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敵中,當下有兩人反撲往艾倫。短刀顫動,一者附著冰霜湛藍之氣,一者拖出道道暗紫流光,顯然各自用上了不同的能力。兩刀分別朝艾倫的胸口和小腹殺去,務叫艾倫知難而退。
只要把艾倫阻得一阻,他們的同伴就有時間取阿黛兒的性命!
艾倫悶哼一聲,腳尖發力,人以高速旋動,讓兩敵短刀落在肩腿這種非致命的部分。艾倫只覺中刀處乍寒又冷,知是對手的能力所至。體內本身的源力轟鳴涌往傷處,便將兩敵侵體而入的外力沖得七零八散。
短刀揚起。
兩名黑衣人驚呼暴退,均是胸口中刀。這兩刀艾倫用上了震蕩的能力,鮮血贊歌本身刀刃處那鋸齒狀的結構又是擴大傷勢的利器。兩相疊加之后,艾倫在兩人身上分別開出長達十幾厘米的傷口。
兩人中刀的瞬間,鮮血贊歌隨便吸收了兩人一點血液精粹。同時分出一縷生命源力的精華反贈予艾倫,讓他精神為之一振,拖刀閃向剩下兩名敵人。
此刻,阿黛兒已到了生死關頭。
其中一人源力灌注腿間,貼地一掃將她放倒。另一個合刀撲上,刀鋒朝她胸口心臟位置扎去。刀上包裹著一層橘黃色的源力,透著驚人熱勁。雖不似艾倫般直接燃燒起高溫火焰,但可以想像,若被之穿透,內臟肯定得焚成灰燼。
艾倫與之尚有米許的距離。
就這點差距,幾成天塹!
阿黛兒自問必死,已經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便在這時,艾倫腳尖點地,地面當即震動起來,一圈震蕩力場如潮水般掠過殺手腳底。
黑衣人頓時左搖右晃。
他眼現駭色,速度不免一滯。就這眨眼不到的高速,艾倫那浸泡王蛇之血后得到的驚人爆發力終于發揮了作用。他比殺手所預料的更快一線閃至身后,鮮血贊歌全然壓進了他的腰后體內。破體而入的瞬間,刀柄寶石腥光大作,刀身上那道漆黑紋路被暗袖色的血光節節點亮。
黑衣人猛的狂震,張嘴欲叫,一道血光卻從他的嘴里沖了出來。合共十八道血光從他身體各個部位沖出,道道血光凝如刀刃,讓黑衣人猶如一個人型海膽般僵在原地,好看的小說:。
艾倫拔刀,繞過殺手閃至阿黛兒身前。短刀反持,身體前傾,謹慎地看著剩下的殺手。這時,那名海膽似的黑衣人全身血刃炸裂,化成一蓬濃郁的血霧。
這還是艾動了鮮血贊歌的能力“血刃葬”,那是利用敵人體內的熱血反過來由里而外摧毀目標的能力,哪怕血刃葬無法在瞬間殺死對手。可那些破體而出的血刃都是敵人的鮮血,那意味著全身超過一半的血量會被帶出體外。瞬間被抽走過半血量,不死也得重傷。
更何況血刃成型,破體而出時,首當其沖就是那些防御薄弱的內臟。如果現在把這名殺手的身體解剖一番,會發現他里面的心臟和脾胃都已經給切得支離破碎。
腳步聲響起,卻是酒店方面的保安聽得動靜,集體趕到。頓時,那些殺手抬起同伴的尸體,迅速地朝停車場另一個方向遁去。艾倫這才松了口氣,鮮血贊歌的覺醒形態解除,悄然恢復成惡魔禮贊的匕/首模樣。但末端寶石中的鮮血精粹卻消耗了好些,如果不繼續補充鮮血精粹,至多用個兩三次血刃葬,就會把精血消耗個干凈。
“阿黛兒小姐,天,這是怎么回事。”一名穿著灰色西服的男人急忙趕到,他胸口掛著的牌子上寫著“保安主管”的字樣,看到渾身是血的阿黛兒幾乎要暈過去。他連忙吼道:“混蛋,還不快叫救護車…”
“不用了。”阿黛兒皺眉道:“這些皮外傷還要不了我的命,萊昂應該來了,送我去他那吧。”
“是是,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兇手揪出來。這實在是太豈有此理,竟然在我們維納斯大酒店襲擊阿黛兒小姐您這樣的貴賓。不管對方是誰,他們都是為此付出代價!”保安主管憤怒地咆哮著。
之后立刻讓人拿來擔架,把阿黛兒送去萊昂房間的同時,不忘叫來常駐酒店的醫生和護衛趕去處理阿黛兒的傷口。艾倫自然跟上,來到萊昂的房間時,看到受傷的阿黛兒,本來和幾個朋友談笑風聲的萊昂頓時臉色一變。他先是讓酒店的保安將阿黛兒送進一間臥室,酒店的醫生和護衛也趕到了,隨后進入臥室并阻止任何人進入。
還好維納斯大酒店招待的全是巴比倫上的上流人物,不時又會舉行一些秘密的角斗賽,因此擁有自己的一些醫護人員。否則若是把阿黛兒送去醫院,只怕還要多浪費些時間。
萊昂讓酒店的保安主管親自來見他,兩人密談了小半會,保安主管神色緊張地去了。他才走到艾倫身邊,看著他身上兩處刀傷皺眉道:“你也受傷了。”
“小事。”艾倫眉也不皺地說道。
他沒有夸大,兩名殺手只是傷及他的表皮。像這樣的輕傷,不去理會,兩天后就會恢復如初。沒過多久,保安主管回來了,帶著個平板智腦。他把智腦交給萊昂道說道:“萊昂少爺,這是我們車庫監控拍到的畫面,都在里面了。至于那幾名殺手,他們動作太快,我們…”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過受傷的是摩森家的阿黛兒小姐,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得怎么辦。”萊昂淡淡道。
“這是當然,如果不拿出個說法,我們酒店也不用開下去了。”
保安主管拍著胸口承諾一番后才離開,艾倫搖頭道:“他們查不出什么的。”
對方既然有備而來,就很難會留下破綻。萊昂點頭:“我知道,可總得有人為此事負責。維納斯酒店是一個,我則是第二個。”
“你?”艾倫直覺他話中有話。
這時臥室門開,醫生走了出來點頭道:“阿黛兒小姐沒大礙了,如她所言,她身上的傷勢都是皮外傷,不過得泡上一回肌體修復液,否則恐留下傷痕。”
“快點去拿。”萊昂說道。
十分鐘后,阿黛兒像泡澡似的浸在一桶肌體修復液里,僅露出了頭部,。萊昂和艾倫進房探望,看到阿黛兒這古怪模樣,艾倫嘴歪了歪,勉強沒笑出聲。
“想笑就笑好了,別憋著內傷。”阿黛兒哼道,然后才真誠道:“謝謝你,艾倫。要不是,我…”
“什么也別說,有些事放在這里就行了。”艾倫拍拍自己的心口。
阿黛兒也是干脆的人,點了點頭算是答應。艾倫又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笑話,我哪天沒得罪人!”阿黛兒反問道。
艾倫搖頭道:“但顯然這次有些嚴重了。”
萊昂突然說:“這件事應該是沖著我來的。”
艾倫看了他一眼道:“就算仗義,也不用什么事都往身上攬吧,三少?”
萊昂苦笑,看了阿黛兒一眼。后者像做錯什么事似的低下頭,竟不敢去看艾倫。艾倫直覺兩人有事瞞他,當下腰梁一挺,雙肩舒張,自生威凜氣勢。萊昂吃驚地朝他看去:“艾倫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
“少扯開話題,你們如果當我是朋友就從實招來。要不然我掉頭就走,以后你們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聽。”艾倫沉聲道。
他那霸道絕然的模樣,看得阿黛兒心臟重重一跳,忍不住說道:“好聽,我全招了。本來這事今晚也要找你商量來著,我已經答應萊昂。等他外域歸來之后,在不涉及家族利益的情況下全力支持他。大概有人不喜歡看到這種情況出現,所以才會有今晚襲擊我一事。”
艾倫道:“就這樣?那有什么好瞞我的?”
“我本來也想找你支持的。”萊昂看向阿黛兒說:“可咱們大小姐說,最近你自己也是諸多麻煩,不若過段時間再說。”
阿黛兒接口道:“我聽爺爺說,連續襲擊你的兇手已經找著了,可他的身份…”
“你是說科多夫?他已經死了,那件事告一個段落。”艾倫說道。
萊昂皺眉:“阿黛兒和我提起過,艾倫。就憑一個科多夫他能做出這么多文章來,如果說背后沒有得到海德里克首肯,我第一個不相信。”
艾倫嘆道:“爺爺把科多夫的遺書交給我的時候,也有問過我的意思。我給他的建議是到科多夫為止,萊昂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萊昂攤手:“好吧,換成是我也會這么做。”
艾倫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不再追查下去,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只要不是蠢人,都看得出來這整件事背后有海德里克的影子。可再查下去,只會引發家族的內部矛盾。其中的關鍵是,海德里克沒有親身參與。那么在拿出科多夫這個兇手,至少是表面的兇手,這對艾倫來說就是一個交待了。
如果糾纏不放,對艾倫百害而無一利。
艾倫搖頭道:“我的事就不說了,還是說說眼前的吧。現在我壞了對方的好事,估計我也給列黑名單上了。所以我除了選擇支持你之外,實在看不到其它選項。”
萊昂失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要往火坑里跳,可別說我推你的。”
“放心,我肯定拉著你一起跳,你想跑都跑不掉。”艾倫認真道。
三人相視無言,片刻后才一起哈哈笑了起來。當然,一笑就牽動傷口的阿黛兒注定是又笑又叫。</手機版上線了手機上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