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暗語黑話

　　ps：卡文實在卡的厲害，今天就這一章了。十喜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抱歉各位兄弟。

　　把‘滋味齋’扔給了懷孕又閑不下來的嫂子之后，李簡算是徹底解放了。每天要不就是東游西逛，要不就是宅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除了一個小時的例行采氣之外，其余時間的主要內容就是‘吃、喝、玩、樂’，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混沌，那叫一個瀟灑。

　　這天，李簡又在瀟灑了一天之后，晚上趕到到了魚頭灣，跟薛奇湊到了一起。

　　此時已經是十月下旬，海州作為一座位處華夏北方的城市，晚上已經很是有些涼了，尤其是風大的海邊，溫度似乎更是低了幾分。所以，夏天以露天大排檔形式經營的魚頭灣，如今已經罩上了保暖棚，甚至如果天氣太冷的話，還有爐子可以取暖。

　　李簡掀開暖棚的簾子，剛剛鉆進去，就看到了在老位置坐著的薛奇。只不過讓李簡感覺有些奇怪的是，坐在桌子邊的，居然只有他一個人。往常幾乎頓頓不落的豬頭和腰子他們幾個，居然一個都不在。

　　當李簡看到薛奇的時候，始終有些坐臥不安的盯著門口瞅的薛奇，自然也看到了李簡，連忙起身一邊招呼，一邊殷勤的把椅子拉開，等李簡入座。

　　一向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薛奇，擺出這一副將自己奉為上賓的德行，讓李簡覺著更加奇怪了。

　　接著，老板在薛奇的手勢招呼下，飛快的上菜上酒，哥倆兒喝了起來。

　　當一杯酒下肚，哥倆開聊之后，李簡越發覺著今天的薛奇不對勁了。

　　這要是往常，哥倆兒雖然感情好的能穿一條褲子。鐵的能夠甘愿為對方兩肋插刀，但是湊到一起的話肯定是斗個不停，怎么給勁怎么說話。可今天，薛奇這家伙卻像是換了個人兒似的，不但不主動找茬兒，反而就算李簡主動挑事兒，都憋屈著，忍氣吞聲的避讓。

　　不止如此，在顯出唾面自干的休養之余，還一臉諂媚。馬屁不絕！

　　薛奇這個從來輸人不輸陣的家伙，今天居然忍氣吞聲起來。這個始終跟自己‘惡言相向’的家伙，居然會拍自己的馬屁。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李簡覺著很新鮮，也讓李簡很受用。但這新鮮淺嘗輒止還行，多了真的起膩、真的反胃啊，所以在薛奇滔滔不絕的馬屁下，李簡很快就覺著肉麻，覺著受不了了。

　　于是。當差不多一斤酒被哥倆喝一人一半喝下肚子之后，忍無可忍的李簡按住了薛奇正殷勤的給自己夾菜的手，問道：

　　“你丫的今天到底啥事兒，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把屁憋在肚子里難不難受？擺出這么一副鳥樣別不別扭啊？”

　　“你看出來了？”

　　看到薛奇一副謹小慎微的架勢，惴惴的問自己，李簡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兒，沒好氣的說：

　　“廢話。我又不瞎子，這么明顯我還看不出來？

　　從一進門我就覺著不對勁了。你這個喜歡熱鬧喜歡瘋的家伙，居然沒叫別人。只找老子跟你倆人單練，這就不正常。

　　還有，你這家伙從小到大，除了想晃老子一個大屁蹲之外，啥時候主動給老子拉過椅子？

　　除了老爸做菜，實在無法下咽，其余啥時候主動給老子夾過菜？

　　除了想灌老子喝酒，其余啥時候啥時候主動給老子斟酒過？

　　你除了有事兒求我，其余啥時候拍過老子的馬屁？”

　　李簡一番慷慨激昂的噴了薛奇一臉靈芝露后，擺出一副諸葛亮似的‘一切都逃不出老子的神機妙算’的德行，一臉得意的繼續道：

　　“所以，我就知道，你丫的要不是有事兒求我，那都怪了！而且，看你今天的殷勤樣兒，還肯定是大事兒！”

　　“剪子，英明！你簡直就是諸葛之亮、劉伯之溫，你簡直就…”

　　看到這家伙一臉諂媚的又要開始他的馬屁生涯，李簡連忙叫停：

　　“停，你給我閉嘴，老子已經被你成功的惡心到了。你有事兒說事兒！別給我扯這個哩哏兒棱。不過事先聲明，我不保證一定幫忙，畢竟老子做人也是有底線的。”

　　李簡話剛說完，薛奇這家伙就立刻臉色一變，從之前翻譯官面對太君時狗腿的諂媚，一下子變成了‘楊白勞’面對‘黃世仁’時的那種‘求爺爺告奶奶’級別的一臉愁苦，嘴里哭天搶地的嚷道：

　　“長官，我需要掩護！”

　　薛奇這表演這嘴里哀哀切切，懇求的味道太濃了，表情配合的也十分到位，做唱俱佳。就跟蘇三起解中的蘇三似的，就差抱著李簡的大腿，往李簡的褲子上抹大鼻涕了。

　　薛奇這表情，這話，讓李簡感到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這句話是好多年前哥倆兒經常用的幾句話之一！陌生，則是因為這句話真的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了。

　　當年自從李簡和薛奇‘識破’兩位老媽的奸計，不再糾結‘誰是哥哥，誰是弟弟’這個問題之后，兩個小子算是徹底掙脫了韁繩。把原本乖的那些日子，用更加淘氣的方法，變本加厲的還了回來。

　　因為兄弟里需要‘協同作案’，需要聯合對抗兩家的老媽老爸，需要聯合對抗老師，需要聯合起來反擊一切‘敵人’，所以當時兩兄弟就創造了許多各種語境的專用詞匯。

　　比如說，如果考試想讓對方給自己傳紙條的話，會說：“看在黨國的份兒上，拉兄弟一把！”

　　比如說，如果想讓另一個人放學幫自己打架的話，會說：“長江長江，我是黃河、我是黃河，戰況緊急，需要支援！”

　　再比如說，如果惹禍了，需要幫忙瞞住老媽或者老師，會說：“同志。組織的地下活動，需要你的配合！”

　　而這句‘長官，我需要你的掩護’，則是當初哥倆在初三正式開始早戀，找女朋友的時候，需要對方幫自己在老師、家長那里掩護時說的話。但是，這句話自從哥倆兒高中畢業，擁有自由戀愛的權利后，就已經完全作廢了。

　　所以，李簡聽了薛奇的話后。雖然很快想起了這句話的內涵，卻禁不住開始有些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愣愣的看了薛奇兩秒鐘后，才試探著問：

　　“你這話的意思是…”

　　“就是那個意思！”

　　薛奇的點頭，讓李簡更懵了，眨著眼睛跟薛奇面面相覷了兩秒鐘后，這才再次試探著問：

　　“有下手開炮的目標了？”

　　薛奇再次點頭確認。然后，確定自己沒記錯的李簡，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而。斜了這家伙一眼后，一邊伸出筷子去夾菜，一邊沒好氣的說：

　　“你把錢包拿出來，好好看看你的身份證。雖然你身份證上的照片還是和從前一樣丑，但你已經是二十五歲了，不是十五歲！別說你現在戀愛，就算結婚、下崽子。都合理合法。”

　　見李簡這么說，薛奇不但沒有釋然，反而有點急。一把抓住李簡抓著筷子的手。打起了親情牌，用哀求的口氣說：

　　“剪子，咱哥倆兒二十幾年的交情，這次一定要幫兄弟。”

　　“怎么幫？讓我幫你泡妞？”

　　很顯然，現在薛奇追女孩子，已經不需要瞞著老媽了。甚至李簡追女孩子的事兒要是讓老媽知道，還會全力支持。所以，李簡能夠想到的幫忙，也只能是這事兒了。

　　果不其然，李簡話音剛落，就得到了薛奇肯定的回答：

　　“要！”

　　“沒追上呢，還是沒表白呢？”

　　“她可能還不認識我！”

　　“單相思啊！”

　　“暫時算是吧…”

　　幫兄弟泡妞，絕對是做兄弟責無旁貸的事情。但是以李簡和薛奇一直以來的斗爭關系，卻不能這么輕易的答應，一定要有條件做前提。

　　所以，李簡爽快同意的同時，理所當然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幫你泡妞，沒問題。要錢、要車、要人，你開口。或者讓我蒙面裝攔路搶劫的，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或者讓我幫你給她下藥，給你渾水摸魚的機會。都沒問題！兄弟絕對全力配合你。

　　但是，你得幫我洗半年的襪子！”

　　對于李簡會提條件，早有心理準備的薛奇并不意外，只是裝出義憤填膺的架勢，拍桌而起：

　　“剪子，太過分了，半年？這可是六個月，一百八十天？也太狠了吧？最多一個禮拜！”

　　“少于五個月免談！”

　　“半個月。”

　　“最少一百天！”

　　哥倆一番菜場小販似的討價還價后，總算在洗襪子‘一個半月’這個時間上達成了共識。

　　然后，之前已經雙雙站起來，橫眉立目像是要開片的兄弟倆，突然臉上的兇狠一斂，若無其事的雙雙坐下，再次恢復了議題。

　　“說吧，想讓我怎么幫？”

　　李簡伸出筷子夾起一塊鹵牛肉仍到嘴里后，一邊嚼一邊問到。

　　聽到李簡的話后，薛奇連忙咽下了嘴里的干貝，開口答道：

　　“我聽老媽說，她們幼兒園這個周末組織秋游，原來想讓你給她們當司機的，你拒絕了。是么？”

　　薛奇似乎與話題完全無關的問題，讓李簡有些摸不清頭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答道：

　　“是有這么回事兒，干嘛？”

　　“你馬上給老媽打電話，告訴她你改主意了，答應周末給她當司機。到時候，你去了，我也就有借口一起去了。”

　　薛奇這么一說，讓李簡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臉上頓時閃爍起八卦火苗的光芒，好奇的問道：

　　“難道你想泡的妞兒是老媽幼兒園的老師？”

　　薛奇不吱聲的默認，李簡頓時更加好奇了：

　　“是誰，是哪個？是圓臉的那個教音樂課的，還是瓜子臉的教美術的？難道是那個教手工的黑里俏？”

　　李簡八卦的追問，似乎問的薛奇有點囧，不耐煩的說：

　　“哎呀，你就別問，該讓你知道的，自然就讓你知道了！不過你亂猜，我管不著，但是你可別亂說，更不許亂傳。尤其是不能讓老媽她們知道！”

　　薛奇的話，讓李簡更加奇怪了：

　　“為啥不能讓老媽知道？老媽現在就盼著你找對象呢，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幫忙的，不比你這兒單相思強？”

　　說到這兒，李簡像是突然被什么嚇到了似的，猛的往后一靠，伸手顫巍巍的指著薛奇，一臉難以置信，一臉震驚的道：

　　“不能讓老媽知道？難道是看上的是他？難道你加入了‘那個’登山愛好者協會了？”

　　“什么意思？什么登山愛好者協會？”

　　李簡夸張的表情讓薛奇有些糊涂，莫名其妙的反問。李簡回答道：

　　“就是，就是那個專門爬一座名叫做‘斷背’的山的登山愛好者協會！”

　　“名叫‘斷背’的山？斷背山？”

　　念叨了一句后，薛奇終于知道李簡想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頓時炸了，拍桌而起的向李簡咆哮道：

　　“你丫才爬斷背山！你丫才出柜！老子是純爺們，直男，筆直筆直的！”

　　見薛奇已經炸了，李簡也就不再表演很專業的震驚了，一臉無所謂的拎起一條烤魚，一邊啃著，一邊問道：

　　“既然你看上的不是卡庫里那個洋鬼子，那你為啥不能讓老媽知道？我很費解！

　　再說了，除了卡庫里那家伙是今年剛剛去老媽幼兒園上班的之外，其它的幼師都是最晚去年就入職的。雖然咱們跟人家不認識，連名字都不知道，但至少見過面，為什么直到現在你才展開轟轟烈烈的單相思？這不科學！”

　　說到這兒，李簡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露出了一臉震驚的表情。不對，應該說是比之前更震驚的表情。抬起手再次顫巍巍的指向薛奇，用痛心疾首的聲音道：

　　“我終于知道了，你看上的不是老師，是學生，是今年剛剛入學的學生。剛剛入學，才三歲啊！你這個鬼畜、金魚佬！這個忙老子不幫了，絕對不能幫！你要是真敢對小朋友下手的話，老子就算不舉報你，也絕不會幫忙給你放哨的！”

　　李簡的話，讓薛奇鼻子都氣歪了，用比之前更大的力氣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后，用比之前更大的聲音咆哮道：

　　“你丫的才鬼畜！你丫的才金魚佬！老子是正常男人，道德高尚的男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