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
朱平安有些咂舌,這老李家還真是財大氣粗,在古代珊瑚絕對是個稀罕物,貴得很。
葛洪的《西京雜記》稱:“南越王曾獻珊瑚樹一棵,高一丈三尺。”葛洪可是將自己標榜為仙風道骨的人物,他在雜記中專門將這個事記下來,那就證明這么一株珊瑚對葛老神仙來說也是非常罕見的,所以他才會專門記錄下來。南越王獻的這一株珊瑚樹乍一運到皇宮就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一下子就成為了漢武帝皇宮的鎮宮之寶。這就說明珊瑚在漢朝可是有價無市,價值連城的。珊瑚為什么這么貴呢,唐朝李商隱的一手詩可以作為一個旁證,《碧城》詩:“玉輪顧兔初生魄,鐵網珊瑚未有枝。”這個詩說的是采摘珊瑚的方法,是用鐵網在汪洋大海里采摘的,在古代那種生產力,采摘珊瑚難如登天,所以才會這么貴。
不知道李大財主給腹黑少女帶的是兩株怎樣的珊瑚,但絕對價值不菲。在古代能有這么一位寵姑娘寵到這程度的父親,可真是蠻罕見。
朱平安在感慨之余,卻是仍舊難以理解腹黑少女為何要偷偷塞給自己銀子。
李大財主在哄自家寶貝疙瘩的時候,發現了在書房門口往這邊看的朱平安。
這是哪家的后生?
怎么在自己家啊?
不會是奔著自家姑娘來的吧?
李大財主剛假設到第三種可能,便警惕地大手將自家姑娘藏在身后,然后便向著朱平安揮了揮手,準備探究清楚。自己家的寶貝疙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覬覦的。
朱平安見李大財主向自己揮手,便施施然走了過去。
“見過李員外。”
朱平安走近后。拱了拱手,施了一禮。
“你是何人?”李大財主上下打量了朱平安兩眼,探究的問道。
“我是下河村的朱平安”朱平安泰然自若的回道。
聽了名字,李大財主便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經常來借書的窮小子啊。”
“爹爹,可不能再叫人家窮小子了呢,人家現在可出息了呢,都考上秀才了,還是咱們鎮上第一人呢。”
被李大財主擋在身后的腹黑少女,用諷刺的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語音里對朱平安是各種嫌棄。
聽到自家寶貝疙瘩對朱平安的奚落和嫌棄后,李大財主才舒了一口氣。只要自己家寶貝疙瘩不感興趣那便好了。
剛才聽姝兒說他是秀才?這么年輕的秀才,倒是少見。不過也不過是一秀才而已,我見的多了,就是當官的。我都見過不少呢。李大財主雖說有些驚訝朱平安年紀輕輕就考上秀才了,但卻沒把朱平安當回事,只是向著朱平安點了點頭而已。
很多秀才在功名上未能更進一步,只能回鄉以教書等方法為生。經濟上也并不富裕,但在社會上地位稍高于平民的讀書人被稱為“窮秀才”。吃過鮑魚,那還會對小魚小蝦有胃口。
李大財主的反應,也是在朱平安預料之中。
“是這樣的,數年承蒙李員外關照。允許小子在書房借閱書籍,小子才能在今年童子試中僥幸中了。三日后,家父母欲要在家開流水宴。希望李員外能夠賞光。”朱平安拱了拱手,將自己來的目的說了一遍。
“哦,卻是有些不巧,李某遇到了些棘手事,近日恐怕沒有時間。”李大財主聽朱平安說完,便搖著頭婉拒。
拒絕是在朱平安意料之中的。
只是不清楚李大財主說的遇到了棘手事。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如果只是婉拒的借口的話,倒也罷了;可如果是真的的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忙,畢竟在人家看書已經看了這么多年了。
“哦。不知李員外遇到的是何事,若是能用得上平安的地方”朱平安客氣的問了一句。
李大財主聞言,又看了朱平安一眼,有些哂笑,“或許你讀書可以,但是我的這件棘手事,卻也不是你能做的了得。”
呃,好吧。
既然李大財主沒有告訴的意思,朱平安便也不再繼續問了。如果對方想告訴,不用自己問,對方就會告訴自己;可若是對方不想說,你即便問的唇干舌燥,對方也不會告訴自己。李大財主就屬于后者。
“小子孟浪,讓李員外見笑了。李員外風塵仆仆、車馬勞頓,小子就不打擾了。”朱平安很識相的拱了拱手,提出告辭。
李大財主對此也沒有阻攔,還讓朱平安多借兩本書,省的來回跑。
朱平安向李大財主告辭后,便原路返回書房,因為剛才得了李大財主的許可,所以朱平安便又去書架找書,找了兩本全是策論方面的書,將書放到書包里,準備回家去。
將書剛放進書包,便看見腹黑少女一臉氣憤的走了進來。
“真是過分,吃里扒外,當初還枉我叫他們叔伯呢,真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黑了心肝,我就不信爹爹讓人查賬本會查不出來!”
腹黑少女一臉憤怒的跟走在身邊的包子小丫鬟畫兒說著話,走了進來。
準備離開的朱平安便多聽了兩分鐘,似乎腹黑少女說的就是李大財主說的棘手事吧,沒想到還真的是有棘手事。聽腹黑少女話里的意思,大約是李大財主手下有幾個掌柜的在這幾年串通,沆瀣一氣,通過做假賬等方式,似乎在李大財主那貪墨了不少錢。李大財主也是偶然間聽到的消息,再結合看近兩年利潤似乎少了不少,便對著幾個掌柜產生了懷疑,只不過這些個掌柜串通久了,賬本也做的似乎天衣無縫,總之李大財主帶著家里的幾個賬房過去查了幾天也沒有查出什么問題。
利潤少了,李大財主查賬沒查出問題,倒給了那幾個掌柜的由頭,私底下正在跟其他商號接觸,讓李大財主辛苦建立的商業鏈有些不穩了。掌柜和李大財主只是雇傭關系,不像下人那般簽了賣身契,而且聽李姝的話,似乎掌柜的跟李家似乎沾親帶故的樣子,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李大財主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處理起來并不是那么容易,成了李大財主的棘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