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一章:學壞了就好
聽風天佑這么說，一圈人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先不說一百億美元這個數字，說出來就讓人心驚膽戰，這種交易絕對得上長老會，不是在座的任何一個人能決定的。
更不要說寂靜號和福特號到底誰厲害的問題，這是偷換概念啊，一艘寂靜號和福特號一對一的話，難說誰更厲害，可福特號有航母戰斗集群啊…寂靜號有啥？無人機群？
一個是現有的戰斗體系，一個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發揮出來戰斗力的未來科技，不說別的，寂靜號在盧興城的手中，戰斗力都無法完全發揮，就只有南冥那隨心所欲的強化能力和天馬行空的思想，才把它變成無所不能的全能飛船。
從這點上來說，就算是有復制出來寂靜號的技術，這世界上也只可能有一艘寂靜號。
談生意，坐地起價，落地還錢，風天佑張口就是一百億，對方卻沒有還價的意思，這就讓風天佑明白了，對方壓根就沒有做這筆生意的打算，心里說不定還想著不勞而獲呢。
風天佑搖搖頭，可惜啊。
如果對方真的拿出來兩百億美元，風天佑還真不介意給他們造一艘完整的寂靜號。
至于200億美金買寂靜號的價格問題，2000噸的寂靜號，是十多萬噸的福特級造價的兩倍，說出去完全不丟人好吧。
而且這事兒甚至都不用南冥出手，在座的風天佑、王子楊和陸葉千三個人就能把寂靜號整出來。
風天佑有船只制造技術；王子楊有金屬氫的材料技術；倆人最近還搞出來了完全可以用的核聚變技術；陸葉千有特種裝配技術。三個人一人出一份力，就能把寂靜號造出來。
反正和南冥這兩天在實驗室里鼓搗出來的東西比起來，現在寂靜號上的技術又算得了什么？想到南冥搞出來的那些新東西，風天佑都恨不得不在這里虛與委蛇了，想要趕快回去加入到南冥的研究中去。
能讓南總不出場躲起來的，除了懶之外，就只有有趣的東西了，而且是非常非常有趣的東西。
寂靜號是一艘不斷蛻變的船只，從之前的普通破舊軍艦，到打破了水面速度記錄的極速艦艇，再到第一艘飛天戰艦，再到后來，誰知道又會成為什么？
如果可以的話，風天佑真想每個階段都賣一次。
而隨著懶神科技手中技術的蛻變，現在寂靜號的技術對懶神系的人來說就越來越不值錢了，他們不介意低價放出來拉眾人一把，不然自己一個人一騎絕塵而去多寂寞啊。
這種技術的預期，一直都體現在懶神系的發展過程中。
譬如去年時，懶神科技的核心技術還是無人機的平衡代碼，現在懶神系的人早就不在乎這代碼了，就算是公布出去，也不會影響什么。
此時此刻，別說這位主任了，連老楚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
風天佑都為他們覺得可惜，他道：“200億美元一艘寂靜號，你們真不考慮一下？”
要是讓南冥看到風天佑循循善誘的模樣，恐怕要封風天佑一個“懶奸”的稱號。
懶神之奸風天佑！
風天佑看向了老楚，如果老楚真的有魄力把這筆生意談下來，那可真的是大功一件了。
老楚看著風天佑的表情，差點就沖動答應下來，然而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兩百億美元的生意，真不是他能談下來的。
這可能是他下半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那好吧，我們不如換個方式來合作。”風天佑道。
就算是對風天佑抱有最美好幻想的人，都知道，這位笑瞇瞇，一臉熱情洋溢的青年，絕對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可以坑的狗大戶。
人家精明著呢。
“我以技術入股，你們軍方出一筆錢，咱們合作搞個發動機工廠吧。”風天佑道。
圖窮匕見。
又或者，合作雙贏？誰知道呢？
有了前面的兩百億美元的提案打底，雙方搞個發動機工廠，一點點投資，一點點把懶神系的技術搞過來，似乎就成了一個可行，而且特別可行的方案。
用五到十年的時間，慢慢消化懶神科技的技術，細水長流的投資，比一次大額度的投資，更容易讓人接受，也更實惠。
而且這是投資，不是消費，大家可以一起愉快地搶錢，搭上了懶神系這班車，能不賺錢？
那位主任也顧不得說什么了，直接向上級匯報了一下。
這么重要的事當然不能立刻答應下來，但是看他的口風，似乎真的很有意如此。
對軍方來說，這是大賺特賺的事。
而對懶神系的人來說，新技術出現的太快，舊技術的折舊自然也快，不如趁機賣個好價。
雙方皆大歡喜，約好了時間，擇日談判，一群人簇擁著風天佑三人走出來。
快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這位主任又提起了之前的話題：“你們寂靜號上的發動機，不能再便宜點？”
“咱們的關系，好說啊，我給你打個九八折。”風天佑道。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機會一旦錯失，就再也不會回來。
走出了七所的大門，王子楊問風天佑：“你怎么想到要和他們合辦發動機廠呢？”
“唉…”提到這個話題，風天佑都快哭了，“你知道南總這兩天在我這里做實驗，花了我多少錢嗎？我如果不努力賺錢養家，咱們懶神的家底都快讓南總敗光了！”
王子楊噗嗤一聲笑了，這也是個光敗家不賺錢的貨。
“而且，我也是從南總的身上，學會了賺錢的真諦…那就是讓別人幫你賺錢。”風天佑道，譬如現在，南冥花錢，他就得出來談生意了，所以他想把這種模式復制出去，在懶神船廠旗下建個發動機廠，日后他只管敗家，發動機廠的人就得努力幫他賺錢填窟窿，這多爽啊！
這就是安利啊！
“當初南總為什么要把磁流體推進的技術送給二叔、楚叔他們？”陸葉千問道，他現在回憶一下，似乎麻煩都是那時候引起來的。
“就和當初南總送給你代碼一樣吧。”王子楊道。
“還是不一樣的。”風天佑搖頭，王子楊這個逗逼不一定能完全理解南冥的苦心，陸葉千當時剛剛加入懶神系，還不太了解。
給陸葉千代碼，充其量是給小輩一個見面禮，多大點事兒？
而且這代碼是給個人的，并非是給集體的。
現在如果慶中楊個人需要什么東西，南冥也是眼也不眨地送出去。
但是公對公就不同了，有時候公私混雜在一起，更讓人難以處理。
“咱們懶神系曾經經歷過一次大危機，當時慶叔他們都是冒了生命危險的。”當時各國情報機關沖擊懶神系的大樓時，如果沒有他們，恐怕真的藥丸。
其實比之他們個人冒險，更是因為他們當時不顧忌諱，還動用了不屬于私人的力量。
南冥是在還人情，也是在向更高層的存在表示表示，他們的這力量動用的不冤，有大回報。
慶中楊等人這么做，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否則，如果被人拿來當做把柄，慶中楊恐怕會很難做。
至于現在…只能說，您的人情已欠費，請及時充值。
可是對現在的南冥來說，想要讓南冥欠人情，真的很難了，能讓風天佑欠人情都很不容易。
如果不是為了還老閆人情，風天佑也不一定非要帶上七所搞發動機廠，這還是救命的人情。而且這次，風天佑處理得更好，公是公私是私，給老閆長臉，給自己賺錢。
日后合營公司拉上老閆當個專家顧問，每個月津貼到位，給提供點研發經費什么的，又有里子又有面子。
這么一解釋，陸葉千便明白了他們的考量，陸葉千自己雖然也有不同的看法，但雙方出身、成長環境都不同，現在又以風天佑為主，便沒再多說，轉移了話題。
“那這個發動機廠，應該是咱們三個人一起的吧。”陸葉千道，“怎么分法？”
他本來對發動機廠不怎么上心的，反正他也不缺錢，但是剛才聽到風天佑的“讓別人賺錢自己只管敗家”的論調，陸葉千頓時茅塞頓開。
這個結論并不奇怪，甚至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但在懶神系，出發點就變成了偷懶第一，賺錢第二了…
可以，這很懶神！
沒事在寂靜號上環球旅行一下，可比在辦公室里泡著舒服多了。
“這個咱們回頭再談，先把談判拿下來再說。”風天佑笑。
“也是。”三個人勾肩搭背向不遠處的懶神特種工業走去。
老楚站在門口，看著三個人的背影，眼神復雜之極。
有些苦澀，也有些欣慰。
懶神科技和軍方的關系，從一開始的如膠似漆，到后來的形同陌路，再到現在，終于算是走上了正軌。
保持距離的相互合作，這才是穩固的關系。
這中間的一切波折，都是成長中的挫折，每一次挫折，都更讓人成長。
南冥他畢竟不是什么重生者，更不是生而知之的人，他不過是一個比平常人更聰明的天才，沒有多智而近妖。
風天佑等人也是。
所以他們總會要成長，要從成長中遭受挫折，然后慢慢學習的。
再聰明的人，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孩子們是都學壞了。
但學壞了好啊！
至少，不會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