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后第二天,榮光結束了晨練之后,回到了戈多的公寓中。
戈多已經起床給他弄早餐了,客廳里的電視機正在播放著早間體育新聞。
剛剛結束的圣保羅對桑托斯的比賽自然是圣保羅本地新聞媒體重點關注的對象。
“…榮在比賽中打進了一個驚世駭俗的進球。”
電視中新聞播音員簡單介紹了這個進球的背景,就把畫面切到了比賽中去,電視里響起了卡福瑞激動到有些失真的聲音:“難以置信簡直…難以置信…于不可能中創造可能在黑暗中辟出一條路…榮說要進球在這個進球面前,除了頂禮膜拜,其他任何的方式都會顯得蒼白和褻瀆”
聽到卡福瑞這樣聲嘶力竭的聲音,戈多都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漂亮”
然后他扭頭對榮光說:“瞧瞧,榮,你的那腳進球真帥啊能夠讓一向冷靜客觀的卡福瑞都說出這么夸張的話,很了不起”
榮光很少從電視上重溫自己的進球,也很少能夠聽到解說員的評價。
現在聽到卡福瑞這么說,他心里也沾沾自喜。
但是他很快響起另外一件事情:“戈多,吃完飯能送我去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醫院嗎?”
“怎么今天不特訓丨了?”戈多有些意外。
“回來再特訓丨我要去看看路易斯。”
戈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法比亞諾。“沒問題。”
躺在病床上的法比亞諾一只手正在輸液,他用另外一只手拿著報紙,正在看上面有關昨天比賽的報道。
昨天的比薩,他其實已經在電視中看了直播。
可是還不過癮,所以他今天專門讓人去把所有能買到的報紙全都買下來,挨個挨個看。
重點當然是看榮光進球之后媒體們上有什么反應——這是最爽的。
當時看到榮光進球之后,法比亞諾要不是不方便的話,就肯定會從床上跳下來。
那一腳球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最初的驚愕之后,他心里那個爽啊…就跟吃了蜜糖一樣。
因為他很清楚,雷納爾多和榮光的關系,所以他知道雷納爾多給榮光的傳球都沒安什么好心的。
氣得他在電視機前不斷罵雷納爾多。自己受傷,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雷納爾多了,但同時對于榮光來說,這也是最不好的消息。
沒想到榮光竟然將雷納爾多的傳球停下來,并且成了一腳世界波這一耳光打在雷納爾多的臉上,真是太爽了 啪的一聲,簡直繞梁三日不絕于耳啊…
如今他再看媒體的報道,就屬于要享受余韻了。
不出他所料,幾乎所有的媒體都被榮光的這一腳折服了。
在賽后的評述里,充滿了對榮光的贊揚和膜拜。
卡福瑞在解說中的那段話被數家媒體引用,簡直已經成了形容榮光這腳“神來之筆”的名言了。
“于不可能中創造可能,在黑暗中辟出一條路…”法比亞諾反復念叨著這句話,突然有些嫉妒——什么時候,自己的進球,也能得到這么高的評價啊 正在出神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榮光走了進來。
法比亞諾有些意外。
“咦,路易斯,你不是膝蓋受傷嗎?怎么還要輸液呢?”一進來,榮光就奇怪地指著法比亞諾病床上吊瓶。
“受傷的地方有些發炎,所以需要消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榮你怎么來了?”法比亞諾將拿在手中的報紙放了下來。
“我來看看你啊,路易斯。”
法比亞諾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謝謝。”
榮光注意到在法比亞諾的床上,攤開了很多份報紙,而且上面全都有自己的照片。
“這是…”他有些奇怪。
“做大明星的感覺如何,菜鳥?”法比亞諾就笑了。“每一份報紙都在說你的進球,我相信不光是在圣保羅,在全巴西的其他地方也都是如此。這次可和里約-圣保羅錦標賽不一樣了,這次是全國范圍的比賽。”
榮光撓撓頭:“我在來你病房的路上簽了十一次名,合了八次影…要不然我早該到的。”
“噢該死,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名了”法比亞諾翻了個白眼,但他很快又大笑起來,“準備享受女粉絲們的熱情吧,哈哈”
榮光咧了咧嘴,面對那些袒胸露乳的狂熱女球迷,他是既擔心又期待的復雜心情。
然后他將話題轉移了。
“你能趕得上決賽嗎,路易斯?”
聽到這個問題,法比亞諾表情就黯然:“完全不能。”
榮光也意識到他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他撓了撓頭:“呃…好吧,路易斯。我會把冠軍給你拿回來的”
法比亞諾看著他笑道:“別吹牛,菜鳥。”
“這不是吹牛,路易斯,你就瞧好吧”榮光指了指電視機。
“好,我拭目以待。如果你踢得不好,我會打電話去罵你的。”法比亞諾說道。
“法比亞諾情況怎么樣?”在回去的路上,戈多一邊開車一邊問。
“肯定趕不上決賽了。”榮光說道。
“那真是可惜。”戈多嘆了口氣。“榮,你看到了吧?對于一個職業球員來說,最大的敵人,并不是來自于球場上的那些對手,而是傷病。如果你受了傷,那么不管你有多么強大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足壇有很多才華橫溢的球員,但為什么他們沒有打出來?因為他們頻繁收到傷病的侵擾…所以榮,你要小心你的身體,千萬不要受傷。如果真的受了傷,就一定要聽專業人士的建議,安心養傷,不要急。”
他趁這個機會給榮光上起了課。
有法比亞諾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他面前,戈多說起來就生動多了。
榮光點點頭:“我知道,戈多。”
他最近天天特訓的!時候孫奉陽都在他的身邊。
有了這么一個專業人士在身邊,他的訓練內容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就是他想到什么就練什么,也不管自己的身體吃不吃得消。按孫奉陽的話說,這是錯誤的,他還沒有把自己練廢了只能說明榮光的身體構造異于常人。
現在在孫奉陽的指導下,榮光的訓練內容要看他的身體狀況。
訓練的量也要相對下調,但是內容比以前豐富多了。一個小時的訓練時間他以前就用來練一項技能。如今在孫奉陽的指導下,一個小時就可以練習很多個項目了。
榮光最開始也抗議過,但是在小神仙的“淫威”啊,不是,是孫奉陽的專業見識面前,他還是敗下陣來,老老實實按照孫奉陽的訓+劃進行訓練 孫奉陽告訴榮光:“雖然我不是專業的足球教練。但是我也是跟著職業足球隊一起工作過的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訓練內容安排上絕對比你這個菜鳥專業十萬光年”
孫奉陽不僅僅為他安排訓練內容,還定期檢測榮光的身體狀況,確保他不會在訓練中受傷。特訓丨應該是要提升榮光水平的,但前提是安全。如果特訓卻搞得榮光的身體負荷成倍增加,最終搞壞了身體,那可就是錯誤的了。
其實普通人是不能夠這么訓練的,但榮光不是普通人,他的身體構造異于常人。在孫奉陽看來,他既然能夠從自己爺爺為期一個月的地獄訓練中平安歸來,就說明了他的身體吃得消。
而且孫奉陽跟著自己的爺爺學過推拿按摩的,每次訓練之后,孫奉陽都會用自己祖傳的手法為榮光進行按摩,幫助他放松肌肉。
所以榮光一點也沒覺得特訓丨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什么負擔。
當車子開到湖畔公園前方的時候,榮光看了看時間,對戈多說:“將我放在路邊吧,戈多。我去湖畔公園。”
“球你都沒帶。”戈多有些詫異。
“就是想去跑跑步。”榮光說。
于是戈多靠邊停車,把榮光放了下來。
榮光沖他揮了揮手,便轉身向湖畔公園正門的那一段臺階跑去了。
戈多沒有急著啟動,而是在路邊看著,直到榮光用蛙跳的方式跳到了最上面的一級臺階,身影徹底消失,他才重新發動汽車離開。
當圣保羅再次開始全隊訓練的時候,大家都發現盧卡斯·薩頓取代了雷納爾多在訓練中的位置,開始和容掛鉤、卡卡進行三叉戟的訓練了。
而雷納爾多呢?
他被從三叉戟中踢了出來,就跟著球隊的其他球員進行普通的訓練了。
大家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在上一場比賽之后,他們就知道了。
球隊里不可能還有雷納爾多的位置了。他要是敢出場比賽,恐怕不只是榮光了,其他隊友都不會把足球傳給他的——傳給他,然后看著他浪費掉,還不如拿去給榮光浪費揮霍呢。
不過奧斯瓦爾多比他們想的更狠,下午的訓練時,他又從青年隊中帶來了 “瑞科”盧卡斯何榮光在看到這位新隊友之后,都很高興。
“你怎么也來了?”
“克萊伯鼻子都氣歪了吧?真想去青年隊看看他此時此刻是什么表情啊…
沒錯,奧斯瓦爾多將曾經被抽調到一線隊的瑞科重新帶了上來,司職前鋒的瑞科這么一來,就等于徹底堵死了雷納爾多的路——他連替補都混不上了 瑞科是來給盧卡斯·薩頓做替補的。
球隊是真的徹底不需要雷納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