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是縣城中風頭正健的三星煉器師林風林先生的弟弟,這個消息,猶如長了翅膀一般,短短時間里,便傳遍了清風學院,曾經那些欺負過他的學員,惶惶不可終日,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林風什么時候來找他們的麻煩。
雖然清風學院是一個管理森嚴的學院,但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清風學院里吧?
所以,這幾天來找林云道歉的人,幾乎快把他的宿舍擠爆了。
“林云,對不起,以前是我的不對,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以前的過錯。”
“對啊,林云,請你原諒我們。”
面對這些道歉的人,林云最初還耐著性子一一接受他們的道歉,到后來,干脆躲的遠遠的,讓韓薇薇幫忙應付這些人。他和林風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好靜,不太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更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有點自閉的傾向,這個特點,在他身上表現得更加嚴重。
“呼…”韓薇薇打發走一群人,長長呼了一口氣,苦著臉,“那家伙真是的,讓我一個人在這里幫他應付人,他自己卻躲起來練習。”
武士并沒有特別的技能套路,而是依靠純粹的戰斗經驗與敵廝殺,每一個強大的高手,都是通過一次次戰斗,一次次磨練,從而形成一套最適合自己的套路。
法師則是只有精神力足夠,才能給學習相應等級的法術。
所以,一般而言,越級戰斗并戰而勝之的情況,很少會出現。而凡是能越級戰斗的,無一不是天生便對戰斗擁有近乎本能的天賦的天才。這樣的天才,多半是武士,法師很少會出現這樣的天才。畢竟,法師職業的等級極其森嚴,想要擊敗一個掌握著更為強大的法術的敵人,其難度,可想而知。
林云現在就像是一張白紙,每一點戰斗經驗對他而言,都是十分寶貴的經驗!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豐富自己的戰斗經驗,不說身經百戰,至少,不能輸給陳鋒。
樹林邊。
“嗡…”
林云不斷地劈砍,揮動長刀的手臂已經酸楚難耐,但他依然還在繼續。
刀中八法,是為最基礎的武術刀法,那些武士高手的刀法套路,也就是從刀中八法演變而來的,刀中八法分別是掃、劈、撥、削、掠、奈、斬、突,林云現在所練習的便是劈,最容易入門的刀法之一。
少年矯健、勇猛的身影在樹林邊飛舞,四周空氣獵獵作響。
“我絕不能辜負哥哥對我的期望。”林云心中的信念無比堅定,“我一定會讓這把刀揚名天下!”
自從得到這把刀,他便對其愛惜不已,連韓薇薇偶爾都吃這把刀的醋,足以看出,他將這把刀看得有多重。
“駕…駕…”
荊門城省,城外平整的大道上,一輛輛馬車忙碌地奔馳著,一匹匹烈馬在其中穿梭,其中一匹烈馬顯得較為突出,它的速度比其余馬匹快了許多,馬背上驅使的人,也一臉急切,時不時地揮動手中的鞭子,大喝一聲,加快速度。
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因此并沒有人特意去關注。
進城以后,這個人先把馬安置在一家客棧后棚,便立即動身前往另一處地方。
傅府。
這是一座巍峨大氣的府邸,其面積,怕是連那煉器師公會都差之一籌,府邸內,囊括了十幾座小山,以及數不清的假山、樹木,其中不乏人工假山,以及諸多漂亮的花園,美不勝收。府邸內,建筑數目上百座,光是亭子便不下于五十之數,極盡奢華。
事實上,這一座府邸,在整個荊門城省,都算是絕對的第一!
建造它所花費的精石的數量,是一個不可想象的天文數字。
光看府邸,便知其主人的不凡。
如此不凡的府邸,再加上門前牌匾上的‘傅’字,府邸主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傅遠山,毫無疑問,只有這一位號稱荊門城省第一煉器師的偉大存在,才配得上這般不凡的府邸。
“這位大哥,請代為通報一下,在下奉江龍縣煉器師公會齊會長之命,前來遞送加急信件。”
來人正是城外那一個策馬狂奔的中年。
護衛瞥了中年一眼,點點頭,接過信件便往府邸內走去,期間一句話也沒說。
作為傅府的家丁護衛,他見過的大人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區區一個縣城的煉器師公會會長,根本算不得什么,就是荊門城省的煉器師公會會長親自登門拜訪,也沒什么好稀奇的。不過他在這里呆了許多年,對這個齊會長的身份還是比較清楚的,對方是傅大師的親傳弟子之一,雖排名靠后,但親傳弟子就是親傳弟子,再不濟也不是他這個護衛能比擬的。
而且,據說少爺前不久才應齊鳴的邀請,去了江龍縣,現在齊鳴派人送信來,應該跟少爺有關系。
他疾步來到了傅遠山專用的煉器室外,敲了敲門:“咚、咚、咚。”
“什么事?”一道威嚴、低沉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
“大人,齊鳴齊先生派人遞送加急信件,現在那人正在外面等候。”護衛恭恭敬敬地說道。
屋子里再次傳來聲音:“恩,你讓帶他過來吧。”
護衛離去后,屋子里才響起一道低不可聞的疑惑聲:“齊鳴怎么會這時候派人送急信過來?”
對于齊鳴,他有些惋惜,他很欣賞齊鳴,因為齊鳴的性格很穩重,每次都能很好地完成他交代下去的任務,而且齊鳴的交際手腕也很得他看重,在這么多師兄弟里,齊鳴能和每一個師兄弟的關系都這么融洽,證明他的確有些手段,只可惜…齊鳴的天賦還不夠出色,他已經盡可能地教導齊鳴了,只是齊鳴能領悟到的東西實在不多,這輩子,齊鳴能成為四星煉器師恐怕就已經到頭了。
很快,護衛便把人領來了。
“大人,這是齊會長再三叮囑要親自交到您手上的急件。”中年躬身嚴肅道。
不過他心里卻是頗為詫異:“傅大人看起來好年輕啊!”
每一個初次遇到傅遠山,且不知道傅遠山身份的人,都會誤以為他只有三四十歲。因為他滿頭烏黑的頭發,眼角略帶一絲皺紋,皮膚稍顯黝黑,氣質雄渾,威嚴凜凜,一點也沒用遲暮老人的樣子。但實際上,傅遠山已經七十多歲了,和徐記鐵匠鋪里那些老鐵匠的年紀差不多大。
傅遠山接過信件,緩緩拆開信封,鋪開紙張,內斂、沉穩的字跡躍然紙上。
“恩?”信件還沒看完,傅遠山的眉頭,便已經深深皺起。
一道若有若無的氣勢,從他身上不經意釋放出來,卻令那一個中年一下子壓力倍增,臉瞬間便變得十分蒼白。
中年頓時心驚肉跳:“好可怕的氣勢。”
僅僅只是一絲不經意泄露出來的氣勢,便壓得他透不過氣來,若是傅遠山釋放出所有的氣勢,全力施為的話…
中年打了個哆嗦,沒敢再想下去。
只是他心里,對傅遠山的敬畏,再次提升了一個臺階,敬若神明!
傅大人,不愧是荊門城省五星煉器師之首!
“呼…”傅遠山終于看完了信件,他眉頭深深地皺著,低頭不語。
而中年則是忐忑地等待著,心里萬分緊張。
良久。
“傅義真的執意要拜林風為師?”傅遠山忽然開口問道,他眉宇間有著一絲疑惑。
中年忙不迭點頭:“是的,傅公子每天都準時準點前往那個鐵匠鋪,很晚才會回煉器師公會。據說,是因為林先生給他設下了幾個考驗,若他無法通過考驗,林先生便不會承認他的弟子身份。為了通過林先生的考驗,傅公子每天都十分努力。”他老老實實地講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林先生?”聽到中年對林風的稱呼,傅遠山啞然一笑,區區一個三星煉器師,居然也有人如此尊稱。
他笑問道:“你說說,林風這個人怎么樣?”
雖然他臉上帶著笑容,但中年依然緊張不安,想了許久,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林先生是江龍縣不可多得的天才煉器師,年僅十九歲,便已經通過了三星煉器師的考核。同時,林先生也很低調,他很少在外面露面,外人幾乎很難見到他。哦,對了,據說林先生的煉器技巧風格很奇特,別人鑄造一件精品武器,需要三刻鐘,甚至半個時辰,林先生卻只需要最多兩柱香即可。”
仔細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林先生是個很神奇的人,他手底下教導出十六位三星煉器師,在我們江龍縣可是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對于林風,他還是很欣賞的,這是一個很受歡迎的年輕人,這樣一個年輕、低調的天才,很少有人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