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54 企業說與決策論

　　（同志們，近幾個月，第一次二更6300獻上。。鼓勵一下吧。明天繼續。）

　　果如邵昌所料，《天下有雪》一出，抗議信抗議電話飄似雪花，網上吵鬧紛爭猶如雪暴。

　　一開始，相當一部分是對趙師容以這種方式結局不滿的，比如：

　　“…然后她想自絕經脈；但是萬里平原動手了，而且出手比她料想中要快，快得好多好多，就在趙師容未能有一切動作前，他已封了她身上所有能動作的穴道。

　　她這時手足冰冷，只聽萬里平原陰惻惻地笑道：‘你想死？我要你嘗盡人間苦楚后再死。’

　　萬里平原竟伸手去剝她身上的衣服，趙師容這時只恨不得自己快點死，快點死去。

　　而她心里一直狂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沉舟，沉舟，沉舟…

　　可惜這個人又離得太遠。

　　李沉舟和蕭秋水趕到的時候，趙師容已不成人形。

　　李沉舟瘋了。

　　他撲入亭去時，萬里平原赤精著身子，反掠了出來！

　　我擦，當時勞資就怒了！如果手里這書是我自己的，我特么立馬就已經開撕了！”

　　然而，其中也不乏品味獨特的：

　　“我靠，居然這么刺激？你丫不早說？我現在就去買！”

　　這情況，鬧騰了差不多一整天，情緒過去了，這才好些。畢竟，趙師容的情況，跟《神雕》那時候不一樣，她是個相對一般讀者、尤其是習慣嚴格主視角的讀者來說，不算特別親近的人物。人家可是蕭秋水大對頭李沉舟的妻子。

　　但是，不管怎么說，好歹也是風華絕代傲骨無雙一的武林頂級大美女啊？連蕭秋水也敬佩有加有相當好感的，古溫你太殘忍了好不好？！

　　于是，大部分不再糾結她的死，就是對死法有些耿耿于懷，相當一部分人覺得這完全沒必要，是為了悲情而悲情，古溫骨子是個殘忍大變態！

　　更有些習慣了陰謀論的人說他這是在致敬金梁，甚至是在進一步挑釁金梁，怎么說呢――“金梁敢做的，我比他更敢做，他寫被污辱，我就寫被污辱致死！”

　　外面，媒體評論界也是一片嘩然。

　　《東海晨報》、《自由早刊》等，覺得他這是任性妄為，自毀長城，并非每個人都是金梁，都可以拿捏好尺度，游走在懸崖與經典的邊緣！

　　另有一些媒體倒是覺得他夠勇敢，在何興為的《蠻偽世界》與其說通俗，不如說媚俗后，他居然還敢這么寫，真的是對得起自己的筆名！畢竟是拿名字強行對仗影射金梁的男人！

　　如此，兩三天后，相關情緒基本平復，不少評論人士開始從別的方向解讀起本書來：

　　“初看蕭秋水，似乎很模式化，沒性格。但其實如果認真讀的話，還是應該能看到他性格的塑成，他一直在成長，從激情飛揚、憧憬滿懷的懵懂少年，慢慢變成憂郁惶恐、滄桑如雪、在忘情與深情間徘徊游離的寂寞高手，就像所有人都在成長中逐漸樹成個性，而非初始就已固定不變。”

　　“特喜歡李沉舟和趙師容這對互傷互愛的夫妻。感觸最深的并不是李沉舟在崖頂的獨自寂寞，而是看見妻子被辱后對來刀的不避不擋硬接硬受、任刀砍在肩胛卻不拔出、任鮮血長流來泄苦憤的瘋狂，一個男人若非至情至性怎會如此？若非血性真情怎會如此？雖然由此可見，他并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因為他并不夠殘忍，他不能忘情，可是也正因此，獲得了我的認同，因為我一向對踩在別人尸骨上成王霸業的所謂英雄是看不上眼的，只因為自古真正能成大功者能有幾人不冷血，能有幾人對人動真情，能有幾人得江山后不棄糟糠取佳麗三千？若非愛之深，便不會怕兄弟妻子背己而去，便不會使出一再相試的手段，不會藏在稻草人里偷偷哭泣。

　　個人認為，這個結局最好，李沉舟一樣歸于風波亭外，連同他那風華絕代的趙師容。他沒有死于敵人之手，江山不再是他的懷抱，多年兄弟柳隨風幾乎就是死在他的懷抱，摯愛趙師容也幾乎就是毀在他的懷抱，他也不復梟雄本色――猛的吐出一大口血來。斯舟已沉，天下有雪。”

　　不管怎樣，是罵也好，批也罷，還是品出味來回頭再叫好，總之，《天下有雪》一上市，《神州奇俠》的熱度立馬飆升，搜索指數，從之前相當于《蠻偽宇宙》的三倍，暴漲到了五倍不止！

　　坊珠市人民醫院，某高級病房。

　　窗臺上的綠蘿水潤潤的，愈發蒼翠，但病床上的馬詩賦，卻是日漸虛弱。

　　今天老友李熱得空過來看他，他才稍稍恢復了些精神，下了半盤棋，精力就有些不繼。倆人自然而然的，便聊到了如今的這場出版大戰，聊到了引起爭議的《天下有雪》。

　　馬詩賦笑：“你們武俠打得一手好算盤啊。何興為和容茂實來勢洶洶，不易對付，這個古溫這么年輕氣盛、盛氣凌人，又桀驁不馴，就讓他先沖一沖也好。不行了，再由其他人上？”

　　李熱苦笑：“典型的沒有金梁的命，卻得了金梁的病。明明這個月還有的一拼，這下子恐怕要毀了。”

　　一看馬詩賦在搖頭，立馬接道：“得得得，早知道跟你念叨這個沒用。你就好這口，畢竟當初咱們四個里，你是最支持金梁《神雕》這樣寫的，也是因此才開始對他刮目相看，推崇有加的。”

　　“所以，我現在也很好看這個古溫啊。真是想親眼見見，他這么年紀輕輕，為何能擺脫金梁的藩籬，寫出如此不拘絕艷的作品來？”

　　李熱一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年輕人？文章寫的年輕氣盛傲氣沖天也不一定就是年輕人。我覺得，這個古溫是很矛盾，很洞悉人性的。比如《寂寞高手》中，在李沉舟抱著奄奄一息的柳五、大家都以為他二人此時必是赤誠相對時，他卻偏偏還要寫李沉舟在動情同時分心想柳五是不是在用苦肉計！這真是極其驚人的一筆，讓人性的復雜性顯露無疑，或者說是他的思想習慣已經成了這種本能的不斷去懷疑與否定，而本來這筆是可以完全不寫的，可以讓大家完全沉浸在李大柳五的兄弟情中，可他偏偏要殘酷的寫出這筆，讓讀者與他一塊既強烈的呼喚真情同時，又在感情的純潔上產生惶惑與質疑，卻又不因有了這種懷疑而肯舍得放棄這真情。半點也不像年輕人的心態！”

　　“洞悉世情人性，就一定不是年輕人了？”馬詩賦瞇起眼笑，“我怎么記得，你第一次轉變觀念，寫文夸贊金梁時，就用了‘洞悉世情’四個字？”

　　“那怎么能一樣，金梁是金梁！”

　　“既然金梁可以是金梁，那為什么古溫就不能是古溫了？”馬詩賦反問。

　　李熱笑了笑，沒說話。馬詩賦又道：“因為李沉舟和趙師容這對夫妻，我相信他就是位年輕人。因為不是年輕人，怎么能把只有年輕情侶間才有的這種‘不驕傲，毋寧死’的相處模式寫得如此刻骨入味？！有的人覺得他寫的這段感情很不成熟，當然不成熟了，因為他還年輕嘛…”

　　就在二人興致勃勃聊著的時候，病房里的電視機，也突然加入了進來。

　　現在放著的是一檔創業類節目，十幾名身家過億的明星企業家分成兩組，按照每一期的命題組隊對抗。

　　此時，A組中作為領隊的知名企業家，在跟小組開會環節時，居然提到了古溫以及《神州奇俠》。

　　“李大叫李沉舟，‘君臨天下’李沉舟。柳五是柳隨風，‘柳五公子’柳隨風。

　　先看二人出場：

　　柳五率眾狙殺少林天正龍虎、武當太禪，獨斗和尚，又殺天目，最后于強敵環伺之下越眾逃出。舉手投足間，覆滅數名武林頂尖高手。以此一戰，便能名流千古。

　　及李沉舟出場之際，被所謂武林精銳困于峨嵋金頂，仍與對手蕭秋水談笑自若，不出手則以，一出手殺蔡泣神，傷碎玉殘金，又殺豹象、木葉，飄然而去。君王之風，可見一斑。

　　但在與朱大天王和蕭秋水的火拼中，唐、墨、慕容聯手絞殺下，此二人及趙師容領軍的‘權力幫’最終還是覆滅，三人也皆遭橫死。

　　‘英雄末路、美人遲暮’是世間最凄慘的兩幅畫面，更何況是李大柳五如此英雄。

　　若探其究竟，‘權力幫’之敗實始于柳五之死――柳五一死，李大獨木難支，而柳五之死又始于李大的懷疑。

　　說到底，是李大一手造成了最后的局面。

　　這種情形，于旁人觀，可以說李大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但是于李大而言，這是很自然的選擇，或者說是必然的選擇。這是并非聰明糊涂所能盡數的悲哀。

　　時，‘權力幫’已然是江湖第一大幫，李大以下，有趙柳，又有‘八大天王’，‘十九神魔’，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精銳。而且撇開做事手法不說，這些人絕大多數對李大忠心耿耿。這個組織的所有決策都來自于李柳趙三人，更確切一點是李大決策，柳五和趙師容負責貫徹執行。

　　如果把權力幫比作企業的話，那么這三人就是核心團隊和決策層。

　　這三個人的決策體系從表面上看，是一個穩定的三角關系，但實際上，遠遠沒有看上去那么穩定，下面，我相信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