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心中輕嘆一聲,卻還是抱有一點僥幸心理,又問道:“如此說來,月神教圣女的兄弟,肯定是不在月神教了吧?”
“肯定不在了。十二歲那年就被驅逐出月神教。甚至都不準他留在斜月上域的地盤。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流落到何處,卻是誰也不知道了。”
“連青月一脈的圣女都不知道?徐夢圣女也不知道?”江塵忍不住問道。
“她們倒是想知道,可是月神教肯定不會讓她們知道的。說句不好聽點的,是生是死現在都說不清楚呢。”
這話雖然不中聽,可是江塵卻知道這是實情。
對這素未謀面的兄弟,江塵雖然關心,但也不可能超過父親江楓。他現在最關心的,自然還是父親江楓。
畢竟,他和江塵是真正相處過,而且父子感情極深的。
至于母親和弟弟妹妹,終究是從來沒見過。血肉親情雖然有,但沒有和父親江楓來的那么強烈。
打聽到這份上,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
江塵指了指那個隕天會的高層,對劉震道:“這人不錯,可以免他一死。至于怎么納投名狀,你看著辦吧。”
劉震嘿嘿一笑:“最好的納投名狀方式,自然是殺人。”
劉震的目光從那隕天四義面前掃過:“這四個人,你選一個吧。只殺一個,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那名高層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叛變隕天會是一回事,殺隕天四義又是另外一回事。
劉震見他這副樣子,也不逼迫:“既然你不想珍惜這個免死的機會,那就算了。”
那名高層聽劉震語氣一變,跟著面色也是一變,連忙叫道:“不不不,我殺,我殺”
聽到這人這般說,北宮鳴第一個就變色了。如果這家伙要殺人納投名狀,第一個肯定是殺他北宮鳴。
因為他們兩人剛剛起了爭執,搶奪回答權。
無雙大帝淡淡一笑,虛空指了兩下,便將那人的禁制給解開了。
那人面色蒼白,但表情卻是十分堅定。看得出來,他是準備殺人了。北宮鳴本來還覺得這批人不敢殺他們,不然的話早就動手了。
現在看來,他們還是太天真了。這群人根本就是無法無天,而且還用手段讓他們內部分裂。
瞧那家伙的神情,顯然是要過來殺他北宮鳴納投名狀了。
“等一下”北宮鳴叫道,“我也愿意納投名狀。”
死到臨頭,誰也不能淡定。北宮鳴也不例外。他顯然不愿意被人就這么一刀砍了。
劉震嘿嘿一笑:“還有誰愿意?”
“我愿意”
“我也愿意”
“還有我”
一時間,隕天會的這些人,一個個揭竿而起,紛紛準備造反。這一幕,只看得那隕天四義目瞪口呆。
“膽小鬼”那隕天四義的老四破口大罵。
“你不怕死?”劉震笑瞇瞇看著這隕天四義的老四。
那家伙脖子一梗:“老子怕你個鳥你敢動老子一下,回頭月神教一定會將你們挫骨揚灰”
劉震面色一沉,對那北宮鳴道:“你不是要納投名狀嗎?就他了。”
北宮鳴面色有些作難,這老四畢竟也是他的結義兄弟,殺別人還好,殺結義兄弟,哪怕是翻了臉的結義兄弟,他多少也是有些心理上接受不了。
“看來你的誠意有限啊。”劉震冷冷道,“你不動手,等著這機會的人多得是。”
劉震一回頭:“愿意動手的,站出來。”
一下子,隕天會那些家伙就站出了七八個來,一個個都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么多人?那可不好辦,讓誰上呢?”劉震故作為難道。
江塵卻沒心思欣賞隕天會這些人的丑態,皺眉道:“速戰速決吧。”
劉震連忙點頭,隨手指了一個人:“那就你來吧。”
那人連連點頭,便要上去動手。就在這時,門外的井三爺終于還是忍不住小跑了進來。
“且慢,且慢”
井三爺一臉討好地跑到江塵跟前:“邵公子,請聽井某一言。這四個家伙雖然不是東西,但是他們的靠山極大。在月神教甚至能靠上大帝的背景。”
“那又如何?”江塵面色一寒。
井三爺忽然神秘道:“邵公子,你打聽徐夢圣女,還有打聽那個被隕天會出賣的人。或許,我可以介紹渠道給你 “嗯?”江塵眉頭一揚,嚴厲地看著井三爺。
井三爺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剛才我聽他們說好像將那個人交給了顧心棠隊長。顧心棠隊長恰好和我有點交情。這件事…”
江塵沉吟不決,盯著井三爺看了片刻:“你為什么替他們幾個說話?先前看你們的關系,似乎也沒有那么親密啊 “唉。”井三爺長嘆一聲,“如果有的選擇,我肯定不想替他們講話。不過這些家伙通知了我第一分舵,我又恰好在現場。如果看著他們倒霉卻坐視不理,我這第一分舵的舵主位置,恐怕也坐不了太久。”
井三爺倒是十分誠實,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是有苦衷的。
“冷月刑堂的人馬上就要趕到了。現在殺了他們,等于是直接和冷月刑堂對上,你們將會立刻成為月神教的公敵。到時候,你要打聽什么事,只怕也會變得更加不便…”
井三爺的口才還是十分好的,三言兩語就戳中了江塵的心事。
江塵考慮了片刻,點點頭:“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江塵想到這里,掏出一瓶丹藥,遞給劉震:“這是我的獨家秘制毒丹,每人喂他們一顆。”
“誰反抗不吃,直接砍了。”江塵冷冷下令。
井三爺見江塵態度堅決,也不敢硬勸,只是苦笑搖頭。
“這丹有半個月的潛伏期。半個月內,都有的救。半個月后,如果我還沒有那人的消息,你們也就自認倒霉了。
劉震一個一個監督,將毒丹喂給了這隕天四義,還有幾個比較頑固的隕天會高層。
至于一些小角色,之前已經表態要脫離隕天會,劉震也就沒為難他們。看江塵那意思,也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
“井三爺,這次我給你一個面子。讓他們多活半個月。如果半個月后,我能找到那人,自然是皆大歡喜。”江塵淡淡笑道。
如果找不到父親江塵,這些人必然是死路一條。
江塵獨家的毒丹,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有人解得開的。
井三爺唯唯諾諾,人家都已經給他面子。如果他再不識好歹相勸,顯然就不合適了。
畢竟,他井三爺跟人家也算不上什么多大的交情。交淺言深是非常忌諱的一件事情。
“三爺,我的誠意已經表現出來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江塵饒有深意地看了井三爺一眼。
井三爺一咬牙:“你放心,我一定會聯絡顧心棠隊長。”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立刻有第一分舵的人來報:“三爺,冷月刑堂的人到了。”
聽到冷月刑堂的人到了,隕天四義眼中都閃過一絲激動之色。
江塵卻是冷笑不語,顯然對什么冷月刑堂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井三爺見江塵眉目不善的樣子,連忙道:“邵公子,且慢發飆井某出去溝通溝通,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
冷月刑堂接到了隕天四義的報告,也是非常重視,直接派了兩個冷月刑堂的執法隊,分別由兩個隊長帶領。
井三爺快步走了出來,見到全副武裝的冷月刑堂執法者,一眼瞥過去,便認出了這兩個隊長都是紫月一脈的人。
“二位隊長,你們總算是來了。”井三爺快步迎了出去。
那兩個隊長望著井老三,彼此對望一眼,其中一名隊長眉頭微微一皺:“井老三?你怎么在這里?”
井三爺淡淡一笑:“井某也不想來這里,架不住隕天四義十萬火急發出求救信號啊。”
“哼他們四個現在怎么樣了?”先前那名紫發隊長神情冷冽,語氣也不是十分客氣,似乎對井三爺不怎么待見 “不怎么樣,差點把小命都丟了。”井三爺似笑非笑道,“井某費了好大一番唇舌,暫時總算是保住了他們的性命。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
“到底怎么回事?”那紫發隊長語氣不悅,見井三爺語焉不詳的樣子,更是有些心煩意亂。
“羅隊長還是自己進去看吧。”井三爺見對方語氣不客氣,他的態度也是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進去。”那紫發隊長也不客氣,直接帶著冷月刑堂的執法者一窩蜂地涌了進去。
江塵冷眼看著這批冷月刑堂的執法者。
“羅隊,你們總算來了。怎么就你們這兩個分隊?沒有冷月刑堂的堂主親自來嗎?”隕天四義的老四見到他們,既興奮,又有點失落。顯然,他對冷月刑堂的這個陣營,多少有些失望。
江塵等人則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這群冷月刑堂的執法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顯然,對于這所為的冷月刑堂執法者,他們并不怎么看在眼里。
別說是兩個分隊,就算是來一個堂主什么的,他們也不怕。畢竟,月神教雖然是一品宗門,但是真正達到帝境的,也就那屈指可數的三四個人而已。
而這三四個,基本上都是幾千歲甚至更老的老怪物,這些人平素根本不會為一點小事出山(三更奉上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