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羅滿秀已經暈死過去,麻羅法師在替她召喚魂魄半個時辰后,她還沒有任何要清醒過來的跡象。
麻羅法師不由有些心虛了。
他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雖然因為當年師父去世得早,沒能有機會在他法術高強后,替他開天眼,令他一直看不到臟東西的真身,可他驅臟東西時,用的方法沒有任何問題,幾十年來,從未出顯過任何差錯。
羅滿秀如果真的是因為被他驅走身上厲害的臟東西,魂魄一時之間還來不及歸位,處于暫時昏睡的狀態,那么,按照以往的慣例,在他念咒語、灑符水替她召喚魂魄半個時辰后,魂魄必定能夠歸位,人自然也必定清醒過來。
現在,羅滿秀沒有清醒,只能說明他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羅滿秀極可能如秦惜梅之前說的那樣,是暈死過去了。
他既不好意思向秦惜梅主動承認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影響自己幾十年的良好聲譽,又不想繼續耽擱救醒羅滿秀的時間,釀出禍事,脫不了干系。
心里掙扎好一會兒,他才指了羅滿秀,紅著臉看向秦惜梅,訕訕地提醒:“二夫人,老夫人身上的臟東西已經被我驅除,魂魄也已經完全歸位,按理應該醒來,可現在這樣子,卻有些不對勁,你最好是請個大夫給她看看是怎么回事,否則,我于心難安。”
“好的。”秦惜梅已經從瑾瑜之前跟方南旋的對話中,既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有了解決的辦法,并沒有為難麻羅法師。
她先示意荷花送麻羅法師離開,才看向瑾瑜,低聲提醒:“瑜兒,你現在可以讓方侍衛診治你祖母了。”
瑾瑜受到方南旋之前的提醒,有心多整整羅滿秀,根本就不急著讓她清醒,故意一臉擔憂的附到秦惜梅耳際,低聲回答:“母親,我剛剛細想了想,覺得方侍衛雖然學過急救方法,到底比不得專門看病的大夫可靠。如果我們請他診治祖母,萬一到時出現什么失誤,釀成禍事,可就麻煩了。你最好還是打發荷花姐姐仍去請了靳大夫過來吧!”
“好。”秦惜梅毫不猶豫地答應。
她之前從瑾瑜之前跟方南旋的對話中,聽到方南旋順著瑾瑜的話,提醒瑾瑜,羅滿秀的昏迷,“哪怕拖上兩個時辰,都沒問題”時,心里就有些信不過方南旋的人品了,只是礙于方南旋是崔景宏的人,不好意思出面反對瑾瑜讓方南旋救醒羅滿秀的提醒罷了,瑾瑜現在的態度,倒是正中她的下懷。
荷花平時做事很快,這一次,不但直到近一個時辰后才回來,而且,帶回來的大夫也不是秦惜梅打發她去請的靳九天,而是地黃堂的向中懷。
秦惜梅和瑾瑜都感到訥悶。
其中,秦惜梅忙著要救醒羅滿秀,顧不得問荷花原因,親自引了向中懷去給羅滿秀做診斷。
瑾瑜則趁著這個機會,拉著荷花走進內室,好奇地低聲問:“荷花姐姐,我母親明明是打發你去請靳大夫,你怎么請回來的是向大夫,且用了這么長的時間呢?”
荷花正為這事郁悶,一臉無奈地如實回答:“三姑娘,靳大夫大概是因為老夫人上午罵他的事寒了心,一聽說是要給老夫人做診治,就說老夫人這種人人品太差,只適合順手診治,不值得他特意跑一趟,讓我另請高明,無論我怎么勸導,都不肯過來,我不得已,只好去地黃堂請向大夫。”
說到這里,荷花頓了頓,接著說:“向大夫當時恰好在地黃堂親自坐診,有十幾個病人排隊正等著他看病,我原本想勸說他讓他的徒弟代他坐診,先來給老夫人看病,可他說排隊看病是地黃堂的規矩,不能破例,我要是急著請大夫,只能去別家。”
“我記得二夫人平時請大夫,只請靳大夫、向大夫,不敢擅做主張另請別人,無奈之下,只好按照向大夫定下的規矩排隊,等了近半個時辰。”,說完,荷花忍不住又發了一句牢騷:“二夫人待靳大夫、向大夫一向不薄,沒想到他們平時看著都是挺和氣的人,鉆起牛角尖來,居然一點情面也不講,可真是讓人寒心!”
“呵呵…”瑾瑜認真聽完,恍然大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其實,荷花不懂,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像靳大夫和向大夫這種懂規矩不失個性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他們雖然平凡,卻活得充實又自在,遠比這世上絕大多數為了一己私利或是互相攀咬、或是精于算計的人們要幸福得多。
秦惜梅平時優先請靳九天,不過是看在靳九天跟蕭詒華交好的面子上,論及醫術,向中懷跟靳九天是在伯仲之間。
他不僅跟靳九天一樣,很快就把羅滿秀以針灸的方法給救醒,連開出的藥方也跟靳九天的極其相似。
秦惜梅很滿意。
她打發荷花把向中懷送出府,自己則轉頭看向正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羅滿秀,關切地問:“母親,你已經有大半天沒有進食了,餓不餓?想吃點什么東西?”
羅滿秀以前總是看到秦惜梅就來氣,現在,經歷過被自己一向寵信的羅傲綠誣賴的事,以及被自己一向看輕的秦惜梅一再維護、搭救的事,終于開始意識到秦惜梅的可貴之處。
她緩緩抬起頭,難得認真地細看了秦惜梅一眼,長嘆一口氣,語氣凄然地回答:“我心里苦,口里也苦,其它東西都不想吃,就是有點想吃你做的芙蓉糕,你要是不嫌辛苦,就親自去做些過來吧!”
秦惜梅做了羅滿秀近十六年的兒媳婦,平時面對的,都是羅滿秀的冷眼與刻薄對待,還是第一次聽到羅滿秀以這樣客套的態度來要求自己做事,心里既意外,又開心。
她下意識無比激動地顫聲回答:“母親,你太客氣了,給你做東西,是我的份內事,一點也不辛苦,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做!”
說完,秦惜梅就好像腳上被人安上一對翅膀一樣,邁著無比輕快的步子,飛也似的迅速出了屋子。
瑾瑜看在眼里,又好氣、又好笑。
唉,母親這個人呀,太容易被感動到了!
也不想想,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要不是自己有拿捏祖母的把柄在手,祖母怎么可能會這么客套地對待她——不對,祖母跟母親相處了這么多年,必定十分清楚母親的為人,這客套應該是換一種方式在奴役母親的假客套!
想到這里,瑾瑜神色一凜,大步走到羅滿秀跟前,附在她耳際,沉聲警告:“祖母,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尊重我母親、對我母親不好的人!你最好放老實點,不要妄想再像過去一樣把我母親當奴婢般使喚,否則,我有的是整你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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