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江鎮如今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儼然是一副小城的規模。一座橫跨忽爾哈河的大橋,把兩岸連城一片。河岸兩邊是成片的木屋,各種公共設施應有盡有。
河岸兩邊工廠林立,一座座煙囪冒著濃煙,牡丹江鎮的工廠企業規模都不大,只有造船廠、木材加工廠、皮制品加工廠還算是像那么回事,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型手工作坊式的輕工企業。
牡丹江鎮政府醫療系統、服務機構、預備役民兵系統、行政機構等單位應有盡有,主要服務于附近的外東北土著,周圍方圓近千里的村落都歸屬于牡丹江鎮管轄。
一隊內河蒸汽甲板駁船緩緩的停靠在江邊的碼頭上,希克騰背著老爹從船上小心的下來,身后的老娘和幾個弟弟妹妹,背著大包小裹跟著來到了碼頭上。
和他們一起下來的還有很多人,都是一家家穿著破衣爛衫的外東北土著,碼頭上早已有一幫外東北土著民兵,走上去把他們領到附近的凈化營地。
希克騰剛從凈化營地里背著老爹出來,就看到老娘和弟弟妹妹穿著嶄新的衣服正等在哪里,他剛想走過去,就聽到身后有人叫他,希克騰回頭一看,就看到了他在民兵旅時的排長。
他滿臉驚喜喊道:“叔,你怎么在這兒啊?”
排長哈哈大笑道:“我是接你來了,你走后我們民兵旅也解散了,我回到村子就去鎮上把你要到我們村子了。走吧,你兌換的那些戰利品,我都已經幫你拉回村子了。村子里正好還空著一間木屋,我已經幫你收拾利索了。”
希克騰一聽,心里也很激動。來之前他還挺緊張的。雖然遠東什么都好,但是他們一家人背井離鄉,來到陌生的環境。誰知道會遇到什么人。現在好了,到了老排長的村子。他就什么沒什么擔心的了。
他把老爹老娘和弟妹安置在馬車上,向家人介紹了老排長。排長和他老爹老娘聊了一會兒,就領著他去鎮政府移民安置辦公室辦了手續。然后就趕著馬車向附近的大山走去。
排長和希克騰趕著木輪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進,這些簡易的山間公路,都是遠東組織動員外東北的土著們自行修建的,碎石的路基,再鋪上山皮土,雖然不是那么平坦。到了雨天也很泥濘,但照比以前不知要好多少,至少能走馬車了。
大山里原來根本沒什么路,土著們進山出山都非常困難。遠東公司建委就組織技術人員去大山里進行了勘測,然后組織各地的土著,大肆開山修路。
經過幾年的努力,一條條崎嶇的簡易的土石山路,遍布在大山的各個角落。因為只是滿足土著們的基本出行要求,所以修路根本耗費不了什么資源,都是依靠樸實的土著們。肩挑馬馱一點點修起來的。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走了兩天,才來到排長他們村子附近,馬車到這里就上不去了。每個村子在附近公路上都有存放馬車地方。他們下了馬車,又在山里走了近一天,這才來到了村子。
希克騰一家的到來,受到村子里的土著們的熱烈歡迎,遠東下轄的土著村落,大都是百余戶組成,這個村子有一戶土著,在山地旅擴軍時被選上了,他們一家也搬進了軍委會的家屬區。所以就空下了一間木屋。
面對熱情的村民,希克騰一家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希克騰幾個弟弟妹妹,躲在大人的身后不敢出聲。
村長領著他們來到了木屋。對希克騰的老爹笑道:“這就是你們以后的家了,我已經讓村民收拾出來了,家里要是在短什么就找我,千萬別客氣。對了,你們家的那三個娃子,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了,過幾天我幫他們報名,秋天就能上學了,這個可不能拖,耽誤了鎮上會問責的。”
希克騰一家看著眼前的木刻楞,心里都有些不敢相信。難道這間房子以后就屬于他們了嗎,這么大的木屋,就算他們部落的首領住的地方都木這么好吧。
排長把他們領進木刻楞,這里和遠東傳統的木刻楞沒有什么兩樣,進去就算一個堂屋,有兩個灶臺,還有一些以前那家人留下的木架和柜子,上面擺滿了希克騰兌換的各種戰利品。
墻角堆著一袋袋糧食足夠他們一家吃上個兩三年,幾個大缸和壇子并排在墻根擺上一溜,兩個灶臺上還放著兩個嶄新的大鐵鍋。
左右各有一間屋子,每間屋子都有一排火炕,火炕上已經鋪好了毛氈和羊皮褥子,以及希克騰兌換的布匹鋪蓋等生活用品。屋里有一些粗糙的柜子,也都是那家人留下的。墻上還鑲嵌著一個油燈,發出昏暗的光芒。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嘩,村子里樸實的土著們紛紛拿著東西來到了希克騰家,他們知道希克騰一家剛到遠東,雖然希克騰用軍功換了很多東西,但是他們一窮二白的來到遠東,這點兒東西也就是將將能過日子。
這些年村子里的外東北土著日子過得都不錯,家家戶戶不愁吃穿,日子過得很滋潤。而且都是窮苦人出身,遇到了大家能幫就幫一把。
大伙拿著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有的拿來兩只山里套的野雞、有的抱過來一盤木耳、有的拿過來幾塊皮子,雖然東西不多,就是大伙的一番心意。
希克騰一家連著感謝大家,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們知道到了遠東能過上好日子,可是他們沒想到會這么好。
等到大家陸續離開了以后,希克騰的幾個弟弟妹妹才歡呼著爬到了炕上,在上面又蹦又跳,還滿炕的打著滾。希克騰的老娘坐在炕上,看著幾個歡快的屁孩子,撫摸著炕上鋪著的厚厚的毛氈,一個勁兒的抹眼淚 希克騰的老爹坐在炕上打量著屋子,看著屋里堆著的村民送來的各種東西,四十多的漢子眼淚都快下來了。
他轉過頭看著希克騰,沉聲說道:“兒子,等爹的腿好了,以后遠東若是再打仗我們一起去,以后咱爺倆的命,就是遠東老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