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理有自己驕傲的理由,身為大楚帝國三十六位圣堂將軍之一本來就是一種驕傲。很早之前他就已經是洞藏境的修行者,這也是他的驕傲。然而這種驕傲,被半神玄武虐的體無完膚。哪怕是已經數萬年沒有修行過的玄武,哪怕是境界跌落了不少的玄武,也不是趙懷理這樣的人可以抗衡的。
手持一柄普通鐵矛的玄武遙遙一指,趙懷理就好像被刺穿了胸口一樣挑了起來。隨著玄武的手往上抬,趙懷理的身子也被越挑越高。
看到這一幕的陳羲真的笑了,如果是他自己來名冠城的話,要想查到趙懷理為什么派人攔截自己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趙懷理在修為境界上不見得比排名在一百零八之內的淵獸王者高,但是絕對比大部分淵獸王者都要強大。
實力對比上怎么來界定呢其實這并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也不是一件很膚淺的事。之所以說排名一百零八之內的淵獸王者,論境界相當于洞藏境八品以上的修行者,是按照其體內蘊藏的力量對比得出的。
比如說排名在第一百零八位的淵獸王者,全力一擊的威力和洞藏境八品初期的大修行者全力一擊威力相差無幾,那么自然就是相當于洞藏境八品的修行者了。
可是實際上,相當于洞藏境八品的淵獸王者,未見得打得過洞藏境七品的修行者,遇到天賦好體質好的那種變態修行者,洞藏境五品六品也能虐了這樣的淵獸王者。而陳羲這樣變態之中的變態,以洞藏境初期的實力戰勝這樣的淵獸王者也不是什么難事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修行者掌握的戰斗技巧,修為功法,還有頭腦都比淵獸王者要強大的多。一種禁術級別的功法,就能成倍的提高修行者的實力。所以說堪比洞藏境八品的淵獸王者,不代表就能和洞藏境八品的修行者相提并論。
這也是為什么淵獸王者那么多,每一個都相當于洞藏境以上,可卻和洞藏境的修行者交戰的時候處于下風的緣故。陳羲在靈山境的時候就能擊殺淵獸王者越昭,雖然陳羲屬于逆天變態的那種,可這本身也已經說明了問題。
趙懷理這樣的強者,如果是遇到了不久之前陳羲在雍州擊殺的那兩個排名在一百零八之內的淵獸王者,單打獨斗的話,趙懷理絕對可以取勝。然而,玄武是半神,就算那么久沒有修煉境界跌落了那么多也是半神。他和白虎的跌落境界與藤兒不一樣,藤兒是被傷到了根本,想要恢復過來很難。
而玄武和白虎,只是被禁錮的時間太久了。
“現在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你選擇出手的是我而不是他了嗎?難道我看起來比他弱?還是你覺得我比較好欺負?”
玄武問。
他當然不是那種占了上風之后耀武揚威式的問,他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問。
趙懷理掙扎了幾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力掙脫。胸口上的劇痛讓他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很清楚的認知到自己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明明身上沒有一點兒修為氣息的人,為什么會如此強大?他胸口上疼的厲害,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放佛真的有一柄鐵矛此時就貫穿了他的身體,將他高高的挑了起來。
“前輩咳咳”
趙懷理咳嗽了幾聲,嘴角里往外溢出來一縷血跡。
“前輩,是晚輩禮數不到晚輩眼拙,沒能看出來前輩修為強大。”
雖然說當著自己部下的面服軟絕對是一件不能更丟臉的事了,但是趙懷理更不愿意被人家虐殺。只要活著就有機會報仇,那么倔強的不肯低頭但是最后被人家殺了,又能怎么樣呢。與其如此,還不如該求饒就就饒一次,只要活著就不算丟光了人。
“噢你沒看出來,所以你選了我。”
玄武較真的時候,讓人有一種抓狂的感覺。白虎在一邊倒是很高興,朝著趙懷理挑了挑大拇指:“雖然你這個人嘴巴臭了些,但看來你還是很有眼力的,知道我比他強那么一些,所以你不敢對我出手而是對他出手了。要不要我幫你說句好話啊,他還是比較聽我的話的。”
趙懷理心說壞了,你個死胖子要是不說這些話還好點,你這分明是想弄死我啊。
果然,玄武聽白虎說完臉色更不好看了。手上的力度又加強了些,趙懷理立刻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遠處那么多圍觀的大楚軍隊將士,卻沒有一個敢貿然上來。大將軍在被人家控制著,他們擔心貿然行動反而會害了大將軍的性命。更何況,他們就算出手也無濟于事。
而在人群之中,臉色鐵青的林驥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收起了自己的修為之力,隱藏了自己的氣息。玄武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絕對強者的氣息,他覺得自己沒有把握取勝,就算取勝可能也會受很重的傷。更何況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另外一個矮胖子只怕比起瘦高個來說也不會弱,所以他很識趣的將自己的修為壓制住,讓自己沒有一點強者的氣息釋放出來。
他往四周看了看,找到了退路,然后發現那邊三個外人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他悄悄的往后面退了出去。
趙懷理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雖然他強迫自己在笑,但比哭還難看。此時整座名冠城都被那個瘦高個拆了,他辛辛苦苦的經營了這么多年的根基之地算是毀了。最可惡的是那個白白凈凈的胖子,要不是他的話瘦高個出手可能還不會這么重。
陳羲看了趙懷理一眼后問道:“你我之間應該從不曾見過,而且你沒有道理認識我。為什么你會突然的下了那樣一道軍令?是誰讓你下的軍令?”
趙懷理心說我忍了,要不是你帶來兩個這么變態的幫手,我絕對把你撕成碎片。猶豫了這么一會兒的時間,白虎從地上撿起一根小棍子朝著他屁股上就給了一下:“我老大問你話呢!”
玄武瞇著眼睛看了白虎一眼,撇了撇嘴:“你現在的樣子真狗腿子就跟當年巴結藤兒老板的時候一模一樣。”
白虎撇嘴:“說的好像在藤兒老板面前你不是這樣似的不過陳羲是誰?陳羲是藤兒老板的男人,藤兒是咱們的老大陳羲當然也是咱們的老大,難道我做錯了嗎?如果你敢說我做錯了,見到藤兒老板我就替你多美言幾句好不好?”
玄武立刻選擇閉嘴。
他們倆不是不知道藤兒現在境界跌落的比他們還厲害,但是對藤兒的敬畏是深入他們骨子里的東西。現在就算藤兒還是那個走路都有些蹣跚的小蘿莉,他們倆該怕還是怕,該敬還是敬。沒錯,在昆侖山的時候藤兒經常欺負他們,但是藤兒保護他們的時候更多。
趙懷理是欲哭無淚啊,自己這是造了什么孽才遇到這樣三個變態。
“這不是我的主意是上面交代下來的。”
“上面?你已經是圣堂將軍,而且坐鎮東州,誰還能交代你做事?”
“是圣皇陛下請你相信我,真的是圣皇陛下。”
“哪個?”
陳羲問了一句。
陳羲以為趙懷理說的圣皇指的是林器乘和林器平,就算陳羲算盡天下,也不可能猜得到會是林驥麟。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林驥麟還在天樞城里昏迷著呢,而林驥麟突破了天樞城大陣離開的消息已經被嚴密封鎖,知道的人并不多。沒有足夠的消息基礎,陳羲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靠胡思亂想得到真相。
聽到哪個這兩個字,趙懷理顯然愣了一下。他懂陳羲的意思,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想順著陳羲的話說下去,隨隨便便說是林器平或者林器乘都可以。但是他真怕了,萬一那兩個變態再出手折磨他,他怕自己會熬不住。
“這個我知道可能顯得匪夷所思了些,但是讓我下令尋找你的不是那兩位圣皇陛下,而是另一位圣皇陛下。”
聽到趙懷理的回答,陳羲的眉頭立刻挑了挑:“誰?林驥麟?!在哪兒!”
陳羲猛的站起來,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趙懷理回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圣皇突然之間到了名冠城,讓我下令在整個東州搜捕你,而且隨便怎么折磨你都行,就算是打殘廢都沒關系,但就是不能要了你的命。我知道老圣皇應該還在天樞城里昏迷著才對,也知道說這話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沒有說謊,確實是老圣皇親自來了。在你們出手把我打敗的時候,他應該是已經趁亂走了。”
陳羲的眉頭一瞬間皺起來,腦子里開始推測起來。林驥麟已經昏迷了那么久,傳聞被封存在萬載寒冰之中,沒有道理突然醒過來。就算是突然醒過來了,也沒有道理跑到東越國這邊來啊。
“林驥麟有沒有說他是從哪兒來的。”
陳羲追問了一句。
趙懷理連忙回答:“老圣皇倒是隨隨便便的提了一句,說是從東海那邊來的。我也沒敢問他為什么會從東海那邊過來,而不是從天樞城過來。”
天樞城在西,東海在東,從天樞城到東海路途遙遠,也就是說林驥麟已經出來一段時間了。陳羲在心里盤算著如果是這樣的話,難不成是勾陳?陳羲的腦子飛速的運轉著,第一件想到的就是林驥麟和勾陳之間的聯系。當初隕星墜落,林驥麟出手,然后勾陳借助林驥麟的生元恢復自己 是了。
陳羲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來是勾陳救活了林驥麟,然后讓林驥麟跑來動作設置障礙的。但是勾陳為什么說可以隨便折磨陳羲,但是就是不準殺了陳羲?這是毫無道理的事勾陳如果想折磨陳羲,費這么大的力氣干嗎,等到陳羲自己找上去的時候不就行了嗎。勾陳肯定是知道陳羲已經來了的,所以設置障礙這種事真的完全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