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司徒,陸離正打算通知宋文歸,讓他過來收尾。不管是普通人還是鬼修,終究是殺了人,收尾工作必不可少,而宋文歸無疑是最合適的那個。
只是他剛取出手機,突然瞥見濃霧中閃過一道人影,那人手持長劍,徑直走向這邊。
“難道還有同伙?”
陸離心中一動,側移兩步,待看準對手,他猶如餓虎撲羊,飛腳踹了過去。
“卑鄙!”
霧氣翻滾,夏清漩反應很快,嬌喝一聲迅速轉身,長劍一撩刺向陸離的肩膀。這一劍毫無花哨,劍氣激蕩,完全是殺人之術。
陸離沒想到對方的身手如此高明,眼看就要被刺到,他連忙收招后退,仔細打量對手一眼,頓時愣了。
“夏清漩,怎么是你?”
“陸離?”
看清楚對方,兩人頓時面面相覷,都有些哭笑不得。
“鬼修呢?”
如今大敵當前,顯然不是敘舊的時候。夏清漩警惕的打量著四周,不敢有絲毫放松。
陸離攤攤手道:“死了。”
夏清漩松了口氣,“你殺的?”
“這可是我外公家,他既然想送死,我當然要成全他。”
陸離面露淺笑,好似說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夏清漩聞言看了他一眼,繼而收回長劍,接著只見她取出一件口袋樣的法器,低低念叨幾句,那陰氣猶如長鯨吸水,飛快涌進法器之中。
而院子里的燈光隨即亮起,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會意的笑容。
“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
“是啊!不過我明天要回茅山,下次下山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夏清漩淡淡的回答,說完又問:“那鬼修為何找到這里?你的家人沒事吧?”
陸離環視一番院子,想了想道:“應該沒事。這么晚了,保姆已經回家,我母親她們有護身符法器保護,沒受任何傷害。至于那鬼修,他叫司徒,他弟子想殺我,被我滅了,他這次下山應該是為徒弟報仇。”
“司徒?”
夏清漩秀眉微蹙,思索片刻道:“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他可是邙山鬼王的弟子?”
陸離笑道:“他的確這么說過。邙山鬼王是人是鬼?”
“不知。”夏清漩搖頭。
陸離驚奇的問:“你們竟然也不知道?”
“邙山鬼王很神秘,師父年輕的時候曾經見過他一面,據師父說,他的實力極其強大,體內陽氣若有若無,很是詭異,
陸離愣了愣,苦笑道:“真是個怪家伙。”
“師妹,他是誰?”
就在這時,那年輕人快步走向夏清漩,驚疑不定的打量著陸離。
他緊隨夏清漩進入蕭家,還沒找到司徒,陰氣卻突然消散了。燈光亮起,他很快發現夏清漩正和陸離說話,頓時吃了一驚。
夏清漩生性淡泊,無論在茅山,還是燕京,很少和陌生男子說話,更不會露出笑容。
聽見那年輕人出口質問,夏清漩淡淡的道:“他是我的朋友,叫陸離。”
“朋友?怎么沒聽你說過?”
“我想和誰交朋友,與你無關。”一連被年輕人質問,夏清漩不覺有些不滿,微怒道。
陸離察言觀色,頓時心知肚明,對這種狗血的事情,他實在有些深惡痛絕,干脆轉身朝東廂房走去,打算看看母親蕭君蘭有沒有問題。
“站住,誰讓你走的?”
被年輕人喝住,陸離頭也不回,不爽道:“怎么,你有意見?”
“我乃茅山掌教之子夏萬寧,你師從何人?可知茅山?”夏萬寧面無表情的道,“你涉嫌動用秘術殺人,若是沒有正當理由,我有權利將你當場擊殺。”
陸離豁然轉頭,上下打量夏萬寧一番:“將我擊殺?夏清漩如果說這話,我還考慮一二,就憑你,你有那本事嗎?”
“你敢小看我?”
夏萬寧被陸離的無視徹底激怒,手持桃木劍,健步上前刺了出去。
“師兄住手。”
夏清漩先是一愣,繼而嬌喝道。可是她很快發現夏萬寧已經失了分寸,出手就是狠招,根本就是要將陸離斬殺的節奏。
她連忙抽出寶劍就要阻止,而陸離幾乎同時動了。
面對那柄桃木劍法器,陸離連躲都沒躲,大步向前,毫無花哨就是一拳。
那拳頭與桃木劍劍尖撞擊在一起,桃木劍隨即折斷,而拳頭未停,一拳砸在夏萬寧胸前。
“嘭。”
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后,夏萬寧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嘴角很快溢出一道血痕。他低頭看著斷裂的桃木劍,微微有些吃驚。
那雖然只是桃木劍,卻是千年桃木,質地堅硬,比鐵劍軟不了多少,而陸離竟然靠肉拳就把桃木劍砸斷了?這還是人類的手嗎?
陸離收回拳頭,低頭瞧了眼手背上的血痕,苦笑著搖搖頭:“竟然受傷了,看來還沒練到家。”
夏萬寧聽見這話,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這是挑釁茅山的威嚴。師妹,我們聯手殺了他。”
“夠了。”
夏清漩怒喝一聲,冷聲道:“鬼修已經身死,陸離和我們一樣,同為正道天師。你想動手是你們私人恩怨,和我,和茅山沒有絲毫關系。”呵斥完夏萬寧,她看向陸離,俏臉上多了幾分慚愧:“陸離,抱歉。稍后會有警察過來處理尸體,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陸離輕笑道:“和你沒關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些毛頭小子一怒為紅顏,我又不是第一次經歷。”
夏清漩聞言目中多了些羞怒,跺了跺腳,匆匆跑了出去。
顯然,她好像會錯了意,以為陸離說的是梁軍。其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這家伙純粹是有感而發。
夏萬寧何時見過夏清漩這種小兒女神態,突然有些看呆了。回過神來,他卻更加惱怒。能讓夏清漩如此的人,毫無疑問,在她心中地位很高,畢竟這點兒連他都做不到。
“姓陸的,我勸你不要癡心妄想,否則你會死。”
“無聊。”
陸離聽了,厭惡的擺擺手,好像趕蒼蠅一般。說完他就不再搭理夏萬寧,轉身走向東側廂房。
夏萬寧注視著陸離的背影,一臉陰晴不定。
半響之后,他猛然握緊了拳頭,憤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