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點擊簽到 武陵閣之中,武陵學界當前的魁首王善看上去其貌不揚。
他生得五短身材,略胖,眼睛瞇成一條縫,身上罩著一件便裝,活脫脫像個八面玲瓏的商人,未曾見絲毫大學士的風采。
這便是大楚國公么?倘若不是有這個身份,卻著實要被人小瞧了。
今天的武陵閣,還真是風云際會。
東郭家大學士東郭玄武,季孫家大學士季孫空,孟孫家大學士孟孫長河,東宮世子太傅,大學士羋越赫然都在座。
學士一輩,東郭家東郭明,季孫家季孫香,孟孫家孟孫康,東宮世子府高壽年,這幾人皆是大楚年輕一輩修行者中的翹楚。
再年輕一輩中學高學士子,東郭家有東郭野等人,季孫家有季孫仲數人,孟孫家周宣、汪凡,還有陸門王傲,李歡,加上東宮方少永,陳操,這些幾乎全是少年英才。
王善呵呵的笑,道:“季孫家季孫子茹,著實算季孫家的烈馬,老朽多年不問世事,今日能得見這等少年英才,心中甚感欣慰…”
季孫香格格的笑,極其恭敬的沖王善行弟子禮,道:“大楚優學寺卿季孫香參見國公大人!”
“哼!”東宮羋越冷哼一聲,臉上浮現出一抹殺機。
季孫香卻扭頭過去,沖羋越行弟子禮,道:“后學季孫香參見羋越師尊。”
羋越干笑一聲,道:“好!好!”
他一連說兩聲好,眼神如刀,牢牢的盯著季孫香。
季孫空嘿嘿一笑,道:“羋西屏,別嚇住了后輩,你若真有氣沒處撒,我便陪你玩玩,就不知道你在武陵窩了大半年,棋道是否還像以前那般綿軟無力…”
王善打了一個哈哈道:“各位大人都冷靜,今日咱們是議亞試,這么多少年英才在此,我們一幫老家伙又何需對過往的恩怨念念不忘?”
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孟哲,道:“浩然,先覺還沒到么?”
孟哲站起身來,淡淡的道:“很快就到了!您看…”
武陵閣的門戶再一次開啟,一頂深藍色的轎子在大雪中急速而來。
轎子停在院子中,一名白發老仆從轎中下來,掀開轎簾,大家看清一紫袍少年從轎子中踏步出來。
“唐先覺!”
唐雨腳踩在雪地上,便感覺周圍無數雙目光看向自己。
他環顧四周,才發現武陵閣中竟然來了這么多人。
蘇庸扶著他,他規規矩矩的走到王善身邊,躬身道:“武陵后學唐雨拜見王國公大人!”
王善呵呵一笑,道:“先覺,今日武陵閣來了眾多大人,都是我大楚的前輩高人,作為后學,你萬萬不可失禮!”
唐雨恭聲稱是,扭頭向羋越等人行禮。
羋越神色變得柔和,呵呵笑道:“先覺老弟,一冬不見,某見你風采更甚往昔。前日詩會,老弟信手教訓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狂生之事我亦聽聞。說起來,真是天堊大的笑話。
一個小小的府試,幾名中學士子往武陵城一竄,便有人說武陵學界大限將至了。
殊不知武陵學界人才輩出,先覺老弟更是年輕一輩的人中之龍,哈哈,就怕有人乘興而來,最后卻又是碰個灰頭灰臉回去,那真就成我大楚的笑料了…”
羋越言辭辛辣,語含譏諷,不僅諷刺了東郭家,連帶季孫、孟孫兩家臉上也無光。
東郭玄武森然道:“羋西屏,到了武陵你是越混越回頭了,竟然和一中學士子稱兄道弟,莫非是眼見東宮大廈將傾,就這般自暴自棄么?”
羋越好整以暇的品了一口茶,道:“圣人言,聞道不分先后,先覺之才,我甚為欽佩,和其平輩論交,又有何不可?倒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仗著自己是所謂權閥豪門,未曾知先覺之名,最后卻落得個半死不活,丟人現眼之境地,可嘆,可悲!”
唐雨神情依舊平靜,并未因羋越的拔高就有得意忘形,他挨個和一眾前輩見禮,禮數絲毫不缺。
他先拜見大學士,然后參見幾位學士,然后便是高學先學,這一路拜見,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嚴謹中自有從容氣度,眾人也不由得暗暗點頭。
均想武陵唐先覺有天才之名,今日一見,果堊然不俗。
季孫香格格笑道:“唐先覺,此次大闈,想來你是奔著會員而去了,今日武陵,數你聲名最盛。我幾大家的后輩士子,可都被你比下去了!”
唐雨淡淡笑笑,道:“季孫大人謬贊了,前日不知季孫大人身份,后學有所冒犯,還望大人恕罪。至于大闈,先覺體弱多病,卻只想能入修行之門,借修行之道,盡去身上沉疴,未敢有過多的奢望…”
季孫香眉頭一皺,嘴唇掀動,欲要再說唐雨故弄玄虛云云,卻難以說出口。
唐雨一句體弱多病,季孫香還能說什么?
季孫香不說話,唐雨便踱步走到陶益身后,坐在弟子席上,抿嘴不再說話。
今日來武陵閣的均是大楚幾名頂尖的修行高士,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今日此聚會,表面風平浪靜,暗中不知有多少的風云詭譎。
武陵學界現在就是眾權閥豪門眼中一塊肥肉,東西兩宮,無不對武陵學界虎視眈眈。
表面上看,今日武陵學界和東宮羋越有結盟之勢,可究竟如何,個中之復雜,恐怕也是一言難盡。
就算是權閥豪門,幾家也并不是鐵板一塊,彼此均有私心。
王善站起身來,拱手道:“各位兄臺,近日武陵云集我大楚后輩士子,可算是我武陵百年以來最盛況。更難得的是各位兄臺能屈尊武陵,更讓武陵城草木生輝…”
他一聲長長的嘆息,繼續道:“可惜,近年以來,武陵后輩士子多有不屑,前輩的傳承,后輩士子能學者不過十之一二。今日既然各方士子匯聚武陵,我武陵學界的傳承卻也不能藏私!”
他拍拍手,身后便走出三個中年文士。
每一名中年文士手中都捧著一只托盤。
鮮紅的絲巾被揭開,王善指著第一個托盤道:“此傳承乃我武陵學界琴系《楚歌行》孤本典籍,此典籍武陵學界愿意奉送與大楚一等一的豪門權閥之家。此次亞試,倘若誰門下入闈士子最多,武陵學界愿意把此孤本奉上!”
“啊…”
眾人齊齊一驚,包括唐雨在內,神色都十分震動。
典籍是一方勢力最為核心的秘籍,武陵學界之所以有如此盛名,就是因為武陵學界擁有了不得的典籍傳承。
在經文方面,武陵《浩然經》一共分三冊,這三冊皆是武陵傳奇修士夢神機留下的手抄本,分別為黃級高級,玄級高級,地級高級經典。士子一旦進入修行門檻,倘若修浩然經,可讓修為大大的精進。單此經典,便不弱于大世家的傳承。
除了經典之外,武陵學界修行四藝的典籍也不在少數。
其中《楚歌行》便是武陵學界非常有名的一本琴系典籍,關于《楚歌行》的手抄本,很多勢力都有,可是孤本卻未有武陵學界獨有。
但凡修行典籍,孤本最珍貴,就以浩然經來論,倘若是孤本,此經便是頂級經典,如是手抄本,典籍水準便大大的打了折扣,有的手抄本只是高級經典,有的手抄本只是中級經典,甚至是低級經典,其中的差別之大,如同天塹。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
但凡是孤本典籍,都是修行頂尖高人所創,所悟,其對修行諸般奧妙的領悟,都隱藏在典籍之中。后輩修行者參悟孤本典籍,便能從典籍中領悟先人的心得,自然典籍的等級便高。
而一旦是手抄本,縱然是頂尖修行者的手抄本,也難免會將典籍原創高人的很多領悟丟失,自然水準便大大的不如。
這其中,書道和畫道最是如此。
如果是書道圣人的真跡,這等真跡便是巔峰級的四藝典籍,至于臨摹本,偽作,贗品,其水準便會大打折扣,就算有水準高的臨摹之作,卻也無法和真跡相提并論。
所以,但凡典籍,以孤本為上。
而但凡書畫,以真跡為最貴。
而琴道和棋道,也講究孤本善本為要,因為無論琴道還是棋道,都務求精確,一旦是手抄本,往往便有差錯,因而善本和孤本,都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修行秘籍。
今日武陵學界王善出手便拿出了《楚歌行》的孤本,這手筆之大,出人意料,眾人哪里能不驚?
王善扭頭看向第二個托盤,道:“這第二本經典,乃我武陵《浩然經》,此經為我大楚傳奇修士夢神機手抄,《浩然經》孤本已不傳世,此經便是我武陵學界僅存的至高經典了。
此經我武陵學界愿奉送我大楚最頂尖的天才,此次亞試,誰如能得頭名,武陵學界便以此經相贈…”
他又看向第三個托盤,道:“這第三本經典,便是我武陵學界珍藏的黃級巔峰級書道秘籍《顏公多寶帖》真跡,這第三本經典…”
王善倏然扭頭看向唐雨,眼神之中盡是勉勵之色。
忍不住要吶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