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于正激戰正酣的南沙永暑礁海域正北,二百二十公里的的高空空域之上,兩架擁有頗具現代氣息的白色戰機,正按照預定航線向東飛行,潔白的機身光滑無比,在陽光的照應下顯得熠熠生輝;鮮紅的飛翼五角星,印刻在機翼與垂尾之上,令它們的身份不言自明中國海軍航空兵新銳多用途戰機,殲轟9!
此刻作為首批趕赴南沙進行支援作戰的兩架殲轟9,在接到赤瓜礁戰斗后,便立即從西南某機場起飛,中途在廣東某沿海軍用機場實施轉場,待補充完燃料后,再次起飛向著千余公里之外的南沙海域疾馳而來;
雖然此次遠距離作戰行動,對還處在試飛階段的殲轟9來說,反應并不算慢,駕駛兩架戰機的四位飛行員更是分秒必爭,可繞是如此,從西南某機場到南沙永暑礁海域的直線距離也超過了兩千五百公里,
就算不停不休,兩架殲轟9趕到交戰地點,也需要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可與之相對的越軍和駐扎在金蘭灣的蘇軍,距離永暑礁和赤瓜礁海域不足六百公里,就算用最慢的亞音速飛機也不過四十分鐘就能抵達南沙海域上空;
所以,就算中國海軍航空兵反應再快,也無法彌補地理上的差距,正因為如此,位于前方的艦艇編隊和登島官兵,只能在航空兵力量趕到前的空白時間段內必需獨立作戰,直到撐到海軍航空兵的到來 作為此次編隊指揮員的徐遠超很清楚前方艦隊和登島官兵的壓力,于是在接到任務后,根本不顧疲勞,駕機連續飛行兩千多公里,如今南沙海域已經近在咫尺,但他的心卻莫名的提到了嗓子眼兒,因為他并不清楚永暑礁的情況怎么樣,更不明白為什么直到現在,先他起飛奔赴南沙的高新機為什么還沒有傳達攻擊指令!
心里雖然著急,但他還是沒有違規打破無線電靜默,畢竟作為一柄隱秘的長劍,他很要做的正是在敵人最松懈的時候給與他們致命的一擊,所以他們要保持無線電靜默,直到向敵人發起攻擊為止 便在這時,即在通訊電臺的綠燈忽然閃動,緊接著位于身后的武器操縱員王軒便盯著機載數據鏈顯示器興奮的說道:
“空指命令我們,在預定空域接受加油,而后立即向永暑礁空域發起突襲,解除敵軍對我艦隊的空中威脅!”
“終于來了!”徐遠超松了口氣,隨后一邊用力的捏著手,一邊偏過頭問道:“二號機也應該收到吧?”
“數據鏈都是共享的,他們跟我們的都是一樣的內容!”
“那就好!”
說著,徐遠超擺了擺操縱桿,隨后向左猛的一搬,殲轟9就如同聽話的小馬駒一般,現在空中晃了晃身子,隨后向左一偏,急速的飛奔而去,再次側后方作為僚機的2號機,在看到長機的示意之后,也在飛行員的操縱下,緊隨一號機的腳步向左急略而去 十余分鐘后,南沙,永暑礁上空六千米的高空空域,安德烈所駕駛的蘇24MP電子偵察機,就好像是在自家后花園中散步的老伯伯,悠然自得的在天空中盤旋,并在這期間播撒出無法計數的干擾電波,可即便如此,作為這架戰機機長的別列斯基還是有些不耐煩,沒好聲氣的對著身邊副駕駛科科申上尉抱怨道:
“這個安德烈真是頭蠢豬,居然這么幾條連帆船都不如的小舢板都搞不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當上飛行員的,我要是他,絕對會一頭撞死”
也難怪別列斯基會生氣,就在剛才,安德烈指揮所屬戰機正準備對中國艦艇編隊實施最后的攻擊時,安德烈所駕駛的戰機卻被密集的37毫米彈片擊傷,不得不放棄攻擊,急速爬升脫離中國艦艇的高炮射界,加之幾次俯沖和機動將機上的油料消耗殆盡,因此安德烈便提議準備返基地補充完畢后,再對中國艦艇編隊實施攻擊;
如此一來,讓急于返基地繼續牌局的別列斯基少校極為不滿,只覺得這是安德烈無能和膽怯的表現,于是兩人在空中利用無線電大吵了一架,要不是位于“明斯克”號上的航空兵司令居中調停,說不定兩人就在空中火拼起來,
可繞是如此,別列斯基的心頭依然恨恨,言語之間更是怨毒無比,然而他的一番近似碎碎念的詛咒,卻猶如對牛彈琴一般,沒有得到半分的應,這不由得讓別列斯基心中更加憤恨,偏過頭看著整專注看著黑白顯示器的副駕駛罵道:
“科科申上尉你在看什么?難道從哪個萬年不變的屏幕里能看到伏特加?如果真能,你還是一頭撞進屏幕里算了,不然的話,我也會將你整個人塞進去!”
“不,少校,我看到的不是伏特加,而是,而是而是一個詭秘的通訊信號,我估計是中國的作戰飛機!”
聽了科科申這句話,別列斯基不由得一愣,整張臉都不由得轉到副駕駛的一邊,不可思議的打量著科科申,這讓科科申心中直發毛,訕訕的問道:
“少校您您這是”
“我是再看你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發現中國的作戰飛機?哼”說著,別列斯基便發出一聲冷笑,旋即轉過頭看著遠處白云彌補的浩瀚天空,極為不屑的說道:
“他們還沒有這么長的胳膊,更沒有這么長的腿,除非他們是萬能的上帝,可惜的是,他們并不信上帝,也就不可能成為上帝所以,我看你是神話小說看多了,記住你可是飛行員,頭腦要時刻冷靜!”
“少校,我很冷靜,的確是有個通訊信號,不信你看,雖然很細微,但依然能看得出來,是一種加密的軍用通訊信號”
“行了,行了,收起你的天方夜譚吧,如果中國真像你說得那樣,能把航空兵派到千余公里之外的南沙海域,我就算下地獄去直面撒旦的微笑,也心甘情愿了,關鍵是那那那是什么”
就在別列斯基嘲笑著身邊的科科申上尉想象力豐富之時,前方厚厚的白色云端忽然越出兩個潔白的小亮點兒,只是眨眼的功夫,兩道極具現代的流線型機身便呈現在別列斯基眼前,如此突兀的景象,讓他臉上的那一抹嘲諷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極具顫抖嘴唇更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好在位于副駕駛的科科申反應的快,大喊一聲:
“中國戰機!”
便猛拉操縱桿,意圖脫離接觸,然而科科申的反應是快,但越出云端的殲轟9反應更快,就在突破云層的一瞬間,徐遠超便打開機載火控雷達,短短兩三秒的功夫,照射、跟蹤、鎖定可謂是一氣呵成,
待頭盔瞄準具中的十字準星猛然一閃,徐遠超奮力的按下操縱桿上的紅色發射按鈕,頓時只覺得機身微微一顫,一枚基于美制AIM9L“響尾蛇”空空導彈改進而來的霹靂8空空導彈,帶著熾熱的烈焰,刺破空氣的阻礙,以數倍音速的超然急速,在空中劃過一道筆直的死亡之線,向著不遠處的蘇24MP電子戰飛機轟然刺去!
眼見猶如撒旦獰笑的閃耀光斑越來越近,別列斯基終于中震驚中緩過神來,但此時已為時已晚,因為霹靂9已經抵達他的座機之前,只聽:
“轟”
一聲爆炸凌空炸響,蘇24MP電子戰飛機瞬間化作一團耀眼的火球,科科申和別列斯基甚至連拉動彈射座椅的時間都沒有,便被熊熊的烈火吞噬,將他們心中的震撼、絕望與不甘,統統化作灰燼,而后亦如別列斯基先前所說,心甘情愿的墜入地獄,前去觀賞撒旦那迷人而又恐怖的微笑 “‘空指’!‘空指’!我是一波次01號,已擊落一架蘇24戰機,請指示下一批目標方位!”
徐遠超的話,通過機載無線電急速后傳,眨眼的功夫位于百余公里之外的高新三號空中警戒與中繼引導機便收到了徐遠超的通報,盧嘉棟坐在機艙內的綜合顯示屏前,目不轉睛的盯著上面顯示的數據,雙手嗶哩啪啦的在鍵盤上敲打著,片刻之后,他將幾項綜合數據得出的結果進行整合后,得出一個大致的方位,隨后利用無線電復道:
“9點鐘方向,大約一百公里,正朝你方靠近,請做好戰斗準備”
“又來了嗎?”
聽了來自盧嘉棟的親自通報后,徐遠超活動活動靈巧的手中,隱藏在黑色飛行面罩下的眼眸漸露寒光:
“那就讓你們看看,這把已然亮出的長劍,究竟有多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