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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多國際電影業成立于1976年,經過二十年的努力,它已經發展成一個四十萬人共饗的年度盛事。▲∴
最近幾年,多倫多影展的成交量已經接近了戛納,觀影人次則直逼柏林影展,特別是在北美觀眾心目中,它就是世界第一的國際電影節——奧斯卡是公認的好萊塢盛會——戛納什么的都要統統靠邊站,在電影節上大熱的影片,總能吸引整個北美市場的關注。
同時,這是業界公認的最有用、最活躍的電影節。
“有用和活躍”,除了指其市場活絡,是影片成交量巨大的掃貨市場外,還在于它的組織方式和定位——不設立評審團,而由全體觀眾影迷共同投票選出“觀眾選擇大獎”。
所以,多倫多電影節最重要的就是展映環節,在十天的時間里,將有超過300部電影展映,僅僅是排片表打印出來就有200頁,這對任何一個參加電影節的人來說都是災難性的,即使晚睡早起,也只能觀看十分之一左右,每個人不得不在海量的影片中做各種計劃和取舍。
電影節的放映分兩種,一種是媒體和片商場,有相關證件就可以進去看,一般都會有座位,針對的就是如何才能賣掉影片版權;另外一種是公眾場,觀眾需要買票進,媒體和片商也可以進,不過卻要像觀眾一樣排隊,
因為《芝加哥》根本不會出售版權,放映的僅僅是公眾場。
在這個電影節上,看似所有展映的電影機會均等,實則不然。
由于沒有主競賽單元,也就沒有了星光云集的紅地毯,媒體的宣傳作用也在很大程度上被削落。有如此多的影片參加展映,而每個人的精力相對有限,那觀眾憑什么選擇電影呢?
于是,在展映的長長名單中,名導和明星的影片,就成為了最吸引觀眾的所在。
毫無疑問。杜克和湯姆克魯斯這兩個名字,想不吸引人都難。
《芝加哥》的第一場展映放在了電影節第二天晚上七點,六點半左右的時候,湯姆克魯斯曾經專門派他的助理去影院前看了看,結果門口排了數百人的長龍,全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觀眾和記者,這些人盡管等待的很焦急,最終卻還是沒有入場,因為劇院六點多一點就坐滿了。
永遠不要懷疑電影節觀眾的熱情。杜克和湯姆克魯斯首度合作的影響力,也足以達到轟動性的效果。
在多倫多電影節,觀眾有一個不太好的習慣,大概是歷屆影展中存在大量新人作品和某些導演的實驗影片,無論什么樣的影片結束,觀眾認為是不是精彩,往往都會給予極其熱烈的掌聲,還會持續數十秒之久。
所以。《芝加哥》落下字幕,這個多倫多能排第二大的影院中。超過千人起立鼓掌的時候,杜克和劇組其他的人也不是太在意,即使是來自伊朗或者南韓的實驗影片,放映結束后,也會得到這般的掌聲。
杜克也在站起來鼓掌,放眼向后看去。影迷完全是以中老年人為主,這也是多倫多電影節的一大特色,也有中老年電影節的稱號。
為什么多倫多電影節最后由觀眾票選出的觀眾選擇大獎影片,總是與奧斯卡的口味很接近呢?這可能就是原因之一。
《芝加哥》來參與多倫多電影節,實則是非常有針對性的。
接下來的互動環節中。出現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幕,幾排中老年阿姨默契的組成了聯盟,猛夸湯姆克魯斯在影片中的表演和歌舞,方式熱情而又開放,似乎靚湯有提前成為中老年偶像的趨勢。
坦白地講,杜克認為克魯斯在《芝加哥》中的表演確實有很大進步,已經脫離了耍酷賣帥的低級階段,畢竟就算是頭豬,用了半年多去準備一部電影,又在重復ng的煎熬中拍攝了近四個月,也會有所突破。
亂哄哄的觀眾互動結束之后,華納兄弟早就安排好的記者,也向杜克等劇組成員問了一些問題,這完全就是為了宣傳需要。
“羅森伯格導演,你怎么看待與克魯斯先生的這次合作?”
站在銀幕前的舞臺上,記者的提問過后,話筒從其他人手中傳到了杜克這里,他說道,“我想先說明一個情況,湯姆為了這部影片,連續上了超過半年的舞蹈課和聲樂課,他的努力讓人敬佩,而表現出的水準有目共睹。”
為了需要,杜克說謊根本就不用草稿,“湯姆是我最想合作的演員,任何導演與湯姆合作,都會感覺到輕松。我不知道為什么,外界一直有非議湯姆的聲音,但我認為這是在造謠,我看到的湯姆,是一個認真、努力、謙虛,同時又極有天賦的好演員。”
記者隨后又問到了克魯斯,靚湯就算再不會做人,也明白現在該說什么,也是不住口的夸贊整杜克,夸贊劇組所有成員。
又例行問了澤塔瓊斯和娜奧米沃茨幾個問題后,華納旗下一家八卦媒體的記者站了起來。
“杜克,從最近媒體上的新聞來看,你和澤塔瓊斯小姐關系很密切,是不是在約會?”
這是事先設定的問題,帕尼凱利斯也擬訂好了答案,杜克轉過頭,與向他看來的澤塔瓊斯深深對視一眼,說道,“凱特非常漂亮迷人,在影片制作過程中帶給了我許多幫助,也給了我很多靈感,遇到她是我的幸運,我們現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不等記者再次發問,主持互動的羅賓格蘭德就宣布結束,劇組迅速退場。
多倫多電影節既沒有正式的開幕式,也沒有正式的閉幕式,來參展的劇組,往往參與一次展映之后,很快就會離開多倫多,《芝加哥》劇組也不會在此長留,但還會再停留兩天,現在這里是媒體記者匯集地,無論是杜克和澤塔瓊斯,還是湯姆克魯斯和妮可基德曼,都能制造一些話題出來。
第二天,杜克和凱瑟琳澤塔瓊斯就攜手走上了多倫多街頭,身后除了跟上來的華納旗下的記者,還有不少來自歐美兩地的其他記者,特別是來自艦隊街的家伙,看到兩人牽著手走在路邊,就差沒有沖到前面對準兩人猛拍了。
杜克對這些視而不見,只是時不時與澤塔瓊斯低語幾句,神態間極其親密,而后轉過一家電影院的時候,買到兩張票走進影院,看了一場連英文翻譯都沒有的南韓電影,走出來后記者基本都散去了,隨便找了家街頭的咖啡館,坐在一起喝咖啡閑聊。
現在的多倫多,幾乎不存在其他娛樂,除去看電影外,唯一的選擇就是泡吧。
“你看懂了嗎?”
喝著咖啡,澤塔瓊斯說起了剛才的電影,“臺詞聽不懂,內容莫名其妙,我實在搞不明白導演想要說什么。”
“我也弄不明白。”杜克聳了聳肩。
澤塔瓊斯放下咖啡杯,“有些無聊,應該提前退場的。”
杜克笑了笑,說道,“我們平常能在影院看到的電影,幾乎全都是商業片,以娛樂觀眾為主要目的,這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一樣。包括自認為電影很藝術的法國,實際上它票房榜前面的電影都是純粹的商業片。”
“電影始終是多樣化的。”他繼續說道,“總要給小眾藝術片和實驗電影一定的生存空間,電影節實際上就是非常多這種類型的影片唯一有存在感的地方,這些電影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在院線里看到,只能在電影節上看到。”
“你總是有道理。”
玻璃窗外似乎又有閃光燈亮起,澤塔瓊斯默契的拉起杜克的手,讓兩人間顯得格外親密,同時繼續剛才的話題,“其實我明白,觀眾來這里不就是看片子的嗎?多倫多電影節,幾百部長片,什么類型都有,可以隨便挑著看。”
“所以,觀眾到這里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片子。”杜克輕輕撓了下澤塔瓊斯的手心,在她笑起來的時候,說道,“電影節的功能不就是放片子,看片子嗎?”
說到這里,杜克忽然想起了前一世不多的參加電影節的經歷,那是某個國度的第二屆首都電影節,是非常具有政治文化意義的一場國家級別的大型活動,特意放在了著名的祈年殿廣場舉行,那天下著雨,非常冷,參與電影節的國內電影人們,站在冷雨中苦苦煎熬…
他們還算是好的,畢竟等不了太久,而很多觀眾和記者在冷雨中等了三四個小時,終于等到拖后好久的盛會開幕。
而所有人一起挨凍淋雨,不是為了電影,也不是為了宣傳電影節,更不是為了向全世界展示新風貌,只是為了等候某個領導講話…
最扯的是里面沒有為觀眾、記者和電影人準備衛生間,很多人冷得想撒尿,但是一旦出去,除非是大眾認識的明星臉,否則必然被攔在門外,再也進不去。
那憋著尿的體驗真是絕了。
對岸的很多人,都幻想自己國家的電影能早一步沖向全世界,把好萊塢打得稀里嘩啦,但電影業的落后不僅僅是依靠電影業能解決的,它涉及到工業基礎和社會環境等全方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