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商城大將軍府內外的獸吼聲與喊殺聲,已經完全平息。
此時,撫軍將軍鄭安駐守的西城方向,卻火光沖天,傳來了震動全城的喊殺聲。
這是因為,商震宇通過監控玉符,命李將軍派人帶著緊急令牌,前去傳召鄭安。結果,鄭安預先判斷出事情敗露,拒絕奉命前來,調集大軍,想要與手下親信們率軍叛逃。
鄭安麾下,共有十萬多大軍。
其中,只有四萬余人,不肯跟著鄭安反叛。他們沒有臨陣倒戈,只是主動放下了武器。其余六萬多人,是鄭安及其黨羽多年培養起來的死忠,都毫不猶豫地跟著鄭安強行突圍。
但商震宇早有防備,已經先一步通過監控玉符,命令分布在臨商城以及附近各衛星城的修士大軍,以及各衛星城的部分駐軍,趕往西城進行平叛。
與此同時,臨商城內其他城門方向的大軍,在數十個將軍的率領下,也分別從各個方向,對西城的大軍進行內外夾攻。
緊接著,歸屬于大將軍統轄的戰舟編隊,在大將軍府里的戰斗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奉命離開了大將軍府的上空,去對付鄭安率領的叛軍。
面臨上下夾攻的絕境,窮途末路的鄭安及其親信將領,只得率軍退避到西城的內城城樓。
在西城城樓邊角的臨時指揮所內,鄭安坐在靠椅上,少見的滿臉愁容,一言不發。
四個來自于莽荒大陸的親信將軍,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等待他的決斷。
大將軍府內獸吼聲震天的時候,鄭安愉悅興奮,躊躇滿志,以為“滅宇計劃”順利實施,派人迅速調集兵馬,并將這四個來自于莽荒大陸的親信將軍召來,準備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可是,現在大將軍府那邊獸吼聲完全消失。他也被商震宇派出去的各路大軍,圍困在西城的城樓一帶。
商震宇派人來傳召鄭安的時候,鄭安就知道他的“滅宇計劃”敗露,已經失敗了。
他的判斷基于兩點:一是鄭安的師兄,筑基后期修士完成任務后,本應該快速回到撫軍將軍府,向他交差。
可是,鄭安與筑基后期修士分開后,筑基后期修士音信全無。鄭安屬下潛伏在大將軍府外的密探,沒有發現筑基后期修士離開大將軍府。
第二,本應該自顧不暇的商震宇,竟然還有空閑,派人來傳召他。
鄭安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是去參加商震宇婚禮的賓客。受到大量妖獸強襲、自顧不暇的商震宇,是怎么發現他不在婚禮現場的?
商震宇能夠知道他回到了西城的撫軍將軍府,并派人來傳召他,說明商震宇有了準備,沒有遭到妖獸的致命襲擊。
他的“滅宇計劃”非常隱秘,天衣無縫,為什么商震宇會提前有了準備?
要知道,即使是眼前站著的這四個來自于莽荒大陸的親信將軍,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機會被告知“滅宇計劃”的存在。
那么,商震宇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是莽荒大陸那邊行事不密,出了問題?
可是,既然商震宇已經知道了他的陰謀,為什么不提早將他與他的師兄捕獲?
這樣一來,馭獸牌落入商震宇一方的手中,大量的妖獸,就沒有機會出來肆虐了。
此外,商震宇為何不在他還沒出大將軍府的時候,就將他捕獲?卻要在事后派人來傳召他,以致于被他知道事情敗露,發生大軍叛逃這樣棘手的麻煩。
經過這樣的尋思分析,鄭安終于明白,天衣無縫的“滅宇計劃”,是在他出了大將軍府,大量妖獸即將動手的那一個關鍵時刻敗露的!
想到這里,鄭安更是不解!
在那個時刻,基本上已經大局已定。
即使妖修們被大將軍府內的元嬰期修士發現了,商震宇等在婚禮大堂里面的人,也是來不及應變。
因為在大量妖修襲擊下,尤其是飛行類七級妖獸火鷹的火焰寶錘的強襲下,商震宇即便能夠僥幸活命,也是頭暈眼花,自顧不暇。
逃命都來不及,不可能有余暇去尋找誰是內奸。更沒有可能發現,這件事情與他鄭安有關啊!
更讓鄭安想不通的是,他反應極其迅捷,傳召他的人一來,他就明白事情敗露。馬上率領已經集結起來的大軍,往臨商城外逃離。
可是,商震宇又先他一步,不知道從哪里調來一支全是引氣后期修為以上的修士大軍,擋在他的大軍面前。
緊接著,又有數十萬大軍,從四面八方趕來,對他進行圍堵,使得他連跑路都成了不可能。
想不通!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
見鄭安愁眉緊鎖,仍然在思考問題,一個四十多歲的將軍忍不住出聲提議道:“將軍,外面的兄弟們,快要頂不住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緊突圍吧!”
“突圍?怎么突圍?”鄭安搖了搖頭,站起來道:“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全都是大商的精兵悍將,若是突圍,必然會全軍盡歿!”
“即使是全軍盡歿,末將等人,也要護著將軍安然脫離!”另一個將軍急聲道。
“是啊!”一個老年將軍接口道:“將軍是我們莽荒大陸罕見的軍事天才,決不能死在這里。末將等人,就是死光了,也定然會全力護著將軍逃離!”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鄭安自失地一笑,從容道:“我鄭安不能為了一己之利,而讓數萬弟兄盡皆殞命。”
說到這里,鄭安對老年將軍命令道:“李雄,馬上出去傳令,全軍放下武器,向大商投降!”
“將軍不可!”四個來自于莽荒大陸的親信將軍,同時大喊道。
鄭安拉下臉來,肅聲道:“我心意已決,迅速遵照命令辦事!”
李雄的嘴無聲地動了動,向鄭安深施了一禮,快速走了出去。
“在臨商城的各支大軍中,還有不少我們莽荒大陸的英杰。這些人的姓名底細,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鄭安喃喃自語道:“為了保密,我絕不能受招安,所以,只有死路一條。
我鄭安一向自詡智謀過人,無比英明,商震宇這小子,根本不被我放在眼內。
沒想到,最后連怎么敗在他的手上,都搞不清楚,真是太過可笑了。佩服,佩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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