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世界都是假的?
每年的超級碗都是全美的狂歡日，這甚至已經形成了傳統，不僅僅是普通的觀眾，很多政界、商界和演藝界其他行業的名流，都會在超級碗比賽當天出現在體育場上，直播鏡頭捕捉名人的身影向來也是超級碗的保留節目。
在超級碗面前，不要說什么奧斯卡頒獎典禮、nba總決賽以及美洲杯帆船賽之流，對于全美來說，這些都是浮云。
杜克走進大包廂的時候，加州圣迭戈市的圣克墨菲體育場座無虛席，一號大包廂里面坐滿了名流，其中有一些他雖然第一次見，就像對方認識他一樣，他也早就聽說過他們，比如夢工廠和微軟的股東保羅艾倫，未來對方名下會有著名的西雅圖海鷹隊。
跟幾個主動向他打招呼的人或握手或點頭致意，杜克來到了自己的座位前，這是并排相連的兩個寬敞的軟座，先一步進來的蒂娜菲已經坐在了靠里面的位置，等杜克坐下后，將一瓶運動飲料遞了過來。
“你買的誰贏？”她問道。
杜克亮了亮手里的投注單，“綠灣包裝工，丹佛野馬上一次進入超級碗被舊金山49人55比10屠殺，現在過去沒幾年，我不認為他們會有實質上的改變。”
蒂娜菲擰開自己的佳得樂喝了一口，“正好相反，我買的丹佛野馬。”
忽然，后面有聲音傳了過來。“你好，你是羅森伯格先生嗎？”
一般圈內的人都喊他杜克或者羅森伯格導演，這個略帶沙啞的女聲聽起來相當陌生。杜克不禁回過頭，“你好。”
后面站起了一個異常高挑的女孩，她有著修長的雙腿和陽光般的膚色，臉上有幾個年輕女孩常見的淡淡的雀斑，傲人的身材讓人過目難忘，顯得熱辣而又性感，披散在肩膀上的金棕色順直長發下。是一副典型的日耳曼式女人面孔，硬朗而又自然。
雖然對方年齡小了很多。但杜克很快就認了出來，畢竟她曾經是有史以來身價最高和最會做生意的超模。
“羅森伯格先生，我是吉賽爾邦臣。”她第一時間做了自我介紹，“我是一個模特。來自巴西，準備與維多利亞的秘密簽約，您即將是我的老板之一。”
杜克在她伸過來的手上握了下，“認識你很高興，邦臣小姐。”
“叫我吉賽爾好了。”她的笑容像里約熱內盧的陽光一般燦爛，性格也像大部分巴西女郎一般豪爽，“我可以叫你杜克嗎？”
“當然可以。”杜克點了點頭。
這里是聲音雜亂的體育場，并不適合聊天，兩人說了沒幾句。杜克轉回了頭來，吉賽爾邦臣卻伸手遞了一張卡片過來，杜克接下看了眼上面用眉筆匆匆寫下的數字。隨手塞進了左邊的衣袋里。
“需要我跟她換個座位嗎？”蒂娜菲湊過來小聲問道。
杜克轉頭看了她一眼，“不用。”
蒂娜菲聰明的閉上了嘴巴，裝作剛才那句話從來都沒有問過。
如同往屆的超級碗一樣，比賽本身算不上多精彩，雙方的戰術都比較保守，與杜克預想的完全不同。丹佛野馬占據了絕對優勢，很快就憑借四分衛和外接手的默契配合達陣得分。接下來的防守中，不但在一攻中擒殺了對方的四分衛，還在二攻中直接抄截了對方的中距離傳球…
“綠灣包裝工要輸了。”蒂娜菲低聲嘀咕。
“有可能。”
杜克抓起佳得樂喝了一口，干脆不再去看比賽本身，實在是談不上精彩。
超級碗自從nbc拿到轉播權之后，一直是nbc電視臺的王牌節目之一，中場廣告更是著力打造的重點，如今每秒的廣告收入高達13萬5000美元，一條三十秒的長廣告，沒有400萬美元連想都不用想。
奇高的廣告價格，以及恐怖的收視率，都促使各大廠商想法設法在廣告的創意和畫面上下功夫，以便吸引更多眼球，能讓人在諸多廣告中記住自家的產品。
這種激烈的競爭，帶來的就是備受觀眾矚目的超級廣告時段，而好萊塢的各大電影公司，如今也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
坐在電腦桌前，諾曼希勒看了看時間，暫時退出爆炸狂魔聊天室，快步走到沙發前，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換到了nbc電視臺，時間剛剛好，丹佛野馬和綠灣包裝工的上半場比賽即將結束，中場廣告馬上就要拉開大幕。
對花式繁多的商品廣告，希勒并不感興趣，從幾個月前開始，他就注意到了被很多人議論的一個網站，那個網站充滿了酷勁和神秘氣息，一直在宣稱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跟隨網站的信息指引而走，每個人都能成為唯一的救世主。
其實他和大多數人一樣，很快就猜出了這是那個導演新作品的相關信息，但每隔一段時間，網站就會透漏出一部分新的消息，這些消息有圖片有文字，相當吸引人，總是讓人不自覺的跟著他們的思路走下去，真的想看看這個世界或者電影中的世界到底有多奇妙？
母體？真實？救世主？
據說網站的每天流量高達近五萬，很多人從中總結出了這三個關鍵性的詞匯。
從雅虎的門戶網站上面，諾曼希勒也得到了其他的一些消息，比如影片的類型是科幻片，制片成本高達8000萬美元，影片會在暑期檔開端的五月份上映等等。
按照這幾年的形勢，這種大投資的暑期檔影片，都會在超級碗上做廣告。
諾曼希勒就是在等《黑客帝國》的廣告片，他希望能獲得更多的相關信息。
事實也沒有讓等待的人失望，在幾支商品廣告之后，到了好萊塢電影廣告時間段，而首先出現的電影廣告片，就以最顯眼的字幕標注著――杜克羅森伯格作品！
廣告片只有三十秒，非常短暫，諾曼希勒幾乎把眼睛睜到了最大。
片中首先出現的角色是一個女人，女人面色嚴峻，黑發黑衣，緊身的造型突顯的腿長腰細，冷艷性感到了極點…
諾曼希勒忽然有種想吹口哨的沖動，這樣的美女好像整個好萊塢也不多吧？
然而他口哨聲還沒有吹出來，嘴巴就張大了，那個女人騰空而起，鏡頭忽然定格，以三十六十度旋轉的方式，全方位展示了這個漂亮矯健的動作…
女人一腿將警察踢翻，諾曼希勒忍不住喊了一聲――cool！
似乎整部預告片都在詮釋酷這個詞的含義，基努里維斯黑風衣黑墨鏡的造型，與同樣酷的掉渣的黑人的打斗，還有他耍出的布魯斯李式的動作，那好像是叫…對，叫功夫來著…
接著，讓諾曼希勒直接跳起來的畫面出現了，一個同樣酷酷的人對著基努里維斯連連開槍射擊，子彈的彈道清晰無比的顯示在畫面上，明明應該是非常慢的場景，在高速慢鏡中，卻給人一種特別快的感覺。
更為奇特的一幕發生了，基努里維斯竟然做出了匪夷所思的閃避，躲開了子彈…
這怎么可能？諾曼希勒喃喃低語，這根本不可能，人類怎么能用這種方式躲開子彈？
然而，下一幕，又讓他把這種不合理變成了疑惑。
“什么是真？”
那個黑人站在白色的環境里，神秘兮兮的說道，“如果你說真實就是你能感覺到的東西，你能聞到的氣味，你能嘗到的味道，那么這個真就是你大腦作出反應的電子信號。你所知道的世界就是這樣一個世界…”
“《黑客帝國》，1998年5月14日上映！”
三十秒鐘轉瞬即逝，諾曼希勒沒有心思觀看后面的電影廣告片，皺眉站在那里，還在思索剛才廣告片中透漏的信息。
感覺到的不是真的？看到的不是真的？聞到的也不是真的？只是電子信號？
他恍然大悟，難道說電影里面的整個世界都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實的？
忽然間，諾曼希勒想到了網站上那如同末日版的圖片，難道那些才是真的？這一假一真是兩個并存的世界？但這個兩個世界如何共存呢？
得到了一些信息，反而讓他更加迷惑，更加好奇，好奇的恨不得現在就去看看那部電影，電影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
依靠短短三十秒的時間，能激發他更多的好奇，不止是懸念的問題，還有影片畫面中所帶來的那些，那是被他們這些經常使用電腦和網絡的人，稱之為賽博朋克的文化。
很顯然，那位導演一如既往的把握住了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心態，制作出的是他們最想看的東西，對于演員的造型、打斗還有那段男主角躲避子彈的鏡頭，諾曼希勒覺得只能用‘酷到不能再酷’來形容。
如果是別的導演的影片，諾曼希勒還會擔心預告片就是全片的精華集中，但他相信，這只是影片中很普通的一部分，過往杜克的影片哪一部不是預告片式的精彩大集合？
看到了好的東西，就想與人分享，諾曼希勒關掉電視機，重新回到電腦前，用自己的毀滅公爵進入了聊天室。
“我建議所有人都第一時間去看《黑客帝國》，影片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