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通道里面居然是這樣一個世界。
陳羲拉著藤兒的手走出空間之門的時候,兩個人都明顯愣了一下。面前看到的是一片荒漠,遠處是一座連綿不盡的山脈,這畫面像極了昆侖山。這荒漠,就是被國師歷九霄毀掉了的天庭湖。陳羲和藤兒不約而同的蹲下里,伸手捧起砂礫感受,然后都有些失望。
這里不是天庭湖,遠處自然也就不是昆侖山。
那居然是黑金山。
陳羲恍惚了一下,無法確定這是黑金山的哪一面?是神域的一面,還是魔域這一面?從景色上來看,根本就找不到答案。陳羲往四周看了看,這里倒更像是自己殺死苦力營監獄長蘇不畏的那個地方。
“黑金山?”
青龍詫異了一下,看向陳羲問道:“徐績這是把咱們送到了黑金山外面?”
陳羲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既然他把咱們送到這,就肯定有其道理,咱們先往前走走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一行人在荒漠上前行,陽光把幾個人的影子拖拽的很長很長。風貼著地面卷過,將黃沙帶上了半空。除了遠處的大山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風聲擋住了人的耳朵,聽不到其他的聲響。看起來那山并不遙遠,可是走起來的話,一直都是遠遠的看到那山,怎么都走不到山下。
幾個人的度都很快,可是走了大概整整白天的時間,好像距離山一點都沒有靠近。
“幻境。”
陳羲停下腳步,終于確定這里不是黑金山了。這里可能只是徐績自己創造出來的一個幻境,根本就無法得知到底在什么地方。不過從四周熟悉的氣息來判斷,這個幻境應該和黑金山有一定的關系。
青龍道:“會不會是徐績利用了黑金山的力量創造了這個幻境,我剛才就在想,神域之主既然要重塑陌穹,唯一不會被他毀掉的就是黑金山了吧?哪怕就算是他找到了陌穹大帝的心臟,也不會把黑金山毀掉。因為黑金山是陌穹大帝的肉身所化。”
陳羲點了點頭:“神域之主和魔皇不一樣,魔皇是一代一代傳承的,而現在的神域之主,其實就是神祖。所以他對陌穹大帝的感情一定很復雜,留下黑金山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我剛才想到的卻是神域之主真的有必要毀掉整個陌穹然后重塑世界嗎?他追求的是什么?”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沒有明白陳羲什么意思。
陳羲干脆不再繼續向前,而是站在那解釋道:“這一切都是徐績告訴咱們的,他說神域之主對現在這個世界不滿,打算得到陌穹大帝心臟的力量然后毀掉陌穹,重塑世界。在徐績說這些的時候我就在想,神域之主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如果得到了陌穹大帝心臟的力量,那么他就是天下無雙的那個人,真的還存在世界之外的世界嗎?”
當時徐績說,陌穹其實不過是整個宇宙的一部分而已,真正的宇宙,是浩瀚無垠的。看起來陌穹已經很大很大了,然而真正的宇宙比陌穹要大的多。神域之主的目的,是得到陌穹大帝心臟的力量,然后吸收整個陌穹的力量,然后去更遠的地方尋找新的世界。
神域之主堅持認為,在陌穹之外還有更強大的存在。
“有件事是矛盾的。”
陳羲道:“神域之主怕死,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所以即便是他得到了陌穹大帝心臟的力量,他還是怕死。既然他那么怕死,那么擔心自己的地位被別人取代,為什么還要去冒險?”
“所以呢?”
青龍問:“這一切又是徐績的謊言?”
陳羲道:“或許吧徐績先一步找到了陌穹大帝的心臟,然后準備吸收心臟之中無與倫比的力量。不管怎么看,現在得到利益最大的都是徐績。”
青龍臉色猛的一變:“你是說徐績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域之主的備選替身,他就是神域之主!”
“是。”
陳羲點了點頭:“我剛才一直在想,這一切發生的如此突兀,到底是為什么。魔皇就算是沒有能力得到陌穹大帝心臟的力量,真的就心甘情愿的把陌穹大帝的力量讓給徐績?”
藤兒一頭霧水:“既然徐績就是神域之主,那他到底要干什么?”
陳羲猜測道:“他不回神域,化身徐績,應該是神域生了什么讓他感覺到了害怕的事。他想得到陌穹大帝心臟的力量,是因為只有這力量才能讓他接觸這種恐懼。所以整個對魔族的戰爭就是騙局,騙的當然不是神域之主,因為徐績就是神域之主,他騙的是別人,一個威脅到了他存在的人。”
青龍臉色有些白:“你是說神域之主,也就是徐績,其實是個傀儡?”
迦樓臉色鐵青的回到自己的住所,一進門就把面前的茶幾一腳踹翻。
瓶子里那張歷九霄的臉表情變了變,然后諂媚的問道:“我尊貴的主人,這是生了什么事讓您生氣了?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惹到了您?”
迦樓一甩紅裙,在椅子上坐下來臉色憤恨的說道:“最近神域之主越發的變態了!”
歷九霄主意到了迦樓裸露著的胳膊上有些血痕,心里忍不住生出幾分邪惡的念頭,不過這種念頭他當然不敢說出來,他能不能翻身還要靠面前這個女人,所以他一切都要小心翼翼。在他的理解,迦樓所說的神域之主越來越變態了,只是涉及到了那種事。
可是不過一會兒之后,歷九霄就知道自己錯了。迦樓毫不避諱的在他面前換了衣服,那近乎完美的身體上行確實傷痕累累,但最恐怖的,是迦樓臀部上有一個烙印。
只有一個字。
迦樓面無表情的換上衣服,然后重新坐下來。看得出來,她坐下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著,顯然那烙印讓她有些痛苦。
“我最近越來越覺得神域之主和原來不是一個人了,他的一切都在改變。尤其是徐績帶著大軍離開之后,他開始變得瘋狂。他喜怒無常,任何人隨隨便便一句話都可能觸怒他。而他折磨人的手段,也變得層出不窮。今天在大殿上,一位元老因為一句話而得到了懲罰,居然是被活生生的剜掉了眼睛,然后生取人心。最可怕的是,他居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將那顆人心生吃了。”
歷九霄的臉色猛的一變:“我的主人你的意思是,神域之主根本就不是神域之主?”
迦樓憤恨的說道:“我也在想,他到底是不是等等,你什么意思?你說神域之主根本不是神域之主?”
歷九霄連忙說道:“不是奴才我說的啊,是主人你剛才說的。”
迦樓臉色變幻不停,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之后,她忽然起身:“我要出去一趟,如果神域之主真的不是神域之主,那么可能整個神域都要面臨一場災難了。我之前一直在想,為什么徐績身上有神域之主的氣息,我們一直猜測徐績是神域之主的后代,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徐績才是神域之主,而那個神域之主,根本就不是神域之主?”
歷九霄對于神域的了解并不多,所以也不敢胡亂說些什么。迦樓無法從他這得到答案,急匆匆的出了門。
迦樓知道,自己唯一能找到答案的人是誰。明威殿座執律在神域大軍慘敗之前回到了神域,之后就被解除了一切職務,此時就賦閑在家。如果還有人能知道更多的秘密,那一定是執律。迦樓沒敢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她利用明威殿的密道直接到了執律的家中。
而當執律看到迦樓的時候,居然一點意外都沒有。
“徐績曾經說過,如果有人第一個發現不妥,一定是你。”
執律淡淡的看了迦樓一眼,然后繼續低頭擺弄桌子上的一個盆栽。
“為什么?”
迦樓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然后又閉嘴。是啊,如果有人能發現什么不對勁,第一個當然是她。因為她是神域之主離不開的那個人,她床上的功夫沒有人可以相比,她的天生媚體,讓神域之主愛不釋手。
“到底生了什么事?”
她急迫的問了一句。
執律精心的把盆栽修剪,然后抬起頭看了迦樓一眼:“先告訴我,你來的目的是什么。”
迦樓道:“難道你不覺得,神域之主已經和原來大不相同了嗎?”
執律做了個你繼續的手勢。
迦樓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的將自己的長裙拉起來,她轉身,露出自己完美挺翹的臀部。她沒有穿內衣,那絕美的豐臀完美的展現在執律面前。那個天字,雖然不醒目,但卻讓人心里一陣陣的抽搐。
她轉回身子,將長裙放下:“天?是什么意思?”
咔嚓一聲,執律手里剛剛端起來的茶杯被他捏碎,他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后說道:“既然你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那么告訴你也沒有什么關系了。現在的神域之主根本就不是神域之主,徐績才是在很久之前,假的神域之主就取代了真的神域之主的地位,控制整個神域。而徐績強烈要求動對魔族的戰爭,其實不過是想脫離這個假的神域之主的控制而已,這場戰爭就是一個騙局。”
“他是誰!他到底是什么人!”
當迦樓明確的得到執律的回答,表情已經扭曲的猙獰起來。
執律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然后默默的起身把掉在地上的碎片都撿起來:“他是誰?誰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不是什么人,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人。他也許是一個丑陋的蟲子,也許是其他的什么東西,但是他肯定不是人。”
迦樓的表情已經徹底扭曲了,一想到自己和一個不是人的東西幾乎日日在床上纏綿,而自己為了取悅這個東西,想盡了一切的辦法 哇的一聲,迦樓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