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檢詳文字是什么官職?”妃兒表示不懂。
“是一個差官,如果能做很多事,它能與三司三個部司的判官相當,如果不能做很多事,只相當于諸寺監丞。”瓊娘在京城呆的時間長,見的官員多,立即便答了出來。
這個回答比較準確,準確地說,它就是發改委,不過上面有王安石與陳升之領首,雖然檢詳文字是執行官員,但不能擁有大多數決策權,至少現在還不及三司三個部司鹽鐵、戶部與度支判官職權大。
不過對于王巨來說,擔任這個職位,算是高升了。
侯可道:“這么快就走啊?”
“侯知縣,你不要誤會了,我不是去升官的,而是想辦法快點進京城,看能不能將這個官職推卸掉。”
“咦,”楊蟠在邊上詫異一聲。
“王相公變法,天下騷動,我這個毛孩子夾在里面做啥?”
真想推,還是容易的,得罪王安石就是了,但那樣,王巨又不想,因此有些兒麻煩。
“渠工就交給你們了,但是你們也不用急,相信不久除書同樣會下達。”
然而不大好說,比如楊蟠,王安石農田水利法還沒有正式開始,可能要扣一扣,以后推廣農田水利法時再提撥楊蟠。至于侯可同樣如此,鄭白渠雖建好了,暫時一兩年內,必須關注,比如管理制度的完善,比如可能產生的一些糾紛,后期維護的完善。等等。必須要一個懂的人留在這里。
那么侯可還得要熬一熬。
具體的如何。得看王安石怎么樣想了。
“上船。”王巨說道。
這次王巨走得還是很低調,前面接到除書,后面立即收拾行李,雇來船只,與侯可楊蟠打了一聲招呼,沒有驚動任何人,便離開了三原,將行李搬到涇陽碼頭上。
“那不是明公嗎?”有一個百姓驚訝地說。
“子安。你這走得太突然了。”侯可道。
“也不突然,再說,我的祖墳都遷到三原來了,以后這里就是我第二個家,走就走了,何必興師動眾。”
“那也是。”侯可一笑道。
王巨本來想將他那些草房子也捐給三原,做為驛站,哪里交通比較便利,士兵們又用了一些材料將房屋內部裝飾過,毀了太可惜。不過瓊娘在邊上說了一句。萬一回來祭祖怎么辦?
畢竟現在王家人可真不少,說不定以后隨著王巨官職提升。人會更多。
王巨便給了王全一些錢,托他在王巨離開后,將房屋翻修一下,渠也快修好了,勿用惡心人,索性換成磚墻瓦房吧。
除了這處房屋外,延州還有一處房屋,是李家的陪嫁。
如果不是王巨及時打住,李家這次陪嫁快離了譜。但正好王家寨慘案發生,興師動眾也不大好,因此李家陪嫁規模才壓了下去。就是這樣,依然花費了一萬多貫,包括他原來宅子邊上的一套大宅子,是李員外將幾處宅子買過來,進行合并,然后進行裝修,建了幾個奢華的亭臺樓閣,以及一個花園。
此外還有陪嫁了大量金銀首飾,以及彩帛之類。
然后問題是王巨一走就空掉了,還得要交屋架稅,于是王巨離開延州后,又將它出租掉,這個租錢捐出來,支持了延州的州學。
現在這個房屋依然如此,周邊就是四個軍營,因此王巨讓人托王全將房屋改造后,以后每年拿出一些錢帛來,當成一個私學,收納百姓與將士子女入學。
隨著又讓全二長子立即進京,找到張載,就在張載居住處附近買一棟房子,師徒二人住在一起。但這不意味著王巨最后成了延州人,或者三原人,或者開封人。
延州那邊實際隨著祖墳的搬遷,已經開始疏遠了。三原這邊也未必,開封那邊更不一定。就象呂居簡一樣,他久在廣南,最后子女一起在廣南定居。
或者韓億,他家從真定搬到開封后,韓家成了開封韓。
主要西夏那次入侵,不然王巨根還是在王家寨的,這個根基一動,就是王巨也不知道未來他的根在哪里。
“好大的船。”妃兒沒有那么多愁善感,就象瓊娘所想的,王巨在構建一個夢幻世界,然后李妃兒開心地生活在這個夢幻的花園里…
瓊娘對此也無語,不過還是說了一句:“不大,等到了京城,我帶你到汴水上,看那些船,那些船才叫大。”
實際這只是一艘稍大的客船,也不過三四十噸大小,以至王巨不得不讓全二長子與陸平他們先將幾匹馬帶著,赴往京城,這個船肯定不能載馬了,否則會出事的。
然而京城那邊隨著夏竦推廣了虹橋后,橋面逐一抬高,開始有近千料大船駛到東水門外。
兩者差距太大。
但一千噸船大嗎?
“在這里生活了那么久,真舍不得啊。”妃兒看著碼頭上做活的百姓說道。
“做官就是這樣,那可能在一處呆很長時間的,象程公在延州呆了五六年,算是例外了,”王巨說道。實際鄭白渠在他眼中只是一個臺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