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袁紹自盡
朝歌城外曹軍大營。
每天猛攻的曹軍，今天卻悄然無聲。
各營將軍各安其職，雖然沉默無聲，但聲勢還是猛烈。中軍大營內，卻泄了火了。
曹操坐在帥座上，臉色有嘆息，更有對未來的深深憂慮。現躇嘉，荀彧等人也都是相似的表情。
曹操面前立著三人，正是從鄴城逃出來的袁譚，袁尚，袁熙三人。
三人都是淚流滿面，傷感又充滿恨意。袁譚上前一步，深深對著曹操躬身行禮道：“叔父，家父危在旦夕。還請叔父發兵救援。”
“哎。”曹操嘆息一聲，說道：“袁本初亡矣，寡人無能為力。”
連袁紹都能看得出張爽以三十萬漢胡鐵騎縱橫北方，只能避之鋒芒而不能與之爭衡。更何況是曹操。
此刻他已經有退兵返回中原，對麾下的豫州，兗州，青州進行防御布置的心思了。
“叔父！”
三袁齊齊悲戚，下跪道。
“你們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曹操嘆氣一聲，對著荀彧使了一個眼色。荀彧會意，對著三人勸慰幾句，引三人下去了。
不久后，荀彧回來。
“袁紹完蛋了，張爽鐵騎必定南下。我們立刻拔營回去中原。”曹操下決斷道。
“諾。”
眾人齊齊應諾，然后曹軍立刻以火速拔營向南而去。
朝歌城頭。
陳登與吳懿，吳班兄弟二人得到消息，觀看曹軍如潮水般退走。
“曹軍退走了，北方一定大獲全勝。王上的騎兵肯定火速向朝歌救援。將軍，我們是不是出城攔截，爭取把曹操的這部分兵力。留在河北？”
吳班熱血青年，拽緊拳頭，問陳登道。
“我們本來有四萬四千精兵。守城這么久，兵力大是折損。剩下的大半有傷，拿什么去攔截曹操？”陳登白了一眼吳班道。
“我們能守住朝歌就謝天謝地了，滿足吧，少年。”陳登搖搖頭，轉身離去。一邊歡呼道：“我總算可以睡一趁覺了。”
面對鎮北將軍的幽默詼諧，吳懿，吳班二人面面相視，拒共事了一段時間。但他們仍然不怎么適應。
然后二人看了看城頭疲憊，帶傷的士卒，也就放棄了攔截曹軍的心思。
南方朝歌圍解。
北方，張爽重兵圍困鄴城。
兵法十倍而圍之，不簡簡單單是以各方大營鎮守四方城門。為了達到圍困城池，切斷一切的目的。
于是就要在城墻外邊，鑄造城墻。
而這城外鑄造城墻，這叫“圍塹”。
內外十重，重重包圍鄴城。
“為我齊王！！！！”
士卒將軍身負泥土，鑄造土墻。在塵土漫天之中，士卒們互相勸勉，熱火朝天。
“嘩嘩嘩！”
一面面“齊”字帥旗在凌冽風中迎風飛舞。氣勢雄渾。
鄴城城頭，袁紹與麾下僅有的大將高覽，以及田豐，沮授，逢紀，郭圖等人立在城頭觀看齊軍的大建造。
“兵法十倍圍之，而現在張爽分兵去救朝歌，剩下不過四五十萬兵馬，卻敢四面合圍。意圖不放走一個人，實在是自傲自大的很。”
高覽身為將軍。十分氣憤，然后對袁紹躬身道：“王上。請給末將三萬精兵，出城去擊潰張爽。”
在這樣的情況下，高覽雄氣雖然有，但卻是有勇無謀的代名詞。
袁紹聽了心里邊直搖頭，但想著心中只剩下了這一員大將，只得嘆氣一聲，說道：“張爽軍強，四面合圍，人心浮動，寡人能仰仗的只剩下了將軍。如果將軍出城，寡人就怕有人趁機謀害寡人性命。”
高覽一聽頓時覺得受重用，更放下了出城一戰的念頭。
“諾。”
郭圖，田豐等人苦笑。
他們都知道，趙國已經完了。剩下的只有茍延殘喘和困獸猶斗。
郭圖，田豐等人曾經說，鄴城城高墩重，糧食多廣可以吃用三年，精兵十萬，又有袁氏重恩撫恤，乃是趙國大本營。
可以鎮守三年。
并用昔日三家分晉的時候，晉陽之戰，趙氏面對強大的智氏，韓氏，魏氏的聯軍，坐守晉陽，百姓易子而食，將士枕尸而亡，人無背叛，終于在堅守了幾年之后，獲得了寶貴的勝利這個例子來激勵袁紹。
但是前代例子，未必能順利拿出來照貓畫虎。更何況以前的趙氏乃是數代經營，撫恤百姓，富強民家，所以人無背叛。
而袁紹立下趙國，安撫的不是百姓，而是士人。
有句話說的好，“王者之國，使百姓富。霸者之國，使士大夫富。僅存之國，使士富，無道之國使國家富。”
當年趙氏堪比王者之國，而今日袁趙不過是僅存之國而已，根本不能媲美。
圍塹十重，大將背叛，人心離散。縱使有強威如袁紹，大將如高覽，也制止不住。在張爽圍困鄴城的第三天，就有將軍路凡背叛。
“袁紹身攔王師，阻擋齊王去路，進退不明，死路一條。我們怎么能為他陪葬呢？”城東門外，路凡與左右數百人猛攻東城門。
因為出其不意，路凡又有不小猛力。猛烈大吼，帥厲士卒，終斬門突出，殺出城池去見張爽。
次日，張爽便命了路凡為將軍，封千戶。命他率領左右，去鄴城城下叫陣。
并下詔書。
“逆賊袁紹脅迫忠義，偏將軍路凡將兵左右，斬門突出，忠勇壯烈，所宜嘉異，進爵列侯，封千戶，領兵為掃逆將軍。”
大勢將去，氣氛如死一般沉寂。
趙國已經如同一處必定會被猛烈陽光蒸發的死海，雖然有人眷戀故國。忠義不想背叛，但更多的人卻是想逃離這片死海。
將軍路凡是第一個，絕對不是最后一個。
在這之后。連續有人背叛袁紹。
大的有跟將軍路凡一樣的領兵大將，小的有三五十人。靜悄悄的爬下城池，投奔齊軍。
在將軍高覽的調度下，鄴城內部宵禁，并立下重刑來對付背叛者，但是背叛的人如過江之鯽，殺不勝殺。
在張爽圍困鄴城二個月后，袁紹的兵力從十萬下降到了七萬。本來可以吃三年的糧食，這一下可以吃個四五年了。
不過前提是沒發生霉變。
而隨著兵力下降。人心更加潰散。
甚至是袁紹左右的官吏，都有人開始背叛了。在這股趨勢下，袁紹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死期將近了。
又過三個月，袁紹的兵力已經只剩下六萬左右了。
更加人心惶惶。
這一日袁紹在王宮內用膳，膳食雖然可口，袁紹卻難以下咽。他命人取了銅鏡，觀看自己的相貌。
他往日引以為傲的相貌，以不正常的速度衰老下去。
袁紹擲銅鏡在地上，悲怒道：“我袁紹竟有今日。”
死亡將近，度日如年。
袁紹便將心一橫。向后一轉，在房間內的一個行子內，取出了一個瓶子。猶豫一下。袁紹拔出瓶塞，對口飲下。
在解脫的表情中，袁紹的臉色迅速蒼白，嘴唇發止。沒有太多的痛苦，就變成了冰冷的尸體。
“大王！！！！！”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袁紹的異樣，驚慌大叫。
消息瞬間傳遍整個鄴城。
“袁紹已經死亡，我們快快出城迎接齊王。”
“迎齊王入鄴！！！”
沒了袁紹這塊招牌的鎮壓，無數無數的人開始蜂擁向城門，迎接齊軍入城。包括一些袁紹極盡籠絡的士人。
不過袁紹麾下也是有忠臣。將軍高覽，謀臣逢紀。田豐，沮授。郭圖等人也相繼哀嘆一聲，各自自盡。
當張爽入城的后，在趙王宮內，看到了一排的尸體。有將軍，謀臣，袁紹等等十余人。
“正所謂是板蕩識忠臣，疾風知勁草。袁氏四世三公，袁紹又善于籠絡人心，心腹死臣也多。”
張爽嘆息一聲道。
此刻陪伴在張爽身側的只有典韋，荀攸，李恢，周倉。張爽轉頭對李恢道：“把袁紹的腦袋割下，送去洛陽邀功。其余之人，按照士大夫，將軍的禮節一起下葬。”
“殺袁紹三族，女人們老的流放去邊郡，年輕的賜給將軍為妻。”張爽又下令道。
“諾。”
李恢應諾一聲，下去處理了。
張爽下達了這個命令后，又命荀攸傳令，命各營將軍小心鎮守城門，以防備袁紹留下的部分忠臣，鬧出大動亂。
又派遣華雄，龐德等騎將各自分別馳騁冀州四方，討伐還忠誠于袁紹的郡守，縣令。
做完這一切后，張爽打算在這王宮內找個不錯的臥房去睡覺休息去。最近雖然一切順利，但事情袁紹沒死。
張爽就不能放下一切，十分勞累。
不過就在這時，有將士押運著袁家的女人們出去。殺三族，包括袁紹的女兒。袁家的女人其實只是袁紹的妻妾，袁紹兒子的妻妾而已。
這些女人雖然茍全性命，但是一個個都是驚慌不安，顫抖的厲害，有些貌美的實在我見猶憐。
張爽身側都是艷冠天下的女人，口味十分刁鉆。但是在這群人中，張爽卻看到了一個心動的身影，驚鴻一瞥。
“這人是誰？”張爽指著一名女子問道。
這女子美貌似仙，膚如凝脂，微微低下頭，精致的臉蛋上盡是惶恐不安，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