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圣約翰斯乘坐游艇直達巴斯克港,他們是上午出發的,到達港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馬修金先安排一行人前去吃晚飯,秦時鷗留下和碼頭來了個合影,有媒體跟隨他們這次行動,所以拍照很方便。
秦時鷗站在小門樓下拍了幾張照片,感慨的撫摸著上面豐收號的線條,忍不住搖了搖頭。
都說人老了才容易回憶故去的舊時光,可秦時鷗這一刻看著門樓,卻忍不住想起了當日風雨飄搖的場景。
“我當時看新聞,感覺難以置信,事實上一直到今天,我都對你抱有敬意,因為我知道,如果是我在當時的環境下,一定不會選擇去救援一艘情況不明、位置不明的沉船。”哈勃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經過路上一些接觸,秦時鷗對哈勃的感覺好了很多。
聽到夸獎,他咧嘴笑道:“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恐怕也不會再去做英雄,但當時,伙計,我知道我必須去那么做。而且我敢打賭,當時船長換成你,你也會選擇冒險!”
拍照之后秦時鷗和哈勃上車,路上他奇怪的問道:“你竟然買了我十萬塊?為什么?當時看上去我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
哈勃笑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⑦長⑦風⑦文⑦學,w▽ww.c◇fwx.n¢et是搞風險投資的,在生活和工作中,我必須不斷的做出選擇,才能維持生活。你信不信異能?”
聽到最后一句話,秦時鷗臉色有點變了,好在晚上車里光線暗淡。沒人發現他的變化。
哈勃繼續說道:“我認為我是有一個異能的,那就是做出對的選擇。很多時候進行投資,我不是靠分析。而是簡單的靠感覺。當時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你能贏,所以我將賭注押到你的身上。”
原來如此,秦時鷗笑了笑說聲謝謝就沒有再說話,他覺得以后還是低調點。
巴斯克港對于他們這一行人很是重視,特意安排了最有特色的一家酒店,請他們品嘗港口的奶油大蚌湯和紙上烤龍蝦。
現在整個圣勞倫斯灣已經沒有龍蝦出產了,龍蝦的價格達到了最近四五年的歷史新高,從普通人不屑吃的食物變成了高檔餐廳的特定美食。
吃飯之前。塞爾吉就將兩百萬轉給了秦時鷗,作為圣約翰斯最大的賭場老板,這點氣度他還是有的,何況他敢賴賬嗎?他的債主可是包括一位國家部長的。
轉款之后塞爾吉并沒有很肉疼,吃飯的時候秦時鷗才了解到,他輸的錢不多,總共才四十萬左右,其他一百多萬都是其他漁場主的錢,那些家伙想要賺一把。可是沒少投錢。
吃過晚飯之后,漁業部另有安排,他們連夜乘坐大巴車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大巴車行駛了一個半小時才停下,秦時鷗也不知道這是到了哪里。夜色已經很深了。他往四周看看,能看到反射著清冷月光的波濤,能聽到海浪拍擊海岸的熟悉轟鳴聲。
毫無疑問。這是海邊。
找到旅館,不管肉體還是心靈都很疲憊的漁場主們便洗洗睡了。
秦時鷗給薇妮視頻報了平安。便也閉目入睡,因為馬修金說他們明天一早就要正式開始參觀活動。
熟悉了海洋。秦時鷗在海浪拍岸聲中睡的格外香,等到有人拍門,他睜開眼睛一看是五點鐘,看來參觀活動要開始了。
洗漱之后,秦時鷗走出旅館,往外一看他有點愣,這是什么地方?也太荒蕪了吧?
旅館不遠處就是沙灘,這片沙灘質量不好,上面很多礫石,而往兩邊延伸,海灘很快消失,換成了陡峭的小崖壁。海浪呼嘯著拍打在上面,散發著一股頹廢兇戾的感覺。
零零散散的房子建在這片地域上,大多數只是平方或者二層小樓,最高的就是他們這間旅館,一共有三層半,但只有一樓和二樓是旅館,三樓以上做了倉庫。
這些房屋當中少有新房,大都是斑駁陸離的老房子,不過街道還是挺寬闊的,只是少有車子開過去。秦時鷗看了一下,只有在幾個房子前面看到了破破舊舊的皮卡車。
朝陽初升,有人出來工作了,一些婦女在家門口曬著魚干,里面有黑線鱈、狹鱈、黑鱈、牙鱈、厚唇鯔魚之類的經濟魚,更多的是小鯖魚、鯡魚之類不值錢的魚種。
往海里看,一座破破舊舊的木質碼頭延伸進海洋里,一艘艘小船綁在碼頭上隨著海波蕩漾,還有一些船只則扣翻在了海灘上,露出了斑駁陸離、破殘不堪的船底。
秦時鷗看著這個地方,一股破敗的氣息迎面而來,讓他依稀有種剛剛到告別島時候的感覺。
事實上,即使他剛到告別島的時候,小鎮情況也比這里好,起碼小鎮還有超市、酒吧,還有漁船不斷出海,可是現在這里什么都沒有。
就好像一座死掉的漁村,這里沒有生命活力存在。
唐納德布朗走到秦時鷗身邊干笑了兩聲,道:“挺慘的,是吧?你一定想象不到這是哪里。”
“這是哪里?”秦時鷗下意識問道,唐納德是兼職漁場主,他只有一個小漁場,周末和假期回來管理一下,平時都在巴斯克港推銷保險,所以對這個港口他自然熟悉一些。
唐納德嘆了口氣道:“這里叫做娜麗貝皇后港,是的,難以置信,這里曾經也是個港口。現在,更多的人把它叫做娜麗貝漁村。”
“娜麗貝皇后漁村!”正要出門的旅社老板娘固執的糾正唐納德的話。
唐納德笑了笑點頭道:“是的,娜麗貝皇后漁村。”
旅社老板,一位六十五歲的光頭白人擔任了他們這次參觀的導游,先帶他們繞著這座破敗的小漁村走了一圈,路上給他們介紹了很多信息,讓人難以置信的信息。
娜麗貝皇后港出現在十九世紀末,興盛于二戰之后,這里曾經是圣勞倫斯灣捕獲鱈魚和螃蟹最好的地方。
當時這座港口小鎮不斷有船來船往、人進人出,根據光頭老板的介紹,最巔峰的七十年代中期,小鎮常駐人口超過一千人,房屋超過兩百間。
可惜,因為瘋狂捕撈,這里的鱈魚迅速減少直到如今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