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勝喜出門了!
這絕對不是蘇銳愿意看到的事情!
之前保安還說好幾天沒有見到錢勝喜了呢,果真出遠門了!
可是,現在的蘇銳根本就等不起!
千里迢迢的跑到這里來,大費周章,蘇銳真的不想空手而歸!
周顯威仍舊沒有上前,他看到攝像頭還在拍自己的臉,于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表現的他,居然干脆捂著臉蹲在原地,身體輕輕的顫抖著,看起來在不斷的抽泣。
天知道此時周顯威的心中究竟有多少頭神獸奔騰而過啊!
饒是如此,攝像機也沒放過他,繼續靠近,女記者還在旁邊小聲說道:“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拍,這是最感人的畫面!”
周顯威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這么做,是不是太浪費當地記者的感情了?
蘇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媽,錢大爺去哪里了?”
“他說出去一段時間,但是應該快回來了。”老太太和善的看了蘇銳一眼:“要不你們在家里住幾天吧?”
蘇銳從老太太看自己的這一眼就發現,這個老太太一定不是普通人!
她的臉上雖然有很多皺紋,但是眼睛仍舊明亮如水,牙齒也是一顆都沒掉,根本不是這個年紀的老太太應有的樣子!
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個錢勝喜一定一定是他要找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蘇銳找到錢勝喜的愿望更加迫切了,他真的不想功敗垂成。
“那您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盡快的聯系上錢大爺呢?他有沒有手機呢?”蘇銳再度深吸了一口氣。
“他哪里會用手機啊,兒女給他買了一個,他從來都不用的。”老太太說話也非常清晰柔和。
蘇銳聞言就知道,現在的自己只有聽天由命了。錢勝喜什么時候回來,就是個沒人知道的未知數!
周顯威干脆蹲在地上不起來了。
那名記者想要來采訪老太太,問問她失蹤孩子的事情,蘇銳趕忙攔住了,低聲對記者說道:“我看老太太應該不是周總的親媽,還是不要拿這個話題來刺激她了。”
說完這句話,蘇銳真的很想抽自己兩巴掌,在心里面連忙向老太太道了個歉。
自己挖的坑,真的跪著也得填上啊。
記者連連點頭,巧合的是,她半分鐘之前也聽保安說了一句不確定的話——這老太太似乎并不是錢勝喜的原配,自然也就不是周顯威的親生母親了。
“今天是幾號了?”老太太忽然問道。
“二十三號。”蘇銳說道。
老太太答道:“今天是秋分嗎?”
蘇銳的心底升起一道曙光:“正是秋分!”
“老錢臨走之前說了,他會在秋分之后第二天回來。”老太太說道。
蘇銳相信,這老太太絕對是知道一些隱秘的,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蘇銳是來做什么的,為什么要來找老錢。
還好,老太太的答案給了蘇銳希望。
秋分之后的第二天,自然就是明天了!
蘇銳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緊張的有些發顫。
他在瞬間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明天后天都等不到人的話,他就會告辭離開。
“麻煩你們了,明天我們會再過來。”蘇銳對記者和副鎮長歉意的說道。
說著,他還指了指周顯威:“周總現在情緒比較激動,我估計他也不方便接受采訪。”
于是,記者只能帶著失望的情緒離開了。
“別演了,人都走了,咱們也走吧。”蘇銳拍了拍周顯威,然后跟老太太告辭。
周顯威哪里還有半點悲傷痛哭的樣子,幾乎是跳起來就往車里跑去。
沒有攝像機對著他的臉,周顯威真的是覺得渾身輕松!
然而,就在蘇銳和周顯威等人離開之后,老太太走進了房間里面,在床上正躺著一個老大爺呢。
只見他雙目微閉,幾乎沒有了呼吸。
“老頭子,你這次都睡了半個月了,秋分之后的第二天真的能醒來嗎?”老太太輕聲念叨著。
蘇銳和周顯威回到鎮子里,拒絕了鎮領導要招待的提議,兩人隨便找了一個小飯館,炒了倆菜,要了一瓶白酒。
當然,這白酒主要是周顯威在喝,這哥們現在心里還有陰影呢。
“銳哥,咱明天能不能不要讓那群電視臺的記者再跟著了?我是真的要被他們整死了啊。”周顯威一邊借酒澆愁,一邊無奈的說道。
他現在每每回想起自己對著鏡頭“痛哭流涕”“想爹想娘”的模樣,都感覺到萬分的屈辱。如果這些鏡頭真的在電視臺上播出,被蓮塘鎮的居民們看到了,那自己以后還有什么臉面能夠回到蓮塘鎮?
如果被父母看到…周顯威甚至覺得自己要被逐出周家的門了。
舉杯澆愁愁更愁啊。
“多大點事兒。”蘇銳沒好氣的說道:“咱們明天一大早就偷偷去那兒守著,讓記者找不到我們,不就行了嗎?”
“再說了,他們這片子的拍攝水平著實不怎么樣,要是這樣的水平都能上省臺…”蘇銳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后猶豫著說了一句:“你還真別說,要是在別的省級衛視,妥妥不會播出這么粗糙的節目,但是在這個省的省臺,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周顯威知道蘇銳這是在黑當地的省臺,畢竟網上都是這樣說,但是他還是放心不下來,心里仍舊非常的憋屈。
“大哥,這次是你把我拉下水的,你得陪我喝兩杯才行。”周顯威說著又要泫然欲泣了。
“行,陪你喝點兒。”
蘇銳到底還是覺得有點愧對周顯威的,于是把酒倒上,沒想到他的酒杯才剛剛端在唇邊,便發現小飯館的門口進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身上臟兮兮的,衣襟前方有兩塊已經暗下來的血跡,看著此景,蘇銳的表情登時便陰沉了下來。
因為,來者正是王瑩武。
由于卿羅山海拔很高,后山的范圍極廣,因此,他沿著小時候經常下山的那條路,順利的擺脫了追蹤,至于那些卿羅山弟子們還在山里亂轉悠呢,他們根本沒人能摸到那條毫不起眼的小路。
似乎沒想到在這里會見到蘇銳和周顯威,因此王瑩武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蘇銳的眼睛里面傾瀉出了一抹精芒來。
“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王瑩武悻悻然的搖了搖頭,然后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
蘇銳在認識了王瑩武之后,這個瘦削男人表現的一直非常內斂,很少把情緒表現在表面,但是這次不一樣了,蘇銳能夠清楚的看到王瑩武的沮喪和不甘。
“你受傷了?”蘇銳又問道。
內行人都知道,王瑩武那胸前顯然是血跡。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王瑩武說話間,又捂著嘴巴連續的咳嗽了幾聲。
只是,咳嗽完了之后,他的手心已經沾上了血痕。
“你臟腑受傷了。”周顯威也放下了酒杯,說道。
王瑩武點了點頭,事實上由于他對那些弟子奉行只防守不進攻的做法,因此本身挨了許多棍子,不過那些棍子都只是造成了皮外傷,而他的內傷,還是被姜懷雄偷襲的那一掌所打出來的。
如果被打之后能夠休息一下,他也不會這樣了,當時只顧著脫離卿羅山,一直在劇烈奔跑,這才導致傷勢加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蘇銳再度瞇了瞇眼睛:“現在,你是我的人,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所以我不希望你在這件事情上面對我有所隱瞞,我并不怕你拖累。”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聽了這話,王瑩武抬起了頭,他看向蘇銳的目光帶著些許復雜。
“說說吧,沒事的,大哥一直都是這種性子,你慢慢會習慣的。”周顯威說道:“我們是兄弟。”
兄弟。
聽到這個詞,王瑩武忽然感覺到了一陣陌生。
他有多久沒有兄弟了?
拿過杯子,喝了滿滿一大杯酒,王瑩武便說道:“十年前,發生了許多事情。”
于是,他大概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簡短的說明了這一切。
“你那個大師兄真不是東西!陷害了你,還想妄圖置你于死地!”周顯威把筷子一摔,眼睛里面流露出怒氣來。
“這么看來,你那個師侄的死有蹊蹺。”蘇銳并沒有把目光放在十年前,而是盯在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上面:“只要把那個師侄的尸體給檢查一下,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王瑩武也有些疑惑:“按理說,我那一腳會造成嚴重的內傷,但是不至于死人的。當時所有人都在圍攻我,那師侄的旁邊只有姜懷雄一個人在場,他確實是有機會動手的。”
“十年前的事情已經翻不了案了,但是你的出現讓他感到心慌,他必須要置你于死地,因為只有死人才是能夠永久保守秘密的。”蘇銳搖了搖頭:“你這個大師兄的陰險狡詐真的是出乎想象。”
蘇銳從這些線索之中幾乎立刻判斷出來,那個名叫“仁動”的師侄是死于大師兄之手。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讓人感覺到寒冷了,為了陷害王瑩武,又搭上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不,仁動并不是無辜的,他畢竟差一點一棍子砸死了王瑩武。
“你準備怎么辦?”蘇銳問向王瑩武。
后者搖了搖頭:“本來我還想給自己翻案呢,沒想到一口黑鍋還沒揭下來,居然又來了一口。”
說著,他的眼神飄向了窗外:“看來,我和這卿羅山是徹底的有緣無分了。”
“有緣無分?”蘇銳站起身來,瞇了瞇眼睛:“這口氣絕對不能咽下去,走,跟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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