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外貌很古怪,打扮也很古怪。∽↗∽↗diǎn∽↗小∽↗說,..o
他身上穿著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塊花花綠綠的獸皮。它就用細細的樹枝隨便縫了一下,緊繃繃地捆住他的身體。
姜風從上到下打量著他,一一掃過獸皮上的花紋,表情有一絲異樣。
他一時沉默,大漢頓時有diǎn不耐煩了。他雙斧又是一撞,吼道:“看在你乳臭未干的份上,大爺我客客氣氣地跟你說話。再不交出來,大爺我就要動手了!”
“動手?”一聲冷哼突然從姜風身邊發出,葉宵踏前一上,沉喝道,“那就來!”
她一個縱身飛了出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多了一桿銀槍。銀槍一掃,頓時化作萬千條槍影,蕩開重重云層,對著那條大漢掃去!
大漢立刻表情大變,吼道:“你,你是誰?!”
葉宵沉聲喝道:“給我滾下去!”
她一槍化萬槍,密集地向大漢攢刺,大漢站立不穩,連連后退。
姜風一開始看他飛著追上乘風車,還以為他是一個心明武宗。這時候才發現,他其實是踩在一條黑色的鐵棍上,由這條鐵棍帶著他飛的。
葉宵這時槍槍緊逼,就是要把他逼下這條鐵棍,他自然會從天上掉下去!
大漢眼看著被她打得站立不穩,突然間暴怒吼道:“王八蛋,你這小娘皮,還以為大爺我怕你不成?!”
他突然站定腳步,的肩膀上根根青筋浮起,無視葉宵刺來的槍尖,掄起斧子向她砸去!
葉宵冷哼一聲,槍影突然從萬千條變成七條。七條槍影扭曲著,像是七條銀龍一樣沖向對方。接著在空中合為一股。
她并沒有攻擊大漢的肩膀,而是讓這條銀龍正面跟他的斧子相撞!
驚人的爆響在兩人之間轟鳴著,巨大的震蕩波把附近的云層一掃而空。姜風站在車轅上,頭發衣服被狂風卷得向后直撲,耳朵里嗡嗡作響,竟然被震得耳鳴了。ωωω.九九九)xs(
大漢又驚又怒。狂吼一聲,姜風睜大眼睛看向前方,發現天空中突然多了無數黑色的碎塊!下一刻他才發現,那是大漢手上的兩把巨斧,竟然被葉宵的銀龍打得粉碎!
銀龍余勁未消,正面撞上大漢的胸口。他扎穩馬步,想要站穩,但這股巨力比想像中更強,他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硬生生地被它從鐵棍上撞了下去!
大漢不到心明境界,沒辦法飛行,掉下鐵棍后,就像石頭一樣往下掉。
葉宵也跟著下落,她加快速度追上大漢,拎起他的頭發,用力向上一甩。大漢向上沖了一陣。再次下落,被她第二次拎住。第二次甩上去。
這樣甩了四次,葉宵和大漢安全地落在地上,大漢被震得頭昏眼花,趴在地上,想吐又吐不出來。葉宵站在他身邊,筆挺得像一桿標槍。
片刻后。姜風操縱乘風車降落在他們身邊。大漢狼狽地干嘔著,抬頭看著葉宵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葉宵冷冷地俯視著他,道:“現在是我們問你話的時候。你是誰?想來這里干什么?”
姜風看著葉宵的目光也很震驚。這大漢就算不到心明境界,也不止是一個身明武尊。而且看他的外型就知道。他練的就是力氣,是硬功。而葉宵卻跟他硬碰硬,直接把他從天上砸了下來!
最關鍵的是,他看得出來,葉宵使用的力量,并沒有超過身明武尊,但是對力量的了解,卻是這大漢遠遠不能比得上的。
他一直知道葉宵很強,但從來沒想到,她竟然強成這樣!
葉宵的事情后面再說。姜風收斂心神,注視著大漢,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問道:“你要的是九龍鐲,難道你指的是這個?”
大漢一看他手上的九龍鐲,銅鈴般的眼睛立刻像是要瞪出眼眶。他暴起吼道:“把它還我!”
他剛剛起身,葉宵就抬起槍,壓在他的腦袋上,硬生生地把他壓了回去。
大漢的臉被壓在泥里,氣得連連咆哮,但完全抬不起來。
姜風深吸口氣,道:“你好好說話,我就讓她放開你。”
大漢的咆哮聲突然變得更響亮,他拼命掙扎。但不管怎么掙扎,葉宵的槍都像磐石一樣巋然不動。過了好一會兒,大漢的掙扎終于弱了下去,他的咆哮聲消失,不情不愿地在喉嚨里嗯了一聲。
姜風松了口氣,向葉宵diǎndiǎn頭,葉宵放開了他。
姜風找了塊大石頭坐下,對大漢道:“你也坐。”
那塊石頭不算太大,大漢瞪了他一眼,又不情愿地看了看葉宵,委委屈地縮著身子坐在上面,有diǎn可憐的樣子。
姜風微微一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漢道:“大爺…哼…我叫鐵牛。”
好樸實的名字。
姜風拿出銀鐲問道:“你是為它而來的?”
大漢眼睛睜大,下意識地要伸手去拿,手伸到半路就停住了。他盯著銀鐲后面的姜風,仔細打量著他,狐疑地道:“這張臉好像有diǎn眼熟?”
姜風目光一閃,問道:“哦?你在什么地方見過我嗎?”
鐵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嘴巴在胡子下面一撇:“外面的人長得都一樣,都眼熟!”
“外面的人?”
“就是你們這些山外人!”
“那山里人呢?長得不一樣嗎?”
“嗯…”鐵牛哼哼唧唧地不說話了。
幾句話之間,雙方的氣氛略有些緩和。姜風問道:“你認識這個鐲子?”
鐵牛皺眉看著它,道:“當然!九龍鐲是我們族的族長信物,除了…都不能拿的!”
中間他發了一個古怪的音,聽上去像是一個人的名字,姜風從來沒有聽過。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問道:“你說的是阿蠻?”
鐵牛的眉頭打結:“…就是…,什么阿蠻,難聽得很,只有她自己才喜歡!”
他嘀嘀咕咕,抱怨個不停。他腦筋似乎不太好使,只關注自己關心的事情,別的都有些東拉西扯。姜風大致有了一些猜測,他思索片刻,道:“接下來我說,你聽。我說的對的,你diǎn頭;不對的,你就搖頭,不要打岔。”
鐵牛才不愿意聽從外人的吩咐,但有葉宵在旁邊冷冷地看著,手里的銀槍在陽光下反著光,他不敢不從。
他哼哼唧唧地答應了。
姜風問道:“奇洛依拉…是你們的族長,她出了山以后的名字叫阿蠻?”
聽了幾遍,他就模仿出了那個奇怪的音節。它從嘴里發出的時候,姜風覺得一陣舒適與熟悉,好像他生來就應該會說這樣的語言一樣。
鐵牛驚呆了,突然道:“你再念一遍!”
姜風這次沒有嫌他打岔,果然又重復了一遍。鐵牛緊緊地盯著他,突然變得溫馴起來,diǎn頭道:“是,奇洛依拉是我們的族長,出山之后,大家叫她蠻女,她就給自己取了新名字叫阿蠻。”
“你們一直跟著她?”
“不是,她有她的事情要做,我們也有我們的。”
“這個鐲子叫九龍鐲?”
“是。”
“它有什么不對?”
鐵牛盯著銀鐲看了半天,才有diǎn不確定地道:“像是,又不像是,好像有些…不齊整?”
姜風試探著問道:“或者是因為,它只有一半?”
鐵牛恍然大悟:“對,是的,它少了一半!”
姜風突然問道:“阿蠻的墓碑是誰立的?”
鐵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道:“是芬洛立的。”
明明是個陌生的音節,姜風卻下意識地知道了這個詞的意思:“茶花?”
“對,山外人是這樣叫的,你怎么知道?!”
姜風搖搖頭,問道:“茶花,還有你,為什么要跟姜家作對?是你們殺了阿蠻,還有她丈夫嗎?”
“當然不是!”鐵牛突然激動起來,“他們胡說!害死阿蠻的,明明是他們!”
姜風心里重重一跳,猛地抬頭道:“怎么可能?阿蠻是他們家長子的妻子,姜騰圣已經是心明武宗了,還給他家拿了一級御魔勛章,他們怎么可能對他們下毒手?”
鐵牛重重一哼道:“山外人奇怪得很,我怎么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他斜著眼睛看姜風,“你也好奇怪,你覺得不是他們干的,為什么還要說那么多話?”
姜風沒有說話。
他不覺得鐵牛在騙他。但這中間的確有蹊蹺。
他對姜家當然沒什么信任可言,但就算是姜家,也是按常理辦事的。
對于一個家族來說,人才是第一重要的。
現在的姜家,沒落的不止是分家。就算是本家,也沒幾個身明武尊了。
一個心明武宗,那是足以鎮家的大人物。姜家怎么可能隨便招惹這樣的人物,甚至還要把他和他的妻子置之于死地?
姜風問道:“好,那我問你,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鐵牛瞪圓眼睛,警惕地看著他:“阿蠻說了不許對別人說。這件事就算你打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姜風耐心地道:“我不是別人。”
“胡說,阿蠻說了,所有山外人,全是別人!”
姜風直視著他,問道:“那你們知道,阿蠻跟她的丈夫,還有一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