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膠羹
“哇擦！”李更新站在柜臺前，聽了同仁堂里導購大媽的介紹。下意識感嘆了一句。
臉上爬滿了詫異的神色，先是低頭看了看手中被導購大媽“強塞”過來的精致黑色鐵盒。沉默了一下，下意識抬頭剛要說話，就見這導購大媽眼睛瞇的都快成一道縫兒了。
導購大媽的笑，雖然“風情萬種”。
但看在李更新眼中，卻咋看咋覺得大媽仿佛正在磨刀霍霍瞅著自己。似乎隨時準備宰了自己這頭肥羊。
身子微微有些顫栗，嘴里沒敢如心里一般稱呼大媽。只聽李更新嘀咕著問了句：“姐，就這么一小盒兒有半斤嗎？要一千二？這也忒貴了吧…”
“貴？你是自己吃還是送人？要是送人，現在給單位送領導、求人辦事可都送這個。小伙子有眼光知道送健康了！現在送煙送酒的多不好？在說反腐這么厲害，你要是送領導兩條中華多扎眼呢！送這個就不一樣了，在說這東西可是精選黑驢皮，而且是冬季出產的！”大媽一副古道熱腸介般紹著。
李更新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導購大媽順手從柜臺里拿出來一盒一模一樣包裝的黑色鐵盒，隨手塞到李更新手里說道：“要是家里人吃，這個也不錯。同樣是精選黑驢皮。只不過不是冬天產的。”
看著兩手間根本看不出什么區別的鐵盒，李更新頓時茫然了。
若是讓李更新分辨一下干鮑魚的品質。在廚房混了兩年多的李更新還能研究一下。可是要讓李更新分辨阿膠。自己可就真有點想撓墻的心了。
“還覺得貴？喏，這個便宜，同樣是半斤裝只要六百五，不過我看小伙子你應該也不是自己吃。送領導的話，六百五拿不出手的！要是給父母長輩補身體，最好還是來九百多的。畢竟一分錢一分貨。儂曉得吧…”最后一句話，大媽暴露了自己究竟是何許人也。
李更新皺了皺眉頭，心里喚了兩句食神。
雖說菜譜已經成竹在胸。可是這選食材，菜譜里可沒有。畢竟這么貴的東西，李更新還是想讓食神給自己拿個主意。
“食神？食神…大食神！”喚了幾聲，哪里聽的到食神的回應。在抬頭一看，只見這同仁堂里的導購大媽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她此刻仿佛心里正懷疑：自己是不是來搗亂的！
忍著同仁堂導購大媽那古怪的眼神，李更新翻動了一下鐵盒見主治功能里清楚的寫著補血滋陰幾個字。
心里暗暗吐槽一句：食神到底靠譜嗎？這道菜的主料竟然要用阿膠…
李更新在這導購大媽即將崩潰前一秒，突然朗聲說道：“先來一盒最好的！”
“哎！”導購大媽原本瞪的溜圓的眼睛，頓時又笑成了一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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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更新嘆口氣，蹲在自己出租房門口。抬手把阿膠塊對著太陽照了照。看著陽光下這阿膠成棕紅色半透明狀。隨著小風兒一吹，阿膠塊兒上散發出陣陣阿膠獨特的膠香。
這種香味不嗆不濃，淡淡的清香李更新甚至從未聞過。
“這東西能延緩器官衰竭？”下意識嘀咕了一句。李更新隨手拿起阿膠的盒子，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這方面的相關介紹。
想想食神兌換給自己的上古菜譜總不會坑自己。這才隨手把打開的阿膠塊放在自家小菜板上。隨手開始整理起剛才采購的食材。
“五年以上的女兒紅花雕酒…現在酒廠不靠譜，這瓶二十年的應該差不多吧？”一邊嘀咕一邊把女兒紅放在一邊，接著拿出冰糖、蜂蜜、黑芝麻、核桃仁還有桂圓肉。依次排開放在手邊，這才拿著菜刀，用刀背輕輕砸著阿膠塊。
每一次下刀，李更新胸口都隱隱作痛。
弄好阿膠塊，隨手從自己炕底下抽出了小煤氣罐和簡易小爐頭。
把這套東西放在門口，打開爐頭。小炒鍋放在火上，火起后先打開酒瓶往鍋里倒了小半瓶女兒紅。火很快煮沸了女兒紅，咕嘟咕嘟的泡泡在鍋內微微沸騰。
李更新順手抓了一把冰糖扔到了鍋里。看似隨意的一抓，實則這手此刻比稱桿盤子都要精準的多。李更新此時就感覺做的每一件事兒，都像極了骨子里與生俱來的本能。
“呦呵？小李師傅，這是做什么好吃的呢？”路過的街坊拉著自己那條二十斤的“大狗”，晃晃悠悠間踱著步子。本想從李更新門前路過，可聞著花雕酒的香味，此人腳步一頓，目光盯著李更新爐灶上的小炒鍋駐足而立竟然不走了。
人是不走了，可狗卻朝著李更新這邊沖了過來。不過還好這哥們拴著狗鏈。
“回來，鐵蛋！打你啊…”呵斥了兩句自己的“大狗”。眼神疑惑的瞅著李更新手下那一鍋花雕酒，心里充滿了好奇。
李更新抬頭瞅了來人一眼，笑了笑隨口說了句：“二狗哥，我這給一朋友奶奶弄點補品。”說著話，手里的手勺輕輕在鍋里舀了幾下，見冰糖已經融化，穩穩用刀鏟起所有阿膠碎塊，一股腦的倒進了鍋里了。
手勺緩緩攪動著棕褐色的湯水，李更新目光專注。
鍋里散發著一縷縷幽幽膠香。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李更新打開蜂蜜，把蜜倒了整整一手勺。手腕一抖，勺里的蜂蜜融入湯汁。
只是一大勺子蜂蜜，這湯汁頃刻間變了味道。鍋里的東西似乎被天上的仙女眷顧了一般。此時散發出來的清香味道，讓人感覺似乎正漫步在五月的槐樹下，滿堂槐花香氣繚人。
“旺旺…”二十斤的大狗叫了兩聲，前腿撐后腿坐，大尾巴左右搖擺，舌頭伸的老長。狗狗如此奮力賣萌，似乎只為了舔一口鍋里的美味。
李更新攪動著鍋里的湯汁，隨著湯汁逐漸濃稠。這才把桂圓肉灑進鍋里。桂圓香味大盛！李更新心里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知道現在應該下核桃仁了。
手勺攪動，看著鍋里的棕紅略黑的阿膠汁包裹著桂圓肉與核桃仁，李更新最后才把黑芝麻灑在其間。
李更新嘆口氣，微微咧了咧嘴。若不是聞這味道讓自己食欲大振，自己甚至抑制不住罵街的沖動。
好好的東西，現在弄出來比芝麻糊還要濃！這也叫菜？說湯不是湯，說菜不是菜。要顏色沒顏色，要賣相沒賣相。這不上不下，偏偏味道還這么撩人心扉！簡直讓自己蛋疼菊緊狠！
這東西但凡能演義的漂亮是樣兒點。到時候去德聚全對陣那個大肉球，絕對是一道殺手锏！可惜了…
重重吐了口濁氣，人世間的事情大多不能兩全其美。李更新想來，比賽的事情只能在想辦法。
這東西要真能給楊三無奶奶保養好身體。自己倒也認了。
“什么東西，味道這么香啊？”話語聲伴著拖鞋啪啪聲由遠及近。
李更新抬頭，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提著鼻子順味兒找了過來。
“嘿！包租婆，你家小李師傅正弄好吃的呢！”二狗朗聲沖著包租婆說道。
“你說李更新做的好吃的？他不是切菜的廚子嗎？”話音未落，包租婆已然走到了李更新的出租屋門口。扭頭看了眼蹲在門口，手里正拿著手勺攪動湯鍋的李更新。
包租婆臉上頓時布滿了驚詫的神色。
“嘿，這東西黑呼呼的…”話本本意似乎出口要貶損兩句，可是包租婆話語微微一頓，竟然贊了句：“我聞到的還真是這個味道！剛才我在屋子里就聞見香味了…”
二狗笑著說道：“小李師傅，你這究竟是什么補品啊？要是我也能吃一口這個，二狗我覺得除了死不值，高位截癱…他妹的都我認了！”
李更新抬頭沖著二狗笑了笑。可自己卻沒敢接茬！
鍋里東西就這么幾口。雖說下料的時候東西不少。可是熬制好以后，所剩真的無幾。東西價值的因素放一邊，街里街坊的，給他們嘗嘗其實沒什么。
可這東西畢竟是給楊三無奶奶準備的。吃一口可就真少一口。總數擺在這里了…
“旺…旺旺…”二十斤的“大狗”，尾巴此時都快搖晃斷了。它呵呵吐著舌頭，狗眼里充滿了期盼的味道。
包租婆甩閑篇似的敲打李更新道：“小李啊，你說你住大嬸這，日子也不短了吧？我對你能照應就照應，前些日子你家來賊，可還是我第一個發現把賊咋呼跑的，這做人呢！可…”
二狗朗聲說道：“小李師傅，你這東西都放什么了。”吧唧吧唧嘴，二狗頓了頓接著說道：“看的我都不行了，你跟我說說唄！我回家也做點嘗嘗。只是這味道我可能拿捏不好，你看？”
李更新看著眼前的包租婆和二狗哥，真想抬手抽自己兩大嘴巴。暗暗埋怨自己沒事蹲門口干嘛？關上門頂多也就是嗆點…
食神的聲音突然回蕩在李更新耳畔：“快給他們嘗兩口…”
“啊？”李更新詫異的發出了狐疑的一聲。
包租婆重重哼了一聲，說道：“啊什么啊？嬸子幫你趕小偷的事兒你不記得了？”
二狗咕噥道：“我自始至終不都在看嗎？小李師傅不會是想對我保密吧？”
李更新趕忙搖搖頭，知道眼前這二位是誤會了。心里趕快沖食神問道：“你讓我…”
“別墨跡！”食神催促道。
低頭看了眼是本就不多的阿膠羹，在一抬頭臉上掛著一副略顯摳門的神色，一邊解釋一邊找著小羹匙道：“二狗哥，大嬸，我這東西是給一朋友奶奶做的補品。你們也看見了東西不多就這么點。二位先嘗個新鮮，要是覺得味道不錯，等我晚上回來在煮一鍋…”
說話的時候，李更新故意很豪爽的舀了一塊掛著阿膠的核桃仁和一塊桂圓肉，分別遞給了二狗哥和包租婆。
“旺旺…”二十斤的“大狗”萌萌可愛的盯著李更新，舌頭似乎吐的更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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