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搬弄是非,誣蔑三姑娘瑾瑜犯刑克,攛掇母親為難二嫂、置瑾瑜于死地一事,全部都是大妹干的,我只是受了大妹的挑撥,根據事實,懷疑瑾瑜命帶刑克而已,并沒有錯,不需要向二嫂道歉。”羅傲綠早有準備,慢條斯理的辯解。
“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四妹比你小,她說錯話,你這個做嫂子的不勸導,還火上澆油,居然好意思認為自己沒有錯?”,蕭顧家剛剛雖然為了羅傲綠和蕭府的名聲,撕碎情詩,替她遮掩,心里卻對她的行為不恥。
現在,看她居然敢不尊重自己,反抗自己的決定,他心里的火氣立即噌噌地上來了,冷冷警告:“現在,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么給你二嫂道歉;要么,就等著我讓老三寫休書給你!”
“好,那父親讓我夫君給我寫休書吧,他敢寫,我就敢接!”羅傲綠了解蕭詒富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根本不怕蕭顧家的威脅,堅持不肯給秦惜梅道歉。
蕭顧家沒轍了,只能氣急敗壞地拂袖而去。
麥香院里,伍媽媽熬好了藥粥,屁顛屁顛地小跑步走到瑾瑜床頭,用湯匙舀了一小勺,送到自己嘴邊,急急吹了吹,又把湯匙壓到唇上,試了試湯匙的溫度,確定湯匙不燙,里面的藥粥必定已經可以吃以后,才把它送到一直端坐在床上、認真看著她動作的瑾瑜嘴邊,笑瞇瞇地哄勸:“五姑娘,快張開嘴,嘗嘗味道怎么樣。”
“你剛才吹它時,口水濺里面去了,我哪里吃得下?”,瑾瑜嫌惡地看她一眼,伸手推開湯匙,轉頭吩咐金麥:“小麥,過來!”
“是,姑娘。”小麥就候在門口,把屋子里瑾瑜和伍媽媽的話全聽在耳里,正暗暗高興呢。
這個伍媽媽,表面看著,對三姑娘細心體貼得緊,其實,是個慣會欺上瞞下的貨色,經常私下克扣五姑娘在年節期間賞賜院中下人的銀錢,還從來不把她這個大丫頭看在眼里,總是仗著會哄二夫人、三姑娘信任,不僅不給她親近三姑娘的機會,還有什么好事、功勞,都把她排除在外,獨自往三姑娘跟前湊;有什么過錯、問題,都想方設法往她和其他人身上推。
她和院里其他人早就看伍媽媽不順眼了,只是礙于三姑娘一向信任伍媽媽,凡事由著伍媽媽做主,敢怒不敢言而已,現在,直姑娘湊巧抓到了伍媽媽的錯處,她自然不能錯過趁機親近三姑娘的機會。
走到瑾瑜床邊,她乖巧地問:“姑娘,你有什么吩咐?”
“是這樣的,”,瑾瑜指了伍媽媽,吩咐金麥:“伍媽媽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剛剛給我吹個粥,還濺了好多口水進去,可見已經不宜再過多操勞,從今往后,我屋子里的所有事情,就由你帶著銀麥、玉麥一起負責打理吧!”
說到這里,瑾瑜又指了伍媽媽手里的藥粥,吩咐伍媽媽:“你剛剛的口水,還濺了一部分到這整碗藥粥里面去,不能吃了,全部拿去倒掉,把藥粥方子交給金麥,讓她去廚房一趟,給我熬一碗新的藥粥過來吧!”
“不,五姑娘,你一定看錯了,我剛剛吹粥時很小心的,根本沒把口水濺里面去。”,伍媽媽一向深得瑾瑜的信任,做夢也沒想到瑾瑜突然會為了這么一個小誤會,要奪走自己負責打理屋子的權力,懷疑瑾瑜是受人挑撥了,又驚、又怒、又不甘心。
她轉頭氣乎乎質問金麥:“金麥,我待你一向不薄,是不是你趁著我昨天不在姑娘身邊,跟銀麥、玉麥在三姑娘面前說我的壞話,挑撥我們娘兒倆的關系?”
“伍媽媽,金麥、銀麥、玉麥都很老實,沒在我面前說你任何壞話,你濺口水到我粥里,是我親眼所見,由不得你狡辯,我餓了,你快把藥膳方子交給金麥去熬粥過來,自己老實回屋子里休息去吧,否則,我就要懷疑你是奴大欺主,故意把口水濺我粥里面去的!”瑾瑜不等金麥答話,搶先很不厚道地威脅。
雖然伍媽媽現在這個時候,看起來對自己還是比較忠心的,可想到五年后,她將徹底淪為華德郡主的走狗,不僅害死自己,還不給自己那剛出生的孩子一條生路,瑾瑜真是恨不得讓人立即把她打殺了才好,能夠做到只是像現在這樣,把她的權力駕空,留她一命,已經算是莫大的仁慈了。
“三姑娘,我真的沒有濺口水到粥里去,你不能這么對我,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對你有多么忠心、多么貼心,你應該一清二楚,哪里會存在什么奴大欺主的事?再說,我是你院子里的管事媽媽,打理你屋子的權力是二夫人交給我的,你就算受了人挑撥,想奪我的權,至少,也應該找二夫人先商量一下再說吧?”伍媽媽不服氣,作垂死掙扎。
“你放心,你是母親給我的人,究竟該如何處置你,我自然要問過母親,得了她的同意,才會做決定。”瑾瑜沒有耐心跟伍媽媽多廢話。
說完,她示意金麥靠近,附在金麥耳邊,低聲吩咐:“伍媽媽不肯交出藥膳方子,也不肯放棄打理我屋子的權力,欺人太甚,你現在就讓銀麥、玉麥進來,裝作是要聽我差遣的樣子,小心翼翼走到我床邊,再趁伍媽媽不備,直接一起把她給放倒了,交給我處置!”
“是,姑娘。”金麥心領神會,點點頭,馬上出了屋子去找候在外在外間的銀麥、玉麥。
須臾,三個人一起進來,照著瑾瑜的吩咐,在小心翼翼走到瑾瑜床邊時,才一哄而上,擒拿伍媽媽。
伍媽媽這些年養尊處優,看著高高大大、肥肥胖胖的,身上卻沒有多少力氣,又是處于猝不及防的情況,幾乎都沒有作什么掙扎,便被擒住了。
她氣急敗壞,憤然向瑾瑜抗議:“三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瑾瑜只是冷冷地瞪她一眼,并不回答她的話,飛快下床,從梳妝臺上的梳妝盒子里取出一根寶玉釵,塞入她的懷里,吩咐三個丫頭:“伍媽媽以為我睡著了,偷我的寶玉釵,被我發現,現在,銀麥、玉麥好好押著她,金麥馬上去找一根繩子來,縛住她,搜她的身,把她懷里的東西都給搜出來交給我,至于銀麥、玉麥你們兩個,則等伍媽媽被縛后,跟我去一趟她住的屋子,好好搜一下,看她是否還偷了我其它的東西,藏起來了!”
“是!”金麥、銀麥、玉麥心里暗暗高興,爽快領命。
她們可是親眼看到瑾瑜往伍媽媽懷里塞寶玉釵的動作了,這不僅說明瑾瑜是下了狠心要對付伍媽媽,令她再也無法翻身,還說明瑾瑜開始對她們信任起來,行事不再避諱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