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特殊的奴役過程中,邵玄對比了一下那只釘齒獸和旁邊那只翼龍的情況。
相較之下,奴役釘齒獸的時候,消耗的力量要少很多,而且也簡單很多。這其中有釘齒獸沒有自我意識的原因,但最關鍵的,還是在于本質。
釘齒獸的骨頭雖然活性比較高,但質量不行,簡單來說,它的骨頭容納不了多少火種之力。這只是一只山林里比較普通的野獸而已,處于食物鏈較低的階層,它的骨頭承受不了太多的力量。
而那只翼龍,雖然體型也不大,甚至比釘齒獸還要小一圈,但在奴役的時候,邵玄就發現翼龍骨頭里能夠融合的火種力量要比釘齒獸大得多。
骨髓在融合火種上的容量,與大小無關。
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測,級別越高的物種,實力越強的人,能夠容納的力量越大?
邵玄決定去賣兇獸肉的那邊去抓一只剛宰殺的兇獸過來。
正打算離開,邵玄想到還趴在石桌上的那只翼龍,轉頭看了一眼,那只翼龍正使勁扭動脖子看著邵玄。
轉過頭,邵玄拉開密室的門走出去,然后將密室厚重的石門拉攏。
在拉攏的下一刻,邵玄解除了對翼龍的控制,不過并沒有走遠,而是在密室外面站了一會兒。
邵玄能感知到里面那只翼龍的一舉一動,就好像完全投影在腦海里一樣,清晰無比,不過,并不是全身的影像,而是只有骨架,融合了火種力量的骨架,就連它擺動的長尾巴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邵玄離開之后,那只翼龍以為重獲自由,翻身起來之后,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叫了一聲,見沒有任何異常,又謹慎地等了會兒之后,便朝桌子另一頭的那只釘齒獸爬過去。
它的翅膀相比起剛解凍的時候來說,要靈活一點兒了,爬起來也快了些。
釘齒獸的血腥味刺激得它爬動的速度越發快了,幾乎在爬到釘齒獸旁邊的那一刻,它同時伸長脖子,張嘴就朝釘齒獸咬上去。一開始邵玄給的那點肉根本無法解決它的饑餓問題。
它現在的力氣還不大,只能用牙齒從釘齒獸身上一點一點地用尖牙刮肉,每次刮下來的不多,但是吃得非常快。
邵玄在密室門口“看”了一會兒之后,便離開了。里面并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就算那只翼龍再怎么折騰,也沒用,不可能直接將密室厚厚的石墻都釘穿吧?
同時,邵玄也想知道,他能有效控制那只翼龍的距離到底是多少。
了解得越多,邵玄越發覺得這里面隱含著不少信息,能夠讓他更了解那位發明這種特殊奴役法的人。
至今為止,沒有人知道奴役那些怪人的到底是誰,或者哪個團體。易司說這里面有那位易家人的手筆,但無法確定到底有多少,那位千年前就離開易家的人,在這其中又起著怎樣的作用?
搖搖頭,邵玄繼續朝外走,順便感受著腦海中的那個影像,只要在有效的控制范圍之內,翼龍的影像應該都是在的。
直到邵玄走出炎河堡,腦海中的那個影像依舊清晰,那只翼龍還在繼續吃。
去擺攤賣兇獸肉的地方挑了一只剛宰殺不久的兇獸扛回,正一個勁擺頭撕咬食物的翼龍聽到動靜頓時往釘齒獸身后一縮。
邵玄沒理會它,而是將扛進來的那只兇獸放在石桌上。這只兇獸已經宰殺處理,內臟也剔除,血都已經放過了,還粗略擦拭過,只有少量的血液流到桌面上。
聞到血腥味,藏在釘齒獸身后的翼龍探出頭看向邵玄那邊,似乎在判斷邵玄會不會再像剛才那樣將它弄趴下,又看看那只兇獸,想上前又不敢的樣子。顯然,它對那只兇獸起了興致,兇獸的肉與普通野獸的肉是不一樣的,對不同動物的吸引力也不一樣。
而這只翼龍明顯更偏向于兇獸,只是礙于邵玄的原因,不敢上前而已。
邵玄用同樣的辦法,對這只兇獸進行奴役。
與邵玄所猜測的一樣,兇獸的骨頭里能融合的火種力量,的確比普通的野獸要多,但是,卻也無法與人相比。邵玄在研究那個怪人的時候,雖然沒能完成試驗,但也能推測個大概,再結合現在的幾次嘗試,邵玄猜想,相比起兇獸來說,人對于火種的融合程度,要強得多,這可能也是為什么巖陵的人選擇人而不選擇沙漠猛獸的原因。
驗證完畢,邵玄準備將那只兇獸扛出去,他只是在這只兇獸身上試了試用奴役的方法并融合火種的力量而已,試完還是可以繼續吃的,當然,不會再送出去攤位上售賣了,直接給炎河堡內的炎角人吃,這可是融合了火種的兇獸骨頭,與別的是不一樣的。
搬之前邵玄見那只翼龍還眼巴巴瞧著這邊,便拿刀砍了一塊獸肉,放在石桌上,然后搬起兇獸離開。
離開密室之后,邵玄將那只兇獸交給炎河堡內正打算開始準備上午伙食的人。
“骨頭砍了熬湯,里面的骨髓可別浪費了,這可是融合了火種的骨頭。”邵玄說道。
接過那只兇獸的炎角戰士一臉的茫然,又看看手上的那只兇獸,總感覺怪怪的樣子。想不明白,那戰士也不多想了,照著大長老的話辦就是,走了幾步,一拍頭,大長老的話總結一個字,不就是“吃”嘛,他懂!
回到密室的時候,邵玄離開前放在那里的兇獸肉已經被吃了近三分之一。邵玄留下的可是與那只翼龍身體大小差不多的,看它還在進行的架勢,一點沒有要停的意思,不知道最后會吃多少。
大概是發現邵玄兩次都沒有再攻擊它,那只翼龍也膽子大了,主要是在食物面前,膽子會比往日要大上許多,但還是不敢接近邵玄,看向邵玄的眼神依舊充滿了驚懼。
邵玄只隨意往那邊掃了一眼就不再看了,他打算還是將那只半腐爛的釘齒獸試驗一下,畢竟提都提到這里了,不用也浪費。
在邵玄嘗試奴役的時候,他還分出注意離觀察了一下那只翼龍的反應。剛才在奴役那只兇獸的時候,翼龍就表現出驚恐的樣子,雖然沒叫,但是一直躲在那只釘齒獸身后,腦中邵玄還能“看”到它瑟瑟發抖的樣子。
現在,邵玄手上冒出火的時候,那只翼龍連食物的誘惑都不管了,立馬找地方躲,慌亂之下,直接摔下石桌,要不是翅膀張開緩沖了那么一下,剛解凍的身體可經不起一摔,說不定還會摔骨折。
半腐爛的釘齒獸并沒有消耗邵玄多長時間,是邵玄嘗試奴役的三只里面最快的一只。不過,半腐爛的釘齒獸在邵玄的控制之下,走著走著幾根骨頭就分開了,就像失靈的機器一樣,無法精準控制。
“活性低了就是不行。”
果然還是骨頭活性的原因。難怪巖陵的人制作那些怪人,沒有一個是腐爛的,雖然看上去有些怪,但能看出做過處理,奴役那些怪人的人,似乎對于那些怪人的質量頗為看重。
對于人們傳得神秘的沙漠怪人,被邵玄破解秘密之后,在炎角的高層會議中,邵玄也將這其中的秘密告知大家。
只不過,并不是誰都能用這種方法去奴役一只已經死亡的猛獸,除了邵玄之外,興致沖沖的征羅和多康他們,包括兩位退休的老巫,都未成功,歸澤則是因為正在研究一種藥草而沒有去嘗試,所以,現在炎角部落內,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中,能用這種方式奴役成功的人,只有邵玄一個。
知道邵玄帶回來的那個冰塊里面的遠古獸類竟然活了,炎角眾人都十分好奇。
其他那些冰塊,要么融化之后將里面的蟲獸做成肥料,只有幾只比較特殊的、保存完好的,被退休的兩位老巫找了個高山上的山洞存放,說是要留作紀念,以后留給炎角后人看,畢竟,那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東西,甚至可能比先祖們的年紀都大。
不過現在,聽說其中一個竟然還活過來了,兩位退休的老巫也都迫不及待想要見一見那只奇怪的據多康說長得似鳥非鳥的小怪獸。
這幾天邵玄一直將那只翼龍關在地下密室訓練,畢竟那樣一只遠古猛獸,就算體型小了點,但也不可小視,這幾天隨著翼龍復蘇之后的快速恢復,邵玄已經見識到了它的兇猛。要是隨意放出去,攻擊自己人就不好了。
于是,在一群人跑到炎河堡,跟著邵玄來到地下密室,打開門的時候,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血腥味和臭味。
邵玄也覺得這里面味道很大,但是在沒訓練好之前,他也只能一直維持這個樣子。
石桌上,有一個被撕咬過的肉塊,看上去已經吃了不少了。
墻壁上的水月石還亮著,角落里有一個藤條編織的鳥籠,鳥籠沒有門,里面空空,籠子下方還有屎。
若只是憑聽覺的話,他們無法知道這里面那只翼龍到底藏在哪里,但是,憑著火種的氣息,他們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在桌子底下,陰影處,有一個身影,像蝙蝠那樣,倒掛在桌子邊沿,因為角度和光線的原因,讓站在門口的人難以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