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溫和而又迷人,但對赤鼎中域而言,這溫暖的陽光中,卻透著血色。
邊境被封鎖,赤鼎中域的人,便如甕中之鱉。
江塵帶領的大軍,也終于抵達了赤鼎皇都外圍一帶。
“老金,本少主養了你族這么久,終于到了你族表現的時候了。”江塵召喚出噬金鼠王。
噬金鼠王充滿嗜血意味,怪笑道:“少主,您瞧好了。等著看好戲吧。”
“別急。”江塵卻道,“你帶領族人,將這赤鼎皇都包圍起來。從此刻開始,赤鼎皇都,不許進,不許出。要進要出者,便視為要與赤鼎皇室殉葬。”
噬金鼠王稍微有些失望:“少主,僅僅是包圍嗎?不能大開殺戒嗎?”
他手下子孫數以億計,若是可以殺入赤鼎皇都,那絕對是一場盛宴。這等盛宴,噬金鼠一族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江塵搖了搖頭:“在我沒有號令之前,你只需封鎖赤鼎皇都即可。不過,若是有人膽敢硬闖,殺無赦!”
噬金鼠王還是有些郁悶,這跟它的預期還是有些差距啊。
“老金,莫要心急,等時機到了,自有你族殺戮的機會。本少主暫時不下令,只是擔心你們對無辜的百姓下手罷了。”
江塵雖然是來復仇,但復仇的對象卻是明確的很。是赤鼎帝國的那些權貴,而不是整個赤鼎帝國的子民。
便是赤鼎中域入侵萬象疆域,雖然也到處殺人,但也很少朝手無寸鐵的平民下手。
武者的世界,殺的只能是武者。
對平民下手,便是有傷天和了。
噬金鼠王聽江塵這么說,嘻嘻一笑:“少主放心,平民對我們來說,沒有什么嚼頭。我們只吞噬武者的血肉。”
江塵一擺手:“出動吧!”
“是!”噬金鼠王興高采烈,那萬壕石窩一動,噬金鼠一族,便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噬金鼠一族,當年足足有二三億之多。經過種族的不斷優勝劣汰,如今這個族群,只剩下了一二億。
但剩下的,幾乎都得到了進化,整體實力,已經遠勝當年。
尤其是噬金鼠王和他那幾個精心挑出來的噬金鼠一族精英,如今的修為境界,都是非常可怕。
當然,噬金鼠一族,從來都不以個體的戰斗力為傲。這一族最強大的本錢,還是在于數量。
鼠潮一成,無堅不摧。
滾滾如潮的噬金鼠一族,以潮水般的速度,涌了出來。漫溢向赤鼎王城四面八方。快速向赤鼎皇都的城門推進。
幾個呼吸之間,整個赤鼎王城方圓幾十里范圍內,幾乎都是黑壓壓一片的噬金鼠在蠕動。
那種感覺,別說交手,就算抬眼一看,都要嚇個半死。
槐山二焦彼此對望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這絲驚訝中,甚至還有些心有余悸。
當年他們就是那么傻乎乎的被那丹極大帝唆使,貿貿然殺到孔雀圣山。即便這江塵少主不請那些散修大帝動手,光是這鼠潮,如果將他們包圍在其中,也是夠他們喝一壺的。
槐山二焦到底是帝境強者,江塵帶來的孔雀衛,以及各路諸侯,看到這密密麻麻的噬金鼠一族,一個個都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盡管他們都知道,這些噬金鼠跟他們是同一伙的。可是,如此可怕的場面,依舊是讓這些人心跳加速,全身毛骨悚然。
赤鼎皇都作為赤鼎帝國最核心的區域,外圍防御是非常森嚴的。尤其是最近局勢復雜,風聲鶴唳,更讓得皇城的四個城門防御非常嚴密。
“見鬼,好像聽到什么聲音?”南城門口,一名城衛隊長對他的搭檔低估了一句。
那名副隊長細細聽了片刻,也是點頭:“好像是聽到什么聲音啊。聽起來似乎是擂鼓的聲音?轟隆隆的,難道是外敵入侵?”
“不可能!你以為是沙場殺敵啊,還擂鼓鳴金?”
“那是什么?”那名副隊長面色一變,“越來越近了。好像山巒崩塌,大地崩裂一樣。發生什么事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感覺到整個大地好像都震動起來。
這個振幅不算特別大,但是震感卻十分強烈。那種感覺,便好像遠處的大地正在不斷斷裂,而且斷裂的勢頭,不斷朝他們這個方向推進。
“去看看!”那名成為隊長皺眉,高聲道,“城衛三營的兄弟們注意,保持高度警惕,進入戒備狀態!”
“快,通知內門的兄弟們,讓他們做好準備!”
那名隊長說話間,已經飛速朝前方射去。他要去看個究竟。作為三營隊長,他必須一馬當先。
幾個起落,便射出了幾里遠,站在一處高地上,極目遠眺,這一看之下,此人差點沒從高處摔了下來。
全身不爭氣地狠狠一抽,好像觸電一樣,差點僵化了。
下一刻,他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盯著遠處,那滾滾如潮的移動物,雖然看不清楚是什么東西,但一定是什么怪物,如同河壩潰堤一樣瘋狂地席卷而來。
看這個勢頭,只怕一刻鐘時間,便會推進到城門口。
“不好!難道是獸潮?”那隊長腦子經過片刻的短路后,也是恢復了一點清明,死死盯著前方,思忖著。
他此刻,已經有些不敢繼續推進了。
“不對啊,赤鼎中域一帶,雖然山脈頗多,但并沒有獸潮之患啊。再說,這是皇都,任何獸潮,想進入皇都之前,都要過很多地方。不可能一路橫掃過來,卻沒有人提前預警?”
這名隊長心思急轉之間,眼睛已經看得越來越真切。
那滾滾而來的,果然是獸類。而且看起來個頭似乎不大,大的也就是一個人那么大,小得甚至只有一只腳丫子那般大小。
這些怪物,一頭頭都有長尾巴,尖嘴巴,一身皮毛如同水磨一般,光滑如鏡,推進的速度并不快,但密集程度,足夠讓那些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當場吐血而死。
是的,太多了!
多到讓人看一眼都要全身顫栗。
“是老鼠,是老鼠。怎么可能?我赤鼎中域,歷史上從未聽說過有鼠潮啊。難道赤鼎中域要變天?各種怪事不斷發生?”
那名隊長不敢繼續逗留,掉轉頭,飛速奔回。
“快,快,快派人進去通知上頭,前方有鼠潮推進。不到一刻鐘時間,便將推進到城門口!”
“鼠潮?隊長,不會搞錯了吧?”
“廢什么話?快去!”那隊長大聲咆哮,整個人便好似一頭暴怒的獅子,“去,把能叫上的都叫上,立刻申請啟動最高級別的備戰狀態。這鼠潮…足夠將赤鼎皇都吞沒!”
那隊長焦急萬分,一通大吼之后,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了。一個個雖然心里頭有些將信將疑,但見到隊長這表現,也都是認真對待起來。
那副隊長自告奮勇:“我進去通知其他營的兄弟,大家做好備戰。隊長,咱們這城門又高又厚,就算是鼠潮,也還能守御。只要不是那琉璃王城的人來才好啊。”
“放屁!城門城墻雖然高,雖然厚,也不見得能擋得住。快去,再耽擱,赤鼎皇都三天之內,必成空城,亡魂千萬,一個不存!”
那副隊長見事態重大,不敢再說什么,而是飛速朝城門奔去。
“鼠潮入侵,鼠潮入侵,所有武道修士,請進入備戰狀態。平民人等,能出力的出力,不能出力的回家躲避!記住,這不是演習,不是演習!鼠潮入侵,鼠潮入侵…”
那副隊長一路吼,一路跑。
大街上人來人往,都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不過看著他那一臉驚駭的樣子,很多人卻不由得信了三分。
馬上,就有人驚叫起來:“大家別出聲,聽,好像有什么聲音!”
“啊,你們感覺到地面在顫抖嗎?”
“我聽到了,好像有千軍萬馬推進,難道真的是什么鼠潮?”
“不好,鼠潮來了!”
恐懼在這一刻,迅速蔓延開來。整個赤鼎皇都,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便亂成了一鍋粥。
恐懼是最容易蔓延的瘟疫,分分鐘便傳到了赤鼎皇都的每一個角落。
而那副隊長,已經將消息不斷稟報上去。越來越多的赤鼎皇都高層,得到鼠潮的消息,絲毫不敢怠慢,一層一層往上報。
“陛下,大事不好,南城門外,出現鼠潮。”
“不好了,陛下,北城門外,也有鼠潮。”
“東西二城門外,都出現了大規模的鼠潮,密密麻麻,已經將咱們赤鼎皇城,圍得水泄不通。估計不用半刻鐘,便將推進到城門口!”
各種壞消息,也是瘋狂地匯聚到宮內,匯聚到了赤鼎皇帝的耳朵里。
赤鼎皇帝霍然站了起來,狠狠將手中的一只茶盞摔在地上。
“鼠潮?這青天白日下,哪里來的鼠潮?”赤鼎皇帝現在已經處于極度狂躁的狀態。
倒是郭老,眼中閃爍不定,語氣復雜:“陛下,我赤鼎中域歷史上沒有過鼠潮,定是那琉璃王城的強者…他們到了。”
還沒等赤鼎皇帝開口,這赤鼎皇都上空,忽然傳來一道雷霆般的威嚴聲音:“赤鼎皇都人聽著,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今日本少主來與赤鼎皇族算一筆舊賬,不殺無辜平民。爾等速速反悔家中,可得保全。如若助紂為虐,本少主翻手之間,頃刻可以讓此變成一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