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點擊簽到 唐雨三人下榻在泰來客棧,三人包了一個院子,倒是環境清幽雅致。
草草用了飯,師無雙便神色凝重的來到唐雨的住處,道:“先覺,臨行師尊有吩咐,讓我沿途傳你陸門琴道和畫道,可為兄卻未料到在巴陵就碰到了東郭家這一伙人。
這東郭吉可不比東郭明,其在東郭家地位舉足輕重,和大師兄是齊名的高手,為兄碰上他,只怕也大有不如…”
他輕輕嘆一口氣,今天這一局約戰已成定局,東郭家這一次盡遣好手,高學士子之中東郭三絕現身,只怕這一關難過。
唐雨抿嘴不語,陸鳴遠推門進來,臉上也沒有了嬉皮笑臉之色,道:“嘖,嘖,好個東郭家,他們這得有多大的怨念啊。吉大人不在楚都坐鎮,親自奔赴巴陵,就為一個先覺么?”
師無雙道:“鳴遠,此時說這些未免多余。時間緊迫,先覺…”
他盯著唐先覺,從袖中取出一本琴譜和一冊畫譜,道:“這琴譜是我陸門六弦琴譜,譜名為《任逍遙》,在黃級秘籍中極其難得。師尊道你性子隨意灑脫,為兄便挑了這一冊琴譜傳你,你切要用心領悟。
六弦琴是琴道正宗,難以修煉,此琴譜傳你希望你能用心研習!”
唐雨規規矩矩的接過琴譜,但見此書古樸典雅,封面皆是上等的蘇絹包裹,上書“任逍遙”三個字。
這三字雖然是篆書,規規整整,可是在運筆之中卻自有一股灑脫逍遙氣象,單就書道來說,這冊曲譜便價值不菲。
他小心翼翼的將曲譜收入袖中,師無雙又拿出畫譜,道:“此畫譜圖冊更是我陸門多年的珍藏,雖然皆是臨摹本,但是此冊卻不可傳世。”
他眼睛盯著唐雨道:“按照陸門傳承的規矩,曲譜你可以留存三月,而這畫譜你則只能翻閱揣摩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你能揣摩領悟多少,一切都靠你的資質和悟性…”
唐雨認真點頭,神色也變得嚴肅。
師無雙這才規規矩矩的將畫冊交給唐雨,畫冊封面用羊皮卷做成,草書寫著:“陸門山水畫冊”六個字,上面有陸守尋的印章。
唐雨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陸門弟子:翻開此頁一個時辰,爾能有多少領悟?倘能領悟一成,畫道便可登堂入室,倘若能悟三成,同輩之中鮮有敵矣…”
唐雨連忙屏氣凝神,認真看此畫冊。
雖然他擁有“夢中書城”的神奇神通,可是夢中書城卻終究比不上原冊典籍那般好研習。
修行秘籍,可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同一副畫作,倘若冬日參悟和春日參悟,所得皆有不同,其中的道理可以說是玄之又玄,不可以常理解釋。
這本畫冊師無雙如此慎重,肯定是陸門重寶無疑。
唐雨看畫冊,師無雙和陸鳴遠皆悄然退出,靜靜的守在門外。
一個時辰轉眼便過,陸鳴遠忍不住道:“五師兄,您此時傳法先覺,豈不是臨時抱佛腳么?今日和東郭之約,先覺只怕危險呢!”
師無雙嘆口氣道:“師尊之命,我定當完成。就不知道先覺悟性幾何,只希望今日之比,其能不墮我陸門的威名…”
他頓了頓,忽然道:“好個鳴遠,你這是使詐。故意拿話誑我,卻是要讓先覺多參悟么?”
師無雙捶胸頓足,連忙推開唐雨的書房,時辰卻已經過了近一刻鐘。
書房里面,唐雨端坐在塌上,畫冊規規矩矩的放在前面,師無雙和陸鳴遠同時道:“先覺…”
唐雨道:“一個時辰的規矩不能廢,此畫冊我已經看完了。”
師無雙和陸鳴遠對望一眼,均暗暗點頭,心想師尊看中唐先覺卻自是眼光超人一籌。
唐先覺雖然膽大妄為,可是品行卻純良無比,一時兩人對唐雨的印象大好。
陸鳴遠道:“先覺,今日之比你只管盡展所學,無需顧忌。東郭家乃大楚世家,吉大人也是大楚名士,眾目睽睽之下,東郭家也不敢使詐…”
唐雨輕輕搖頭,打斷陸鳴遠的話道:“六師兄,倘若你是東郭吉,會以這般手段對付我么?”
“呃…”陸鳴遠眉頭一皺,師無雙道:“先覺,你的意思是…”
唐雨嘿嘿一笑,道:“今晚之比,不過是那東郭吉虛晃一槍而已。倘若真是那樣,他東郭家也未必有勝算。”
唐雨眼中精芒一閃,道:“東郭吉是以今晚比斗為借口,下的是一局狠棋。他約戰,你應戰,你我師兄弟三人便一心想著今晚,此時便難免會有松懈。他如趁此時突然對我師兄弟三人出手,嘿嘿,一來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就將我滅之。
二來,今晚大比之上,我師兄三人倘若不能出現在雅居閣中,巴陵士子便皆知我陸門怕了東郭家,不敢應戰,他東郭家便大大的有面子。
這一箭雙雕之手段,兩位師兄覺得如何?”
師無雙和陸鳴遠兩人皆對望一樣,陸鳴遠道:“這…這不太可能吧!”
師無雙的神色卻瞬間變得凝重,東郭吉被稱為東郭家的猛虎,年紀不大,可是老謀深算,實乃東郭家的頂梁柱。
這等人行事,絕對不能以常理揣度,唐雨所說合情合理,也符合東郭家行事一貫的風格,著實是大有可能。
倘若是那樣,陸門雖然名氣很大,可是勢力遠及不上東郭家,今天的局面危矣。
“先覺,倘若真是如此,我們該當如何?”
唐雨微微皺眉,搖搖頭,這一點他也是剛剛想到,卻是遲了。
他臉色一變,道:“兩位師兄,我們分三面沖出這院子,今晚在雅居閣會合…”
唐雨說話,心念一轉,手中的法筆在手,筆桿一抖,面前浮現出一個漩渦,一頁窗戶便被洞穿一個臉盆大小的洞。
師無雙和陸鳴遠也是久經江湖歷練的士子,兩人一左一右,各沖破一閃窗子,三人皆著白色士子服,三道白影皆是用書道,施展的同為陸門御筆術。
院子中,果然已經潛伏了數名東郭家的好手。
本來他們只是潛伏正等東郭吉的號令,唐雨等三人率先出手,卻是讓他們方寸一亂。
“公子!”
有幾名士子甚至回頭看向院子外面。
“鏘,鏘!”兩聲,重琴如鼓,院門被轟然洞開,一根無形的琴弦卷向院中,東郭吉的身形凌空撲過來。
“唐先覺,你逃不了!”
東郭吉現身,數十名高學士子同時現身,向唐雨三人圍攏過來。
師無雙手握一只長筆,筆鋒揮灑,空中便出現道道森然,他腳踩筆鋒凌空而起,擋在了東郭吉的身前。
“鏘!鏘!鏘!”東郭吉重琴激越,激發的琴刃卷向師無雙,兩人在琴筆交鋒,竟然均不落地。
兩人皆是洞玄境高手,一人琴道精深,一人畫道犀利,這一戰起來,院子便是一片凌亂。
陸鳴遠和唐雨兩人一左一右,唐雨不用“顏公書帖”的路數,而是用山水畫派的技法,用筆飛快,氣勢磅礴,一路橫沖直闖,沖向后門。
陸鳴遠的筆法飄逸精致,一支筆上下翻滾,用得絢麗之極,一看便是花鳥畫派的傳承。
兩人皆比東郭家高學士子修為高不止一籌,很快各自便沖到了正后門的門口。
東郭吉被師無雙纏住,臉色分外難看,他手指撥動琴弦,攻勢如潮,琴聲激蕩之間,琴刃四面亂飛。
“蠢材,還不快逼向后院?”東郭吉站在高處,卻分辨出了唐雨的身形,當即指揮所有人的士子圍攻后院唐雨。
他自己的琴刃也如利箭迸射一般射向唐雨的立身之處。
唐雨遭四面圍攻,形勢不妙,就在此時他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一記甩筆到中途忽然一頓,卻變成了書道的技法。
楷書提頓用筆,筆鋒藏住不露,筆桿一轉,體內的法力爆發,便構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兩件正攻向他的法筆被漩渦一帶,筆鋒瞬間被壓住。
唐雨繼續藏鋒不露,一記中鋒用筆,堂堂正正的用筆,卻是暗藏多種變化,他原地轉一圈,竟然將周圍士子的法器都圈在了漩渦之中。
這一用筆完全是他靈光一閃的歪招,說起來畫道比斗他還真不擅長,而《顏公書帖》他一直在揣摩研究。
他的畫道大氣磅礴,筆法極快,顏公書帖卻慢悠悠,渾厚蒼勁,這完全是不同的風格。
而恰是這突然的一變,讓他得到了喘息之機。
“咄!”他胸中一口濁氣吐出,筆鋒一個轉折,卻不功底,而是用御筆術硬生生轉了一個就是度的彎。
這巧妙一閃,十分驚險的躲過了東郭吉激射而來的琴刃。
他躲過了,東郭家幾名弟子哪里躲得了?
洞玄境高手的琴刃,法力超過幾十段,對高學士子完全擁有秒殺的威力。
數聲慘叫響起,三名士子便當即被琴刃射穿,一命嗚呼。
“哈哈…東郭家的琴道果然厲害…佩服!佩服!”陸鳴遠用筆擋住幾個撲向后院的士子,哈哈笑道。
師無雙嘴中卻倏然噴出一口血,喝道:“兩位師弟,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