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夠向新伊甸人復仇?
每次訓練完畢,阿水總是這樣問自己,和朋友們從沙安西部的多理瓦波爾城一路東行,有如喪家之犬般來到北方。
如果不是為了恩主庫爾斯先生的小女兒,阿水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就那么逃走。
但是庫爾斯先生做為城主,在自己的長子,次子,三子與長女一同留下守城的同時,將他的小女兒交給了他們。
“你們是我最信任的外鄉人,能帶著我的小女兒走嗎,馬爾達家族忠誠于這片土地,但我的小女兒只有十二歲,我不能強求她留在這片注定化做地獄的地方,所以,杰克,你們能帶我的小女兒離開這座城市嗎。”
因為庫爾斯先生的要求,阿水與同伴們帶著安米米小姐一路向東,在海港那邊將安米米小姐送上了船。
然后兄弟們終于圓了夢,戰死在最終淪陷的港區。
在那之后,有一米二找到了他們,問他們,愿不愿意做為林家姐妹名下的突擊隊成員。
那個時候,損失了所有裝備與角色的阿水與同伴選擇了同意。
從那之后,阿水就和同伴們來到了林家兩位小姐的領地,見到了連綿無際的田地與農人,看到了大量工匠一起工作的大型鑄造場,更見到了士氣飽滿的各族戰士。
有長耳朵的托比人,有貓耳朵的小貓人,還有方耳朵與尖耳朵的一米二,但更多的還是和他們這樣的地球玩家。
都是如同他這樣的,與新伊甸有著血海深仇的人。
“阿水!我們有任務了!”有人推開了房門,是他的同伴,這個年輕人一臉興奮的看著阿水:“所以突擊隊都被征召了!我們有一個大目標!是‘永恒峭壁’!”
“浮空城!”阿水站了起來,年輕人先是驚訝,然后開心的笑了起來:“新伊甸人也知道了,對吧。”
“是的。”他面前的年輕人笑的有些靦腆:“讓我們殺他一個天翻地覆。”
“不,德賽依,我們是復仇的使者。”站起身,阿水走到同伴的身邊,年輕人之間心有靈犀的擊掌。
走出房間,隨著同伴走向集合的廣場,阿水見到了自己的同伴們。
阿寧正在整理著突擊隊成員的降落傘背包。
柔奇正在給攜行具裝彈匣。
“阿水,你的槍。”寶藍將槍架上的火槍丟給阿水,年輕人接過火槍,拉開防塵蓋,確認了子彈已經裝滿。
“這一次所有突擊隊都參加行動,據說我們的那位小貓姑爺也會參加行動。”做為同伴中年紀最大的阿杜走了過來,和他一起抬著彈藥箱的是賽夫。
“那位姑爺想作什么我們幫著就是了,我們要想做的,就是殺掉新伊甸佬,越多越好。”德賽依拿過撬棍,將彈藥箱的蓋子撬開。
“德賽依說的對,幫著咱們的這位姑爺與林家小姐都只不過是工作,而能夠將愛好變成工作的我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家伙。“阿水說完,抓出一大把子彈,將它們放到桌上,然后將它它一顆顆按進彈匣。
“不猜想會得到什么,又會失去什么,用散步那種慵懶的節奏,都不在乎,別人的揣測。”柔奇唱著歌,將準備好的炸魚工具們放進了特制的背包中。
“柔奇,你中文真是絕了。”阿水一邊說,一邊將裝好的四個彈匣遞到他的面前。
“謝謝,大學我畢竟是中文專業的。”同阿水一樣,有著亞洲人模樣的柔奇笑著,很是溫柔。
“這顆子彈是為了安米米小姐的。”在一顆又一顆子彈頂部挫出一個十字痕,阿杜看著手里的子彈自言自語道。
“那這一顆是為了我們的恩主庫爾斯先生。”寶藍將手里的12號獨頭霰彈裝進了面前的泵動霰彈槍。
“我們槍里的每一顆子彈,都是為了那些戰死在多理瓦波爾城中的勇士。”寧說完,將脖頸上掛著的鏈子拿起,將那小小的十字架放到了嘴里吻了一下。
所有人,都不在意在這一次的戰斗中是否會戰死。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復仇的惡鬼,就像是柔奇唱的那樣,都不在乎別人的揣測。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安米米小姐,您在這兒干什么。”
做為林家兩位女伯爵的客人,安米米·馬爾達扭頭,看到了她的金絲雀侍女。
她伸出手,指著正在升空的空飛艦們:“我在看著阿水先生他們。”
“…安米米小姐,那些外鄉人先生都走了啊。”侍女站到了這位混血草原精靈小姐的身旁。
做為一個沙安半精靈,她也知道,這些外鄉人中的很多人,都是在那場大撤退中的成員,他們有些人死在路上,有些人死在海港的戰斗中,但是他們最終又回到了這個世界。
“阿水先生他們,一定會平安的回來的。”安米米看著向著南方前進的空飛艦:“他們正在打開躍遷力場了,真美…我也想成為和大家一樣的戰士,我要為父親,為姐姐,還有為哥哥們復仇。”
“安米米小姐還小,等長大一些,說不定新伊甸人就被趕跑了。”侍女說道。
“如果沒能趕跑他們…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勇敢的戰士的。”方耳朵的女孩堅強的看著遠方,小手死死的抓住脖頸上掛著的懷表。
那是整個家族能夠留給她的唯一記憶了。
瑪索看著眼前的信使癟了癟嘴:“真的…如此嗎。”
“是的,閣下,時間不等人,夫人們的空飛艦將在五分鐘后到達卡理德城上空。”
“…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其她人,我來和血債的戰友們道個別。”
于是信使飛快的去找人,而瑪索扭頭看向血債的大團長,后者點了點頭:“瑪索,你的姑娘們沒有說錯,比起卡理德城,‘永恒峭壁’那邊更需要你們,如果我們失去了它,我們就不得不面對更嚴酷的戰斗了。”
“可如果我帶走所有人,你們將無法守住卡理德城。”
“我們可以為所有友軍做掩護,放心吧,瑪索閣下,我們血債戰團不會再逃避任何一次斷后的戰斗。”這個年輕人拍了拍胸口。
而瑪索搖了搖頭:“你的戰團會因此而全軍覆沒的。”
對此,年輕人只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是啊,如果我的祖輩們和你這么想的話,我們這一代人,根本就不應該出世才對…讓我們守在這里吧,閣下,就當讓我們圓一個夢。”
“…那好吧,不過無論如何,這次戰斗結束,你和你的戰團來北邊找我吧,既然你們想讓我為你們圓一個夢…那就站在我的旗幟下,為這片土地而戰,怎么樣。”
瑪索笑著伸出手。
年輕的大團長想了想,微笑著托起瑪索的手,將手背貼到了自己額頭上。
“感謝您,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