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幾個濱城的領導都在,幾個秘書到了門口,都沒進去。
得講規矩。
在這個地方,能有座位的只有李大秘一個,他還不能坐。
在門口,李秘書聽懂了。
王落實在樓下宴請賓客,場面很大,來的人都不簡單。
要不要匯報呢?
必須匯報,他是秘書,不能幫領導做決定。
李秘書進屋,又張羅著服務員收拾了下餐盤,然后到路亮工耳邊小聲匯報了一下。
路亮工沉吟了半響,說,“你去打聽下,也問問王董。”
李秘書點頭退了出去。
等他找到王老實,差點沒忍住樂出來,王老實已經高了,留著不多的清醒坐那兒正罵人呢。
罵誰?
自然那幾個貨,劉彬、四兒之流,為什么罵?需要理由嗎?
見到李秘書,王老實總算消停了些,聽李秘書一說,王老實趕緊擺手說,“不合適,真不合適。”
雖說喝了不少,但王老實還是明白的,路亮工是什么身冇份,下來敬酒?
扯蛋吧!
首先,今兒的場合不合適。
其次,地點不合適。
最后,身冇份也不合適。
王老實說,“要不李秘書代表吧,我們也不上去了,今兒都沒想到。”
李秘書想了想,也合適,本身路亮工讓自己下來,大概也想到了,他便點頭答應,他敬個酒,已經代表路書冇記的重視了,畢竟是王家的家事。
李秘書也沒再匯報上去,在王老實的陪同下,敬了三杯酒。
臨走前,這位李秘書還去了秘書司機那一桌敬了一杯酒,王老實看在眼里。
等送走了李秘書,王老實強忍著胃里的翻滾,喊了人搬了一箱酒兩條煙,過去敬了一杯酒。
皆大歡喜!
臨散場的時候,李秘書又來了。
他把王老實喊道沒人地方,問,“路書冇記打算明天中午請一些人,王董覺得有必要嗎?”
話說得真有學問,王老實也嘬牙花子,這會兒活動開了,出了些汗,酒也醒了不少。
路亮工此舉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聽說來的人里企業家不少,都是有錢的主兒,來濱城了,不留下幾個,對不住自己,祖師爺不是說嗎,有棗沒棗打三桿子。
更絕的是,他問王老實,也就是把主動權給王老實,你覺得合適就請,請誰你王老實說了算,真要請了,不留下幾個好意思嗎?
可見路亮工如今壓力和招商引資的意愿有多強烈。
王老實盤算了好半天,才咬牙點頭說,“既然路書冇記這么熱情,我看就安排一個小范圍的吧,不怕李秘書笑話,這幫人里,靠譜兒的不多。”
李秘書笑著走了,這個結果想來路書冇記必然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本來打算安排來訪的人該走的走,不走的住下,王老實就不管了。
為了這個,他還得接著忙活,圈定了幾個人選,本來打算讓韓曦通知,后來覺得不穩妥冇,王老實又自己挨個的見面說,忙活完,都半夜了。
若不是他這么辦,人家基本上就都走了,除了幾個臉皮hòu的還賴在濱城,大部分人送上紅包,就已經離開,誰不是大忙忙的。
趕到醫院,已經人去屋空,就連病房的姐姐都回家了,王老實傻在那里好半天。
回到自己家,王老實發現自己聽悲催的,要么睡在客廳,要不就自己找地兒去。
林子琪倒是肯跟他走,事兒不能這么辦,王老實讓林子琪當好女主人,去陪著蔣小西等幾個女客,自己找了被子,到書房去了。
早上的時候,老媽回來了,雖然臉上疲倦,可高興勁兒掩不住。
當姥姥了,不容易啊,唯有可恨的是,孩子奶奶同樣執著。
所以,老媽回來看林子琪的眼神兒就不對,王老實心里都哆嗦,這還是當著外人在。
通過老媽,王老實才知道,七天后,劉家辦酒,給了王家一桌,也就是十個人。
王老實心里老大不樂意,至于嗎?我家就那么不懂事兒,你不說出來,王家難不成還去多少人?
一想昨天收的紅包,將近一百多萬,王老實就為難了,這錢不好給了。
他想存到一個折子里,給外甥存著,現在看,這錢要是拿過去,劉家必然認為這是打臉去的,好好的事兒沒準兒就成了禍害。
看老媽那情形,王老實很自覺的沒有說,而是找老爺子問。
老爺子完全沒當回事兒,說,“簡單,存起來,等過些日子,偷偷給你姐。”
“明白。”,王老實覺得自己有時候挺二的,馬上笑了出來,過了這陣子,怎么辦都簡單了。
沒人的時候,蔣小西問王老實,“你和子琪怎么回事兒,你可別辦糊涂事兒。”
王老實心頭一驚,問蔣小西,“到底怎么了?子琪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
蔣小西很認真的看著王老實,不似作假,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總覺得子琪不大對勁兒。”
王老實點頭說,“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
路亮工請客,王老實其實不喜歡,規矩太多,太累心,一句話說錯都是不劃算的,整個過程覺得很假。
幾個讓王老實拉來的主兒倒放得開,該吃吃該喝喝,都是想得開的。
他們幾個本來就有擴張的意圖,到哪里其實都可以,只要地方上條件開的夠好,濱城本身條件不錯,還給了王落實面子,更讓濱城一把手舒服,誰也不傻。
至于投資什么的,王老實不關心,他心思不在這兒,這幾年,華夏經濟飛得有些高,干什么都賺冇錢,經濟形勢如此,沒必要怕。
席間,路書冇記很給面子的夸王老實說,“落實是個明白人。”
王老實很謙虛的說,“路書冇記您夸獎,明白人就是比別人知道自己不明白的太多,我差遠了。”
“比別人知道自己不明白的太多?有意思。”一桌子人里,就路亮工似乎聽懂了王老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