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書記、婁書記的到來,暫時化解了場面的尷尬。
只是朱國旭的心里依舊在那忐忑不安。
雷歡喜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殺過人的事情的?
他會說出去嗎?
不知道。
朱國旭什么也都不知道。
會不會發生自己的兒子還在被通緝的時候,自己又被警察抓了?
這種可能性完全是存在的。
“鳳書記,婁書記。”
雷歡喜沒有再去搭理朱國旭,而是來到了兩位書記的面前。
“小雷啊,最近怎么樣啊。”一開口,鳳書記就表現出了和雷歡喜不一樣的關系。
“還行吧。”雷歡喜笑嘻嘻的:“公司業務一切都進展順利。”
“我們的雷歡喜,不光做生意在行,而且還能拯救人質啊。”婁書記可是看著雷歡喜一步步成長起來的,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對他的欣賞:
“顧彪、童珊、霍迅,你去一趟國外,居然一口氣救回來了三個。不得了,我看你以后干脆去干警察得了。”
“我可當不了警察。”雷歡喜趕緊說道:“婁書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懶散慣了,當警察?非把我給開除了不可。”
鳳書記和婁書記相視一笑,隨即,鳳書記臉色一正:“小雷啊,我是真的要代表云東市感謝你,霍貴喜提供的那些證據,讓我們抓到了一條內部的大蛀蟲,那個局長,和朱晉巖里應外合,侵吞國有資產,數額非常巨大,性質極其惡劣。”
霍貴喜在銀行里租賃了一只保險箱,里面存放了大量朱晉巖以及其他人的犯罪證據,而在開啟這個保險箱后,很多隱藏在深處的秘密便都大白于天下了。
而這,也算是霍貴喜間接的為這個城市做出的貢獻吧。
“朱晉巖還在潛逃中,各單位正在通力協助抓捕,相信他是逃不脫法網的。”鳳書記的面色非常嚴肅:
“還有一個叫,對,嚴品臺的,我調查了一下情況,他也是整起案子的關鍵所在,希望這個人也能夠盡快歸案,到時候,什么都能夠真相大白了。”
這些事,雷歡喜都是沒有辦法插上嘴的。
“好了,我看拍賣會也快要開始了,小雷,你先去看看那些要拍賣的東西吧。”
“好的,鳳書記,婁書記。”
雷歡喜一走,在遠處一直都在等著的朱國旭立刻走了過來:
“鳳書記,婁書記。”
“朱總啊,你好。”
“鳳書記,婁書記,我必須要做出深刻的檢討,我的兒子現在成了一名逃犯,這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能夠管教好的原因。”
“檢討就沒有必要做了。”鳳書記淡淡地說道:“朱總啊,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聯系到朱晉巖,勸說他投案自首,其它的事,暫時先放到一邊吧。”
“是的,我知道了,鳳書記。”
朱國旭不擔心鳳書記對他指責,甚至是破口大罵。
他最擔心的就是鳳書記對自己冷冰冰的態度。
這樣真的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鳳書記,婁書記,我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你們匯報一下。”
“你看,朱總,今天是慈善拍賣會,有什么工作方面的事情,等到拍賣會結束后,你和我的秘書聯系一下,我們再具體的約一個時間談一下吧。”
“好的,鳳書記,婁書記,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朱國旭在心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當初,自己可是座上賓啊。
可是再看看現在呢?
能有什么辦法?
“朱總。”
君誠集團的總經理錢樂強走了過來,在他身邊低聲說道:“切切維基先生,直接派了一個財務組進駐了君誠集團。”
“什么?”朱國旭一怔。
財務組?
進駐君誠集團?
切切維基先生想要做什么?
這不是等于想直接掌握君誠集團嗎?
不,這絕不可能!
君誠集團是他大半生的心血,他絕對不會拱手讓人的。
和切切維基先生之間的合作,只不過是出于利益上的合作而已。
而不是把整個集團都拱手讓給他。
“拍賣會結束后,我會直接和切切維基先生直接交涉的。”朱國旭皺著眉頭說道。
“好的,還有,切切維基先生許諾的第一筆資金已經打到了了公司的賬上,一共一億美金。”
朱國旭點了點頭。
這也許是最近一個階段唯一的好消息了。
這一億美金,可以幫助自己解決掉大問題。
只是財務組?
是來監督自己如何使用這筆資金的嗎?
還是真的想要接管整家公司?
“小錢,現在公司正在面臨相當嚴重的危機。”朱國旭皺著眉頭說道:“我需要公司上下,一體同心的共同度過這次危機,不要害怕現在一點小小的挫折。”
這個時候的他,再一次額想起了魯中明。
魯中明如果在的話,自己根本不用擔心什么,也完全沒有必要和部下交代這些。
可惜啊。
朱國旭忍不住在心里長長嘆息了一聲。
“還有。”
錢樂強遲疑了一下之后還是說道:“朱晉巖成為通緝犯后,對我們公司的股價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今天股價下跌的厲害,公司的市值大幅度蒸發。”
說真的,這個時候的朱國旭真的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能夠怎么辦呢?
君誠集團似乎陷入到了一種死循環中。
公司現在最需要的是錢,而切切維基先生恰好能夠向他們提供資金方面的支持。
條件?
切切維基先生已經表現的非常露骨了,就是要掌控整個公司。
他可以不用自己,但自己卻絕對無法離開他。
再加上朱晉巖的事情。
公司股價的跌落,讓君誠集團更加無法離開切切維基先生。
大半生遇到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險境,但每次朱國旭都能夠平安度過。
只是這次看起來很不一樣了。
能不能平安度過?
朱國旭不知道。
君誠集團最終到底是不是屬于自己的?
朱國旭同樣也不知道。
他現在發現自己好像在鋼絲上起舞,稍有不慎,就會從鋼絲上跌落。
而在鋼絲下面,則是萬丈深淵。
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盡管知道前方危機重重,但是他還是必須要咬著牙走下去。
甚至一步也都不可以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