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點自天空落下,寂靜的送葬隊伍在這冰冷之中緩緩前進著。
earth…”一襲神父服裝的綺禮用沉穩的聲音念叨著。
在他旁邊,主持者葬禮的是一個年幼的少女。
旁邊,還站著她的母親和妹妹。
凜的臉上沒有任何悲傷和不安的表情,只是木然地按照葬禮的程序進行著。這種神情讓前來憑吊的人覺得她堅強之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她抱有憐憫之情。對于接觸到魔道的人來說,在嚴格教育下長大的小孩,理應承受得起任何事。
零觀和其他的客人站在隊列里,默默地進行著儀式。
現在是他自《漆黑的子彈》回歸的第二天,身為柳洞寺的未來繼承人,凜和櫻姐妹的朋友,他于情于理都的參加遠坂時臣的葬禮。
“看樣子綺禮還是被黑泥救活了,不知道金閃閃現在怎么樣?”零觀一面盯著綺禮看,一面用感知搜索四周,卻并未發現金閃閃的影子。
想想也是,身為王的他怎么會出現在別人的葬禮上?
而且這個死人還是被他直接陰死的!
很快,綺禮的聲音停止,棺材被埋入大地,在各自說完祈禱詞之后,憑吊者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了。重新恢復安靜的雨中,只留下凜一家三口。零觀和綺禮五人。
“你辛苦了。作為新一代族長的初次亮相已經十分出色了。相信你的父親也會覺得驕傲的。”綺禮奇怪的看了一眼零觀,這才贊嘆的看著凜。
凜只是沉默著點頭回禮。
“言峰,凜以后就拜托你了。”心中的悲痛依舊,遠坂葵強行做出笑容,對綺禮說道。
遠坂時臣死前就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后事。在遠坂家下一任家主凜成年之前,家產、資金之類東西都有遠坂葵把握調度。而魔術上的修行和與魔術協會之間的事情處理,都有言峰綺禮代替凜做出抉擇,直到凜完成成年禮為止。
“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
這個時候,零觀走到了葵的身邊,拍了拍正在暗自啜泣的櫻的小腦袋。
“這位是…?”
“你好,言峰神父,我是柳洞寺的柳洞零觀。”
“你好。”
綺禮和伸出手的零觀握了下手,隨后轉頭看向沉默無語地凜。站在近處的零觀清晰地看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和惱火。
對此,零觀心中暗自好笑。
綺禮這個人只能從別人的痛苦與悲傷之中感受到喜悅,他就是這種擁有這種畸形本性的男人。凜的現狀正是讓他感覺到愉悅的最佳光景,可是凜的堅強卻出乎了他的預料。她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并敢于面對它,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
這個少女正一步步走向名為魔道的外法之路,或許最終會成為摒棄一切魔術師的扭曲與邪惡的人,這讓一心期待凜究竟會成為怎么扭曲的魔術師的愿望徹底落空了。試問,這讓一心想要從別人身上得到愉悅的他如何甘心的了?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只能在日本再停留一段時間,你對今后有什么擔心的嗎?”
“…沒有什么了。如果你很忙就這樣也沒關系。你不在的話我自然會照顧好母親、妹妹和遠坂家。至于你要去討伐異端或者做其它什么事。只要不給我們帶來麻煩都好。而且就算有什么事情,這位柳洞先生也會幫助我們的。”少女連看也不看綺禮一眼,以十分強硬的語氣回答道。
“當然,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盡量開口。”零觀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綺禮客氣的對零觀表示感謝,至于凜對自己毫不掩飾地憎惡,他只是感覺可笑。并沒有往心里去。
在某一天得知真相之后,這個少女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呢?
突然間——
綺禮的腦海里閃現出一個略帶惡趣味的念頭。
“凜,從今以后你就是名副其實的遠坂族族長了。為了慶祝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我送你一件禮物。”綺禮將時臣送給自己的畢業禮——帶鞘的azoth
之劍拿出來,遞到凜手里。“這是從前,我的魔術修行成就為時臣師父所承認時所得之物,我想今后還是由你拿著比較好。”
凜接過了短劍,抽出鞘細細端詳著。她近乎恭敬地撫摸劍柄的皮革和刀身的魔發文,似乎能從中感覺到父親的指溫。
“…父親…”
嗚咽聲中,一滴眼淚滴在了劍鞘上。
這是凜第一次在綺禮面前流淚。
見到期待的一幕出現,綺禮猶如品嘗到了期待已久的美酒一般,內心里充滿了愉悅。
看著綺禮的舉動,零觀不禁雙眼一瞇,“這家伙果然和原著一樣惡趣味!”
這把象征著信任和友誼的寶石劍,其實是對本身象征的意義最大的諷刺——綺禮用它捅死了時臣,然后綺禮自己又被這柄劍捅死了!
猶如做了惡作劇就等別人中招似得,零觀在綺禮無比愉悅的時候,也懷著更加深刻的愉悅。綺禮不會知道自己會死在這柄命運之劍下。
害人者終將被害,這是千古不變地定理。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到柳洞寺找我就行。那么,我先走了。”零觀鼓勵的看了一眼凜還有櫻,轉身走了。
“這個人…怎么總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看著零觀遠去的背影,綺禮心中一陣古怪。
打著雨傘,零觀慢慢走回柳洞寺。
零觀沿著臺階一路向上,走進寺里,意外的看到了正準備走進客廳的熟人。
看到這個背影,他頓時先見之明一般的嘆起氣來。
“零觀——你這家伙太不夠朋友了,居然一次都不來找我玩!”就在零觀頭疼的嘆氣的時候,背影的主人扭頭看見了他,頓時元氣十足的叫了起來。
零觀嘆息的走了過去:“藤村,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能淑女點嗎?”
“淑女類型的女孩子早就過時了,現在誰還講這個啊。”藤村大和不以為意的一擺手,自來熟的自己進了客廳坐下。
零觀跟著走了進去。
“看你那動作熟練地樣子,你可比我更像這里的主人呢。”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