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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隔了四五里距離,但是祁象站在山頂上,也能夠聽到村中傳來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祁象循聲望去,只見在村落的一角,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瞇眼細看,也看得很含糊不清,好像是一幫村民,在舉行什么儀式。
祁象好奇之下,就順勢走下了山,慢慢朝村莊而去。
一會兒,他走進了村莊,感覺村莊比在山上看到的還要寬闊。沙砂平鋪的道路,還算是比較平整,一棵棵水桶粗的樹木,或疏或密分布村莊各處,很是陰涼。
全村的人,應該也是去看熱鬧了。祁象一路走過,只看到一棟棟鎖了門的房子,但是宅前屋后,卻冷冷清清的無人。
祁象又走了片刻,熱鬧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了,在拐過一條巷道之后,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密集的人群。
“咚隆咚隆嗆!”
熱鬧的人群之中,幾個老人指導著一幫半大小子在敲鑼打鼓,場中卻是七八個青壯扛著龍頭、龍身、龍尾,邁著整齊的步伐,繞圈舞龍。
上百個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在附近圍觀,吶喊,喝彩。
“今天是什么節日么?”
祁象有些好奇,在心里琢磨了下,卻不得其解,他干脆掏出手機,翻查了黃歷。乍一看,他更加迷糊了。
因為今天,非常的普通。既不是國家法定節目,更不是民間傳統習冇俗慶典。
“難道是在過社?”
祁象若有所思,也不敢肯定。
所謂的過社,其實就是社節。現代許多人,對于社節,恐怕也了解不多。但是只要是在鄉村長大的孩子,應該知道什么叫吃社。
其實社,就是土地神。在古代,百姓對于土地,十分的敬畏、崇拜,所以每年都舉行祭祀土地神的活動。祭祀土地神的日子就是社日,祭祀活動則統稱為社節,或過社。
一般來說,古代社節一年過兩次。
春天舉行時叫春社,秋天舉行時叫秋社。春社祈谷,祈求社神賜福、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秋社報神,在豐收之后,報告社神豐收喜訊,答謝社神。
祁象估算了下時間,秋社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當然,由于種種原因,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祭祀習冇慣。具體在什么時候過社,肯定是由本地的村民自己決定,不可能作統一的安排。
所以說,這村百姓在過社,那么一點兒也不稀奇。
祁象目光環視,透過看熱鬧的百姓,發現旁邊有一棟青磚黑瓦廟宇,廟中供奉的就是土地神,當下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乒乒乓乓!”
忽然之間,有人燃放了鞭炮。爆裂的聲響,伴隨著彌漫的硝煙,又給熱鬧的場面增添了幾分喜慶的氣息。
濃煙滾滾,舞龍的青壯,卻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加快了速度,舉著龍頭、龍身、龍尾,
舞動得更加起冇勁了。
長長的龍軀,在煙霧之中若隱若現,神龍見首不見尾,效果非凡。一時之間,旁邊的歡呼吶喊之聲,也越來越激烈。
好半響,硝煙散盡,鑼鼓聲響,也慢慢的停歇下來。
祁象卻知道,這熱鬧還沒有結束,估計還要舉行正式的祭祀儀式。果不其然,一幫青壯成放下舞龍之后,就開始…等等,好像不對啊。
祁象愣了一愣,發現接下來的情節展開,不像他想象的一樣,拿東西祭祀土地,而是一個個抄起大鐵錘、長鋤頭之類的,氣勢洶洶往土地廟走去,殺氣騰騰!
“這是要做什么?”祁象目光呆滯。
“砰!”
這一瞬間,一個肌肉發達的青年,就掄冇起大錘子,猛然一揮。轟隆一聲悶響,土地廟的外墻馬上濺飛一蓬火星,電光四射。
“拆廟?”祁象一驚,連忙環視四周,發現一個個村民淡然處之的模樣,就知道這是事先商量好的,不是倉促的決定。
“為什么要拆廟?”
祁象有些意外,畢竟他很清楚,在鄉村之中,傳統風氣比較盛行。類似土地廟、祠堂、道觀、佛寺之類的建筑,百姓向來崇敬有加,不要說拆了,有些保守的地方,甚至都不允許女人和小孩亂進。
可是現在,這村莊拆廟,而那些老人卻沒有阻攔,甚至主動幫忙,也是奇怪。
祁象繼續觀望,隱約之間,也明白了幾分。
從拆砸的情況來看,好像這土地廟已經年久失修,一些墻壁,還有屋頂上的瓦片,都已經爛得不得。錘子一砸,墻皮和瓦片,就嘩啦啦墜落下來,塵土飛揚。
乍一看,祁象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過還要確定一番。他左右看了眼,就走了幾步,對著旁邊一個年輕人問道:“這是要拆了重建么?”
“呃…”
那年輕人一怔,就點頭道:“對啊,廟子老了,前幾天瓦片掉落下來,砸點到到了人。村里的長輩覺得,這樣不安全,找大伙商量之后,決定拆了舊廟,再修一座大的新廟。”
“果然…”祁象一笑,也滿意自己的判斷力。
與此同時,年輕人問道:“你是來收破舊的吧?”
“啥?”祁象愣住了,沒聽明白。
“難道不是?”年輕人呶嘴示意道:“我以為,你跟他們是一伙的,聽說我們村子要拆了這座百年老廟,所以急忙趕過來,想看看能不能淘些什么東西。”
“咦!”
祁象心中一動,連忙看了過去。在廟宇的旁邊,的確有幾個人圍在那里,哪怕塵土飛揚,瓦片飛落,他們也沒有避開的意思。
細看就能發現,這些人與周圍的村民,還真是格格不入。人家百姓在努力拆墻,大家一起幫忙,熱火朝天。而這幾個人,卻站在旁邊看著,不時翻開墻磚找什么東西。
“嘿,同行。”
這熟悉的舉動,一下子就勾起了祁象以往的記憶。不必多說,這幾個人,應該是下鄉收古董的古玩販子,或者收藏玩家之類。
類似這樣的人,肯定是耳聰目明,一聽到什么風聲,立馬聞風而動。
說起來,這也是在洛陽。洛陽這個地方,底蘊太強悍了,隨便在哪塊荒地里一挖,要是挖到了什么古董古玩,大家肯定不會覺得奇怪。
當然,那是在以前,現在肯定沒這樣好運了。古玩熱潮,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回暖,新世紀逐漸升溫,到了一零年就形成了滾滾熱潮。
這一段時間,真正的好東西,都被人挖得差不多了。現在挖出來的東西,真真假假就很難說得準了。挖一百次,可能有九十九次是別人埋的地雷。
中招的次數多了,大家也學乖了,對于出土的東西,一般持懷疑的態度。
不過,現在這土地廟,那可是現拆的呀。正常情況下,就算黑心商販與村民相互勾結埋地雷,也不可能埋在廟里。村里的老人,絕對不會允許這種辱神之舉。
再者,土地廟多少也有些年頭了,按照以往的規矩,在修建神廟的時候,肯定要往地里,或者墻壁中、梁上、屋脊,埋上一些東西。
那種東西,或者叫厭勝物,又或者叫鎮物,多少與風水相關。不管是傳統習冇俗,還是風水鎮物,反正在古玩販子眼中,都是很有價值的玩意。
不必多說,這些人肯定是沖著廟里的玩冇意兒來的。
祁象笑了,見獵心喜,直接點頭道:“你說得對,我也是收破舊的。只不過,和他們并不是一伙,而是無意中路過,來湊個熱鬧。”
“都一樣。”年輕人無所謂道:“賣誰不是賣,哪個給錢多,就給哪個唄。”
“呵呵…”祁象笑了笑,表情很玩味。年輕人以為,這是拍賣會么,幾個古玩販子,為了爭一件東西,就猛的抬價?天真!
祁象沒少和人合伙下鄉掏宅子,自然很清楚其中的內幕。
幾個人明顯是一伙的,不可能相互抬價捅刀子,相反他們還很有默契的壓價。等到把東西買全了,回去之后再慢慢分賬。
這樣一來,既避免了損失,又各自得到了好處,堪稱利益最大化。年輕人天真的以為,他們會為了東西而內訌,那純粹是癡心妄想。
此時,祁象別過年輕人,朝那幾個人走去。還沒有走近,他就拱了拱手,笑著問候道:“哥幾個,玩吶?”
“你是…”一個人抬頭,眼中露出迷惑之色。
“小弟姓祁,在附近路過,發現這邊挺熱鬧的,就過來看看。”祁象微笑道:“沒想到,遇上好時候了,所以動了心,想趟個盤子,不知道該拜哪座碼頭?”
“趟盤子?”那人頓時一怔,第一反應就是皺眉,估計在心里暗罵,居然跑來一個搶飯碗的,真是晦氣。
“曹哥,快來看…”
就在這時,有人在旁邊招呼起來,語氣十分激動,一臉興冇奮之色。
“什么情況?”
那人也顧不上理會祁象,急忙沖了過去。附近的那些村民,也是聞風而至,一幫人如潮汐襲涌,瞬間把破廟圍得水泄不通。
剎時,被困在中心的人苦不堪言,急聲叫喊道:“大家不要擠,不要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