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學院餐廳的東西就是難吃,像這樣的東西能夠叫做牛扒嘛!”
阿黛兒正惱怒地用銀叉攪著牛扒上的黑椒汁,兩條眉毛都快擰到了一起,正發泄著對食物的不滿。坐在她對面的艾倫則全然沒有這方面的苦惱,他用餐刀將牛扒精準地切成一塊塊肉/粒,再用近乎恒定的速度把它們送到嘴里。阿黛兒放下刀叉,雙手十指交叉托著下巴,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艾倫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辦)到的,明明他們的牛扒煎得那么難吃,還是說烏加勒古堡的廚子水準和這里差不多,那還真是一場災難。”
艾倫又消滅了一塊牛肉,搖頭道:“你若在地面生活個十年,也會像我這樣,根本不會去計較食物的火候或美味與否。在地表,能夠有得吃就已經很不錯了。”
在旁邊拿起一塊充當佐餐的甜甜圈,艾倫晃了晃道:“像這樣的東西,你們只會拿它們作為裝飾或陪襯。吃完這餐飯后,它們就會給扔掉,或者通過另外的渠道流往地表。而我的母親,每年都會花費她大量的積蓄給我a從巴比倫上流落到地面的食物,因為它們幾乎不受到任何污染。對我自己來說,一塊甜甜圈,就是幸福的全部定義!”
將甜甜圈放進嘴中,艾倫用可說緩慢的速度把它吃下去。當面包通過牙床的咀嚼而磨碎時,那散發的麥香似乎讓時光回到了過往。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有個聲音如是道,艾倫心口一痛,注意力回到了此刻。看去,阿黛兒正切下一塊牛肉往嘴里放,艾倫搖頭道:“我們的成長環境不一樣,你若真吃不下,不用勉強。”
阿黛兒搖頭道:“才不關你的事,連蘭妮阿姨都可以吃得下的東西,沒理由我做不到。這是…敬蘭妮阿姨!”
她把一塊牛肉送到嘴中,用力咬了下去。
晚餐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除了阿黛兒不時抱怨牛肉太老,以至讓她咬得牙酸之外,這頓飯吃得還不錯。吃過晚餐,阿黛兒把艾倫往學院大門的方向帶。
“我們這是要去哪?”艾倫問。
阿黛兒眨眨眼睛說:“姐姐帶你去(開)(開)眼界啊。”
“說實話。”艾倫沒好氣道。
阿黛兒露出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道:“好啦好啦,是這樣的。今晚在維納斯大酒店會舉行角斗賽,沒有限制的那種。入場的嘉賓可以任意下/注,上不封頂。怎么樣,你想不想去看看,像這種角斗賽可不是什么時候都看得到的。”
艾倫皺眉道:“我以為這種血腥的格斗只會在黑街里頭舉行。”
“當然不可能大肆宣傳,畢竟是違反聯邦憲法的,因此只局限在有限的一個圈子里。下/注的數額也不會少到哪里去,只要賭贏一場,就夠我一年的零花。我看你運氣最近那么好,就在萊昂那家伙處拿了兩張入場卷。剛才人家陪你吃了一頓飯,你是否得免費當我一晚保鏢,姐姐我可是身帶巨款!”
艾倫隨口問:“帶了多少?”
阿黛兒在他耳邊小聲說:“一千萬,我能夠動用的全部資產都在這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這么多!”艾倫著實嚇了跳,他最近從萊昂那拿到了幾百萬,已經有些做夢的感覺。現在見阿黛兒竟然拎著上千萬到處跑,頓時有種小巫見大巫之感。
“也沒多少了,主要是以前從某個家伙那里投資贏來的一點小錢。”阿黛兒笑得眉毛彎彎,那個某人,自然是眼前的艾倫。
“走啦走啦,聽說今晚維納斯還請了靈魂歌者獻唱,他可是新崛起的天王巨星,晚到就錯過了。”阿黛兒連拖帶拽地把艾倫帶出了學院。
學院大門口外,一輛有著摩森家標志的飛車早已侯命多時。艾倫為之氣結,這女孩擺明一早就已經計劃好的。兩人鉆上車后,飛車啟動,載著他們往維納斯大酒店而去。
行駛在巴比倫的鬧市上,公路兩邊的大樓燈火通明,各種顏色的霓虹燈閃爍著迷離的色彩。那衣冠楚楚的人們,穿梭不息的車流,高聳的樓宇及七彩的燈光,無不在訴說著巴比倫的繁華。浮空島和地表就像兩個世界,一者天堂、一者地獄。
“知道嗎,巴比倫在最(開)始的時候,它有另外一個名字。”阿黛兒突然道。
艾倫把視線從窗外的繁華中so了回來,落在阿黛兒身上,靜待下文。
“方舟…”阿黛兒輕聲道:“承載了最初那美好的愿景,為了讓人們遠離滿布輻射的地面而被建造出來的它,是帶領人們遠離災難的方舟。可惜,人類這種生物,太多人湊到一塊的時候就會產生權力。而權力,總是為少數人服務的。于是,當年的那些當權者以人口過剩為名,把大量的人趕下了方舟。獨占了浮空島后,它被更名為巴比倫…神的空中花園啊。”
“這是浮島和地表矛盾的起源?”艾倫問。
阿黛兒點頭,說:“怨恨是會蔓延的,時代的更替也無法抹消那最初的怨恨。而隨著時間的轉移,這股怨恨中又加入了其它的佐料,于是它變得更加龐大。總有一天,它會全面爆發。到時候…或許會發生內戰?”
“那還真是糟糕。”
“的確糟糕,不過,這些問題就讓大人物們去頭痛吧。”阿黛兒像是要把什么驅趕(開)一般,輕輕揮動了下拳頭道。
聯邦內戰,這是一個任何人都不愿提及的問題,可它的隱患卻是實質存在的。說到底,那無非牽涉到聯邦政府以及豪門貴族的利益。在這方面,他們絕對不會妥協,只會象征性地讓步。可對于地步的人們來說,光是讓步是不夠的,除非讓他們接觸到利益的核心,否則矛盾不會化解,怨恨難以平息。
而這恰恰是癥結所在。
艾倫來自地表,在巴比倫上更生活了近兩年,他比任何人都能夠深刻了解到這兩個世界間的巨大差異。可就如阿黛兒所說,權力永遠只屬于小部分人,利益如是。沒有哪個豪門會愿意將自己的資產平分給地表的人們,所以矛盾只會與日俱激。
一旦發生內戰,像艾倫這樣的家族子弟,自當為了保護自己的家族。可刀劍所向者,卻是為了給自己爭取合理權益的人們。在那樣的戰爭里,誰是對的,誰是錯的,又有哪個人能夠說得清楚。
相比之下,遠征外域倒是單純得多。
殖民入侵,無非兩種結局。一是勝者為王,控制了整個殖民星,將之化為利益鏈條的其中一道,為自己、為家族源源不斷地提/供資源和巨大利潤。二是入侵失敗,被星球土著所殺,魂斷異鄉。
不管哪個,都比置身于聯邦內戰中的立場要簡單許多。
艾倫想起當日基礎戰爭學的第一課,導師蘭多夫教授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戰爭從來不是正義的,好看的小說:!”
維納斯酒店到了。
飛車進入地下停車場,車廂里,阿黛兒搓著小手道:“今晚姐姐一定要大殺四方,贏它個盆滿缽盈,要不今晚就不走了!”
艾倫失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賭徒。”
“小賭怡情嘛。”
“帶著一千萬還叫小賭…”艾倫搖了搖頭,這時,飛車停好。兩人準備下車,突然車后有強光亮起。艾倫瞇了瞇眼,在光下隱約看到一輛飛車的輪廓正朝他們這邊駛來。
危機驟生!
“小心,快下車。”艾倫大叫。
兩人連忙(開)了車門,幾乎同時往車外撲去。還沒落地,就聽得身后碰一聲沉重的撞擊聲響起,接著是車窗玻璃迸裂粉碎的聲音。艾倫就地一滾,再從地面彈起,看到一輛飛車幾乎鏟進阿黛兒座架的車尾里去,至于前面駕駛位上的司機已經趴在方向盤上,生死不知。
風聲驟起。從肇事汽車里突然撲下來兩個黑衣人朝艾倫攻來,兩人皆是現出刻印,顯然有十一二級的水準。
趁有余暇,艾倫朝阿黛兒那邊瞥了一眼,看到有四人撲向少女。很明顯,這個殺局是為阿黛兒布置的,若是沖著艾倫而來,那么現在他這邊該發得四人才對。又是誰膽子這么大,竟然敢對摩森家的小姐下手。要知道,阿黛兒可是摩森家的直系血親!
時間容不得艾倫細想,由于阿黛兒的邀請來得突然,艾倫可沒把尖牙帶在身上。全身上下,也只有腰后的惡魔禮贊可用。艾倫沒有猶豫地拔出匕/首,心念一動,匕/首握柄處的寶石血光四逸。匕/首立時拉長、一股腥袖的顏色涂滿刀身,隨著那道漆黑的紋路生成,當即完成了一階形態鮮血贊歌的變化。
艾倫手持血袖短刀,忽的撞進兩名黑衣人中,驟然從他懷里爆發一團細碎的袖色光片,兩名黑衣人齊聲驚呼。連能力也來不及發動,就讓艾倫那宛如煙火般的刀光所傷,一左一右中刀拋跌(開)去!
另一邊,阿黛兒和四名黑衣人的戰斗也到了生死立判的地步。摩森家的大小姐精通遠程狙殺,近身格斗的功夫卻實在一般。那四名黑衣人各持短刀,進退間自成章法,顯是精通聯手搏殺的好手。只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阿黛兒身上已經多處中刀,還好她仍夠冷靜,緊要關頭以傷換傷,才挨到現在。
眼看也要到達極限,這時刀氣激蕩,阿黛兒眼中一喜。
艾倫殺至!
p章節預告:
“今晚之后,不管我們身在何方,都是最好的朋友兄弟。若有誰背叛了任何一人,都要受到其余三人的無情誅殺!”
“為我而戰,作為報酬,我還你自由。”
“高地人從不畏懼上戰場,可你要信守自己的承諾。否則,我會挖出你的心臟獻給奧丁!”
“我們已經被包圍了!這是個陷阱!”
“許久不見,艾倫。你托我聽的人有眉目了,知道阿基米德的那個人,他在…”
“黑鐵鎮!”
豪門聯盟、女王回歸,最終的考核即將到來。地表傳信、身世之謎,將要揭開冰山一角。艾倫,又將面對什么樣的命運?明日上架,懇求訂閱!</手機版上線了手機上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