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奧弗雷沙上校,以及他的好基友凱米爾中校,決定為了拯救小盧娜的性命和未來而燃燒了起來。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哪怕是將他們自己的性命放到祭壇上都在所不惜。作為父親,為了共同的女兒,做到哪一步都是不奇怪的。
…嗯,這種說法雖然有點奇怪,可不管怎么說,這兩位認識并且成為朋友已經有七八年了,凱米爾也算是看著小盧娜長大的,視若己出同樣也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如果這個故事是一個跪在真實,兩位父親…呃,父親和父親的好基友大約會在奮力一戰之后,被大反派們輕易地放倒。大反派是個變態的話說不定會在他們兩人面前來一次中學生少女調(喵)教•avi,大反派要是個講究人的人,大約便會讓他們一家三口囫圇地趕緊地在地下相會呢。嗯,“一家三口”,總覺得還是哪里不對呢。
當然了,如果這是一個王道的故事,兩位父親一定會在一場激烈的大戰之后,最終救出了他們的女兒,其中一個人或許會受點看上去很致命但其實躺上幾天就能好的重傷,于是引發另外一個人爆種,但總而言之整體劇情走向大約就是這樣而已了。大團圓結局沒問題。
然而,拿一句老掉牙的話來說,他們猜到了開頭,甚至還猜到了過程,就是沒有猜到結局。更悲慘的是,理論上應該擔任故事主角的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就連本應該拯救的對象其實都是深海的一部分。
“嗚嗚嗚嗚,小盧娜,我的小盧娜,你怎么可以這樣啊!爸爸明明是來救你的啊!”奧魯雷沙上校看著自己的女兒嚎啕大哭著。此時他正在被緊縛術按在了墻角的一把椅子上。這是已經達到黃金高段的賽希琉釋放的咒文,就算是以他的天生神力也是掙扎不得的。
名為盧娜•奧弗雷沙,還有幾天就要滿十五歲的小姑娘,有些慚愧地躲在了賽希琉身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凱米爾中校也被按在了椅子上,除了束縛咒之外,還被加了一個禁言術。法杖武器更是早就被拿走了。他苦笑著看了看這幫子全部都是妙齡少女的綁匪,一時間想了太多,干脆開始發起楞來了。
至于奧弗雷沙上校本人,看著不敢面對自己的女兒,嚎得更加傷心了。當然了,之所以那么激動,其實只有一點點是因為被自己的女兒“背叛”了,更多的其實是確定女兒平安無事,心頭大石落地之后的一種慶幸。
我們都知道,大起大落的情緒是很容易讓人激動的。何況是奧弗雷沙上校這種性情中人呢?誰說官迷就不能是性情中人了?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畫面會比一個五大三粗光猙獰著板著臉就能止小兒夜啼的,野蠻人一般的巨漢,現在卻一把鼻涕一把淚魔性的了。不過,由于大家都有一些愧疚,既然已經控制住了對方,便也實在是不好再用什么暴力了。
于是乎,倉庫里的姑娘們干脆開始拿出飲料和宵夜開始休息,賽希琉更是直接遞了一杯草莓奶昔給了小盧娜:“我記得你是喜歡這個口味吧。”
“嗯,謝謝您,賽希琉姐。”小姑娘趕緊接過,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崇拜的星星眼。
“所以說,你帶她過來其實沒用強是吧?”安德莉爾看著在場(外表和生理)年齡最小的女孩,那個名叫阿克迪娜•夏拉彌絲的卓爾小姑娘,低聲問。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非常的小心翼翼。一方面是,是因為這小女孩的實力深不可測,安德莉爾一點都捕捉不到對方的力量波動,便仿佛影子一般,不可捉摸卻又無處不在。另外一方面,夏拉爾彌這個姓氏實在是太如雷貫耳了,就來拿安德莉爾都不由得浮想聯翩,花了好長時間才忍住沒詢問小女孩和卓爾精靈的最高政教領袖凱爾莉安娜•夏拉彌絲的關系。
“對啊,我隨便提了一兩句,說是賽希琉姐姐需要她的幫助,就開開心心地跟著過來了。她本來就和艾茵,也就是賽希琉姐姐的妹妹是好朋友,據說也去家里做個幾次課的。”阿克迪娜回答道。
嗯,原來是賽希琉的小迷妹啊,這就可以理解了。作為某段時間聯邦主要推廣宣傳的“青年偶像”、“未來棟梁”的模板形象,賽希琉在聯邦年輕人心目中的人氣可是相當高的了,應該是僅次于某位海軍上將閣下了。
對了,當年作為連帶宣傳的三人組的另外一位,現在似乎都快被人遺忘了,不過這是沒啥意義的細節問題,不用太在意。
小盧娜捧著自己的草莓奶昔,美滋滋地喝著。奧弗雷沙上校也終于沒有嚎了,看著自己的女兒,表情有些松動。
“總之,現在就是這么一個狀況了。”賽希琉開口道:“我們希望您,以及凱米爾中校乖乖配合,幫助我們拿下白船。”
奧弗雷沙上校呆呆地張了張口,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和賽希琉當然認識,事實上,作為一個官迷,他對賽希琉的態度比對艦隊副司令官古拉爾中將以及參謀長里夫斯中將還要謹慎恭敬幾分。雖然這姑娘只是少校兼提督的次席副官,但和提督閣下的關系是瞞不過有心人的。而且,以陸希提督大人和賽希琉私底下的相處互動來看,可不是上司和下屬情(喵)婦這樣帶有附庸和交易性質的關系,而是很平安的情侶關系。
雖然司令官閣下身邊真的美女如云,但和賽希琉少校的交往卻明顯是沖著結婚去的嘛。
我們要原諒奧弗雷沙上校,以他的層次是不可能了解卡琳阿爾托莉婭疾風這等存在的。
總而言之,頂頭上司一把手的夫人,比二把手三把手要重要得多,這難道不是辦公室政治的常識嗎?言而總之,在“貝倫卡斯特大獄”中,一半的中高級軍官被清洗,可就在奧弗雷沙上校也戰戰兢兢地等待宣判的時候,陸希卻把他和凱米爾中校請到了辦公室,聊了小半個鐘頭,寬慰勉勵了一番。
奧弗雷沙上校很感動,覺得自己從此以后就是司令官閣下的自己人了。作為辦公室政治的常識,一把手的“自己人”可不能靠二把手三把手太近,只要保持禮節上的尊重就可以了,但對一把手的貼身枕邊人,甚至得比對一把人本人還要恭敬一些呢。
這一點,凱米爾中校也是同意的。
可現在,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大家會是以這種情況照面。
奧弗雷沙上校哭喪著臉,慢慢地道:“…這,這個啊,摩爾大師。您,呃,您作為提督閣下的副官,當然是有資格登上奧魯賽羅號的,說是奪船什么的就太可怕了。嗯,總之,想要上船閱兵只要說一聲就好了,這絕對是下官等的榮幸!”
一個上校對少校口稱“下官”而且還說的那么自然,在一旁的安德莉爾差點捂臉長嘆。她現在明白自己為什么一開始就看這個野蠻人不爽了。
“我說,我才是首席副官咧。”她沒好氣地道。
“…對對對,奧魯賽羅號上的全體沖鋒隊員也向您致敬。我們都期待著您來閱兵。”
“后面那句找補也真夠傷人的啊!”
好吧,安德莉爾是拉瑟爾大師的弟子,以魔法師的習慣來說就相當于是他本人的女兒。一個官迷,按理說對國家元首的女兒肯定是恨不得把對方當公主般供起來。問題在于,清廉到幾乎一塵不染的拉瑟爾大師一家都很低調啊啊,就算是在中央艦隊,也就只有寥寥幾個高級軍官知道安德莉爾的背景,下面人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不,不是檢查。我是希望你們整頓好的部隊,作為奧魯賽羅號的艦員,準備起航。”
“這個這個…好叫您知道啊,沒,沒有提督閣下,或者軍令部的指令,我們不能出航啊!”上小心翼翼地道:“或者說,您有什么可以證明這是提督閣下命令的方法嗎?”
“我當然沒有。”賽希琉自然地道:“而且,不僅僅是起航,我還要帶著這艘白船離開首都天區,如果有任何阻攔,包括中央艦隊其余戰艦,包括天上那群來歷不明的貴族聯合艦隊,包括那三艘和白船同級的戰艦,都要…擊沉它們!”
奧夫雷沙上校呆滯了。不過也不能怪他,要知道,在場的人,包括安德莉爾,歐倫蒂安和伊爾斯家的三個小姑娘,這時候的表情都有點僵硬。小盧娜低頭捧著自己的草莓奶昔,似乎有些懵懂,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壓根就不想聽懂于是直接屏蔽了。
只有卓爾蘿莉小姑娘無聲無息地笑了一下。明明是這么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帶這樣笑著,竟然有了幾分絢麗以及殘酷的美感。
奧弗雷沙上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凱米爾中校則小心翼翼地哼哼了幾句,再確定大家的注意力轉過來之后,又使勁眨巴了一下眼睛。
“讓您說話可以,但只期待您是個聰明人了。我并不希望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邁斯利老哥一直都很聰明的。”瑪麗安娜趕緊道。
在場人當然明白賽希琉是什么意思。如果不夠聰明,剛剛解除了禁言咒就馬上準備施法傷人,就一定會發生很不愉快的事情。
凱米爾中校的禁言咒被解除了。他咳嗽了兩聲,感受了一下恢復正常的聲帶,看了看安德莉爾,又看了看賽希琉,狠狠地吞了一個唾沫:“…所,所以說,今天發生的那么多大事,其實沒那么簡單是嗎?”
“認為簡單自然就是簡單的,認為不簡單當然也不簡單,這僅僅只取決于您自己的判斷。我們拿不出它復雜的證據,同樣的,他們也拿不出簡單的證據。”安德莉爾道。
奧夫雷沙徹底聽不懂了,但凱米爾花了將近十秒鐘才理清楚了以上的邏輯關系,隨后帶著一臉的駭然點了點頭。
“…那么,如果,我是說如果,就算是我們愿意配合,您率領著白船突破了聯合艦隊的封鎖。我們該怎么辦呢?”
安德莉爾不動聲色地瞥了賽希琉一眼,后者則坦然地道:“一路向東,到達羅舒爾要塞和第六軍團回合,并且和第四軍團完成聯系。”
邁斯林覺得腦袋有點亂。如果他像是奧夫雷沙或者那三個貴族小姑娘一樣處于半懵逼狀態,大約就不會這么頭疼了;而如果他能像安德莉爾那樣,腦子里如果多一個“內戰”的概念,大約也不會這么頭疼了吧。
好吧,作為一個生長在“和平年代”的大貴族旁系子弟,他的潛意識里就不存在“內戰”這個概念,或者說下意識不敢朝這個方向去想。可是,這也足夠讓他明白“更大的事件,比蔚藍宮商業區和元首都被boom還要大的事件就要發生了。”
身為伊萊夏爾市民和平的日常,在很長一段時間也都不會回來了。
“…那,那么,兩位女士。”中校先生確實是比自己的基友兼上司聰明一些,至少把把談判對象擴大到了塞希琉和安德莉爾一起。
“如,如果,我是如果啊!…如果我們不愿意配合您們,我和上校,呃,還有小盧娜,會怎么樣呢?”
“小盧娜是個好女孩,我是不會傷害她,以及她的家人的。然而,白船我勢在必得,即便沒有你們的配合,我們也必須要將其拿下。所以,我寧愿是用魔藥暫時弄昏你們,再用傀儡術操控你們的身體,大概也能讓船員們配合吧。當然,之后你們就算醒過來,也只能老老實實呆在船上,直到一切結束了。”賽希琉笑道:“請盡管放心,魔藥是我親手調制的,材料是從諾爾達那里弄來的上等品,不會有什么后遺癥的。另外,若我們失敗了,您和上校也可以向他們證明,你們只是被挾持的受害者。”
“…就算是能自證清白,我們在軍界的前途也就到此為止了吧?然后找個由頭被下放到某個偏遠的部門,孤獨地茍延殘喘,孤獨地退休。”
“喂喂喂,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關心的是這個啊!”安德莉爾不由得咋舌。
“不,這非常重要!”中校大聲道,把安德莉爾反而嚇了一跳:“身,身為聯邦軍官,想往上爬有什么錯啊?提督閣下不是也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其實他說的是,不想當牛郎的士兵不是好廚師來著…為什么傳到下面就被自動糾正了?”
“所以,決定了!”
“…決,決定什么了?邁斯利,你到底聽懂了什么啊?”已經徹底把腦袋交出去了的奧弗雷沙上校趕忙問道。
“您只要明白,如果我們愿意配合兩位女士,未來的前途就光明萬丈了!”
“光明萬丈?”
“對,呃,我們昨天買的那套銀餐具不用送出去,提督閣下都會把我們當成心腹了!”
小盧娜滿臉尷尬,無奈跺腳道:“爸爸,邁克叔叔…”
“哦哦哦哦,那就…等等,如果失敗了呢?”看樣子上校老兄倒是沒有把自己所有的腦袋都交出去。
“呃,大約是以叛國罪論處吧?運氣好的話還能逃到國外當寓公…”
“這個,這個…”上校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女兒。
“我們會把她送到涅奧斯菲亞的,我的家人都在那里,會好好照顧她的。您就當成是逃了一段時間略長的課吧。”
“學,學時會不夠的啊,明年就一定要留級了啊!”奧弗雷沙無奈地道。
“那就乘機退學吧。”留著一頭淑女的長發和齊劉海的盧娜道:“那學校本來就是爸爸非要我去的。要不是認識了艾茵,我早就天天逃學了。以前我就告訴爸爸了,我的夢想就是要去當艦船技師的呢。”
“你你你,我不是說過了嗎,女孩子就得…”
“已經晚了,爸爸。”女孩子自打斷了上校的話,直接扯下來了自己的齊劉海長發——那其實是短發,露出了一頭干練如同少女一般的短發。在父親近乎于崩潰的目光中,她對賽希琉道:“所以,賽希琉姐,我也愿意上船。我自學過操舵和基礎的艦船修理,而且在造船廠里打過工!老師傅們都夸獎過我的手藝呢。”
“造,造船廠…你不是說你是去當家教嗎?”
“可是實際上是在造船廠啊!爸爸去年收到的生日禮物,那件大衣就是我去造船廠賺的,您不是穿得很開心嗎?”
姑且不提最終無法把女兒培養成淑女的奧夫雷沙上校會有多么地傷心,總而言之,這兩位就這么決定上船了…各種意義上的上船。
于是乎,就在這一天凌晨,隸屬于奧盧賽羅號的沖鋒隊員、戰斗法師和技師們就被召集了起來,開始緊張行動了起來。他們還以為是正常的整備訓練。有反正奧夫雷沙上校和凱米爾中校配合,船員們就算是看到了船上莫名地多了艦隊司令部“五朵金花”,也不會太大的懷疑的。