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潛和楊懿三年后重逢于隨州宜城,這無疑是修行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
陶家和楊家,一個是神秘的隱世之家,一個是傳奇家族,在百家之中的地位之高,僅次于皇室家族。
三年前陶家和楊家聯手的那一出幫打鴛鴦,至今還讓很多人惋惜呢。
可是今天,三年之后,楊家和陶家這一對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侶,竟然在宜城重逢,這無疑讓很多人充滿了遐想。
接下來很多天,這件事必然也會成為修行界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陶潛依舊微笑,看到了楊懿,他風采更是迷人。
他規規矩矩的沖楊懿拱手,道:“是楊小姐,三年一別匆匆,楊小姐竟然還敢來隨州。”
楊懿心情一陣暢快,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不自覺雙眼便盡是脈脈的情誼。
兩人初相識的時候,楊懿還只是一個不惑境的小姑娘。
年齡小,跟隨楊家的長兄門一起外出游歷。
他至今還記得,在江州如意坊之上,楊懿第一次看到陶潛,陶潛一人一舟,撫琴品茶,沒有操舟之人,大江之上,一葉扁舟隨波逐流。
但聞琴聲裊裊,在云霧迷茫的江上飄蕩,待到走到近前,看到如此風采的男子,當時只是驚鴻一瞥,便讓她芳心一陣悸動。
后來兩人相視,相愛,同游江州,那一段時光別提多令人回味。
三年了。
自己被禁足三年,修為已然進入了天下進士榜,而陶潛的更是進入了進士榜頂尖的位置。
三年來,彼此都沒有忘記修行,身份地位和之前已然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他還是他,還是如當初一般風采迷人,從容瀟灑。
“陶公子,我已經備了薄酒一杯,不知公子是否賞光?”楊懿笑盈盈的道,眉宇之間盡是喜悅。讓她也平添了無窮的艷麗。
本來她就很美,此時更美。
真是天生一對啊!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從內心贊一聲。
“哼!”
一聲冷哼,包房之中沖出一名青年。
他冷冷的瞅了陶潛一眼,道:“陶潛,我不知道你修行的是什么道,但是這里是宜城,你陶家雖強。但如果你敢在這里起殺心,只怕你回不了武德城了!”
“青兒!”
楊懿勃然作色。神色變得冰冷。
楊青根本不看姐姐,眼睛盯著陶潛,道:“你沒有殺掉唐雨,說不定你已經永遠錯過了機會,哈哈!”
楊青哈哈一笑,陶潛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道:“楊小姐的胞弟當年還只是個垂髫小兒,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年紀輕輕。修為便觸摸到了入神之境,著實難得。”
他拱拱手道:“楊小姐既然盛情相邀,我便卻之不恭!”
楊懿大喜過望,一男一女進入包房之中,楊青卻不敢離開,卻有沒有什么辦法,只能暗暗心急。
他突然后悔來隨州了。出門的時候父親就交代,天下九州哪里都能去,就是不準去隨州。
楊青本來還替姐姐鳴不平,覺得姐姐能在外面找到如意郎君,那完全是沒有什么錯的。
可是不知為什么,當他見到了今天的陶潛。他心中便覺得很不安,他甚至決定,立刻傳訊楊家,讓家族派遣紫袍級強者奔赴隨州。
紫袍二字是百家對元境強者的尊稱。
因為按照皇家的規矩,只要有修行者進入元級,皇室直接封賜其爵位,南周皇室以紫色為尊。
有爵位的大人物。上朝上殿都穿紫袍。
所以紫袍強者便是元境強者。
這一邊一對男女久別重逢,奸情濃濃。
而此時的唐雨卻是內心緊張到了極點,他很清楚,陶潛這個家伙既然到了宜城,他不可能逃得了。
兩人的境界一個是法境巔峰,一個只是力境修士,不夸張的說,這就好比螞蟻要逃脫大象的追殺,在一個城池之中,怎么可能?
唐雨也很清楚,自己如果單獨對上陶潛,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任何生機。
而這一次可不比沙田鎮那一次,陶潛這個家伙城府極深,而且這個人總是表現出一副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模樣。
這種人其心往往變態,狠毒,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大周謙謙君子陸守尋。
在沙田鎮,僥幸能碰到伍清風,憑伍清風高超的修為,加上唐雨神奇的法術,兩人度過了難怪。
現在在宜城,他還能碰到伍清風這樣值得信任的幫手么?
唐雨也是果決果斷之人,這一生他經歷的生死很多,性格堅韌,膽大包天。
從客棧出來,他沒有任何猶豫,直奔元家。
宜城元家,是人都知道地方,因為宜城整個東部,靠近烏冬河那一邊都是元家的地方。
元家的大門就在烏冬河邊上。
在北方,水資源是最寶貴的資源,整個隨州滄州兩大州,就一條烏冬河。
可以想象烏冬河便是什么地方,元家依水而建,一眼望去,大河邊上,無數華麗的樓宇亭臺,那巍峨的大門,如同天宮南天門一般宏偉高大。
門外河堤邊上,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之上豎著一桿高達數十丈的大旗。
旗幟迎風烈烈,上面繡著兇狠的魔狼,這便是元家的家族徽章。
元家先祖是獵狼人,專門進入巔峰山脈獵殺魔狼,當年那個時代還是大周的時代。
天下七國,元家不屬于任何一國,家族地處極西北的地方,靠近巔峰山脈,可想而知其生存環境的惡劣。
那個時候大秦為了稱霸,出了一條以戰論功,廣納天下豪杰的政令。
元家先祖率領族人南下,為大秦立下了赫赫戰功,后來被周天子封賞為獵狼大將軍。
在百家院出現的時候,大周皇族遷徙到百家院,逐年從大周將一些豪門世家也賞賜進百家之中。
元家就是通過那個機會進入了百家院,在這里發展壯大,才有了今日隨州元家。
隨州元家大門口,兩個看門的弟子有些心不在焉。
剛剛聽人說陶家陶潛到了宜城,都說那陶潛生得好看,比他娘的娘們更漂亮。
可惜,今天是他們當值,無法離開,只能看到一眾兄弟姐妹們興高采烈的去看熱鬧,他們心里像貓爪似的癢癢也不管用。
“,我得盡快入神才行,踏入了入神境不用干這守門的活兒了。也不知老祖宗為什么要定這么一個規矩,非得讓家族本家弟子守大門。咱們元家平常鬼都沒一個上門的,何苦呢?”一名藍衣少年嘀咕道。
另一個瘦個子少年道:“元林,你這都不懂么?咱們元家先祖傳下來的規矩。當年先祖征戰天下,轅門之外必然要有本家弟子,要不然一旦有人生了異心,那后果不堪設想。
老祖宗定了規矩,我們后輩肯定不能改,這也是要提醒我們元家弟子,不管什么時候,最值得信任的依舊是咱們本家人。”
“我知道,這些還用你教我么?只是我這心里癢癢的,就想去看看陶潛那像娘們一樣的男人呢…”叫元林的少年擺擺手,嘆口氣道。
“那個人沒什么好看的,看娘們一樣的男人,為什么不找一個娘們仔細的去看?那味道不是更足么?”
一個戲謔的聲音傳入元林的耳中。
兩個少年倏然一驚,元林道:“是誰?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敢在這里戲弄你元家爺爺?”
大門外面,站著一名藍袍書生,年紀很輕,頭戴方巾,手握折扇,氣宇不凡。
唯獨臉上那戲謔的笑,讓他看上去和這一身嚴謹的儒服有些不協調。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跑到了元家大門外面?”元林一看此人陌生,又是修行者,不僅沒有客氣,反倒擺起了元家少爺的譜兒了。
修行者,整個隨州哪一家修行者能比得過元家?
“你還在笑,信不信我抽你?”元林怒道。
他感覺自己被眼前的人輕視了,因為他的質問,別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笑得似乎更開心了。
真是豈有此理!
元林當即就要用法術教訓一下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而唐雨恰好拱手道:“我來元家想拜訪一下元三兄臺,不知兩位是否可以通報一下?”
元林一愣,怔怔半晌說不出話來:“你…你要見誰?見七哥?你以為你是什么人?七哥是你隨便能見的么?”
唐雨看這少年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不由得想起唐家的唐泉來了。
一時心中生了玩心,故意裝作一副遺憾的樣子道:“見不到么?那我能見一下元青兄臺么?”
“你這家伙說話顛三倒四,一會兒要見七哥,一會兒又要見十七哥,我看你是居心叵測,故意逗我玩兒吧!”元林盯著唐雨,語氣愈發不善。
他身后的瘦個子少年比他穩重一些,他仔細打量唐雨,感受到了此人只怕不一般。
他忙上前道:“敢問兄臺是名諱?也好方便我等進去稟報!”
唐雨戲謔的一笑,道:“我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的,我姓唐,叫唐雨,來自上京唐家。”
“唐雨…什么狗屁有名…啊?”元林話說一半,一下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一時目瞪口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