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光柱落下開始,瑪索的耳邊就回響著一個聲音,貓崽知道,那是邪神的低語,感知高的玩家都能夠聽到,這是一次不是鑒定的鑒定——如果玩家決定響應他的誘惑,那么他就會被腐化,根據邪神的不同,被誘惑的玩家也會有不同的‘異化’,到最終不要說相熟的人,連很多玩家自己都無法認出他們自己的新造形。當然,這是有風險的,你接受了邪神的力量,整個大陸都將是你的敵人,無論是東大陸還是西大陸,從北到南,到天上到地下,能夠與你相見而刀刃相向的組織與個人少之又少,而如果玩家所在的這次入侵不幸被阻止,那么做為被誘惑的外鄉人,火刑架,熾火膠與鍍銀的鋼釘就是他們這段異化人生最后的記憶了。
而且,無論是新伊甸還是東大陸,幾乎所有的玩家團體都不會容忍旗下出現這樣的‘叛徒’——第一次開放時代投入亡靈位面的玩家最⊕萬⊕書⊕吧,w∽ww.wa⊕nshu≧ba.co⊥m終逆襲了亡靈大君,算是從它的控制下完成了一次獨立,還能夠扯上‘用血與火從源頭改變這個世界’這種冠冕堂皇的字跡,而跟著邪神混?這四個瘋子可不像亡靈那么好騙的,有過整個戰團想通過欺騙邪神來獲得力量,但結果卻是整個戰團的所有人都丟失了自己的角色——而只要一想到他們想要騙的目標是‘奸奇’時,瑪索覺得會感覺到自己的智力有那么一瞬間變的不夠用。
‘蘇的子嗣,你為何會在這一側,過來,可愛的孩子,到爸爸這兒來。’
雖然本喵從小就沒有父親,但也沒有到認一個變態做父親的可悲地步。貓崽直接切斷了這個通信,但是下一秒,全新的通信頻道被建立起來,貓崽不得不翻起白眼——這就是高感知的悲哀,感知低的家伙天然呆,連邪神的全頻道小廣告都聽不到。自然沒有這些煩惱。而像瑪索這樣感知30的小怪物,卻不得不面對幾乎無止境的意識交流——就好像在戰錘世紀,靈能者從深淵中獲得靈能的同時,深淵也在無時無刻的‘呼喚’著靈能者,在那個世界,任何一次鑒定的失敗都等于死亡,在這邊?主動的墮落更為致命。
丟開這莫名其妙的呼喚,瑪索將‘蘇菲的游擊之心’換上,跟在莫輕語身后躍過房子之間的空隙。半亡靈化的貓崽已經有些無法分辨出空氣中的美食香味,但是任何毒素和下層位面的味道,對于瑪索來說根本就是難以忘記的記憶,空氣中來自下層位面的味道越來越重,看起來那只大魔果然就是一個會走路的永恒疫源,瑪索不知道最終這些疫病會讓多少人失去性命,他只知道眼前的團長大人已經開始有些步伐不穩,她的呼吸開始紊亂。在翻過房頂的時候腳下還打滑了一下——這在之前是完全無法想像的。
“該死的,我好像…得病了?”
最終。在面前一段繩索時,臉色有些蒼白的莫輕語停下了她的腳步,她開始大口的呼吸,但這么一來疫病將更快速的進入她的肺部,瑪索只能掏出一瓶解毒藥水給她灌下——幸好有準備,那怕自己半亡靈化無視毒素。這種藥水瑪索無論如何也是會準備上一瓶的。
喝下藥水,莫輕語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但也只是‘好看了一些’,而且隨著空氣中疫病的濃度開始提高,莫輕語喝下去的解毒藥水正在飛快的失去作用。單純的解毒藥水完全無法處理好這種已經算的上是‘超自然’級的疫病,聽著街道上傳來納垢孝子們的低語與嘶吼,瑪索最終選擇抱起了莫輕語,然后走上了繩索。
這個大齡女青年先是下意識的給了瑪索的脖部一次肘擊,然后似乎才想到她和他目前的處境,低聲說了一次對不起,這位大姐姐干脆將自己埋在了瑪索的懷里,聽任貓崽穿過繩索到達對岸。
瑪索蹲下身,將莫輕語放到地上,這位大姐姐抬起頭,瑪索已經可以看到莫輕語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發青,她看著瑪索:“該死,我聽到低語了,瑪索,把槍給我…”說到這兒,莫輕語沉默了一下,然后用力的了搖了搖頭:“不不不,你自己留著它,看著我,瑪索,如果我開始向著一個納垢雜碎轉變…用滲銀彈打死我,子彈必須穿過顱頭,我不想成為一個納垢的孝子,你明白了嗎?”
“莫姐,我帶你走。”說完,瑪索轉身將莫輕語組背到了自己的背上,貓崽從袋子里翻出一段繩索,用它將莫輕語纏繞在自己的背上。
身后隔壁房子的天井被推開,光是看著都令貓做嘔的孝子們魚貫而出,它們嚎叫著越過房子之間的空隙,然后就看著貓崽用飛爪越過了街道,直接上了另一側鐘樓樓頂的瑪索看著鐘樓頂上的幾個玩家——這幾個家伙已經沒有救了,侏儒坐靠在墻邊上,他的臉色已經完全的發黑,胸前也被黑色污血所濕透;在他身邊的草原精靈已經綣縮成了一團,這個牧師少女似乎并沒有被凈化,但是她的另一個隊友就不同了——戰士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腐壞的軀殼撲向瑪索,但是很快就被瑪索用火槍打壞了腦袋。
來不及燒掉侏儒和草原精靈的尸體,瑪索跳上鐘樓的護欄,確認了有一條繩索直通南方的一幢三層建筑,于是貓崽掏出了之前原住民交給自己的信號槍,對著南面打出了信號彈,然后向后伸手出從莫輕語的腰間的工具袋里掏出登山鎬,抓住鎬兩側的鎬柄順著繩索直接滑下,在接近建筑的時候瑪索松開抓著鎬尖一側的手,然后在接觸建筑墻體的瞬間將鎬子釘進了石塊之間的縫隙中。
雙腿在墻體的窗臺頂部做了一個蹬腿的動作,貓崽往上抓住了護欄,然后用力爬了上來。
“莫姐,還好嗎。”一邊跑向建筑的另一頭,瑪索一邊給信號槍裝彈一邊問道。
“瑪索,我又過鑒定了。”來自后身后回答讓瑪索越發感覺到時間的緊迫:“這次難度…14,下次應該…16,只多…不少。”
“堅持住,莫姐。”跳上護欄,瑪索再一次打出了信號彈,這一次終于有了回答,一只獅鷲飛過瑪索的頭頂,貓崽連忙放下莫輕語,從她的腰間掏出一瓶圣水,將它喂進莫輕語的嘴里——也許下一次莫姐就無法通過鑒定了,但至少喝下圣水的她應該不會變成腐壞的軀殼,這一點想來會非常重要,所以她之前才會那么的堅持。
然后瑪索將莫輕語轉過身,用繩索將她綁了起來,這個時候獅鷲飛了回來,它的騎士減少了它的速度:“你還活著嗎?”
“如假保換,但是我的朋友快不行了,請你把他帶回神殿區,我們在執行偵察任務,我們目擊了納垢的大魔的降臨,位面之間在法希爾有了一道似乎在一時之間難以愈合的傷口。”瑪索一口氣說完,然后給莫輕語綁著的繩索打了一個死結:“我的體質讓我對疫病免疫,但是我的隊友不行,你帶上它,搶在你們也被疫病感染之前走吧。”瑪索說完,這位獅鷲最終在騎士的命令下接近房頂,它抓住了莫輕語,然后獅鷲開始升空。
瑪索看著這位騎士與它的獅鷲帶著莫輕語消失在南方的夜空中,然后轉身讓過納垢孝子的偷襲,這是一個玩家,它…似乎是一個主動墮落的家伙,之前說過,主動墮落的代價總是很大,但對于散人來說,也就是砍一個帳號的時間,因為這個半身人盜賊一擊不中,立即消失在了空氣中——強行潛行,瑪索眨了眨眼,發現自己也很難偵測到它,貓崽的眼睛并不能偵測到這種外位面的怪物——畢竟不是同一個力量體系的。
畢竟做為一個納垢的信徒,這個家伙已經完全異于常人了,瑪索給自己手上的登山鎬上了一個神圣武器,然后耳朵動了兩下的貓崽先是一個蹲身讓過直擊頭部的匕首,然后一個翻滾讓過轉刺為戳的匕首,起身,看著再一次淡化有黑暗的盜賊,貓崽揮了揮手中的登刀鎬,同時雙耳不停的轉動著,最終貓崽轉身,尾巴上卷著的飛斧劃過空氣…打空了,但是貓崽并不意外,幻音術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他扭身用登山鎬撥開刺向自己的匕首,然后在下一秒,登山鎬就反手釘進了半身人的腹部,接著瑪索一腳踢在了這個納垢孝子的左腿膝蓋上,然后從自己面前的半身人腹部拔出登山鎬,這個盜賊似乎還想反擊,于是下一秒貓崽就將手中的登山鎬釘進了這個新生孝子的頭顱,神圣的傷害將它的大腦直接變成了一個氣化的密閉空間,當瑪索從他的腦袋里拔出鎬子時,神圣的火焰從傷口噴了出來。
推倒尸體,瑪索聽著樓下傳來的眾多腳步聲,然后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逃跑,不逃難道要讓自己以一敵百?別鬧了,這個世界如此危險,為什么每一次都要選擇直面危險呢?帶著東西細軟跑贏所有人才是人生贏家啊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