也開始明白,他發怒的原因沒那么簡單。
“沈如涵,你能告訴我,會議開始之前,你和劉秘書說了什么嗎?”崔志浩站了起來,目光鎖定她的俏臉。
“說什么?額,我問她,為什么趙經理沒來開會,這有什么不對嗎,有人缺席會議,我關心一下不對嗎?”如涵心里有鬼,說話間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哦?就這么簡單,只是問問趙剛為什么沒來開會?沒有別的意思?”崔志浩的表情很特別,是如涵從未見過的,甚至,有種詭異的感覺。
“當然了,就這么簡單。”怕崔志浩不相信,如涵用力地點了點頭。
“哈哈,沈如涵,你不和我說實話,是吧?那我問你,為什么趙剛對你影響那么大,知道他不來,你都沒心思開會了?這不是你的風格,你一向是很敬業,很有責任心的。”話已至此,崔志浩不想輕易放過如涵,非想問出個究竟。
“我…承認我有心事,沒心思開會,不過…不是因為他,和他沒關系,是我…有些煩心事,不好和你說。”不得已,如涵編出了這個理由。
“哦?煩心事?哈哈,趙剛就是你的煩心事吧?”崔志浩說的很直接。
“啊——什么?”如涵從沒想過,崔志浩會這樣說話,難道,他知道她和趙剛的關系!怎么會?!
如涵一再勸自己要鎮定,否則,她真招架不住崔志浩的攻勢,這男人是怎么了,非得抓住她不放,看來,不審問出點什么他是不會罷休的!
“崔總,你想多了吧,不過,我真要佩服你,想象力真的好豐富。”如涵認定了一個原則,就是無論他如何逼問,哪怕他有證據,她也不會承認。
“我想沒想多,你心里比我清楚。如涵,就算你不承認,我也要告訴你,我十分確定我的判斷,不,是萬分確定。你和趙剛的關系,非同一般。”崔志浩一不說二不休,既然敞開了話題,他就想一次說個透徹。
“隨你怎么想,怎么說吧,我們只是同事關系,或者說,他是很好的朋友、老師,僅此而已。”如涵頗為真誠的說,說到自己都開始相信自己了。
“哈哈…這是我聽過的最真誠的謊言。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吧。不過如涵,我提醒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在工作上,他有能力、有責任心,這都沒的說。但是他可是有家室的男人,和他在一起,等同于飛蛾撲火,我不想讓你受到哪怕一點點傷害。”聽得出,崔志浩沒有任何惡意,他只是在擔心自己心愛的女人,趙剛離婚的消息沒有對外公布,甚至他的父母都不知道,崔志浩更不可能知道,他怎能忍心讓自己愛的女人去做別人的小三兒!絕不,所以今天的他失態了,第一次,他向她發了這么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