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補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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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零觀下落的身影猛地一頓，周圍星球的呢喃聲頓時終止，在這兩重的影響下，零觀眼瞳一顫，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他并沒有察覺到體內魔道書的變化，只是看著下方的驚人的一幕。
“…到了。”蓋亞輕輕地說道。
“哦。”
零觀應了一聲，靈體轉化為實體，「森羅萬象」結界第一時間附著在身體上，隔絕四周的壓力和炎熱。
在他身體的下方，是大地的最深處。
在零觀的眼睛注視之下，一股股如同洪水一般的潮流在下方涌動著，奔涌著，那正是星球的血液和生命具現出來的樣子。它們從四面八方匯聚到這里，又沿著特定的路線通往其他地方，周而復始，永不停息。
散發著超高溫的熔巖如同異色的水銀一樣慢慢涌動著，不安的翻騰著，其中蘊含著足以令整個世界崩潰的偉大力量。
這力量是星球孕育的最純粹、最富有生機的力量，任何體系的力量都能吸收它們，增強自己，只要他們承受的住。在零觀看來，如此大規模的力量循環流動情景，根本就是人力難及的造化。
難以置信！！！
到底是星球內部都是這樣的，還是只有覺醒了“蓋亞”的星球才會出現這樣奇異奧妙的場景呢…
緊接著。零觀再次聽到蓋亞的聲音：“繼續往下邊走，注意不要泄露太多力量氣息，也不要影響這些靈脈的走向。萬一一不小心改變了靈脈的走向和數量。恐怕上面的世界就會出現難以估量的大災難了。”
聽蓋亞說的這么嚴重和鄭重其事，零觀自然不敢疏忽大意。
“明白了。”小心思索了一下，他立即對體表的結界做了必要的調整，以數百重分割內外的結界取而代之，同時也牢牢鎖住了自己的氣息。然后，他的身形繼續下落，沒入滾動著的熔巖巖漿當中。
越是接近地球的核心。四周的壓力就越大，溫度就越高。別說是人類，就是鋼鐵也會在瞬間化為鐵水。索性零觀的結界威力足夠，數量也多，數百重結界輕松分解了壓力和溫度。讓自己沒有感覺絲毫不適的繼續前行。
身體沒入熔巖的湖泊當中，四周翻涌著熾熱而又具有壓力的龐大力量，附著在體表的結界看似只有薄薄的一層，但實際上卻是內有乾坤，以后方數百道結界為后盾，外來的壓力全都被打碎、分散、消弭，沒有引起四周力量的反擊和暴動。
“做的不錯，繼續往下走。”蓋亞夸贊道。
零觀一邊往下沉陷，一邊疑惑的問蓋亞：“到底是為什么不能泄露力量？難道是會引起這位‘蓋亞’的反擊？”
“那倒不是。是因為別的原因啦。”
蓋亞明顯不想多說，但是這卻引起了零觀的好奇心，當下不禁好奇的追問道：“哦。說來聽聽。”
“…好啦好啦，告訴你好了。我是怕你的力量會傷害到她。”
“我傷害到她？”零觀感覺自己臉上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哭笑不得外加難以置信，蓋亞是這么容易就會受傷的么？
“詳細的情況一會兒再說，等見到了她你就明白了。”蓋亞不耐煩的說道，“想知道為什么的話，就快點下去啊。”
零觀一想也是。當即繼續往下邊潛行。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驀地。
他下陷的身體好似碰到了金剛石一樣堅固的東西，行動受阻頓住。竟是再也難以往下面潛行一絲一毫。
“這是什么東西？”零觀往下方看去，卻見一層厚厚的屏障出現在自己下陷方向的前方，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這是星球保護自己的手段。”蓋亞自動解釋道，“理論上講，外力想要打破這層防御，至少也得達到爆星等級。”
“厲害！！！“零觀咋舌贊嘆，然后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說道，“等等！如果有這種東西存在的話，我就沒有必要收斂力量了吧。”
“都說了那只是理論，理論而已啊。”蓋亞嚷了一聲，然后用帶著興奮的語氣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吧，你不適合出手了。”
“行。”
有人自動出手，零觀樂得輕松，自然不會反對。
“給我打開門吧，小乖乖。”
“咿！！！”
蓋亞的話讓零觀一陣惡寒，不等他有其他表示，一股獨特的力量從零觀身上沖出，落在下方的屏障上。
剎那間，結實的屏障突然泛起了漣漪，就跟起了劇烈的化學反應似的，逐漸的，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出現了。
“咻——！！！”
救災縫隙出現的那個瞬間，零觀加速閃身跳進了里面。而就在零觀進入這個縫隙之后，縫隙立即在第一時間閉合了。
噗通——！！！
沒來由的，零觀再次聽到了心臟跳動一樣的聲響，在著寂靜的大地深處，這樣響如擂鼓的聲音無疑顯得非常突兀。
這正是星球意識的心跳。
和剛剛星球引發的聲音不同，這是由集合整個星球生物的意識形成的集體意識的心跳，是區別于集體的單獨存在。
目光順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下一刻，零觀差點爆粗口。
就在他進入這片生活著蓋亞意識的地方的瞬間，在這里待著的一股浩大的意志猛地蘇醒了過來。名為“蓋亞”的意志烏黑的眼睛看著零觀，視線和零觀的視線相接，標標準準的大眼瞪小眼。
需要說明的是。這個大眼瞪小眼中的“大眼”指的不是“蓋亞”，而是零觀。對，蓋亞就是那個“小眼”的主人。
“這是蓋亞…這分明是個沒斷奶的小屁孩啊！！！”零觀哭笑不得的叫了起來。感覺自己三觀快要崩塌了。
眼前這個漂浮在空中，被叫做“蓋亞”的是個年紀怎么看都只有一歲多一點的小不點，胖嘟嘟的臉蛋和四肢，粉嫩的肌膚不用任何保護的暴露在空氣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著走進這里的零觀。
“咿呀——咿呀——咿呀——”和零觀瞪了半天，小家伙拍著雙手，用誰也不明白的語言嚷嚷著什么。
伴隨著這樣的動作。整個星球都隨之共鳴。
一瞬間，零觀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地下核心這里響起了颶風過境似的響聲。仔細傾聽的話，那是靈脈、巖石、熔巖、大地、水脈…在歡呼，這歡呼聲是不夾雜任何雜質的歡迎，外邊熔漿的湖泊隨之掀起一陣陣劇烈的漣漪。
在這些歡呼聲中。小家伙輕飄飄的朝著零觀飄過去，長著一雙小手，就仿佛是要零觀抱抱她一樣。
“這到底是什么鬼？”零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沒看出來嗎？這是一個剛剛擁有形體的星球意識，是還未成熟的蓋亞哦。”說話聲中，蓋亞的力量脫離了零觀的身體，在前方凝聚出原來的身形，笑嘻嘻的一把將剛好飄過來的小家伙抱住，在懷里逗弄起來。
“咯咯——”
許是同為“蓋亞”的氣息令小家伙感覺非常舒服，被抱在懷里的小蓋亞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歡笑著舞動雙手雙腳。
零觀詫異道：“難道作為集體意識的蓋亞也和人類一樣需要慢慢的成長？”
蓋亞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咬了咬嘴唇，輕輕說道：“當然不是。作為星球意識的‘蓋亞’，自然不會和人類一樣。”
聞言，零觀指了指歡笑著的小家伙：“那她是怎么回事？”
“她…她是特別的。”
“嗯？？？”零觀聽得滿腦袋的問號。
見狀，蓋亞表情糾結了一下，隨即細細的解釋起來：“我們蓋亞是星球所有意識的集合體，理論上無法保持獨立自主的人格。平時的存在就應該是和人類世界中電腦程序一樣的死板東西。”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在某種奇特契機的影響下。集合意識的蓋亞會表現出某種獨特的潛質，逐漸擁有獨立自主的人格，雖然在維持星球平衡這些本職工作上依舊是與之前一樣的死板和呆滯，但是在平常卻是有這個人格主導，存在類似于人們傳說中的神明。”
“一般來說，蓋亞人格的形體是根據對集體意識的掌握程度，星球生命進程以及星球生物生存狀態這三個指標進行具現的。”蓋亞說道這里嘆了口氣，“我剛剛說這個孩子有些特殊，你仔細看看這個孩子。”
說著，她還特意將小蓋亞舉起來，讓零觀能看的更加仔細。
“…唔，原來如此。”零觀恍然，隨即也是一聲嘆息。
這個小家伙看起來只有一歲多大，散發的氣息卻跟七老八十一樣的老年人，甚至隱晦還有一股死寂破滅的感覺。結合剛剛蓋亞對星球意識形體具現的三個指標的說法與eva以后劇情的走向，蓋亞意識會以這個形象出現一點也不奇怪。
“你也看出來了吧。”蓋亞把小家伙抱好，“她人格具現的階段太尬尷，沒辦法像我一樣通過其他方式干涉現世中的事情。加上上面那些使徒和人類的文明程度進程太高，她的干涉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這樣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和這個星球一起終結了。”
零觀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你讓我過來應該不只是想說這些吧？難道你是想讓我把上面的人類和使徒都滅掉，拯救她和這個星球？”
“并不是這么簡單粗暴的事情，畢竟如果把人類逼急了，他們的文明進程完全可以在阻止之前毀掉這個星球。”蓋亞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讓你做的是將星球恢復到正常的健康狀態。”
“那不就是讓我去打使徒和eva？”零觀咋了下舌，繼而問道，“說說看有沒有什么好處？沒好處的事兒我可不干。”
蓋亞古怪的笑道：“好處？好處不是早就給你了嗎？”
“什么時——”
正說著，零觀的突然戛然而止的停止了說話，原因很簡單，他在下意識的自我審查的時候發現了自己與以往的不同。
“終于發現了嗎？”蓋亞笑道。
零觀嘆了口氣，笑了：“好吧，這個好處的確不錯，我應下了。說吧，我要怎么做才能讓星球恢復正常？”
“具體怎么做需要你自己拿主意，反正只要她只要目的達成就好，是不是？”說著，蓋亞用食指撥了一下小蓋亞的下巴。
“咯咯咯——”小蓋亞一邊笑一邊點著頭。
難道她能聽懂我和蓋亞的對話？
“問個問題，你為什么這么關心她？趁著她不行趕緊掠奪資源不更符合你的利益嗎？”零觀奇怪的問道。
蓋亞沒好氣的白了零觀一眼：“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不，你根本就不是人好吧！！！”零觀在心中腹誹著。
沒理會零觀的異樣，蓋亞溫柔的看著懷里的小蓋亞：“用人類的話來說，這可是我的同胞哦。”
“額…”零觀無語了。
星球意識之間的關系原來可以這么說啊，漲姿勢了。
“雖然不太明白，不過既然答應了，那就萌大奶。”他笑了笑，“人類有「人類補完計劃」，那就來個「星球補完計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