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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這酒怎么喝,干了

  手里拿著卷起來的紙卷,邊向著大門口跑,邊將卷起來的紙卷要展開,對于鏡頭而言,余罪的賤人賤路其實只有一個鏡頭,上訪被攔住帶上車。

  從遠景到中近景,楊以辰的面部表情是能夠被拍攝到的,此時在監控器內,趙寶鋼和陳到明看到的余罪,是一個隱含怒意面帶怨恨一往無前給人感覺很沖動做什么事很愣頭青的一個青年。

  像,真的是太像了。

  單純看這個鏡頭,將劇本和余罪這個角色從腦海中摘出去,你所看到的就是一個上訪者,不會有絲毫的懷疑,作為那些辦事人員,看到這類人下意識反應就是趕緊攔下來,馬上過年了,不要給領導添亂,他們壓根就不會想到這是一個一箭雙雕目的更多是搭乘免費車子的賤人。

  在余罪上車的剎那,趙寶鋼設計了一個他回頭望鏡頭的橋段,最初的打算是讓他展現出此刻狡黠的一面,或是一個笑容,或是一個眼神,跟鏡頭也就是觀眾交代一下他那么賤的狀態,到真正開拍的時候,只是第一遍,趙寶鋼就讓楊以辰自由發揮,前面的表現很棒,鏡頭迅速推進,機器也跟了上去,抓拍這回頭望月的畫面,結果余罪是回頭了,但那表情,依舊是帶有一點點憤然的木納,趙寶鋼先是一愣,想要喊卡,但想到這反正也是最后一個鏡頭了,拍完了再說。

  一個鏡頭下來,趙寶鋼看著走過來的楊以辰,此時監控器內正在回放剛才拍攝出來的畫面,本想開口的他,看到那憤然木納的表情,突然間覺得,這樣表現其實更好,余罪的城府,按照許平秋和他身邊那名特勤的說法,初出茅廬就已經有了非常深的造詣,可以稱得上是非常成熟的一頭小狐貍,這樣的人,會去因為自己認為很正常的一件賤事而去沾沾自喜嗎?或許,他在整個運送回原籍的途中,都會是一樣的表情,不會有半點的破綻。

  完美,形象,入戲。

  趙寶鋼不得不沖著他豎起大拇指,跟這樣的演員合作,導演會有一絲絲的失落感,總覺得自己哪哪都找不到存在感了,但看著拍攝好的畫面又會非常的舒服,不管怎么說,總比手把手教了半天還是演不好惹得你破口大罵要好得多。

  趙寶鋼臨時決定:“讓他們繼續訓練,繼續熟悉劇本,我覺得該給他們更多的時間,不然我怕跟不上拍攝的節奏,我們先去拍看守所的戲份。”

  他開始習慣楊以辰的無所不能,自己想要拍看守所的戲份,那他就一定可以將傅國生的扮演者,提前請過來。

  趙寶鋼雖說在內地算是大佬級別的圈內人,但對這位楊以辰想要請來的演員,多多少少還是有著那么一點點的仰視,對方這些年取得了非常棒的成績,在香江電影圈也算是最高級別的演員之一,一部電視劇,拍一個配角,還要一定拍攝周期,要不是看這話是楊以辰說的,換個人他都斷然不會相信。

  看守所的戲份,在燕京拍攝,搭建了一個實景,反正都是相對空間內的戲份,以兄弟集團一貫的拍攝手法,搭實景是最基本的,如果有必要,都能搭建出一個真正的牢房來。

  趙寶鋼和楊以辰回到燕京的時候,正好對方的飛機也到達,為了表示尊重,趙寶鋼也跟著楊以辰到了機場去接機。

  他,不算帥氣,也不算清秀,是那種越老越有味道,越看越帥氣的類型。

  今年,他五十歲,卻依舊是活躍在香江影壇第一線的一線大咖,他是金像獎金馬獎的常客,他是影帝,他是梁家輝。

  是的,楊以辰邀請來飾演傅國生這個角色的演員,就是梁家輝。如果不是楊以辰提出來,換任何人說要將這個角色邀請梁家輝來演,趙寶鋼都不會相信是真的。

  內地不是沒有好演員,但傅國生說著一口香江腔調的普通話,才更符合這個角色的定位,畢竟前面第一個大故事,也就是余罪的成名之戰,是在羊城。

  梳一個小辮,能在有氣度和很帥氣這兩點上都符合角色形象描述的,楊以辰覺得也就是梁家輝了,他的形象太貼切了,他的戲也足以讓這個角色和余罪兩個人,擦出非常精彩的火花。

  如果《余罪》按照美劇模式分季播出,這第一季是非常重要的,重要的角色都要出彩,才有可能真正意義上吸引更多的人來觀看,在拍攝之初他就跟趙寶鋼談妥了,正常拍攝,正常剪輯,絕不拖沓劇情也絕不剪掉必要情節,多少集不重要,重要的是整個故事拍攝必須完整,必須所有的精彩都要呈現出來。

  “家輝哥。”

  楊以辰給了梁家輝一個擁抱,說實在的,別看楊以辰在香江待的時間不長,但他跟香江這些中流砥柱時期的演員,關系都相處的不錯,你像是劉德驊梁超偉周星池就更不必說了,像是梁家輝這樣沒有真正全面合作過的演員,私下里也很是聊得來,坐在一起也能飲幾杯紅酒聊得很開心。

  楊以辰又正式給梁家輝和趙寶鋼認識,雙方都知道對方,雖說始終處于不同領域,但作為同齡人,又都是幾十年撲在了影視事業上,簡單的客套之后,到了車上,找到一個切入點,很快就能聊到一個頻道上。

  到了公司之后,在獄中兩位配合演出的演員也到位,分別是飾演黑大個的斌子,也是征服里胡大海的飾演者,回子的扮演者弘彪,征服里韓躍平的飾演者,剩下在這個牢房里的演員,也都是從老群演中挑選出來的,所有人初次見面,是在剛剛搭建好的‘牢房內’。

  財大氣粗這四個字,用在兄弟集團的身上永遠都不會錯,從一個場景肯花心思花大價錢來弄這一點上看,對所有外來的包括導演、演員、工作人員而言,都是一種促進,給他們足夠的信心,在這樣的劇組拍攝演戲,你心里有底,還沒拍就會覺得拍出來的東西肯定是不錯的。

  楊以辰又是別出心裁,就在這‘牢房’里,給梁家輝接風,跟所有人一起喝酒暢談。

  兩排的大通鋪,大家盤膝而坐,都是按照熱國地炕的方式建造,通電后很暖和。

  每個人的面前都擺放著各種吃食和啤酒白酒,梁家輝也是入鄉隨俗,喝一點白酒,在這樣的環境中,要不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也難以將那股子彪悍的氛圍弄出來,趙寶鋼和梁家輝都看出了楊以辰的意思,暗中配合,這一頓酒要是喝好了,明天開拍時的氛圍就不需要愁了,陌生的拘謹和與環境格格不入的那種感覺也會消散。

  “酒喝到這個份上,來個口號,我們是什么?”楊以辰端著酒杯,大聲喊道。

  這流行在中原偏北地帶的一種喝酒起氣氛的方式,在場除了梁家輝都很熟悉,很配合的喊道:“兄弟。”

  楊以辰繼續喊:“那這酒怎么喝?”

  大家一起喊:“干了!”

  環境就很單純,一間空蕩蕩的‘牢房’,喝酒的方式很純粹,自己身前擺放著酒杯和菜,有的干脆就是讓你用手抓的,抓兩塊醬牛肉,喝一口白酒,喝下去的同時,手里將花生或是毛豆剝開,扔進嘴里回味無窮,吃兩口菜,喝一口湯,再來一口酒。

  氣氛很容易起來,這氣氛一起來,大家彼此之間的關系拉近速度,也就全面提升,梁家輝也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到了他現在的位置,很多時候到是很喜歡回歸本源的狀態,該接觸的勾心斗角,該接觸的爾虞我詐,這么多年風風雨雨都經歷過了,受過傷也遭過罪,很多無奈也都咬著牙挺過來了,多少次外出喝酒其實目的都不是喝酒只能算是應酬,而今天這本該是應酬的酒局,到成了真正喝酒的場合,并且跟自己喝酒的人,一大半在這之前根本都不認識,卻能夠頻頻舉杯,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一起面對著某個黃段子拍著大腿叫好。

  沒有任何的利益沖突,沒有任何別的想法,就是坐在這里喝酒,喝的累了,你直接靠躺著慢慢吃慢慢喝也行,不想說話了,那就聽著別人去胡天胡地的侃大山。

  喝酒,真正在意的不是喝的什么酒,不是在什么地方,而是一種心情。

  盡管第二天一大早梁家輝有些頭疼,但還是對身旁的助理說,昨天這酒,喝的舒坦。

  帶著一點點宿醉后的頹廢,暖了暖胃,眼中有著一點點紅血絲,臉上的倦意疲憊沒有散去,到了傍晚,大家差不多都是這樣一個狀態,趙寶鋼宣布,正式開拍,都不用演員們去調整狀態了,很自然的一種狀態,就會讓你感覺到這么一群被困在一個空間內的家伙,很頹廢吃不好睡不好,很無聊,不找點樂子會覺得每天所面對的畫面都是一樣的。

  “新來的,滾那邊睡去。”

  開拍一個鏡頭,楊以辰縮在蹲坑的邊緣,給人感覺冰冷的地面睡了一覺,實際上地面很暖和,如果只是他自己,他會選擇關閉地面的熱度,真實感受去反饋給身體,反饋到表演上,但在地面上還有幾個在這個牢房里最底層的家伙躺著,他不想別的演員跟著自己遭罪,就只能在身下是暖和的環境中,要硬生生用表演呈現給鏡頭,這一宿,他睡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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